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鹿肉

聽到梁晗的招呼，

徐文輝和梁詡對視一眼，都笑著走了過去！

「快快，你們嘗嘗，小李子這烤鹿肉確實有一手！香嫩的很呢！」

梁晗一邊招呼徐文輝和梁詡，一邊立刻朝著那位叫做小李子的下人使眼色，讓他趕緊從鹿身上片幾塊肉下來！

那小李子也是個機伶的，看徐文輝兩人過來的時候就立刻拿起匕首割了起來！

等徐文輝和梁詡剛剛落座，就立刻把插好的肉塊兒遞了上來！

徐文輝接過一塊兒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和平日里吃的那些炙烤的鹿肉有些不同，格外的細嫩鮮香！

以平常徐文輝的口味來說，烤鹿肉的味道其實還不如烤羊肉！

因為鹿肉脂肪含量較少，一般炙烤起來都會很柴，沒有羊肉那麼豐腴，不過這個小李子烤的鹿肉卻不同，一點兒也不柴不說，還格外的香，嫩！和以往那些吃起來大不相同！

徐文輝吃了下去感覺唇齒留香，不禁微微點頭，瞅了眼那位小李子，隨口笑道：

「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小李子是吧，你是怎麼烤的，有什麼秘訣么？怎麼和我之前吃的那些鹿肉不一樣？」

那位小李子聞言有些猶豫遲疑，徐文輝見狀還以為他是有什麼秘方不願意說出來呢！

畢竟這時候大部分人的觀念比較保守，秘方什麼的都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這種秘方說不定是人家這位小李子在梁家的立身之本，也沒有必要和這種小人物計較，徐文輝就失笑一聲，就擺了擺手笑道：

「哈哈，無妨無妨！是我失言了，食客不問方嘛！只要食物美味就行了！」說著徐文輝還拿起肉朝著那位小李子示意了一下，笑道：

「嗯！味道確實不錯，辛苦了！」

這年頭人家小人物也不容易，徐文輝也怕自己多問了一句讓他被梁家怪罪，就誇讚了一句！

梁詡和梁晗聞言臉色確實好看了不少，不過看那位小李子的臉色依舊不善，

顯然有些責怪這小子腦筋死板，他們和徐文輝都是想的一樣，以為這小子是捨不得那什麼秘方！

真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人家徐文輝堂堂的大將軍，難道還會搶了你這個什麼破秘方不成？

那小李子自然看出來兩位主家公子的不滿，頓時是一臉的慌亂！

連忙口不擇言的解釋道：

「啟稟舅爺，不是小的不說，而是說出來恐怕舅爺您怪罪哩！」

小李子是知道徐文輝身份的，如今家裡誰不知道家裡徐大娘子的大哥哥是位位高權重的大將軍，他要是讓徐文輝不滿意了，回去哪有什麼好果子吃！

徐文輝這時候已經又嘗了兩口，又聽到小李子這麼說，猛然心裡一動，猛然想到了什麼，略微拿起手裡的鹿肉聞了一下，

然後朝著小李子招了招手，等他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低聲說道：

「你這可是炙烤鹿肉的時候，刷了一些豬油？」

那小李子沒想到徐文輝竟然猜了出來，立刻嚇得的抖似篩糠的跪倒在地！

「舅爺饒命，舅爺饒命！」

這年頭豬肉是很低賤的一種食物，富貴人家是絕對不吃的，更何況徐文輝這樣的勛貴人家！

小李子這樣在鹿肉上刷豬油，說的嚴重了一些，有藐視徐文輝之嫌，如今被徐文輝看出來自然害怕，要知道他的小命兒，其實也不過徐文輝的一句話而已！

小李子現在只恨自己之前在朋友面前賣弄過，以至於讓主家知道這些，現在讓徐文輝看出來，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徐文輝見小李子害怕，不以為意的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起來吧！不用害怕，我不是說過了么，你烤的很不錯！去吧，好好烤你的肉去！我吃的很好！回頭有賞！」

