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結黨營私

第十章 結黨營私

「哎,說來也是這孩子命苦。」英國公夫人嘆了聲氣,將姜余歡被打還有姜橋的打算一一告訴太后。

聞言,太后怒而拍桌,「混帳!當初姜橋求娶姐姐時,口口聲聲說會對姐姐好。可是姐姐一去,就把余歡關在後院,如今還想拿余歡給他的庶女做踏腳石!」

英國公夫人一邊安撫著太后的情緒,一邊悄悄給姜余歡使了個眼色。

姜余歡會意,急忙起身跪在大殿中央,言辭懇切地哀求太后,「娘娘,臣女實在不想受苦,求娘娘幫幫臣女。」

太后疾聲道:「快起來。哀家是你姨母,自然是會幫你。」

姜余歡戰戰兢兢地站起身,面帶猶豫,「可郡王他手裡的侍妾文書……」

傅蒔楦納她為妾合乎律法,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她想脫身就不能走正常的路子。

「文書確實沒辦法,但讓你逃離郡王府的辦法還是有的。」

姜余歡暗淡的目光瞬間有了光亮,「真的嗎?什麼辦法?」

「假死脫身。哀家給你一瓶葯,你回去后服下便能製造出死亡的假象,待端陽郡王將你安葬時,再由母親讓人去將你救出來,從此隱姓埋名。」

姜余歡有些失望,這個法子她想過,甚至傅蒔楦都提到過。

更何況她和傅蒔楦還有約定,能不能假死成還不一定。即便假死,傅蒔楦也多半不會罷休,輕易將她下葬。

「可郡王心眼多,若是起疑心遲遲不安排下葬,該如何是好?」

太后滿臉無奈,「假死其實也是在賭,這葯的藥效只能持續十二個時辰,若不能在十二個時辰內將你救出,這假死也會變成真死。」

「這……」

不用賭,姜余歡已經預料到傅蒔楦會在她死後查證真假,然後超過十二時辰她就真嘎了。

「這個法子太冒險了。」英國公夫人也不太贊同。

太后的提議沒有得到響應,但她也不甚在意,反而繼續思索,好似真心想給姜余歡尋找解決之法。

姜余歡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應對之策。

片刻后,太后才重新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若是余歡這邊行不通,就只能把主意打到端陽郡王身上了。」

「讓端陽郡王主動放歡歡走?不可能。以端陽郡王的性子,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那就只有……」

太后欲言又止,姜余歡懂事地接過話,「只有什麼?」

「妾室想要離開,要麼是被放走或是發賣,要麼就是主家大難臨頭管不到妾室。」

姜余歡福至心靈,領悟太后想要說的潛台詞,並貼心地說出來。

「娘娘是說……抄家?」

原來太后打的是這個主意。

太后想對付傅蒔楦,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傅令奕也這麼想?

太后見姜余歡陷入沉思,以為姜余歡不願意,試探道:「余歡可是於心不忍?」

姜余歡立刻瞪大雙眼,不可置通道:「怎會!端陽郡王數次折辱我,讓我生不如死,我恨不得弄死他!」

「歡歡,慎言!」

姜余歡在英國公夫人的低聲警告下乖巧地閉上嘴。

太后無所謂地擺擺手,「無礙,這裡都是自己人。」

聽到太后這麼說,英國公夫人這才放心大膽地說出心中疑惑,「可是端陽郡王一直深居府中,如何能抓到他的錯處?」

太后一記冷笑,眼裡滿是冰冷,「呵,他雖深居府中,但小動作卻沒停過。私底下聯繫舊部,結黨營私,把朝堂攪得烏煙瘴氣。也就是皇上心善,念及手足之情,不願意出手。若是能抓到他結黨營私的把柄,余歡也不會再困在郡王府受苦。」

太后的話音一落,姜余歡就確定今日從英國公府開始就是一個局,一個為她而設的局。

傅蒔楦有沒有結黨營私她最清楚,如果他真有能力聯絡舊部把朝堂攪亂,那他也不會如此急切地想讓她解除自身的控制。

許是認為她剛清醒沒多久,又無人幫襯,所以很好騙。

先是在國公府營造溫馨的氛圍認親,把她拉到統一戰線。現在又借她不了解朝中的事,故意這麼說就是想告訴她傅蒔楦本就是個壞人,讓她可以毫無負擔地在解救自己時順便幫她們除掉傅蒔楦。

