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入土為安

第463章 入土為安

林陽輕輕一揮手,用元力拂去了短短劍劍身之上鮮血,而後將其收回了元基。

「你們的感應沒有錯,本樓主方才對嚴河冰施展出了禁忌手段—搜魂之術。

我搜魂了嚴河冰識海中關於老樓主的記憶,老樓主的確是嚴河冰暗害的,我也知道了老樓主遺體所在。」

林陽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施展了搜魂術,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我的劍、我的手段只會指向醉月樓的叛徒和敵人,對於他們,我林陽不忌憚對其施展任何手段!

對於醉月樓忠心的月使,本樓主將會視其為手足!

諸位,過往的事情,既往不咎,本樓主會對你們一視同仁。

此際,正是我們醉月樓崛起的大好時機,望各位精誠團結,重振我醉月樓雄風!」

「田青松誓死追隨樓主!」

田青松能夠成為現今醉月樓第一長老,是有原因的,他第一個站起來呼應林陽。

隨之,醉月樓的議事廳內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樓主威武!」

「我等誓死追隨樓主!」

「追隨樓主,重振我醉月樓雄風!」

……

林陽把手一抬,議事廳內的聲音立馬停歇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若是我所料不差,太子和平山王現在估摸都盯着我們醉月樓在。把嚴河冰的屍首送到醉月樓大門前,停屍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再將其擇地掩埋。」林陽低沉出聲。

立馬就有數位漢子大踏步進來,麻利地收了嚴河冰的屍骨,快速清洗好地面。

待到嚴河冰的屍骨被帶出議事廳后,林陽抬頭看向了葉冷霜,輕聲道:「師姐,我們現在去迎回封老的遺體。」

今日醉月樓之中發生了激烈的戰鬥,連平山王和太子都牽扯其中。

神鼎城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醉月樓之上。

嬴天安和嬴無敵都從醉月樓中出來了,而醉月樓之外,還有一雙雙眼睛從明處暗處投射出來,都盯着醉月樓,都想知道醉月樓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

醉月樓現在在中州,已經跌出一流勢力之列,但在神鼎城,除開神鼎皇朝,論實力就只有它與寶利閣。

醉月樓出現變故,神鼎城之中的各方勢力都在觀望,都希望得到第一手消息,以便做出最快速最準確的反應。

突然,醉月樓的大門被重新打開,四名彪形漢子用油布擔架抬着一樣東西出來,像是一具屍體,又有些不太像。

四位漢子將油布擔架放在大門之前,將擔架之上的東西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是一具屍體!」

「誰的屍體?」

「天吶,是嚴河冰!」

「嚴河竟然冰死了!醉月樓變天了!」

……

醉月樓之外響起了陣陣驚呼之聲。

隨即,一道道身影御空而起,極速離去,顯然是要趕回去給背後的勢力報信。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四位漢子將嚴河冰的屍體抬起,又回到了醉月樓,並將大門緊緊地關上了。

醉月樓樓主嚴河冰居然死了,死在了醉月樓當中,這是絕對震撼的消息。

醉月樓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裏面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圍觀在醉月樓之外的人們一肚子的疑問,滿心的好奇。

想要進去一探究竟,又沒有膽量,只得繼續蹲守在醉月樓之外。

就在這時,醉月樓的大門重新打開。

六名彪形大漢魚貫而出,而後分立在醉月樓大門左右,昂首挺胸,一個個鷹眼狼顧,令人不敢與其對視。

緊接着,一隻毛髮壯麗而濃密、兩隻眼睛像兩塊紅寶石的巨大白虎從醉月樓之中緩步走了出來,在這隻白虎寬闊的背脊之上,端坐着一位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劍眉星目,右邊額際垂著一縷黑髮,不是林陽還有些誰。

