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子打的就是特使!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子打的就是特使!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蘇修德夫婦帶着鍾燁信回到蘇家灣之後,沒多久朱旭航就派人來詢問為什麼伏兵在將軍嶺等了半天,卻遲遲不見琅琊軍反賊到來。

蘇修德額頭上和臉上各有一塊淤青,看起來很是狼狽,好像被一頭母牛狂飆衝撞了似得。

朱旭航派來的人驚訝地問道:「蘇員外,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路上碰見了瘋牛給你撞了?」

不過他說完這話,就感覺背後涼涼的,好像有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似得。

蘇修德不好意思說就是被自己那頭尿褲子的母牛給撞得,只能說是馬車趕路太急,輪子碾到了石頭上所以側翻了導致自己受傷了。

那使者假情假意地關心了兩句,然後就問起了蘇修德信陽鎮一行的經過。

蘇修德搖頭道:「唉,一言難盡。茲事體大,你還是讓朱先生親自來一趟蘇家吧。到時候我剛朱先生當面去說。」

使者有些想罵娘,但是一想到對面這位雖然現在看着狼狽,好歹也是諸城縣的坐地虎之一,家中上百的家丁僕人。自己只是一個巡撫幕僚的小小的隨從,萬一惹惱了對方,給自己揍一頓朱旭航都沒辦法給自己報仇,甚至還得反過來向人家道歉。

說白了,皇帝治天下都得靠着這些人啊。

所以他心中再不爽,也只能閉嘴,告辭回去稟告朱旭航。

朱旭航其實就在將軍嶺上和鐵擔山的王大虎在一起。他們在這裏埋伏了三千賊兵。

雖然他們有意到處搞事情,想要將鍾燁的人馬分散開來各個擊破。但是朱旭航推己及人,覺得鍾燁能在短短時間內快崛起,讓諸城縣的縉紳大戶山賊草寇們恨得牙痒痒,必然不會是一個蠢貨,不可能去做那種將兵力平均分配各自出擊的蠢事。

所以他才會讓蘇修德親自求見鍾燁哭訴,想的就利用蘇修德將鍾燁的主力吸引到將軍嶺這邊來。也因此,他們將山賊聯軍的主力都埋伏在了將軍嶺附近。

但是沒想到三千多人在這裏從昨夜一直埋伏到了太陽快要落山,依然鳥毛都不見一個。

鳥屎倒是見了不少,躲在樹底下草叢裏的那些山賊嘍啰們很多人頭上衣服上都落了不少鳥屎,氣得一個個罵娘,大罵誰想出來這個餿主意。讓老子們躲在這裏被蟲子啃,被鳥屎糊,肚子還餓得咕咕叫。

朱旭航將山賊們的牢騷聽在耳中,心中雖然大罵一群絲毫沒有紀律性烏合之眾,但是心中也是着急不已。

時間拖得越久,他們的計劃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

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計劃,可是隨着夕陽只剩下一半,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別說那些小嘍啰們了,就是包括王大虎在內的那些山賊首領們也都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了。

一個個臉上分明寫着: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沒本事的話找個工場去上班好了,別在這裏裝諸葛亮了。

不光是鍾燁的人一個沒看到,就連跑去釣魚的魚餌蘇修德兩口子都不見回來。

朱旭航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心中有苦說不出,只能尷尬地說可能發生了意外,伏擊計劃取消。

然後那些山賊們一個個罵罵咧咧地各處藏身之處走出來,在經過朱旭航身邊的時候狠狠地向他旁邊吐一口口水,或者擤個鼻涕,嘴巴里還各種陰陽怪氣,氣得朱旭航跳腳大罵有辱斯文。

但是罵歸罵,他卻不敢動手。生怕惹毛了這些窩著一肚子火氣的草莽們,給自己一刀砍了他都沒地方說理去。

雖然這些人答應了接受招安,但是畢竟還沒有正式招安。他那些承諾就是一張空頭支票。

況且他自己的身份其實也就在模稜兩可之間。要是這些山賊真的有懂行的人,他那所謂巡撫特使的身份根本經不起推敲。

朱旭航無奈之下只能派人去蘇家看蘇修德夫婦回來沒有。

結果等了半天,派去的人回來告訴他蘇修德說要跟他面談,而且看起來樣子還很狼狽,像是被人給暴揍了一頓。

朱旭航一聽心中立刻就不淡定了,連忙趕往蘇家。

到了蘇家見到蘇修德鼻青臉腫的樣子后,朱旭航也是嚇了一跳:「蘇員外,你這是被人揍了?」

蘇修德麵皮抽搐:「你多想了,是被一頭髮瘋的母牛給撞的。這個不重要,還是先說正事吧。」

只不過朱旭航看到蘇修德在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左顧右盼,看起來有點心虛的樣子,好像生怕被什麼人給聽見似得。

但是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他自然也不好追問了。

「你這一趟去信陽鎮,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鍾燁遲遲不見人影,就連你們兩口子也不見蹤影,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那些山賊們給刀了!」