還做出一副為她好才出此下策的模樣。

她收起心裡的嘲諷,面上不表露半分,眼含希望地問道:「娘娘,只要抓到郡王結黨營私的把柄我就可以脫身了嗎?」

「不錯。你畢竟是哀家的侄女,若端陽郡王倒下,想把你撈出來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只是要抓住他的把柄可不容易,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不是看不過去你在郡王府受罪,哀家也不想提出這個辦法。」

太后說得很明確,假死和讓她在郡王府做卧底找出給傅蒔楦定罪的證據是唯二的辦法。

假死是完全把命交到傅蒔楦手上,傅蒔楦在十二時辰內把她埋了,她就能活,而做卧底,至少自己能夠掌控。

其實就只給她指了卧底這一條路。

但太后拿她做棋子,她若真成功了,等她的究竟是脫離苦海還是卸磨殺驢都猶未可知。

姜余歡佯裝害怕,期期艾艾道:「我……郡王府里的侍衛個個武功高強,我一人手無縛雞之力,許多事懵懂無知,恐怕……」

「這個你不用擔心,哀家可派人助你,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姜余歡在心中冷笑,剛才還說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又安撫她說能保她以命。

真被傅蒔楦發現,她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傅蒔楦殺的。

她繼續找借口推託,「可我若帶人回去,豈不是惹郡王起疑?」

「這些倒不用擔心。」

姜余歡垂下頭,眉心緊皺。

太后一點也不鬆口,她若是不直言拒絕恐怕這事不會結束。

她惶恐不安地抬起頭,咬了咬唇,最終鼓起勇氣,「我……我有些害怕,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

太后掛著笑,「當然,誰也不能替你做決定。」

姜余歡長呼一口氣,鄭重道謝,「多謝太后。」

「說了好幾次了,哀家是你姨母,不必如此客氣。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大可去英國公府求助,別一個人硬抗。」

「臣女知道了。」話是這麼說,但姜余歡仍恭敬地立在大殿上。

太后客氣,她也不能真客氣。

「哀家這有些傷葯,不若去偏殿上完葯再回去吧。」太后狀似無意地提起。

「不……不用了。」

姜余歡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臉色霎時間煞白。

她劇烈的晃動,袖子自然地垂下露出小臂上的傷。

太后看見她手上的青紫,目光微凝,隨即笑道:「別害怕,不願就算了。」

「謝……謝太后。」

姜余歡垂下眼眸,對太后的認知又多了一些。

太后的心機比英國公夫人不知深了多少。

「既然歡歡有顧慮,不如等歡歡想好了我們再商量,今日臣婦就帶著歡歡先回去了。」

「不急,哀家還有話和母親說,侍書,你帶姜小姐去御花園逛逛。」

「是。」

見狀,姜余歡屈膝行禮,和侍書一起退出大殿。

等待姜余歡的身影消失,太后和英國公夫人收斂起笑,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陰毒。

「這丫頭片子,竟然還敢拿喬說考慮。」

「母親,何必動怒。她才清醒多久,害怕、惜命都是正常的。只是,這害怕是真的還是裝的,就不得而知了。」

英國公夫人不解,「娘娘這是何意?您覺得姜余歡是在裝?」

「今日你帶她來見我是臨時起意。她清醒沒幾日,在郡王府又不受重視,那是誰教她行禮的?」

太後點出姜余歡的蹊蹺。

「許是在府上就是這麼給郡王行禮的。」

太后搖搖頭,沉吟道:「我的人傳信告訴我,姜余歡和傅蒔楦關係不睦,姜余歡時常帶傷,甚至在下人面前毫不避諱地辱罵傅蒔楦,直呼其名。你覺得她這個性子,像是會給傅蒔楦磕頭行禮的人嗎?」

「這麼說,我們都被她給騙了?!」想到這個可能,英國公夫人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騙也沒所謂,至少她和傅蒔楦之間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她想逃離郡王府的心是真的,我們就能利用她。」

「還是娘娘英明。」

「一個身患失心瘋多年的人,剛清醒就有如此心計,哀家都懷疑她的失心瘋是不是作假。」

「可若是作假,又怎麼會任由姜橋把她送進郡王府?」

「是啊,所以哀家才想不通。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勢單力薄,誰都能踩上一腳,不成氣候。等她走出我壽寧宮的大門,就會知道誰才是她的選擇。」

太後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拿起杯蓋撥動杯中漂浮起來的茶葉。

她目光看向大殿門口,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廂,姜余歡跟著侍書走出壽寧宮沒多久就被人攔下。

「可是姜侍妾?」

姜余歡已經掌握規律,凡是以侍妾稱呼她的,都抱有敵意。

皇宮中與她有仇的,沒有。

但宮外與她有仇,在宮內又有關係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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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掉馬甲,廢太子你聽我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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