最後這句話，徐文輝稍微抬高了一些聲音，顯然是說給梁家兄弟聽的！

那小李子聞言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徐文輝一眼，見徐文輝確實沒有怪罪的意思，

立刻如釋重負的連連又磕了幾個頭，然後才緩緩退了下去，接著炙烤其他鹿肉以及其他食材！

這時候梁晗好奇的湊了上來，

「表兄，怎麼回事兒，你和那小李子打什麼啞謎呢？」

「沒什麼，你少管這些閑事兒吧！對了，我聽說舅母最近在給你張羅親事呢，怎麼樣，看中哪家女子了么？你小子也該早點兒結婚了，省的現在弔兒郎當的不像樣子！」

徐文輝笑著轉移了話題，

黃州好豬肉，

價賤如糞土。

富者不肯吃，

貧者不解煮。

慢著火，少著水，

火候足時它自美。

每日起來打一碗，

飽得自家君莫管。

這是蘇東坡被貶到黃州的時候寫下的一首小詩，可以略微窺見一些這個年代豬肉的卑賤！

徐文輝估計，要不是蘇東坡被貶過去，有些失意的話，也未必肯吃這些豬肉！

實在是這年代的豬肉看上去確實有些臟，豬肉不光是價錢如糞土，養的豬本身也是吃糞土！

徐文輝身為現代人，本身是非常喜歡吃豬肉的，

畢竟豬肉的脂肪多，肉香味不比尋常！

當初除了香皂之外，徐文輝還想著整點兒豬肉的滷味生意來著！

一來給自己解解饞，二來也是一門賺錢的好生意！

但是親自去名下莊子上看過之後，徐文輝就改變了主意！

那裡的下人佃戶，廁所就建在自家的豬圈上面，

平日里那些屎尿什麼的，直接就是那些豬的食物，不光是人的糞便，還有其他牲畜的糞便也都餵豬，那環境看著實在是倒胃口……

當然豬的食物最主要的還是豬草之類的東西，糞便可能只是飯後甜點，但是那看著也膈應！

讓貴族和有錢人接受豬肉，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得到的！

這年代的香料價錢也是不菲，做出來的豬肉賣不上價錢的話，這生意還不如不做！

徐文輝自己其實倒是還好，不過為了適應環境豬肉確實也很少再吃！

要不是這次這鹿肉烤的香氣特別，小李子表情有些不對勁兒，他還沒想起來豬油來！

豬油比其他菜油比起來香氣確實要濃郁一些！

言歸正傳，

梁晗聽到徐文輝轉移話題，說到他的姻緣上，果然也沒在意剛才的事情，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那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徐文輝既然不在意，他們就更加看不上眼，不以為意的大口嚼著鹿肉說道：

「我才不著急成家呢，成家了被人管著多鬧心啊！還是現在自由自在的好！沒事兒還能去春香樓什麼的，真可謂此間樂不思蜀也！」

「沒出息的東西！」

梁詡見弟弟梁晗說話這麼不著調，就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徐文輝的時候，又展顏一笑，問道：

「大哥，聽說您和盛家姑娘的日子定了？是本月十九么？」

「是啊，是聽婉蓉說的么？是本月十九，畢竟年齡也到了，父親和大娘子她們也都著急了！」

「可不是嘛，大哥您要不是在西北戍邊的話，早該成家了！呵呵，不瞞大哥，婉蓉早就給您和未來的大嫂準備好了禮物呢，可就盼著這一天呢！」

「哈哈，是么，婉蓉有心了！說起來我這幾個妹妹里，婉蓉是最懂事兒貼心的！」當著大妹夫的面兒，徐文輝自然會往好了誇大妹妹！

果然聽的梁詡喜笑嫣然，自家娘子越受徐文輝看中，那對他就越有利！

這時候旁邊的梁晗像是想到了什麼，看那些下人都懂事兒的離著眾人有些距離，應該聽不到他們的說話，就一臉八卦的插話道：

「表哥，說起未來的表嫂，我倒是想到一件事兒來！嘿嘿，我最近聽說齊元若和顧廷燁的前夫人，也就是表嫂她四姐姐的關係好像不尋常啊？」

梁詡本來還認真傾聽，以為弟弟梁晗有什麼了不得的消息，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些不著邊際的蠢話，氣的順手拿起手邊的一根樹枝就朝著梁晗扔了過去，罵道：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竟敢胡言亂語！這話是你能說出來的么？趕緊向大哥道歉，再敢胡言亂語我饒不了你！」