「拜見樓主!」

守在醉月樓大門口的六位彪形漢子見到林陽出來,立馬齊齊單膝跪地,高聲拜見。

「他是醉月樓的新任樓主!」

「他是誰?為何我從未見過此人?」

「你們快看他的坐騎,這是什麼元獸,身上的氣息好強大!」

「天吶,那居然是踏雲虎,六級元獸當中的頂級存在。」

「能收服六級元獸做坐騎,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

……

醉月樓之前,頓時炸開了鍋。

林陽如此大張旗鼓地從醉月樓出來,是存心故意的。

而且,他還費了好一頓功夫,才勸說虎嘯雲臨時客串了一把坐騎。

如果吞天獸此際已經是八級元獸,林陽鐵定是會把吞天獸拉出來做坐騎的。

醉月樓要崛起,林陽第一次在公眾之前露面,自然是要秀一把肌肉的。

在林陽之後,葉冷霜、田青松等近二十名法相境的強者魚貫而出,一個個沒有半分收斂地釋放着強大的氣息,震懾醉月樓外的人群。

在法相境強者之後,是上官虹領銜的五十多位府靈境強者。

「近二十名法相境,五十多位府靈境,醉月樓居然還是如此的強大!」

有人驚嘆出聲。

醉月樓此番秀肌肉,的確震懾到了很多蠢蠢欲動的勢力。

林陽不管周遭的目光和話語,盤膝坐在踏雲虎的身上,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帶着醉月樓的精銳們幾乎橫穿了半座神鼎城,而後出城,徑直去到了南山。

南山好風水,埋葬著神鼎城中無數的達官貴人。

在南山之中的一處山坳當中,有一座孤墳,雜草蔓生,連墓碑都沒有一塊,很是凄涼。

林陽和葉冷霜落在了墳前,其他醉月樓的人圍在山坳山坳四周。

「林陽,你確定這是義父的墳冢么?」

葉冷霜的雙目之中已經現出了淚花。

堂堂九品丹尊,醉月樓樓主,死後居然埋在如此一處貧瘠的山坳當中,連墓碑都沒有一塊,實在令人唏噓。

林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義父,冷霜不孝,來晚了!」

葉冷霜雙膝跪地,朝着孤墳咚咚咚地連連磕著響頭,她的聲音哽咽,淚流滿面。

因為沒有動用元力護體,葉冷霜的額頭已經通紅髮紫,再磕下去就要,定然是要頭破血流。

「師姐,你先節哀,我們先給封老遷冢。」林陽連忙上前,將葉冷霜扶起。

隨即,他彎腰下來,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鐵鍬,一點點開始動土破墳。

很快,棺木露了出來。

一口薄棺,埋葬得很是潦草。

林陽緩緩將棺木抬了出來,用元力取了鐵釘,輕輕地揭開了棺蓋。

在棺材之中,躺在一位面容發白的老者,正是封追月。

剎那間,林陽想起了昌國咸安城的斷魂崖,就是在斷魂崖崖底,林陽遇到了即將身形俱滅的封追月。

也正是封追月,改變了林陽的命運。

封追月乃是真臨境大能,若是不去刻意破壞,其肉身能數十年不腐。

此際的封追月,除了面容慘白之外,栩栩如生,彷彿活人。

「義父!」

葉冷霜在看到封追月的遺容時,當即又是悲呼一聲,再次跪倒了下去,磕頭不止。

林陽也同時跪了下去,朝着封追月的遺體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遷冢!」

林陽從地上起身後,低沉出聲。

隨即,有一位白須老者領着四位年輕男子過來。

白須老者繞着封追月的棺木唱完悼詞,帶着著四名年輕男子朝着封追月的遺體齊齊拜倒,連連三拜。

拜畢,四名年輕男子站到了棺材四角,將棺材緩緩地抬了起來。

白須老者御空而起,在前頭引路,四名年輕男子抬着棺木也飛到了半空之上,緊緊地跟到了白須老者身後。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之後,白須老者在南山深處的一處三峰相連的位置停了下來,三座山峰形似火焰,高度相當,在風水格局上,叫三仙台。

