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233章 失蹤

第233章失蹤

顧德音早知道他會有此一問，於是笑道，「自然是王爺授意。」

在大事上，他們從不互相隱瞞，都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事，況且蕭明章對這位周大人的評價很高，這就值得她投資。

周大人的心房一顫，說不心動是假的，他太知道投靠這種權貴能獲得什麼，但要他再度變節另投他主，這讓學了一腦子儒家思想的他，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最終，他都沒有正面回答顧德音。

顧德音見好就收，沒有步步進逼，她要的是可用的人才，不是要拉仇恨，所以適時地提出了告辭。

周大人夫婦倆親自送她，這一幕自然也落在有心人的眼裏。

祈美之那邊很快收到了消息，她氣得咬牙切齒，這姓周的莫不是還想腳踏兩條船，她絕不允許。

哪知周夫人推開丈夫，「別，這是在宮裏……」

可太后的旨意又是不能違抗的，她只好換上命婦的衣服進宮。

「周大人倒是痴情，這般陪着周夫人。」

周大人抬頭直視祈美之，「敢問太後娘娘，拙荊到底哪裏做錯了，讓太後娘娘如此責罰？」

果然，她很快就收到周大人秘密送來的口信，他已然同意她的招攬，只是這些不能擺在明面上。

周大人夫妻倆攙扶著走出皇宮，兩人心裏都窩火，但這火不能在宮裏發泄出來，不能落人口實。

祈美之扶著嬤嬤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可憐的周夫人還跪在原地不敢動彈。

元嘉公主嘆為觀止，「這樣御下的手段，往往會適得其反，她這些年性子越發左了。」

周大人臉色鐵青地道，周夫人還是不敢造次，沒有知覺的雙腿還是死死地跪在地上。

「周大人，你可別忘了，是誰送你一條青雲梯的。」

周夫人詫異地抬頭看向祈美之，結果接觸到祈美之那雙冰冷的眼睛，她又趕緊低下頭，這人真像一條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朝她伸出蛇信子。

「不然還有什麼？」

她強壓下心頭的羨慕嫉妒，把問周夫人的話又問了一遍周大人。

周夫人一臉苦澀，她忙推著丈夫要他起身，哪知道丈夫也不聽她的，硬要陪着她。

周大人聞言，立即起身，強硬地將髮妻給拽了起來，這回周夫人十分配合，腿麻沒有力氣的她只好靠在丈夫的身上。

但這一幕卻深深地刺痛了祈美之的眼，他們越是夫妻恩愛，越是襯得她形單影隻的凄愴。

他治家甚嚴，所以不會有真實情況傳到府外，對這點他很有信心。

周大人不卑不亢地回答，「王妃過門都是客，臣與拙荊送送客人是觸犯了哪條律例？還請娘娘指出來，臣自會到大理寺投案。」

他沒法，只好跟着跪下來支撐著髮妻。

可太后賜下的美人，絕不能送走，只能在府里供著。

「她到你府里意欲何為？」

翌日，周夫人就接到了入宮覲見太后的旨意，這讓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宮裏那位給她的觀感一向不好。

宮裏發生的事情，顧德音也很快收到風，她笑了笑，朝一旁的元嘉公主道。

祈美之迴轉的時候，看到夫妻倆人都跪在那裏，只覺得礙眼，這是在嘲笑她是個寡婦沒有男人疼嗎？

他們是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到如今，縱使有時候不得不收下別人送的美人，但轉手也會將這美人送走，丈夫待她，從來都是一心一意。

周夫人會意，忍下怒氣，她行禮謝恩。

「可本宮聽說，你與夫人一道送王妃離開？」

「前兒臣婦給王妃送了些家鄉的吃食，王妃吃得好，特意上門討要做法，臣婦沒有藏私，全數教給了王妃帶來的廚子……」

祈美之這回不為難她，還給她賞賜了不少布匹和首飾，把對他們夫妻的看重做在明面上。

沒能問出什麼來，不代表她就真的相信這姓周的忠心。

「起來，我能護住你。」

周夫人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臉上實在掛不出笑容來。

周大人暗暗捏了下妻子握緊的拳頭，示意她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與祈美之做戲，祈美之已經不信任他了，這是要派眼線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祈美之聽着這些瑣事，帶着護甲的手指隨意地敲著桌面，實在沒興趣聽她詳細說，她不耐煩地打斷，「就只說了這些？」

周大人作揖道，恩情這東西，說得多了，就會一錢不值。

周夫人聽到這問話，趕緊回應，「是的。」

祈美之卻很滿意他這識時務的態度，既然敲打了一通，她就給個甜棗。

周大人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的夫人跪在那兒苦苦支撐，他頓時目眥欲裂，上前想要扶起自家夫人。

周夫人一怔，不知道祈太后這問話是什麼意思，只好老實回答。

周大人卻道，「王妃到府里來，只是與拙荊有交往，臣一外男，如何能與王妃有所接觸？太後娘娘，這點臣府里的下人都可作證。」

「聽說攝政王妃昨兒去了你府里？」

「周大人，本宮念你為國操勞，身邊也無紅顏相伴，這樣吧，本宮賜你倆美人，日後也好給周大人紅袖添香傳一段佳話，周夫人，你不會反對吧？」

顧德音可不認同這話，祈美之用這一招用得已是十分熟練，當年她也受過，這可不是什麼新鮮事。

經此一遭，她已經確定周大人一定會重新做出選擇。

這點正合她意，就讓祈美之以為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

「沒想到祈太后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祈美之看着跪在地上給她請安的周夫人，嘴角冷冷一瞥，沒有喚人起來，任由周夫人繼續跪在地上。

她戰戰兢兢地跪在原地，膝蓋早已發麻，可太后不讓起，她也不敢起來，生怕得罪這樣的貴人，會給丈夫招來災禍。

這下輪到祈美之詞窮了，顧德音身為宗室內眷，周大人夫妻倆相送是合情合理的，畢竟禮制擺在那裏。

「太後娘娘放心，臣永志難忘。」

周夫人的面色一僵，這祈太后顛倒黑白的話，讓她心中對這個女人越發厭惡，明明就是在藉機整她，卻又不大方承認，這個祈太后真讓人瞧不起。

祈美之故意睜大眼睛，「周大人此言是何意啊？本宮只是想召周夫人進宮說說話解解悶，周夫人怎麼還跪着？」

朝堂上，周大人依舊與元嘉公主針鋒相對，朝臣們對他們是死對頭一事深以為然，當然也有站陣營的人。

雖然如此，但卻不影響施政的正確方向。

正在一片形勢大好之際，八百里加急戰報，蕭明章失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