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馬爾福投誠

哈利離開后不久，里德爾突然沒頭沒尾地對著外面喊道：「進來吧！」

門外，德拉科貼著牆一動不動，用他不確定里德爾是不是在叫自己。

德拉科來魔法部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里德爾，但是德拉科第一次來並不知道里德爾在哪，所以才會故意和哈利說那些話。

他想讓哈利帶著他找到里德爾的位置。

不過，他對哈利的嘲諷，是真切的，不含一絲虛假。

德拉科沒有動，里德爾也不著急催促他。

等了好一會，周圍沒有人過來，德拉科這才猶猶豫豫地走進房間，撤銷了自己身上的咒語。

「德拉科·馬爾福。」

里德爾輕輕一招手，德拉科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動起來，裹挾著他坐到里德爾面前。

「想要喝點什麼。」

里德爾表面上在詢問，實則桌上茶杯已經自己跑到德拉科面前，茶壺飄在空中，適時地倒一杯熱茶。

面對強勢的里德爾，德拉科強作鎮定，抬起頭鄭重地說道：

「我想和您談一筆交易。」

可惜他顫抖的語氣和慌亂的眼神，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思。

里德爾微微挑眉，無視了德拉科的問題，用低沉地聲音強調道：「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想要喝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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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低頭看著面前的這杯茶，完全不理解里德爾的意思。

你茶都倒在我面前了，還問我想要喝什麼。

你逗小孩呢！

「不選嗎？」

里德爾用奇怪地眼神盯著德拉科，遺憾地說道：「那就喝茶吧。」

「請！」

「我想和您談一筆交易。」

「請喝茶。」里德爾再次強調道。

德拉科不明所以地端起茶杯，剛想要喝下去，卻忽然注意到里德爾失望的眼神。

他為什麼要失望，難道這茶有問題。

不可能啊。

就憑里德爾的實力，想要對他動手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動作，一道咒語就能解決他。

我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難道我不應該喝茶。

可是這茶不是他給我倒的嗎，還連續強調了兩次讓我喝下去。

德拉科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勁。

思索再三，德拉科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我還是不喝了。」

「我希望和您談一筆交易。」

「不想喝茶嗎，那要不要喝點別的。」

里德爾猶如機械一般，再一次重複剛剛的話。

喝點別的。

德拉科感覺腦海在炸響一道驚雷。

他明白了里德爾的意思。

即便世界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但你依然擁有選擇的權利。

「我想來一杯南瓜汁。」

里德爾臉上露出笑容，高興地說道：「一杯南瓜汁。」

沒看到任何動作，德拉科面前的茶就變成南瓜汁。

德拉科靜靜喝著這杯南瓜汁，彷彿在喝什麼珍饈美味，良久之後，他再次抬起頭。

「我想要和您談一筆交易。」

還是一模一樣的話，這一次里德爾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由衷地感到欣慰。

「你想要背叛他。」

「是。」

「這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我也不想。」德拉科低著頭，顫聲道：「我以為我沒得選。」

里德爾溫和地安慰道：「看上去確實如此。」

德拉科死死低著頭，努力控制著眼中的淚水。

沒有真正接觸之前，德拉科以為他很懂伏地魔。

現在他發現，伏地魔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納西莎和盧修斯將他保護的太好了，當他被迫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直面寒冬的時候。

德拉科才發現，他在室內看到的美，根本不存在，白茫茫的天地間有的只是冰冷殘酷與死亡。

特別是在納西莎也被伏地魔懲處關押之後。

德拉科在食死徒中的處境非常的不好。

環境會逼迫人改變自己，自從那一夜他沒有舉報斯內普開始，德拉科心裡已然明白，他沒有了退路。

他必須要背叛伏地魔。

在上次伏地魔讓他回去霍格沃茲卧底的時候，德拉科就已經決定背叛。

那時他想去找鄧布利多。

可惜最終他沒能去成霍格沃茲，伏地魔得到消息，里德爾在魔法部。

於是德拉科就被安排來到這裡。

背叛伏地魔的風險非常大，德拉科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

好在德拉科已經初步學會大腦封閉術，加上伏地魔對他也不太在意，德拉科的心思暫時沒有被看穿。

不過時間一長那就不好說了。

里德爾一開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會問之前的問題。

那根本不是一杯茶，而是在告訴他，回頭還是繼續，或者別的什麼，伏地魔不願意給你選擇的機會，我可以給你。

里德爾想要他做的，是作出自己真正的選擇，而不是被裹挾著前進。

德拉科一開始的交易，純粹是因為伏地魔，是一種被逼迫后的絕望。

選擇的交易，是他思考後的選擇。

破特都能行，他為什麼就不行，這一次偏要爭一爭。

「這麼有信心？」

里德爾看到德拉科的鬥志，開玩笑地說道：「要不你去接替斯內普的位置，做一個雙面間諜，把伏地魔的動向傳遞給我們。」

「啊？」

德拉科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做不到。」

儘管德拉科不願意再忠誠於伏地魔，但要他直面伏地魔，在伏地魔底下傳遞信息，他還是沒那個膽子。

剛剛那也就是想一想，真要他去做。

德拉科是萬萬不肯的。

看到德拉科的有趣反應，里德爾大笑起來。

「開個玩笑而已。」

「不論什麼時候，吹開蒲公英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德拉科聽不太懂里德爾的話，不知怎麼回答的他只好將話題再次轉回來。

