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蟲母來歷,相贈法寶

第八十七章 蟲母來歷,相贈法寶

二者狹路相逢,話不投機,崔鈺又恨杜桂淫賤,立時動起手來。

不想那些火蠍本是異種,經由毛逢百多年以符咒丹藥養煉,又有一隻母蟲主持,豈是易與。

崔鈺法寶雖然厲害,也是難敵,後來見勢不可擋,本想回山求援,不想遁逃至這白雲山上空,便被圍住。

不過崔鈺有那辟邪玉符護身,那些惡蠱無隙可入。

但崔鈺連發神雷也沖不出來,等到後來杜桂見久攻不下,便發動火蠍蠱火毒焰,欲煉化崔鈺的護身寶光。

正危急時,崔鈺大師兄笑童方遇仙,隨之趕到,用師傳至寶九烽燧陽鑽發出真火神雷,震散蠱群,將那些毒蟲消滅。

杜桂見狀,立即逃走。

而後崔鈺方遇仙二人會合,又追了杜桂數千里,不想杜桂有其師所傳遁逃之寶,飛行極快,二人竟未趕上。

眼看快到雅格達雪山,方遇仙遁光忽停,並阻住崔鈺,讓其隨自己回山。

崔鈺見其師兄在側,心知他入道五百年,早成散仙,劍術法寶無不厲害,本想除惡匆盡,見被阻住,立問原因。

方遇仙只說師命如此,令崔鈺隨他回山,崔鈺心雖憤恨,但覺師命不可違,也就答應下來。

等到二人回山,崔鈺在洞中卻未見其師,只有大師兄方遇仙拿出一封柬貼,令崔鈺觀看。

並對崔鈺說道:「本門雖立派數千年,取才極嚴,不是能造就之人,從不輕易收錄。

但就算如此,數千年以降,能修到天仙也是極少。

到了現在,一干同門前輩不是轉劫以求深造,便是飛升天外,又兼近千年已來,天下大勢正長魔消,各人以仙業為重,領導之人可有可無,所以此時也未設掌教真人,只有同師父在內門中長者只有五個長老,共同主持門派事宜。

而仙府在九天罡風層中,遠離塵世紛擾,雖俱地利,但因為四九天劫,不分玄門正宗亦或是旁門左道俱要經過,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便在仙府也避無可避,再兼門規森嚴,不論何人入門,至飛升之前,皆須積修至少十萬善功。

所以各長老及門下弟子,全都在人世各尋名山居住,歷世積修善功,並不在太乙靈府中修鍊。

但仙府不可無人主持,五位尊長,互一商議之下,便決定每一甲子輪值一次,十三天之前正好師父甲子輪值之期已至,便即走了,期前讓我守洞,並留下一封空白柬貼,說到了時間便現字跡,讓我觀看。

沒想到今日我在洞中修鍊之時,忽見那柬貼放出光華,上現朱文字跡,說了你遇襲之事,令我前往救援,並且說遇雪而歸,回山同觀之語。

故而我救你之後,見到了雪山,方才將你阻住,一同回山看了柬貼,再說其它。」

崔鈺聞言知了原委,便同大師兄方遇仙一同觀看那封柬貼,那封柬貼崔鈺看時寫的和師兄說的一樣,不料二人同看之時,上面朱文卻又變化。

只見那柬貼中說道,崔鈺因本身災劫較重,入門又晚,法力較差,真人臨走之時仍不放心,為此默運玄功,推算未來。

算出崔鈺前遇那妖婦乃蟲母毛逢之徒,因受妖人薩若挑撥,來尋崔鈺,待逐走後,又盜了蟲母惡蠱,此蠱非同小可,崔鈺必不能敵,為此留一法柬,令方遇仙守洞,以便救護。

而二人傷了毛逢本命神蠱,一時又擒不下杜桂,反被她引到惡鬼峽,若尋上門去,將毛逢從定中驚醒,此人見她本命神蠱受傷,必不甘休,二人雖會劍術又有法寶,只能防身,與毛逢對敵,不僅白費功夫,又添危機,自己又不能及時救護,故而留下此柬貼,說明原委。

