第472章 搖尾乞憐?

第472章 搖尾乞憐?

林陽斬殺了蘇屠歸后,便停了下來,也不管眾人的目光,靜靜地站在了原地。

叛亂已經被平息,虎嘯雲便也不再留在姬賽雪的身邊,他緩步走向了林陽,默默地站到了林陽的身後。

嬴無敵指揮着平山衛將一干投降的叛黨全部收押了起來,營地之上終於結束了混亂。

「林樓主,你方才斬殺嬴天安,怕不是沒有收住力,而是故意的吧?」

嬴無敵忙完之後,第一時間向林陽神念傳音,語氣之中帶着埋怨。

「王爺,今日這撞天婚,你肯定是知情的吧?」林陽以神念反問,語氣懊惱。

嬴無敵乾笑了幾聲,提醒道:「林樓主,皇兄對自己的子嗣向來袒護。嬴天安儘管做出了滅絕人倫的事情,但你將他當場斬殺,皇兄心中怕是很不滿呢。若是皇兄稍後有不敬之處,林樓主還請多擔待多忍耐,我會從中周旋的。」

林陽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其實也在擔心這一點。

不管嬴天安做了什麼,但他畢竟還是嬴啟的兒子,是當朝太子,林陽不請不奏地,當眾宰了皇帝的兒子,皇帝豈能高興?

叛亂平息,營地上的眾人自然又回到了嬴啟的身邊,紛紛請罪護駕不力。

嬴啟的臉色鐵青,一腔怒火全發泄到了營地眾臣的身上,他咆哮著將臣下們痛罵了一頓,唾沫橫飛。

營地之上黑壓壓地跪了一地,俱是戰戰兢兢地聽着嬴啟的痛罵,一聲不敢吭。

嬴無敵,嬴天順,姬象山,姬賽雪四人沒有下跪,靜靜地站在嬴啟的身後。

林陽則是和虎嘯雲站在了遠處,目光平靜,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態。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嬴啟的火氣估摸減了幾分,也罵累了,他厭煩地揮了揮手,讓跪倒的臣子起身,並遠遠地退到一旁。

嬴啟把目光看向了姬象山,低聲道:「姬家主,方才多謝你出手,今日之事,讓你見笑了。」

姬象山連忙朝着嬴啟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護衛陛下是我們姬家的本分。」

姬象山並未入朝為官,他又是法相境的元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不算是神鼎皇朝的臣子。

嬴啟輕嘆一口氣,道:「姬家主,嬴天安已死,你們姬家和我們嬴家的婚約自然不作數,明日,朕就派人護送你們父女回花鈿城。」

「陛下無需客氣,我與賽雪自行回去便是。」姬象山客氣地拱了拱手,心頭明顯大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了姬賽雪,見到姬賽雪的臉上也是現出了輕鬆之色。

隨即,嬴啟把目光看向了林陽。

林陽心中一緊,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林樓主,還請過來說話。」嬴啟的聲音平淡,不帶半分的感情色彩。

林陽沒有猶豫,大踏步向前,停在了嬴啟的身前。

「林樓主,你今日喬裝打扮,潛入我們皇朝的北山,此事,你得給朕一個交代吧?」嬴啟的聲音轉冷。

「皇兄,林樓主是臣弟……」

嬴無敵想要把責任攬過去,但卻被嬴啟揮手打斷。

看到嬴啟鐵青的臉,嬴無敵立馬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什麼。

林陽心裏邊很清楚,喬裝進入北山之事,可大可小,嬴啟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之所以追究,多半是因為自己當眾斬殺了嬴天安。

