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全家火葬場
在第一次血腥之夜發生以後，關於帕克公爵和「幫凶們」的雕像，肯定被全部搗毀。從某種意義上說，帕克公爵也成為了帝國的某種禁忌。
然而還沒有完。
斗轉星移，過了6、70年。就在27年之前，當年的當事人基本上都已經故世了，血腥之夜的恩恩怨怨也漸漸的被所有人遺忘。
可突然某一天，意外的就出現了一個人，他自稱為帕克公爵親弟弟的私生子的孫子，關係好像比較亂，也就是私生曾侄孫？並且向帝國提出申請，聲索公爵的爵位和繼承權？
也沒人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身份？還是過來假冒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短暫的驚愕后，立刻就有人組織起來，要把那人斬草除根。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你敢自稱，那就把你剷除的乾乾淨淨。
實際上，對於這個禁忌，根本就沒有遺忘。無非當年殺的太乾淨了而已。這麼多年以來，就算有某個幸運兒生存下來，他也根本不敢冒頭。
也不知道那人吃錯什麼葯了，居然前來挑戰這個禁忌？
不過話說回來，正因為短暫的驚愕，就浪費了一點點的時間。那人的反應也很快，見苗頭不對，就趁著這短暫的時間，他逃到了黑根的聖光大教堂。
由於教堂是個神聖場所。那裡是女神播撒榮光的地方，女神的神仆們高貴的居住場所。因此在這裡，就會得到女神的庇護。在教堂抓人殺人，那就是對月桂女神的褻瀆！
出現了這樣的尷尬局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並且當時教會的勢力還十分龐大，更有各國無數的信眾，因此教會根本就不鳥帝國，他們相當的傲慢，就是「堅持教義」不願意交人。
就這樣，雙方一直僵持了100多天，帝國和教會之間打了無數的口水仗，鬧得沸沸揚揚。
可是就在某一天，突然出現了一位義士布林，他還是一名大學生。
義士布林在聖光大教堂門口，對教會提出了強烈抗議，抗議教會對帝國尊嚴的無情踐踏！
並且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義士布林當場自焚。
這個自焚事件，瞬間轟動了整個帝國，把帝國上下全部給激怒了。
當天晚上，一群「暴民」沖入聖光大教堂，把裡面所有的人全部弔死，從大主教到見習牧師一個都不剩。當然，也包括頭腦發昏的那個人。
並且還把聖光大教堂全部焚毀殆盡，就是為了給義士布林陪葬。
順便說一句，後來在聖光大教堂的廢墟上，新建了一座新教堂，改名為黑根大教堂。教會連原來的名字都不敢再用。
並且這種混亂，頃刻間就席捲整個帝國。
一股股「暴民」相繼衝擊各地教堂，殺死劣跡斑斑的教士高達2000多人，搗毀了教堂100多座。搶奪了大量教會財物，還侵佔了大批農莊、酒庄等教會教產。
這就是第二次血腥之夜。同樣把教會和教皇全部嚇尿了。
與當年一樣，教會最終也選擇了妥協。經過十幾年的漫長談判，教皇先後派出了幾十批的特使，最終與帝國達成了協議，放棄了教會不少特權。最主要的條款就是——不再追究「暴民」的罪責。賠償帝國800萬金月桂。並且放棄在帝國的50%左右的教產土地。
金月桂就是一種金幣，一般很少在民間流通，因為面額太大，那是當年各國大額貿易的主要貨幣。發行諾曼元的時候，就規定了金月桂與諾曼元的兌換率——1:100。
也就是說，當時的賠償金高達8億諾曼元！
當然，隨著諾曼元的通貨膨脹，現在的兌換率早已經變成了100多。
可讓教會沒想到的是，如此忍氣吞聲的全面退讓，幾乎等於了全面投降，居然還沒有完！
等到平克曼侯爵成為了帝國宰相，也就是差不多10年前，他就索性取消了教會的什一稅。並且進一步剝奪了教會的公共用地和「非法手段獲得的土地」。
