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風聲

一七八,風聲

她回購得十分緩慢,讓別人看出來我們實在是手頭拮据,過得十分艱難。這樣別人當然就不會想到我們要東山再起,握著我們的股票就會分紅,而與我們搶購股票了。

相反,他們還會將手中所有的股票拋出,來減少自己的損失。

股票繼續下跌。

母親也像往常一樣,常常去寺廟中跪拜。

父親受傷后,母親第一次從寺廟出來時就遇上了田副官。

看見田副官時,母親的心裡格外的緊張,格外的恐懼,但她卻表現出超人的冷靜。非常自然地,非常沉靜地對我們的車走去。

看上去她沒有看見田副官,又彷彿田副官根本就沒有在她的眼裡。

看見母親出來,田副官倒是走了過去,擋住母親的去路。

而母親,還是不失富貴人家那些太太們特有的高傲氣勢,看都不看田副官一眼。

田副官就奸笑著對母親說:「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袁老頭呢,歸西了嗎?」

母親就咬著牙齒說:「我家老爺去香港辦事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會找你算被襲擊這筆賬。」

然後,她將口水狠狠地吐到田副官腳前的地上。

見母親沒有被他嚇倒,田副官就說:「香港?我看是躺在家裡動不了了吧,有人看見他的血流進這輛車裡。」

母親狠狠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然後,母親離開了。

留下田副官獨自站在那裡獨自多想。

回去,母親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

父親說:「他這是在試探我受傷沒有。」

母親就說:「我真擔心這傢伙沒有被我騙住。」

父親說:「好在你回答得十分漂亮。」

母親說:「只怕是一時,這傢伙一定會猜出來的。」

父親就說:「那時,只怕已經晚了。」

母親說:「你是說我們的兒女們已經回來了。」

在這三個月中,田副官雖沒有帶人來我們的家裡對父親他們下手,但他們也沒有閑著,帶著人襲擊過我們鋼鐵廠幾次——只不過並不是搞倒熔爐,而是去襲擊裡面的武裝隊員和工人。

想必母親對他說的那些話已經起作用了。

打死了我們好幾個武裝隊員,和工人後,叫我們的工人和武裝隊員跑了不少,差點讓我們的工廠沒人看守而停產。

在襲擊幾次都沒有讓我們的鋼鐵廠停產後,他又帶人去騷擾恐嚇我們在磚廠和水泥廠里清掃的工人。膽小的工人全都被嚇跑了。

母親知道后,就帶著人過去將田副官等人堵在我們的磚廠里,大聲呵斥田副官。

田副官見是母親后,就得意地笑著說:「袁家要靠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臉了嗎,袁家的男人們呢,都變成烏龜了嗎?」

母親惡狠狠地說:「當你看見袁家的男人時,只怕已經晚了。」

田副官說:「袁老頭會有多厲害,可惜被我傷得這麼久都沒有出來,想必他非死即殘。」

三個月了,無論什麼事都辦好了,父親還沒有出來現面,傻子都猜出來了。所以母親並不提父親,她說:「我說的是我的兒子,你的仇人。」

田副官略一錯愕,就說:「他去了什麼地方,怎麼這麼久都沒有看見他?」

母親說:「到你該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田副官奸笑著說:「那是什麼時候?」

母親說:「你們見面的時候。」

三個月過去了,我非但沒有回來,就是音信也沒有帶給他們一點。母親在家裡焦急地等待著,還要應付田副官這個壞蛋,真是難為她了。

回去后,母親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

她嘆息一聲,對父親說:「只怕姓田的等不到兒女們回來就······」

父親說:「田副官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跟他們勾結。」

母親說:「跟他們勾結?他們是誰?」

父親說:「這幾個月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田副官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做,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母親盯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父親深吸一口氣后說:「兵匪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商人啊!」

母親說:「商人?」

父親說:「如今的仰光高樓林立,做地產的回報最是豐厚,這裡最稀缺的就是土地,而我們的工廠佔據了大量地里位置比較好的土地。」

母親說:「我明白了。」

父親想到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

也不知地產商諾康是怎麼知道我跟田副官是仇人這個消息的,他居然跑去找田副官,田副官居然也接見了他。

一見面,他也不寒暄了,開門見山的說:「田師長······」

現在田副官早已不是什麼副官了,已經是師長。在遠征軍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師長了,只因為那時他所帶的兵已到一個師的人數,所以他的上司就升他為師長。

諾康說:「······鄙人諾康,在仰光做地產生意。」

田副官說:「你是來向我推銷土地嗎,我可不建高樓。」

諾康說:「非也,我是來跟您談一筆生意的。」

田副官說:「你也要涉足白粉生意,還是要做我們的馬仔?」

諾康說:「都不是。」

田副官盯著他。

他說:「我看好一塊地皮,想請您幫忙,成功后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田副官吃驚地說:「什麼地皮會讓你弄不到手?」

諾康說:「不是我弄不到,只不過我是生意人嘛。」

田副官說:「難道你不想花錢,要強取豪奪?」

諾康說:「不是我不願花錢購買,只不過······」

田副官奪過話說:「只不過他要價太高?」

諾康說:「只不過那地皮太寬大,我不願傾其所有來購買,更不願讓別人得到。」

田副官說:「是誰的土地讓你如此眼饞?」

諾康說:「袁萬山。」

田副官說:「你是要我幫你從袁萬山手裡將這地皮奪過來?」

諾康說:「田師長是個聰明人。」

田副官就做出一副知恩圖報的樣子,說:「這可是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可是幫不了你,想當初袁老闆可是幫我們運輸過物資的,我們的交情是很深的。」

諾康說:「任何交情,在真金白銀面前都是一文不值。」

田副官說:「我不一樣,我不是一個見利忘義之人,再說現在我手裡可不缺錢。」

諾康說:「倘若您的仇人比您更有錢,師長是否還能處之泰然?」

田副官說:「仇人?我與袁老闆可沒有仇。」

諾康陰沉地說:「他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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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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