原來那蟲母毛逢原是靠近西疆雪山塞外大草原上的牧民,因為幼遭孤露,父母早亡,被同族之人收養。

但那同族之人見她丑怪,食量奇大,待她尤如奴僕,稍一不順,便加打罵。

直至成年,因為一次放牧,所放羊群有幾隻羊,不小心走失,她怕回家受罰,便急跑去尋找。

竟無意中跑到了大雪山邊緣雅喀達山中,不想迷了歸路,仗着力大身輕,一路跌跌撞撞,又跑到了當地人稱惡鬼峽的所在。

那惡鬼峽因為下方正是前古火山口,具有地熱,雖在雪山之中,除半段為冰雪所埋,後半段卻積雪消融,成了一片潮濕陰暗之地。

因為地理奇特,盛產許多毒草毒蟲,凡人到了便是身死,而仙真無意路過見如此情景也從不願久留。

毛逢到時,恰逢雪山地震,地火升騰,山崩雪融,竟將一座深藏山腹的古洞府禁制衝破。

她彼時慌不擇路,隨逃之入內,那洞府因是前主人以千年玄冰依俱山腹形勢築成的一座冰宮,能擋地火熔岩,她這才僥倖逃生。

並得了千年前同真人前世同代的一個名叫七絕散人的道書《七絕神蠱真篆》,和內中遺留的丹藥法寶蟲卵。

她本不認得這些東西,一開始也未當回事,但見谷中地勢一變,也逃不出去,饑渴之下,又誤服靈丹,大睡了三日之後,竟然脫胎換骨,不懼嚴寒,無有饑渴,並增了許多智慧,想着出不去,無聊之下,便看了那本道書。

若論她原是一牧民,本不識字,不過那本道書以前古象形文字書寫而成,日久年深之下,竟被她因圖識象,悟出玄妙,由此入道。

在峽谷之中,苦修參悟了十餘年方才出世,一出世,便尋上了當初收養她的人家,將全家殺死,並顯靈跡,令附近數百里之內的牧民,奉他為神。

後來遊歷天下,又結交了許多異教中人,不恥下問,得了指點,將那本道書通習,苦煉近百年,成了散仙。

但由別人處聽說,知道自成散仙起,每三百六十年必有一次天劫,實是難過,人又因幼年遭遇,性情兇惡,有我無人,不願行那善事,以減天劫威力。

因此煞費苦心,按將七絕散人所留的道書記載,將那幾枚蟲卵以心血孵化。

如此仍嫌其力太小,因此甘受極大痛苦,以玄牝孕胎之法,將那異蟲放入腹中如生產嬰兒一般,十月懷胎將其產下,與本身元神相合,以作母蟲,再加祭煉成神蠱,不異於本人化身,威力更大。

而那每種異蟲,俱都是前古遺種,秉天地乖戾之氣而生,雌雄一體,專一吸人獸精血食百毒成長繁衍,祭煉時血食不可缺少,尤其每隔十年,便需三對共六個男女幼童心血,因此百餘年下來,繁衍又多,不知禍害了多少生靈。

不過她一般在西疆惡鬼峽方圓三百里內中活動,又有許多牧人貢俸,從不在中土九州煉她異蟲,再兼彼時她名聲不顯,正教中人也不知她,也就無人去尋她晦氣。

後來她以那惡蠱作為替身,因此渡過一次四九天劫,成了邪教中的一流人物,並自以為那麼厲害的天劫也被她從容度過,從此便可所向無敵,於是由此從不把他人看在眼裏。

又有許多異教邪派中人,見她惡蠱厲害,加以結交託庇,她人又喜奉承,此舉甚合她心,從來不以為意,不僅收為弟子加以傳授,更放下話來,入她門中生死由她所掌,不論何人,與之為敵,便須過自己這一關,由此惹下不少仇家,但俱因她惡蠱厲害,耐何她不得。

未一次,因為庇護一惡人被九天青女老仙婆姬衡的弟子火鳳仙子玉靈機尋上門去。

雙方鬥法三日夜,因為人多勢重,將玉靈機困於萬蠱大陣,日受毒火燒煉。

情勢危急之時,姬老仙婆當時趕到,破了蠱陣,連同她門下諸多惡徒和許多惡蠱斬殺殆盡,只她見機不妙,拚捨數件法寶,耗費靈元以數只母蟲作為替身,由此逃生,從此再不敢露面。

姬老仙婆彼時功候已滿,因為不耐人世,便欲隨各前輩尊長一般,遨遊宇宙,將要飛升去九天之外,有好些事俱要吩吩玉靈機,又兼見毛逢氣數未終,見她逃走,也未追趕,只將其洞府擊毀,收拾了殘局,帶了玉靈機便走。