姬賽雪儘管生著林陽的氣,此刻見到嬴啟怪罪林陽,神情立馬緊張起來,眼神擔憂地看着林陽。

「陛下,易容進入北山,的確是林陽的過錯,請陛下責罰。」林陽知曉嬴啟這是要借題發揮,再解釋也是無用,還不如光棍地承認。

嬴啟冷笑一聲,眼中有厲芒閃過,「林樓主這是有恃無恐么?」

「父皇,林樓主方才在北山之中救過兒臣一命,還請父皇看在兒臣的份上,不要降罪於林樓主!」嬴天順單膝跪了下來,替林陽求情。

嬴啟大手一揮,道:「林陽,欺君之罪,可不是小事。即便你是醉月樓樓主,朕也可以將你就地擒拿關押。但看在平山王和二皇子的份上,朕網開一面。

但是,朕的六位女兒已經晾在那裏半天了。我不管你是樓月也好,還是林陽也罷,你既然是北山圍獵的勝出者,就得在朕的六位女兒之中選擇一位,作為你的妻子。不然,朕就要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在營地的一角,六頂大轎還一字排開、靜靜地停在那裏。因為軟轎之中佈置著隔絕陣法,裏面的六位公主全然不知道方才營地之中的兇險一幕,此際仍舊靜候在轎中,等待着自己的如意駙馬。

林陽當即愣住了,他沒有料到,嬴啟竟然要這麼「懲罰」自己。

場中其他人也和林陽一樣,呆愣在了原地。原本,眾人看到嬴啟殺氣騰騰的,以為他會對林陽動手,卻不料,他是要招林陽做乘龍快婿。

姬賽雪一張俏臉陡然發白,兩隻玉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擺,嬌軀微顫。

「林樓主,皇兄可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性子,你若是不娶公主,他十有八九是要治你的罪。要不,林樓主就先挑選一位公主,先把眼前這一關給過了,後面我再來幫你想辦法。」

嬴無敵神念向林陽傳音,滿臉的真誠之色。

但是,林陽的心中卻是突兀升起了一個念頭:嬴啟和嬴無敵兄弟倆是不是在唱雙簧戲,一步步地引自己入彀。

「平山王,我怎麼覺得,我今日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呢?若是聽了你的話,選了公主,我怕是就沒有退路了吧?」林陽直接用神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嬴無敵似乎是被林陽說中了心思,神情頗有幾分尷尬,朝着林陽乾笑了幾聲。

「承蒙陛下青睞!但撞天婚之事,我事先並不知曉。此事確實太過突然,陛下可否給我些許考慮的時間。」

林陽自然不能當眾拒絕嬴啟,不然雙方都沒台階下了。

他只想着先過眼前這一關,等離開了北山,再來想辦法,若是實在沒辦法,大不了離開神鼎城,避一避風頭。

但是,嬴啟今天顯然是鐵了心,他雙眼微眯,冷哼一聲,「聽你這麼說來,你是看不上朕的女兒?」

嬴無敵變了臉色,嬴天順緊張了起來,他們對嬴啟極是熟悉,知曉嬴啟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姬賽雪也是秀眉緊蹙,甚是着急,她是姬家嫡女,自然聽到過神鼎皇朝之中的許多秘聞。

她很是清楚,帝王一怒伏屍千里,嬴啟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在位期間,可是有不少實力與現今的醉月樓相當的元修勢力,被神鼎皇朝一夜拔除,雞犬不留。

林陽就算是醉月樓樓主,惹怒了嬴啟,估摸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林陽,嬴啟若是發怒,你和醉月樓估摸都會有大難的!林陽,你快答應他!」姬賽雪此際已經顧不得吃醋,連忙對林陽神念傳音,只希望林陽平安。

林陽看了姬賽雪一眼,而後朝着嬴啟拱手行了一禮,「陛下,林陽豈敢看不上公主。是我林陽配不上公主,我在乾州已經有了三位伴侶,而且已經定下了正妻,林陽此際萬萬不敢迎娶公主、讓公主做妾。」

嬴啟把林陽逼到牆角,讓林陽沒有退路,林陽自然也不再客氣,也把嬴啟給架了上去。

當然,林陽尚未婚配,自然沒有正妻,他此番話,就是要讓嬴啟知難而退。

林陽此話一出,姬賽雪當即愣住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林陽,像是不認識一般。

姬象山咽了咽口水,當即打消了讓林陽入贅姬家的想法。

其實,他也很清楚,以林陽現在的身份,也是不可能入贅姬家的。

嬴啟和嬴無敵俱是皺起了眉頭,嬴氏皇族的公主,哪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營地當中的其他人俱是面面相覷,一個個或沉默,或低頭,不敢胡亂說話,生怕引火燒身。