其實在當年，由於信眾幾百年不斷向教會奉獻，使得教會成為了帝國最大的地主，他們佔據的農田已經達到了帝國所有農田的十分之一，而且還是最肥沃的那些土地。
可是在平克曼侯爵的霹靂手段下，教會剩下的土地百不存一。而且肯定不會只用和平手段，同樣殺的人頭滾滾。
當然，還同時剝奪了教會其他一些權利。
比如說：號角城自由市劃歸帝國管轄，從教會手中奪取了所有權利；
又比如說：聖堂騎士團改編為帝國軍隊……
這也就是為什麼，教皇會歇斯底里的頒布教旨，把平克曼侯爵列為——百世教敵！
真的是痛入心扉啊！那可是斷了教會的財路啊！
有趣的是，另一方面，教會卻不敢開除平克曼侯爵的教籍，更不敢把他列為「異端」。
諾曼帝國實在是太可怕了。第二次血腥之夜已經徹徹底底的把教會打疼了！
不過就這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平克曼侯爵獲得了帝國上下的全體認可，並且各國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浪。
最起碼不需要繳納什一稅了吧？誰也不願意繼續供養教會的那些蛀蟲廢物！
……
聽完這些，李恩、胖子和少爺都無語了。沒想到諾曼人都是暴躁老哥，一言不合就要滅人全家。說滅你全家就是要滅你全家！都不帶隔夜的！
溫尼已經保養好了金錶，他正在關上后表蓋，同時對著李恩眨了眨眼，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教會也該受到這樣的教訓了。如果知道後果會那麼嚴重，他們怎麼敢挑戰帝國的威嚴？」
李恩也忍不住感嘆道：「唉！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溫尼一愣，他對李恩有些刮目相看，呵呵笑道：「李恩，你能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未來一定會成為智者。」
「過譽了。」李恩笑的不禁有點汗顏。感謝《三體》、感謝大劉，感謝所有的TV！
把金錶遞還給了李恩，溫尼繼續說道：「從血腥之夜后，帝國就吸取了教訓，對許多政策有了重大改變。後來把惡魔嚎叫作為了禁藥。需要在監管下，只有有限的幾個渠道才能銷售。並且一定要遵守自願的原則。如果採用欺騙的手法騙別人喝，那就是最嚴重的謀殺罪行……」
一旁的胖子突然問道：「老先生，為什麼不完全禁止呢？」
溫尼笑著搖搖頭：「貴族還是需要的啊？他們就減少了絕嗣的風險。起碼多了藥物蘇醒這個方法吧？如果藥物蘇醒后，就算只能活四、五年，也能在這四、五年之內，多多生育後代。在後代16歲成年之前，貴族繼承權並沒有靈能騎士的要求，只要成年後蘇醒就行了。那就是又多延續了16年。有了這20多年做準備，就能多不少機會吧？還有一些有野心的平民。也給了他們一線機會。所以禁是禁不掉的，還有地下黑市呢。正因為惡魔嚎叫副作用太大，誘惑也太大，所以後來就把這種藥劑改名為——惡魔嚎叫！」
李恩點點頭。其實這就是一道選擇題。
大多數人不會願意為了成為靈能騎士，選擇只剩下短短四、五年的壽命。但還是有小部分的人願意搏一把。
溫尼繼續說道：「還有。因為帕克公爵的做法太惡劣了，造成了嚴重後果。帝國就從平民中間挑選了一些優秀的紳士，讓他們作為保民官，保護我們平民的利益。那些紳士就做了許多事，為我們平民爭取到了不少的利益。比如說：平民的財產受到帝國法律的保護，貴族老爺不得隨意侵佔剝奪。當年就是一個愚昧時代。有些鄉下的野蠻貴族老爺，他們竟然還擁有初夜權，後來也同樣取消了。另外就是不得殘害平民。以前的時候，貴族老爺殺害的平民后，最多就是賠償一點錢。現在就不行了，他們會受到審判。嚴重的甚至會剝奪貴族身份。」
「那太好了。」