過了百年,毛逢偶然由別處聽聞自己的仇人剋星已然飛升,因此從新露面,回了故居,重整居所,又煉惡蠱,以圖渡過天劫,並尋玉靈機報復。

因在無意中遇見杜桂,見杜桂根骨甚好,與自已好些相似,自已又缺個服侍之人,便收杜桂為徒。

二百餘年間,深居淺出,又將殘餘蠱蟲中煉出幾隻母蟲,此番她徒弟所用不過是最近所煉的一隻,母蟲和眾蟲子功候較差,也已非同小可。

此次崔鈺二人若追去,被杜桂引入惡鬼峽冰宮,將毛逢由入定驚醒。

崔鈺二人傷她神蠱,以她性情,必不饒人,二人雖得玄門真法,但因毛逢邪法極高,隨身惡蠱比之前所遇威力更大,二人到時,仍不能殺她除害,至多打平,弄不好還要受傷。

不過毛逢出定,必定杜桂口中得知此事,此人護短,人又兇惡,崔鈺必被其記恨,此人獨門遁法,飛行神速,崔鈺日後外出行道,一個不小心,必然更添危機。

為此真人定計,說方遇仙當時以九烽燧陽鑽燒死的那眾多惡蠱中便有一隻母蟲,因為本身功候不小,只被雷火重傷,並未身死,落到白雲山深谷地穴之中,此時尚在其中潛伏不出。

待那毛逢出定必由杜桂之語,知了此事,以靈元感召,召其回山。

真人為想挫她凶威,又憤她兇惡,早已算好日期,到了時間,因方遇仙尚有要事,不可擅離洞府,其餘二弟子積修又到了緊要關頭,皆不能助陣。

便讓崔鈺拿着自己預先留好的五行如意仙網,太乙六合旗和一道靈符。提前暗中以柬貼之中所述之法佈置。

先以五行如意仙網收那火蠍母蟲,和那幾隻由母蟲新誕的幼蟲,到時毛逢見惡蠱召之不回,她又不舍這隻母蟲,必定前來親自收取。

到時崔鈺便發動太乙六合旗門陣,將他困住,便殺不了她,也可使其隨身攜帶的惡蠱傷損大半,而她天劫將臨,短時間內,定必不敢再出山再尋崔鈺晦氣。

隨後還在柬貼中囑咐道,崔鈺去時,正好有自己前世弟子公孫靈的末代傳人正好煉丹出關。

前次崔鈺被困,他便想出手相助,雖還未出手,崔鈺之難便解,但一則本門與他有好些淵源,二則人家有遇難相助之心,令崔鈺到時說明來歷與他相見。

一方面當面致謝,一方面毛逢來時,此人必定會被撞見,他勢單力孤,獨身修道,又有幾番災劫,不可使其多增危難,故而見面之後,便與他隨同隱身,以待毛逢到來。

崔鈺看完柬貼,也知師父考慮周祥,便在靈光洞中同師兄方遇仙一同修鍊。

後來到了日期,崔鈺提前趕到,設好埋伏,便有了這後來之事。

張元聽罷崔鈺說完,隨笑道:「真人神機妙算,似此惡人不死,真箇太便宜她了。」

崔鈺道:「誰說不是呢,此人以孩童純陽精血煉蠱,真箇萬死,若不是我師父和師兄師姐皆有要事,非讓她來得去不得,好為世人除一大害。」

說完,崔鈺又對張元道:「道友長居此山,可知這山中還有其餘修道之人嗎?」

張元聞言想起前遇梅山教下二人,便對崔鈺說了此事。

崔鈺聞言道:「這就對了,我當時布好埋伏之後,因為好奇,便到了那深谷地穴中隱身探察,只見內中除那母蟲,尚有幾隻新產幼蟲,雖有師父說過,但也心中奇怪,這短時間內如何又有新蟲。

但因而地穴有許多甬道,通達山腹,又聽師父說那惡蠱靈感極強,靠的太近,便易被遁逃,只遠遠看了一下,並未將其驚動。

不過卻在附近看見兩具屍骨,皮肉俱無,看骨上之痕,似為惡蠱所噬,屍骨邊上正好也有些劍牌鈴鐺之物。」

「定是此二人誤走此處,驚動了那惡蠱,那惡蠱正需血食療傷之時,此二人法力太差,不是其敵,被其帶入地穴中吞吃了,方才又使那惡蠱產下幾隻幼蟲。」

張元聞言眸光微動,嘆道:「唉,我當初見二人,師徒異心,面色晦暗,命不長久,本以為是師徒相殘,我雖不欲多管閑事,也曾勸戒了幾句,不曾想天數難移,竟然應在此處了。」

崔鈺道:「是非禍福由人自召,氣數消漲,總是自然造化,不是本人心靈知機,旁人那能變他命運,道友不必多想。」

說罷,崔鈺又自袖中拿出一個尺許長的細長木匣遞向張元。

張元見狀,疑問道:「道友,這是?」

崔鈺笑道:「今天我本要出山之時,我師兄突然將我攔住,給了我這一個木匣。

說是內中有一根坎離神針,乃當初他入門時太虛祖師所贈之物,後來他得了其餘之寶用之不上,又見道友孤身一人,危機隨時而發,便令我轉交道友,做個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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