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化形
莫寒轉過身，朝着身後望去。
一無所獲。
儘管出現了一些意外，但審訊還是進行得很順利。
這隻厲鬼已經老死了，他年少的時候沒有聽從父母的勸阻，四處流浪，受盡了苦難，直到中年才有了一番成就。
富貴不還鄉猶在眼前，當他返回幾十年後，才知道自己的爹娘早已故去，他突然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無價值，便變賣家產，隱居深山。
後來他在深山中得到了一些機緣，踏上了修鍊之路，但並沒有多大的成就，最終還是死了。
莫寒沒有多想，在聽到江辰說的話后，他將「不孝」和「仁慈」兩個字都寫在了「善良」兩個字上，然後扔到了小黑貓的面前。
接下來。
一整天下來，沒有一次誤判，效率極高。
眼看着快要達到飽和狀態，黑色水晶球內部的火花也在不斷增多。
莫寒拿起水晶球，照了照。那是一個額頭上長著犄角的男子。
但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若無其事的將水晶球收了起來，然後打開了生死簿，繼續對下一個陰靈進行了審判。
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一路走來，他感覺很累。
莫寒突然停下，盯着牆上倒映出的那道魔鬼般的身影。
「被你注意到了。」
那頭魔鬼竟真的行動了，擋在莫寒面前，目光冰冷，彷彿能看穿世間所有的虛妄。
這是——
莫寒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頭魔鬼，就是他的靈魂之體。
他的名字，叫做：無情判官。
他現在還沒有凝聚出心相，但也能隱約感覺到凝聚出來的結果。
能夠迅速、精準地找到事實。
能夠承受精神上的影響。
這是一種「神性」的圓滿。
莫寒疑惑道：「難道是我的心臟？」
心相在一定程度上是天生的，有些人心性歹毒，心象就是天魔相，有些人心地善良，心象就是菩薩、聖人。
有些人是老虎，有些人是狐狸。
但無論如何，心相都是最真實的自己。
不過，莫寒總感覺面前的魔頭，和他身上的氣息格格不入。
可是，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著自己，這才是真實的自己，別反抗，接受他吧。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世道里，唯有迅速而又精準地洞察真理，方能踏上正道；唯有不為情感所惑，方能作出最優抉擇。
因此，他選擇了無心判官。
莫寒深以為然。
一人一影子，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周圍彷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所有的東西都吞噬了進去。
「你怎麼還愣著，老莫，有件好事要跟你說！」
「嗯?」
莫寒別過頭去。
「我今天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很虛弱。我現在可以走出基地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再次實現你的江湖夢。」莫寒哈哈一笑。
「是啊，你能不能把我也叫過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合作過了，我們應該多熟悉熟悉，這樣才能更好地適應。」青衣看向身邊的魔鬼之影說道。
「好，那就這樣吧。」莫寒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
第二天。
他花費了6000塊魔石提升了青衣，但青衣畢竟只是一個凡人，根本沒辦法奪舍現在的莫寒，哪怕他願意。
莫寒的修為越高，奪舍的機會就越少。
但目前來說，還是可以嘗試一下把青衣提升到無雙級。
和青衣一同前往判魂殿。
莫寒有些疑惑，這是要把自己的家人送到辦公室嗎？
莫寒將腦海內的念頭壓下，很快沉下心來，開始審訊一隻鬼魂。
這隻鬼魂已經八十歲了，可以說是老死了。
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有病，小時候過得很苦，全是街坊鄰居的資助，後來他走上了社會，憑着自己的毅力，很快就混得風生水起。
有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他在家裏建了一棟大別墅，讓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他的妻子和妻子都很幸福，兩個孩子都很孝順。
他小時候過得很苦，但日子卻是一天比一天好。
「這位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你覺得他應該如何評判？」
莫寒搖了搖頭，道：「胡說八道。」
青衣可辨真假，但與莫寒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莫寒一連說了好幾句話，在他的壓迫下，那鬼魂終於承受不住，顫抖著把所有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在鄰居的幫助下成長起來的--偷竊，參加黑幫，收取保護費用。
他加入幫派，欺壓百姓，欺壓無辜。
除了建一所大房子，讓他們過上舒適的生活，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一世夫妻恩愛終老，老婆家的勢力太大了。
青衣呆若木雞。
一段煽情的話，瞬間就變成了另一種風格。
莫寒也不在意，反正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等懲罰結束后，他會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毫無還手之意，然後讓他被黑貓給吞了。
接下來。
青衣眼睜睜的看着莫寒對陰靈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手中的水晶球也變得更加璀璨。
「老莫，能不能稍等一下？」
「怎麼了?」
莫寒和他身後的魔影，同時轉過頭來，望向她。
兩人的目光都很平靜，很冷漠。
被這種目光盯着，就連身為厲鬼的青衣，都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
莫寒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舒展了一下身體，「估計你今晚就可以突破到無雙境界，再換上一套女僕裝也不算太誇張。」
青衣：「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還需要做個判官，才能真正的解解悶！」
「這下麻煩了。」
「可以，絕對可以！」
莫寒立刻站了起來，帶着魚乾就走，和大黑貓說了起來。
沒過多久。
判官之位移交給了青衣。
「下面的鬼魂，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那是一隻瘦弱的鬼魂，似乎並不是很有靈性。
鬼魂支支吾吾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他從小就發燒，沒有及時的處理，導致他的大腦受損，學習能力下降，經常被人稱為「二貨」。
十多歲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家裏做苦力了。
由於智力低下，他沒少被人欺負，被人嘲諷。
然後，他聽從了別人的命令，殺人，然後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