「還有呢。正因為平民身份的保民官出現，帝國官場也慢慢開始對平民開放。原先所有的官老爺都是貴族身份。為了更好的培養這些平民優秀子弟，又建立了帝國大學和其他幾所大學。哦！連軍隊也進行了重大改革，改革了貴族私軍，成立了帝國常備軍。並且同樣成立了皇家軍事大學，用來培養各級軍官。包括一些平民軍官。」
「老爺子，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呢？」少爺疑惑的問道。
溫尼笑著回答：「孩子，帝國也害怕啊？有了血腥之夜的深刻教訓，他們需要防止再次出現軍人暴動。」
「……所以說，廣場上的那座雕塑，應該是僅存唯一一座帕克公爵的雕塑了吧？正因為他建立了桑乾河防線，為我們號角城贏得了長久和平，所以我們號角人都會紀念他。我們又不像那些忘恩負義的黑根人，我們號角人是懂的感恩的！但另一方面，當年的那些受害者，同樣也包括我們不少號角人。在服用惡魔嚎叫后，號角城幾乎家家都在辦喪事。因此每天下午，就會有人故意羞辱這座雕塑。不過晚上一定會洗乾淨，明天早上再敬獻鮮花。明天下午再次羞辱……」
「……正因為我們諾曼帝國進行了這些改革，包括我們平民在內，帝國的優秀人才層出不窮。這才讓我們建立起了最最強大的帝國……」
「……」
原來是這樣！
看樣子，艾倫需要感謝那位帕克公爵。如果沒有帕克公爵的一番騷操作，艾倫根本就沒有機會上帝國大學。
李恩感覺很有趣。這位帕克公爵倒是讓人又愛又恨……咦？
突然之間，李恩腦海中豁然開朗。許多問題一下子迎刃而解。
其實在這段歷史中，就是平民不斷的掙脫枷鎖，為自己爭取權利的過程。
感謝九年義務教育，也感謝政治思想課，讓李恩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就像第一次血腥之夜，其實打破了貴族階級固化的枷鎖；第二次血腥之夜，就是打破了宗教思想禁錮的枷鎖。
所以才會絕不妥協。相隔了6、70年後，依然沒有忘記仇恨！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仇恨，而是恐懼頑固保守勢力捲土重來，失去了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平民權利！
平心而論，當年帕克公爵的想法並沒有錯，他的目標也是正義的。
但錯就錯在，帕克公爵有了思想鋼印，對平民的態度就是草芥人命——反正為了帝國，犧牲一些平民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活下來的還是高貴的靈能騎士。
可是誰也沒想到，原來的平民就是一盤散沙，他們和貴族這種靈能騎士的戰鬥力也是天壤之別。所以受欺負也只能夠忍了。
然而騷操作后，立馬就出現了1萬左右的平民靈能騎士？而且還是有組織的軍隊？他們背後更有好幾萬個家族支持？怎麼可能不進行報復呢？
實際上，如果放在那些很中二的熱血動漫里，帕克公爵肯定是個完美的正面人物。反正手下都像吃多了腦殘片似的，為了一個崇高理想，願意做出犧牲。或者莫名其妙的校園擂台賽，或者無厘頭般的血色試煉……
好像死亡並不可怕，熱血上頭就行了。
講真！當年的李恩也同樣喜歡類似的熱血漫。一會兒校花，一會兒御姐，一會兒領家小妹，一會兒俏麗小寡婦……
要什麼智商呢？好看就完了！當時看的李恩都是十分雞動。
然而在現實中，怎麼可能違反人性呢？
就算有人跟隨著你降智商，他們還有父母親人呢？並且再怎麼降智商，總不會降到自己找死的程度吧？
如果你欺騙了我，你害了我的生命，那可是生死大仇！怎麼可能不報復呢？
只要是個正常的人類社會，那種校園生死擂台、門派血色試煉之類的玩意，肯定不會存在。
出意外那是沒辦法，但絕無可能故意讓人送死。否則就讓你校長、老師、幫主、長老等等，全家人齊齊整整！
所以說，帕克公爵就屬於——裝逼一時爽，全家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