在三仙台上,早早地備着一口用極品檀香木打造的棺材。

四名青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將封追月的遺體移動到了檀香木棺材當中,並退到了一旁。

林陽與葉冷霜一左一右地來到了棺木旁,緩緩地合上了棺蓋。

片刻之後,新墳壘成。

林陽和葉冷霜齊齊跪倒在墳前,三叩首。

醉月樓眾月使也隨之跪倒在地上,齊齊三叩首。

至此,封追月算是入土為安。

遷墳儀式結束,林陽對葉冷霜輕聲說道:

「師姐,我想在這裏多陪陪封老,稍後也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你帶着他們先回去吧。」

「你自己小心些,樓中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我就先回去了。」葉冷霜點了點頭,帶領眾人御空而起。

林陽目送著葉冷霜等人離去后,取出了一個碧綠色的葫蘆,正是天合葫。

「封老,沒有你,我不會有今天,甚至早已不在人世。

您對林陽有再造之恩,終於讓您老人家入土為安,林陽的心中少了幾分愧疚。這一葫蘆酒敬您老人家,希望您老人家對此處地方的風景還是滿意。」

林陽將天合葫傾倒過來,葫中立馬有汩汩的美酒佳釀傾倒而出。

當天合葫中的酒傾倒了一半后,林陽把天合葫放在了墓碑前。

「封老,再過上個一兩年,我就應該能用天合葫煉製出九品丹藥來,這不算辱沒了您、辱沒了天合葫吧?」

林陽一邊說話,一邊取出了一壇老酒,直接揭去了泥封。

「封老,我陪你喝兩口。」

林陽用酒罈輕輕地碰了一下天合葫,而後拎起酒罈直接往嘴裏大口灌酒。

幾大口烈酒下肚,林陽的臉上便升起了淡淡的紅暈。

「封老,您別干看着,您也得喝啊。」

林陽拿起天合葫,傾倒了些許酒水在墓碑之上。

「封老,您的徒子徒孫們現在知道您老在這裏,日後,您不會再孤單了,他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封老,嚴河冰已經伏誅,其他參與暗害您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您安心便是。」

……

林陽在墳前絮絮叨叨,很快便喝光了一罈子烈性老酒。

他沒有用元力散去酒力,當即便迷迷糊糊地睡在新墳邊。

封追月的遺體,一直是林陽的心病。

如今,心病除去,林陽的心情無比的輕鬆,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格外的香。

酒勁散去,林陽一覺醒來,發現日落西山,已近黃昏。

收了天合葫,林陽朝着新墳又是一拜,再御空而起,向著神鼎城飛去。

夜色漸濃。

納蘭漁開着窗戶,在閨中翹首而盼,她在等林陽。

林陽說過十日後會來取靈草,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

突然,一道人影穿窗而入,正是林陽。

「堂堂醉月樓樓主,怎麼還如此藏頭露尾的?」納蘭漁看到林陽,笑如花開。

「你都知道了?」林陽也不覺得意外,快步去到了納蘭漁的跟前,直接坐了下來,已經不和納蘭漁客氣了。

「現在整個神鼎城都知道你成為了醉月樓樓主,我自然也能知曉。估摸要不了幾天,整個中州都會知道,乾州的林陽偷摸地到了神鼎城,甚至還一躍成為醉月樓樓主。」

納蘭漁搖了搖頭,笑道:「林陽,我算是發現了,你是到哪都得弄出大動靜來,不驚掉人的下巴,你是絕不甘心的。」

「哎,我倒是想低調來着,實力不允許哩。」林陽嘿嘿一笑。

納蘭漁稍稍有些意外,林陽現在在自己的面前,明顯比之前要放鬆了許多,已經開始和自己開玩笑,似乎與自己拉近了些許距離。

不過,納蘭漁心中更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她依靠着女人的敏銳直覺,隱約地感覺到,林陽與自己的距離正在拉近,但拉近的方向卻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納蘭漁暫時拋卻了心中的古怪想法,語氣明顯有些擔憂地說道:「林陽,你如此高調地暴露身份,那些正在尋找你的大勢力估摸馬上就要找上門了,州巡、青陽門,還有太一宗,一個比一個麻煩,你可得早做準備。」