嬴氏皇朝的公主自然是不能嫁給別人做妾的,但林陽這般潛力股又得牢牢地抓在手中,嬴啟此際有些難以抉擇。

「皇兄,嬴天安的餘黨尚未肅清,得趁勢追擊,將他們一網打盡。林樓主與公主的婚事,我們可否押后再議?」

嬴無敵適時出聲,事情是他給搗鼓出來的,他希望的是林陽和與神鼎皇朝聯姻,林陽和他的醉月樓與神鼎皇朝深度捆綁,可不願意林陽和神鼎皇朝交惡,甚至成為仇敵。

嬴啟惜才,林陽是今日平定太子叛亂的功臣,又在北山救了嬴天順,若是治了林陽的罪,於理不合,還不能服眾。

同時,嬴天安反叛,皇朝之中居然有那麼多的同黨,甚至身邊的心腹都背叛自己,嬴啟震驚而憤怒,他也意識到神鼎皇朝這些年國泰民安,自己有些懈怠,得趕緊警醒起來,抓緊時間肅清太子餘毒。

嬴啟淡淡地掃了林陽一眼,沉聲道:「那就依平山王的意思,撞天婚之事暫且放一放,等肅清太子餘黨之後,再來議定。」

嬴啟金口一開,隨行的太監和護衛便立馬張羅開來。

不一刻,皇帝嬴啟的鑾駕在眾人拱衛之下,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北山。

「林樓主,今日之事,可多虧了你仗義出手,感謝!」

嬴無敵朝着林陽拱手道謝。

「我也謝謝你,差一點就讓我扛上一個欺君之罪!」

林陽沒好氣地回應。

嬴無敵自知理虧,對着林陽嘿嘿一笑,押解著一干皇朝叛徒御空而去。

「林樓主,今日若是沒有你,我恐怕是凶多吉少,大恩不言謝,日後林樓主若是有用得上我嬴天順的地方,儘管派人過來言語一聲。」

嬴天順也過來向林陽道謝,笑容和煦,沒有半分的皇子架子。

「來日若是有需要,林陽不會與皇子客套。」

林陽笑聲回應,他對嬴天順的印象頗為不錯。

「林樓主,你日後若是真成了我的妹夫,我建議你選六公主,她聰慧漂亮,還體貼乖巧,必定是你的賢內助!」嬴天順在離開之前,神神秘秘地湊到林陽耳邊,給林陽說了這麼一番話。

林陽一愣,正要開口時,嬴天順已經御空而起,追趕嬴啟去了。

最後,場中只剩下了林陽,虎嘯雲,還有姬家父女。

姬象山看了林陽一眼,御空去到了一裏外的地方,虛立在半空,等待着姬賽雪。

姬賽雪先是看了看林陽,又掃了一眼虎嘯雲。

林陽會意,神念一動,將虎嘯雲給收進了狂血珠。

「林陽,你方才說的,你在乾州有多位伴侶,還有了正妻,可都是真的?」

姬賽雪的聲音分明有幾分顫抖,眼神之中帶着幾分希冀。

顯然,她希望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只是林陽為了應付嬴啟而編造出來的。

林陽看到姬賽雪的模樣,心中有幾分不忍,但他明白,今日若是心軟,日後便麻煩無窮。

不管姬賽雪今日之後,是與自己再無感情瓜葛,還是喜結連理,他都必須硬起心腸。

「是真的,我有一位師姐在乾州等我,有一位伴侶和我的父母生活在天乾城,第三位伴侶此際正在中州的太清宗,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會去找她。」