梁詡氣的臉色都有些發青！他這個弟弟因為這個愛八卦的毛病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悔改！

這話要是傳揚出去，那可就是得罪好幾家！

齊家顧家就不說了，大舅哥徐文輝和盛家六姑娘的婚事可是近在眼前了，這混賬小子竟然敢當著徐文輝的面說這些，編造這種謠言，真是不知道輕重！

梁晗被哥哥砸過來的樹枝給嚇了一跳，側身躲過之後，滿臉委屈的嚷嚷道：

「哎呀，大哥！你幹什麼呢，我這不也是聽人家說的嘛！再說了，表哥這也不是外人吶，我也沒出去外面說啊！」

「行了，都是自家人說說也無妨！只要不去外面說也就是了！」

看梁詡還要朝著梁晗發話，徐文輝就揮了揮手阻止了梁詡，

其實認真說起來，徐文輝對於盛家除了姑祖母和明蘭之外，都不算親近，

還真比不過妹妹徐婉蓉嫁到的梁家，梁詡是妹夫就不說了，梁晗也是多年的小老弟！

所以對應梁晗八卦盛家的事情，徐文輝並不如何生氣！

倒是對於謠言本身這件事兒，徐文輝還有些些許好奇，就看向梁晗問道：

「齊元若和墨蘭的這些傳言，汴京知道的人多麼？」

徐文輝知道梁晗的消息比較的靈通，就想問問這謠言到了什麼程度！

「就是，表哥都這麼說了！」梁晗先朝著哥哥嘟囔了兩句，然後才扭頭看向徐文輝，想了想說道：

「知道的不少，說是兩家有意結親，齊元若和盛家四姑娘舉止親密什麼的！反正我去樊樓吃酒的時候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

「是嘛！」

徐文輝聞言微微頷首，心裡卻在尋思這事兒好像不太尋常，

墨蘭和齊衡的事情，某種程度來說應該是件很私密的事情！

知道的無非就齊家，盛家和康家！

表面看起來這事兒是康家傳出來的可能性最大，這樣的話會打擊到盛家的女眷的名聲！

有助於齊家做出正確的決定，利於和康家結親！

但是徐文輝想了想，康家應該不會這麼做，康家現在落魄，很多事情都有求於盛家！

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徹底得罪了盛家！

相反，這事兒是林嗪霜和墨蘭傳出來的可能性最大，

她們兩個對名聲什麼的，不是那麼的在意，更加在意實惠的東西！

傳出去這些留言，正好把整個盛家拖下水，只要盛家想要挽回名聲，必然要幫助墨蘭和齊家的事情！

大概是看徐文輝的態度不太在意，這時候梁晗像是受到了鼓勵又挑了挑眉頭，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說道：

「可不是嘛！嘖嘖嘖……這位盛家的四姑娘真是不一般吶！之前嫁給顧二哥，現在又榜上了齊元若！表哥，您見過那位四姑娘么，真的長得如此天香國色，竟然能夠迷倒這兩位公子！」

說著臉上還有些些許的遺憾，大概覺得徐文輝取得六姑娘可能是不如這位四姑娘美艷！

「滾蛋！」

徐文輝這次沒好氣的撇了梁晗一眼，這小子真是不著調，

三句兩句不離那點兒事情！

梁晗看徐文輝生氣不由的訕訕一笑！

梁詡也瞪了梁晗一眼，然後看向徐文輝，表情有些疑惑的說道：

「大哥，這事兒應該不可能吧！齊家這樣做的話，那不是得罪了顧家嘛？那顧家雖然大不如前，但是門生故吏可是不少，齊家就算靠上了太后，也不該如此欺壓顧家才是！而且我聽說兩家祖上是遠親，關係也一直不錯，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呢？」

梁晗卻忍不住反駁道：

「怎麼不可能？顧二哥又不在意這些，那四姑娘如果當真不錯，齊元若自然不會拒絕！」

相對來說，梁晗比哥哥梁詡更了解顧廷燁一些！

徐文輝看了一眼梁晗，搖了搖頭，他也不說康家的事情，直接說道：

「這事兒齊國公和平寧郡主不會答應的！齊國公也就罷了，平寧郡主那性子是容不下這事兒的！且看著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