「現在暴露身份,的確稍稍早了些。但終歸是有這一天的,早點晚點,影響不大。」林陽其實並不擔心州巡、青陽門和太一宗,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雲頂天宮。

雲頂天宮的一位至尊境存在竟是暗盟的人,身為中州三大超級勢力的雲頂天宮與暗盟的牽扯到底有多深,林陽無從知曉,但肯定他們之間一定大有關聯。

雲頂天宮傳承數千年,無論是實力還是影響力,都是極為強大的,他們在中州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旦發難,其破壞力是寶利閣的百倍以上。

對付雲頂天宮這般龐然大物,林陽很清楚,自己單個人的力量,遠遠不足,他得聚攏起其他力量起來,這樣才會有勝算。

納蘭漁知道林陽心中有數后,神情稍稍放鬆下來,而後取出了一枚須彌戒。

「裏面都是你要的靈草,一共四千份。」納蘭漁輕輕出聲。

「一共多少元石?」林陽將靈草全部轉移到了狂血珠當中,將須彌戒遞還給了納蘭漁。

就在這個時候,林陽感應到有人來到了庭院外。

很快,門被打開,納蘭景德和納蘭雄父子聯袂而至。

「林樓主,你對我們納蘭家有大恩,又和漁丫頭的關係非同一般,些許靈草,豈能收你的元石?」納蘭景德一進到房內,便是哈哈大笑,朝着林陽連連拱手。

「林樓主,我納蘭雄能從地牢中脫困,這都多虧了你,但卻一直未對你說聲感謝,實在汗顏。林樓主,大恩不言謝!」

納蘭雄把話說完,便朝着林陽拱手彎腰,要行大禮。

「納蘭大修,這可使不得,您這是要折煞我哩。」林陽連忙一揮手,用元力阻止了納蘭雄。

納蘭雄當即便彎不下了腰,同時,他的心中很是震驚。

納蘭雄也知道,林陽的修為境界和自己一樣,都是天輪境巔峰的修為。

但是,林陽方才輕輕地用元力一托,納蘭雄便知道,林陽的元力之精純與渾厚,遠遠超過了自己。

「天輪境便有如此渾厚的元力,堪稱天驕人物,難怪能在乾州和中州攪起如此大的風浪。」

納蘭雄在心中暗想,再看林陽時,眼神之中的欣賞又明顯地增添了許多。

「納蘭大修,我與納蘭乃是朋友,你無需與我見外的。」

林陽朝着納蘭雄笑了笑,抬眼看向了納蘭景德,道:「納蘭長老,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一碼歸一碼,你們寶利閣開門做生意,哪有把靈草送人的道理。」

納蘭景德哈哈一笑,道:「林樓主,我們納蘭家可是從來沒把你當外人的,哪裏有收自己人元石的道理?」

林陽一愣,正欲說話,卻聽納蘭景德繼續說道:「林樓主,之前,老夫與漁丫頭說讓你入贅納蘭家之事,只不過是跟她開玩笑而已,不成想被林樓主給聽見,老夫實在汗顏。

林樓主,入贅之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納蘭景德說是汗顏,但臉上卻是沒有半滴的汗水,反倒是滿臉的笑容。

林陽倒是有些尷尬,只得連忙說着:「不打緊,不打緊。」

一番沒油沒鹽的寒暄之後,納蘭景德清了清嗓子,笑聲道:

「林樓主,老夫是直來直往的性子,正好你今天在這裏,有話我便直說了。我家漁丫頭對你一往情深,你若是有意,我們納蘭家同意與你們醉月樓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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