說起正事,朱旭航就突然一肚子的氣。

他不敢在那些山賊們面前發飆,但是在相對作為文明人的蘇修德面前卻一下子摟不住火了,嗓門都不自覺地高了起來,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

蘇修德今天本來又是被嚇得尿褲子,又被當成犯人審,還在回來的馬車上被自家的「母牛」給「撞」的鼻青臉腫,也正是一肚子委屈呢。

結果看着朱旭航這麼一個無官無職的玩意還對着自家吼,心裏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大吼一聲:「那你知不知道老子今天差點死在了信陽鎮!」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社死還是真正的物理死亡,反正嗓門是挺大的,嚇得朱旭航一屁股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是嘴裏卻依然叫道:「蘇員外,請注意你的態度。在你面前可是巡撫大人的特使,你對我不敬,就是對巡撫大人的不敬!」

「我可去你媽的吧,狗屁特使!老子打的就是特使!」

蘇修德更被朱旭航的話給激怒了,這一刻他化身為李團長,掄起拳頭對準朱旭航的鼻子就給來了一記狠的。

朱旭航疼的大叫一聲,然後就看見了自家噴射出來的鼻血,然後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蘇修德看着自己的拳頭陷入了沉思,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猛了?

以後是不是可以考慮單挑一下我家那隻狂躁的「母牛」?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不是自己的拳頭有多猛,而是朱旭航這貨暈血。

他收回拳頭,獃獃地看着地上的朱旭航,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現在就把這貨給綁去信陽鎮找鍾燁交個投名狀。

什麼?你說我已經交過投名狀了?

那沒關係,再加一層保險嘛。

但是經過短暫又漫長的思想鬥爭后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供狀雖然可怕,但是那是他在被威脅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情有可原。但是如果現在將朱旭航送給鍾燁的話,那就是徹底的投賊了,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雖然覺得這個傢伙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是畢竟是打着方大猷的名頭來的。

萬一以後方大猷追究起來,那蘇家就真的完蛋了。

「快來人了,朱先生暈倒了。」

片刻后,屋子裏響起了蘇修德的叫喊聲。

……

朱旭航一隻鼻孔塞著一團面紗,鼻樑上也貼著一塊紗布,一臉不爽但是又不敢多說的模樣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茶不說話。

對面的椅子上,蘇修道也鼻青臉腫,同樣端著一杯茶。

從他揍出那一拳開始,他心裏的火氣感覺一下子撒出去了。現在看到對面的朱旭航的樣子,心情更加愉悅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心想果然還是當個粗魯的人比較舒服自在。

朱旭航眼睛餘光瞥到了蘇修德小動作,立刻緊張起來,鼻樑上同時傳來一陣痛感。

「蘇員外,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動不動就動手,有辱斯文。」

蘇修德笑呵呵地點頭道:「朱先生說的有道理啊,只是文明人當久了,偶爾動一動手還是挺神清氣爽的。朱先生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朱旭航心想再試下去我估計就要失血過多了,急忙生硬地繞開這個話題道:」你是說你一見到那鍾燁就被人家看破了?」

蘇修德不笑了,有點沮喪地點點頭道:「鍾燁比我們想像的都要狡猾。你的事情他已經都知道了。你別這樣看我,我要是不說,今天肯定就回不來了。人家給你寫了封信,你自己看看。該怎麼做,你這個巡撫特使做主。反正這件事我們蘇家再也不參與了,愛誰誰去,老子反正是兩不相幫。」

看着蘇修德一副老子就要擺爛的架勢,朱旭航本能地就要端起他巡撫特使的架子,但是鼻樑上隱隱傳來的痛感讓他還是選擇閉嘴,起身接過蘇修德遞過來的信拆開默默地看了起來。

鍾燁約他七天後在將軍嶺決戰。

看完信后朱旭航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該說鍾燁是有魄力還是太過年少輕狂了。

兩千對一萬?優勢在我?

他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鍾燁的目的,就是想畢其功於一役。

但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卻並沒有那麼容易的。

他看着那封信,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果然還是年少情況啊,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蘇修德聽到這句熟悉的台詞身子下意識地一抖,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他似乎已經隱隱聽見了瘋牛狂飆過來的沉重腳步聲。

「蘇員外,你在想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嗎?」

朱旭航急切地想找人分享他此時的激動心情,想要重新鼓起蘇修德的信心,大笑着說道。

只是話音剛落,大門就被「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兩個門扇都被巨大的力道撞擊碰到了後面的牆上咣當作響,就像是一頭猛獸撞過來一樣。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怒目圓睜,嘴唇鮮紅,一臉怒氣:「姓蘇的!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還想被老娘揍一頓?」

朱旭航看着渾身發抖的蘇修德,再看看擋在門口雙手一手叉腰,一手拎着雞毛撣子的蘇夫人,終於明白將他撞的鼻青臉腫的那頭「母牛」是個什麼樣子了。

誤入鬥牛場,我現在走還來的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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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時代從山賊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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