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點卯

清晨6：30，鳥鳴、自來水放水、鄰居們相互的問候、劈柴火、鍋碗碰撞等生活的噪音，在馬速耳中，卻是構成了一麴生活的交響樂。

四合院蘇醒了過來。也是四九城這座古老的城市，重新恢復了活力的縮影，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希望的未來。

漫步出了自家小院，反身鎖好房門，這是一個習慣，也是要讓大院里的人尤其是幾個管事大爺，習以為常。

今天，馬速沒有按慣例，在洞天里用完早餐才出來。

一方面，他需要時不時出來吃點東西，以免引起大院里人們的疑慮，另外，肚裡的饞蟲，讓他也有些懷念這個年代，沒有科技狠活的特色小吃。

總在洞天里吃，偶爾也想調換一下口味。

尤其是在現代時空，雲遊四海時品嘗了各地美食，讓他的美食品位，提升了一大截。

不過，打開房門，條件反應眉頭就微微皺起。現在正是鄰居們出門排隊上廁所、傾倒馬桶的時候，空氣中飄逸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隨後，他也反應過來，這個大院就自己一家，有私人衛生間。其他家庭，都是這麼過來的。只不過是夏天，氣味大了一點。

神識習慣性掃描，後院許大茂的母親正在做早飯，許伍德還在睡懶覺，許大茂則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雖然已經起床，但懶洋洋地斜靠在炕頭。

劉海中大家子人，全都起來了。三大媽在做早飯，劉海中正在給大兒子劉光齊交待著一些事情，態度極為和藹。另外兩個兒子卻戰戰兢兢，站在角落裡，不敢隨便走動。

聾老太年齡大了，瞌睡少，現在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到中院，就熱鬧了許多。10多人正排隊，打水、洗漱皆有之。賈張氏好似母豬一般，睡得正香，完全不被有點喧鬧的中院所影響。

秦淮如挺著肚子在做早飯，賈東旭卻還賴在床上，好似睡回籠覺。

何雨柱已是成為了大廚，無需準時上班，正在春秋大夢中。何雨水正在給自己熱昨晚熬好的粥和饅頭。9歲的小女孩，已經能做家務了。

易中海心事重重地坐在八仙桌前發獃，不知道在算計什麼，這個場景和聾老太十分相似，或許他們是一路人，心事才這麼重吧。一大媽正在廚房忙碌，給易中海準備早餐。

馬速與中院打水、洗漱的鄰居們點點頭，沒說什麼，幾步就走到了前院。

「小馬早啊，出去吃飯嗎？你三大媽飯做好了，要不要將就吃點？」

假如不知道劇情，馬速還真以為閆埠貴是個熱心人。輕輕搖頭道：

「閆老師早，就不勞駕您了，我出去隨便吃點。」

看著馬速離去的背影，閆埠貴有點納悶，怎麼一個晚上不見，這少年又長個子了？

這的確不是他看花了眼。馬速從現代時空回來，修為提升到築基中期后，身高已經達到了1.85米，身體算是基本定型了。

來到大院不遠處的早餐鋪，掃視了一下品種豐富的各式早餐，馬速照例還是只要了兩葷兩素4個包子。

其他油條、焦圈、火燒、煎餅果子之類，本來馬速還是比較喜歡。可一看到大鐵鍋里，黑乎乎渾濁不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花生油，他便沒了胃口。

至於羊雜湯、鹵煮、炒肝之類，馬速之前也都嘗試過，最適合他靈魂是南方人口味的，還是大蔥豬肉、白菜素餡包子。

要了一碗不會被罰款的豆腐腦。特意給老闆聲明，不要加任何作料。

早餐鋪里，已經稀稀拉拉坐了5、6位食客，他們都有些詫異。這個少年吃豆腐腦，怎麼不加靈魂呢？

眾人只見馬速變魔術般，拿出了一玻璃小瓶，用筷子夾了一大團油黑髮亮顆粒狀作料（豆豉），放在白花花的豆腐腦上面，紅油散開在雪白的豆腐腦上，香氣瀰漫，讓人很有食慾。

北方人認為豆腐腦鹹味才是正宗，南方人卻認為甜味才是地道。馬速靈魂是川省人，不南、不北，認為放香辣醬才是真理。

在眾人探究的眼神中，馬速將熱氣騰騰的早餐吃完，感到一陣舒爽。

「小同志，我能嘗嘗你這個作料嗎？」早餐鋪老闆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在馬速付賬時，小聲問到。

「沒問題，你拿個乾淨的小蝶來，我給你一些。」

馬速雖然不是潔癖，但還是不願別人的筷子，在自己專用的香辣醬瓶子里搗鼓。

他剛才用的筷子看起來是早餐鋪里的，實際上在上手后就通過空間能力換成了自己帶來的竹筷。只不過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巨辣，不過好香！」

老闆嘗了小口香辣醬，北方人本就不吃辣，這種微辣的香辣醬，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是不容易承受的辣度。

「小同志，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裡買的？」

「前些年鴿子市還在的時候買的，現在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票證制度實施后，鴿子市已被取締，但實際上是由明轉暗，依舊存在。只不過人們會悄悄去逛逛，但不會口頭上拿出來公開說。

所以馬速也只能說是前些年這樣模糊的概念。

「那太可惜了。」老闆點點頭，很有些遺憾的表情。

他聽到馬速這話，知道無論真假，線索都沒了。不過，他也僅僅是好奇而已，就不再繼續問這個問題。

馬速付完賬，騎上自行車，往軋鋼廠駛去。

與此同時，他開始悄悄運轉功法，清除食物中的副作用和極其輕微的毒素。

他不會因擔心現實中的食物有副作用和毒素，就不食人間煙火。以現在的修為，若不長期、大量進食這些普通的食物，只要運轉功法就可清除，所以偶爾換換口味，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美食可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決不能因噎廢食。

畢竟剛上班不久，即使不去採購，也要露個臉，在軋鋼廠應個卯，給賴科長一個面子。

到了東直門附近，馬速便匯入到滾滾人流之中，人們從各個方向，匯聚到這裡，往紅星軋鋼廠及附近的工廠而去。

來到採購三科，見其他採購員都不在，馬速神識掃視，見賴科長一個人在辦公室，便從空間拿出一個布袋，再取出一些東西，放了進去。

「賴科長在忙嗎？」馬速敲敲門，得到應諾后推門進去，隨手將門重新關閉。

「小馬來了，趕緊請坐。今天也不休息一下？你昨天可是又有大收穫呀，這個月指標都超額完成了。」

「嗯，是準備休息兩天。這兩天全都在山上打獵，有些疲倦了。這不，來給領導打聲招呼嗎。對了，這是朋友送的一盒好茶葉，我一個人喝不完，放陳了就浪費了，科長幫忙消化一下。」

馬速從布袋裡拿出一個現代帶回來的鐵皮罐，裡面裝有半斤碧潭飄雪。雖花茶起源於宋朝，始於明朝，成於清朝。

但《碧潭飄雪》這個品牌的花茶，卻是在1998年才創立，現在可是買不到的。

這種茶的葉似鵲嘴，形如秀柳。沖泡后茶湯黃亮清澈，朵朵白花漂浮其上如同天降瑞雪。與其他地方的花茶，還是大有不同。

說罷，馬速拿起一個空茶杯，抓了一小撮茶葉，再倒進開水，頓時滿屋飄香。

「好漂亮的花茶。形態美觀、茶香四溢，令人陶醉呀！」賴科長看著杯子里綠白相間的茶葉，微微閉眼，鼻孔放大，看起來的確是茶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