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魔女的味道

路燈昏黃的光照中，穿著羊毛大衣的少年沿著小路一直朝著塞西河附近的煉金工廠走去。

「漢娜有跟上來嗎？」

洛克詢問肩膀上的黑貓。

黑貓搖了搖頭，「她很聽話。」

「那就好。」

洛克加快了步伐，想儘快到達拉斯洛煉金工廠。

「既然認為可能遭遇危險，為什麼還要去？」

黑貓魔女小姐問道。

洛克拉了拉重新回到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吐出一口白色的氣體，「當然是為了暗戀我的兩位少女。」

艾琳知道他又在說謊了，假如不是因為自己處在虛弱狀態，不能隨意浪費力量，艾琳不介意讓這個滿嘴謊話的少年長出木質的長鼻子，並在鼻子上開出一串鳶尾花。

終於走到了拉斯洛煉金工廠，3米高的鐵絲網攔住了洛克的去路。

黑貓一個跳躍，就爬到了鐵絲網上方，輕巧地踩在鐵絲上，高傲地看著洛克。

洛克一邊攀爬著鐵絲網，一邊感受著刺骨的寒風。

科索爾克入冬之後，不僅六七點鐘就天黑了，溫度也降低到了零下三四度，刮在裸露在外的臉頰上都有刀鋒劃過的感覺。

這也是洛克不想漢娜跟隨的原因之一，這麼冷的天，就適合在公寓里，早早躲進被窩中睡覺。

他手腳並用，緩慢地攀爬上了鐵絲網圍牆，又小心翼翼地跳到了距離最近的一棵樹上，順著結實的樹榦向下爬，直到腳下踩著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洛克才長長鬆了口氣。

【肢體協調9/1000】

他悄悄走進工廠，四周的一切是如此安靜，就像沉浸在了完美的夜色中，只有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在耳邊迴響。

黑貓輕飄飄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突然，一陣風聲傳來，洛克轉過身，發現了幾個提著煤油燈的工人正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

洛克快速躲到了大樹背後，屏住呼吸，害怕被這些上晚班的工人們發現。

無論是煉金廠、紡織廠、加工廠還是礦廠，科索爾克的工人上班時間普遍都是12小時，並且煉金廠為了趕進度，採用兩班倒的制度，早班是凌晨到中午12點，晚班是中午12點到夜裡12點。

儘管如此，由於科索爾克工廠的待遇比其他城市薪資高出20%，依舊有大批務工者流入科索爾克，成為了這座王都運轉的零件。

所以，洛克想要找一個煉金廠沒有人的時候，幾乎不可能。

直到這群工人走遠，洛克才繼續繞著邊緣前進。

要在工廠中找到排水口和廢水處理裝置，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好在洛克並不是孤身一人，黑貓在紅薯糕的驅動下，兼職了獵犬的使命。

在她的幫助下，洛克很快就找到了排污口。

廢水散發著刺鼻的臭味，僅僅聞這味道，都知道重金屬超標，絕對沒有經過合格的污水處理。

洛克用玻璃瓶接了一瓶，打算第二天再請恩佐幫忙檢驗。

可惜他沒有照相機這種奢侈物件，否則可以拍一張照留存。

取證成功的洛克打算儘快離開這裡，卻突然聽見了艾琳的提醒，

「我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同類的味道？那不就是魔女嗎？

洛克果斷選擇加快腳步，朝著鐵絲網圍牆走去。

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圍牆上，正當他打算翻牆的時候，一束燈光打在了他身上。

穿著制服正在巡邏的保安看見了洛克，她大步走了過來，扯著嗓子吼道，

「站住！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洛克緩緩轉身，看見追來的不是魔女，而是保安時瞬間鬆了口氣。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女性，褐色短髮，皮膚呈小麥色，顴骨突出，眉眼中透著陰冷，肩膀寬厚，左手持煤油燈，右手則拿著鐵棍。

她是典型的維斯族人，這個民族的女性普遍身高都超過二米，身強體壯，據說女王有一隊特別護衛隊，都是由維斯族人組成，她們能徒手打敗一隻棕熊，被譽為最強悍的女戰士。

維斯族女性除了被王公貴族聘請做保鏢之外，就是在各大工廠擔任了保安的職務。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的貓不小心跑了進來，我已經找到她了，我馬上就走。」

洛克十分誠懇地說道。

艾琳也配合地發出了貓叫聲。

女保安皺著眉頭，目光在少年和黑貓之間徘徊了數秒，表情嚴肅，

「讓我看看你衣服里裝了什麼。」

「饒了我吧，這麼冷的天，脫衣服會被凍死的，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進來了。」

洛克搓著手說。

女保安用煤油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洛克的臉，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也不是讓你在這裡接受檢查，跟我回去。」

保安揮動著手裡的鐵棒，威脅著少年。

其實即便她沒有武器，洛克也沒有能戰勝她的信心，這可是徒手可以打死一隻棕熊的女戰士！

洛克看了看肩頭的黑貓，艾琳小姐似乎沒有想要出手幫助自己的意思，他也只能跟著女保安走。

走進了廠房內的一間倉庫。

洛克看到了在倉庫中狂歡的人們，他們有男有女，衣衫不整，神色迷離，正在做不可言說之事。

看得出這都是工廠中的工人，但此刻似乎都沉浸在濃烈的·情·欲·之中。

維斯族的女保安也瞬間露出了真面目，拉住了洛克的衣領，舔了舔舌頭，

「小羊羔，讓我來檢查一下你衣服裡面都藏了些什麼吧。」

「等等，女士。」

洛克的小身板直接就被女保安推倒了，關鍵時刻他只能呼叫魔女小姐，

「小艾，明天給你做紅燒牛肉麵。」

黑貓一個跳躍，跳到了女保安肩膀上，直接將她壓倒在了地上，而洛克及時翻滾，才躲開了肉山的襲擊。

身材壯碩的女保安與地面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暈了過去。

黑貓艾琳再次回到了洛克的頭頂，並用貓爪子指著那群衣衫不整、正在做事的人。

「有好東西，去撿回來。」

「啊？」

洛克本能抗拒過去，「別人在開impact，我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吧？」

艾琳眯了眯眼，打算用爪子給洛克也來一次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洛克在她毛茸茸的黑爪落下之前，艱難地跨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