林陽承認了,而且還很詳細地承認了。

「林陽,我恨你!」

姬賽雪一雙美目中突兀噙滿了淚水,朝着林陽恨恨出聲,而後猛然扭頭,御空而走,與姬象山匯合到了一起。

姬象山看到女兒流淚,當即緊皺起了眉頭,冷冷地掃了林陽一眼,而後帶着姬賽雪快速離去。

林陽揉了揉太陽穴,好生的煩惱。

嬴天安順利被剷除,去掉了心腹大患,林陽心情大好,暫時把撞天婚的事情給拋到一邊,徑直趕回了醉月樓。

「小師叔,你可算是回來了,師尊和各位長老已經在議事廳等了你半天。」林陽剛一踏入醉月樓,上官虹便急匆匆迎了上來。

「我知道了。」

林陽心知,上官虹如此着急,醉月樓必定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很快,林陽踏入了議事廳。

葉冷霜和田青松等十位長老悉數到齊,一個個面現憂色。

「師姐,發生什麼事了?」

林陽走到了葉冷霜的身邊。

「州巡要來了。」

葉冷霜將一個信封遞給林陽。

林陽將信取了出來,快速地掃了一遍。

信是州巡寄過來的,內容很簡單:十日後,州巡將登門拜訪醉月樓。

林陽前腳將路遠給胖揍了一頓,州巡後腳就送信過來,來者不善。

「樓主,州巡實力強大,他們此番過來,定然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啊?」田青松既是詢問,也有抱怨的意思。

當時,他可是極力勸阻林陽不要得罪路遠,但林陽根本不聽勸,反而將路遠給胖揍了一頓,才招來今日的禍端。

林陽皺起了眉頭,他也沒有料到,打了一個府靈境的路遠,州巡居然會如此的興師動眾。

「你們可有人知道這個路遠的背景?」林陽坐到了首位之上,抬眼看向了場中眾人,他已猜到,這個路遠的身份可能不簡單。

「回稟樓主,州巡以巡首為尊,三大巡牧為輔。路遠的父親,乃是三大巡牧之一的路滄溟。」有一位長老起身回應。

「原來是巡牧的兒子,難怪州巡會如此興師動眾呢?」

林陽低低自語了一句,而後似問非問地說道:「如此說來,十日後來我們醉月樓的便是路滄溟嘍。」

「應當是他,路滄溟極其護短,你傷了路遠,他自然是要來報復的。路滄溟乃是真臨境的老牌強者,身邊很可能還會有其他真臨境的強者跟隨。」葉冷霜緊皺起了眉頭。

其他長老一個個變了臉色,一個嚴河冰就能橫掃醉月樓,而路滄溟的戰力遠在嚴河冰之上,更何況,路滄溟還可能帶其他真臨境強者過來。

若是路滄溟打上門來,醉月樓將無人能擋。

議事廳中的眾人指望的便是當日三拳重傷嚴河冰的洪七峰,不過,對於洪七峰能否擋得住路滄溟,他們心中沒底。

但是,除開葉冷霜,田青松等長老們並不知道,洪七峰已經離去。

若是他們知曉此事,估摸早就坐不住了。

「樓主,州巡登門,無非是為了路遠之事,我們若是賠禮道歉,應該能平息州巡的怒火。」有長老小心翼翼地出聲,他說出了場中大多數人的心聲。

醉月樓此際無法與州巡對抗,低頭認錯,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林陽微微抬眼,目光從場中長老的臉上一一掃過,緩聲問道:「諸位長老,你們的意見呢?都同意向州巡低頭認錯,搖尾乞憐么?」

眾位長老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去看林陽的目光。

「樓主,州巡勢大,我們醉月樓才剛剛恢復一點元氣,實在難以對抗,若是與州巡硬拼,我們醉月樓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田青松出聲了,語氣之中帶着深深的無奈。

「林陽,你也怪不得他們,形勢比人強,我們醉月樓與州巡相比,差距的確太大,難以與他們抗衡。」葉冷霜也同時對林陽神念傳音。

葉冷霜的意思也很明顯,也是同意向州巡低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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