「那個，交易。」

「現在的孩子，真是沒有一點幽默細胞。」里德爾低聲感嘆一句，一副頗為失落的表情。

過了好幾秒他才振作起來，正色道：「你指的交易，是什麼。」

「我父親。」

德拉科認真說道：「我父親曾經統籌過食死徒，他知道很多關於食死徒還有伏地魔的秘密，只要您能將他救出來，我可以幫忙說服他投靠您。」

「你父親，盧修斯。」

里德爾思索一會後說道：「我記得他好像是被關在阿茲卡班？」

「嗯！」

德拉科快速點頭。

他之所以要先救父親，就是因為盧修斯被關在阿茲卡班，而魔法部有許可權直接調用阿茲卡班的囚犯。

相對來說，這個條件非常的輕鬆。

德拉科的母親被關在里德爾堡，想要救出他母親，大概率要和伏地魔過上幾手。

要求比較苛刻，偏偏德拉科能提供的籌碼不多，性價比極低，很容易被裡德爾拒絕。

「聽上去很有誘惑力。」里德爾讚賞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德拉科傲然地挺起胸，自豪地說道：「我才不會像破特那個莽夫一樣，一根筋。」

「好，我答應了。」

里德爾站起身，輕聲道：「伱先回去工作，不要被人發現端倪，我現在就去阿茲卡班看看。」

瞌睡來了送枕頭，里德爾正巧在煩心，去哪找伏地魔的魂器。

如果盧修斯曾經真的統籌過食死徒，那他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過去問問，說不定會有收穫。

總算是有了一點線索，里德爾一刻也等不及，給魔法部的人打過一聲招呼后，直奔阿茲卡班而去。

北海的一處隱蔽的孤島上，一棟三角形的建築聳立其上。

阿茲卡班，一個在魔法界威懾力直逼伏地魔的地方，冰冷與孤寂是這裡永恆的主題。

不過在攝魂怪宣告投靠伏地魔之後，阿茲卡班的可怕程度下降了很多。

沒有了那些終日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攝魂怪，阿茲卡班的溫度情況有所改善。

困在這裡的囚徒的生活，比之前要好過不少。

起碼里德爾在見到盧修斯的時候，他的狀態還不錯，還有閒情逸緻賞月。

「盧修斯。」

「主......主人？」

盧修斯思念、憂心的神色一下子凝滯住，他快步走到牢房前，低下頭誠惶誠恐地說道。

「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我就這麼像伏地魔？」里德爾極為不滿地問道。

伏地魔都把自己玩成了一副蛇臉，沒頭髮沒鼻子，眼睛冷的可以凍死人。

是個人都能看出兩人不一樣吧。

一個個的，怎麼都認錯。

聽到里德爾的抱怨，盧修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眼前這個人，確實和伏地魔有很多區別。

「您是。」

「湯姆·里德爾。」

「主人。」盧修斯的臉色愈發的恭順，他知道，湯姆·里德爾就是伏地魔曾經的名字。

(-ι_-｀)

大寫的無語出現在里德爾臉上。

「......」

里德爾又浪費了不少時間，才向盧修斯解釋清楚這件事。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能站在台前的原因，不然光是解釋他不是伏地魔，這一件事就能煩死他。

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想辦法應對伏地魔。

「德拉科他投靠了您？」

盧修斯有些不太相信德拉科會有這種勇氣，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清楚的很。

里德爾淡淡回道：「苦難使人成長。」

「如果你願意，就跟我一起走，到時候德拉科會和你說明一切。」

「如果不願意，那麼你可能會在這裡待一輩子，或者期待伏地魔大發善心過來救你。」

「救我！」

盧修斯慘笑兩聲，伏地魔什麼德行，他還能不清楚。

德拉科任務失敗，食死徒損失慘重，納西莎被關押，他本來就已經做好被關在這裡一輩子的打算。

只求伏地魔能放過德拉科。

現在，德拉科叛變到鳳凰社那邊，伏地魔不可能再放過他。

「我跟你走，但必須要在見過德拉科之後，我才能告訴你那些事情。」

「還有，你要赦免馬爾福家的罪過，保證我們的安全。」

里德爾並沒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反問道：「那需要看你的消息有多少價值。」

「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