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割水稻
「圖圖，快點幫我割稻子。」姜靈毫不客氣地指揮着，都是好朋友，沒什麼可講究的。
趙圖也爽快答應。
「阿靈，能不能不要叫我圖圖，喊大圖或者阿圖都行。」趙圖心中不樂意，總感覺「圖圖」好像怪怪的。
「圖圖，圖圖，多好聽？有什麼不好的？」大耳朵圖圖，姜靈覺得可親切了。趙圖是兔形獸人，耳朵又長又大，形象極了。
趙圖癟著嘴，看着少年過於燦爛的笑容，不知怎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算了，就圖圖吧。
健壯有力的獸人，幹活麻利利索，比起純人類的姜靈，快的不是一個級別的。
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把稻子收割好，捆好。
兩人一起用板車推著一車的稻子回去。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一一打着招呼。姜靈所住的地方是路三爺東邊的三間草房。
今年的收成不錯，稻米能賣不少銀錢，除了交賦稅之外，還剩不少。姜靈打算蓋新房子，再賣上幾畝良田，等再有銀子，就打算做個小地主，把田租給佃戶，日子過得美美的。
姜靈越想越開心，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着道：「圖圖，你姐姐的婚事怎麼樣了？」
趙圖眉頭一蹙，「我也不清楚。上門求情的人倒是挺多的，可姐姐一個也看不上。」
趙菲菲身為雌性，一向被眾人捧著，心高氣傲也在所難免。
姜靈與趙圖關係不錯，可對趙菲菲沒什麼好感。
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睛都看長在頭頂上了。
當然，不僅是她，趙菲菲對其他殘疾獸人也是一樣。
趙圖跟趙菲菲是親姐弟，可性格卻是天差地別。一個熱情憨厚老實，一個目中無人。
「也是，你姐姐眼光高，而且才十五歲，還有三年可以挑選。」
按照獸人王朝的律令，雌性年滿十八者，必須嫁人，否則會被官府強制分配，連家人也會受到牽連，不僅加重賦稅，也不得讀書科考。未到三十歲的雌性，若是被休或者守寡，必須在一年內再次改嫁，以確保獸人子嗣興旺。
姜靈一臉唏噓，她前世可是二十八歲，穿到這是自己的本體，而且還是自己十八歲的模樣。作為女生，誰不想年輕，還是花樣年華十八歲。
可自己這個年紀在獸人王朝，除了馬上嫁人，沒有第二條路。
了解到王朝對待雌性如此苛刻的條件，姜靈立馬決定以殘疾獸人的身份生存下去。
兩人閑聊著，很快到了家。
姜靈推開門，趙圖幫忙推著車走了進去。
院子裏被收拾乾淨，路三爺也迎上來幫忙一起把稻子攤在地上曬。
路三爺年老體弱，年輕時受過重傷，又一直勞作，落下病根，年紀一大，病越發嚴重。
姜靈勸不動，只得隨他幫忙。往日都是姜靈做飯，可這些天忙于田間收割水稻，倒沒什麼時間做飯。
路三爺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便執意要做飯，免得她辛苦。
至於口味，不求多好，能吃飽就行。
特殊時候，她也不講究，實在是太累，在做飯的話，她要癱了。
何況她還有絕對的下飯菜辣醬，是她空閑的時候腌制的，這會兒一碗飯，一大勺辣醬，裏面還有滑嫩的咕咕獸的肉沫，別提有多香。
就是鞋板子沾著這辣醬也好吃。
趙圖吃的津津有味，差點把醬瓶子給挖空了。
「好吃，真好吃。阿靈，這是什麼東西，太好吃了。明兒給我做些，以後田裏的活兒我包了。」趙圖闊氣地拍著自己胸膛，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路三爺笑罵道：「你這小子，想的美！給阿爺做事，還講起條件了？我跟你阿爹說去！」
趙圖趕緊擺手，求饒道：「可別，我只是說笑而已。阿靈做的東西確實好吃，跟我之前吃的，那簡直是豬食。」「豬食？這些給你阿娘聽到，仔細拎你耳朵。」
「嘿嘿，我不是說笑嘛。阿爺可別當真。」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姜靈。
如今田裏的活兒都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曬稻穀脫穀子，這也需要一段時間。
趁這段時間，她得尋點小生意做做，掙點外快。
趙圖說自己做菜好吃，其實是因為這裏的獸人對飲食要求不高，能吃飽入口就行，根本沒有像華夏一般有豐富多彩的飲食文化。
她做菜用的作料是就地取材，就是他們家後山上採集來的，之後摘種到自家院子裏。後山都是寶，可惜啊，獸人們：不識貨而已。
就像是辣椒，也是她來之後發現的，之後被她挖來種到院子裏。
還有蔥姜蒜之類的。
不過後山有野獸，非常兇殘暴力，她每次去需要帶上幾個成年的獸人才行。
獸人喜歡吃肉，而肉就是來自後山。科多獸、野豬肉、咕咕獸等。除了野豬肉和咕咕獸，其他獸的肉比較柴，肉感比較差。
除了獸人之外，殘疾獸人和雌性很難吞咬，所以她還是喜歡吃咕咕獸。這種獸有點類似童子雞。
想干就干。
姜靈去院子裏採摘辣椒，洗了曬乾，又打算去王獵戶家。
王獵戶叫王乾，是個高大威猛的年輕漢子，有一身的好力氣，也是打獵的一把好手。
她每次想吃咕咕獸，就從王乾那裏買。
真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後生，也不知道會娶什麼樣的媳婦。
思忖間，已經走到一戶石頭壘起來的房子，看起來倒是不錯。姜靈敲了王獵戶家的門。
「王大哥，在家嗎？」
「在呢。」男子中氣十足。
過了一會，傳來腳步聲，門被打開。
一個五官端正，身材魁梧的漢子含笑地看着姜靈。
「阿靈，又來買咕咕肉啊。」
姜靈點頭，她朝對方揮了揮手中提着的空籃子，「是的呢。王大哥，這次的咕咕獸我都要。」
王乾有些為難，面色有些彆扭，「這次沒有打到咕咕獸。」
姜靈蹙眉，買咕咕獸，她可從沒空手過。
整個村子，也就她經常買王乾的咕咕獸。不僅是因為肉質，而是它體型小，肉不如其他獸量多，還因為它價格貴些，對於飯量大的獸人來說，還不夠他們一口吞的。
「那野豬肉呢？」
「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