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七色鹿

第2章:七色鹿

黃小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窘迫的滿臉通紅,偷偷瞄了一下先生,發現先生臉上帶著微笑,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黃小滿,你在想些什麼?」先生溫和的問。

「回稟先生,我在想,我爹打的那隻鹿有多大,聽我娘說,我爹一個人都扛不動吶」。

「哦,你爹都扛不動?」先生有些詫異,黃遠山可是村裡一頂一的漢子,一身力氣無人能出其左右,村口打糧食的石臼,一個一百多斤,單手拎著轉風車像玩似的,這樣的一個漢子,居然扛不動一隻麋鹿,那得有多大?

就在這時,村口傳來一陣喧嘩,人聲鼎沸,像一鍋開水突然燒開了。孩子們頓時坐不住了,雖然沒人敢跑,但都眼巴巴的盯著先生,眼神里就一個意思,先生,讓我們去看看吧,外面好熱鬧吶。

軒轅先生無奈的用手摸了摸額頭,好吧,孩子們,今天陽光正好,空氣清新,就不上課了,本先生帶你們去春遊。

「嗷」孩子們一陣歡呼,擁著先生就向村口去了,黃小滿和上官飛雪跑在最後,小滿問「先生說的是村游還是春遊啊?」黃小滿內心一直憧憬著體驗遠離村子,去到那遠處巍峨的高山,那裡有花香,有野果,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最好遇上猛獸並把它獵殺,自己就能像父親一樣。得到全村人的讚歎,我要做個大英雄,很大很大的那種。

「有區別嗎?」上官飛雪白了他一眼,扯著他飛奔追上隊伍。

很快一群人來到村口。這裡已經聚滿了人,黃小滿和上官從大人們的胳膊底下擠了進去,頓時哇的一聲,好大一隻鹿,正常的鹿也就小黃牛犢大小,一百來斤,眼前這隻,比大水牛還要大,估計四五百斤還不止。詭異的是,普通的鹿都是淡黃色,夾雜白色斑點,而這隻鹿全身五彩斑斕,色彩鮮艷,總共有七種顏色。

「老村長,您看,這是只七色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鹿呢,跑得極快,來去如風,而且力大無窮,我都差點栽了跟斗。」黃遠山正恭敬的和老村長描述獵鹿的經過。

原來,黃遠山這次上山,就發現運氣極好,開始打到的幾隻野兔野雞,都比往常大了不少,很是肥碩,就當他想返回村裡的時候,發現了這隻七色鹿在山間溪邊喝水,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麋鹿,黃遠山不敢輕舉妄動,最後想想自己是全村第一勇士,頭號獵人,怎麼能會被一隻麋鹿嚇住,最後鼓起勇氣,引弓如彎月,搭箭如流星,一箭正中麋鹿小腹。

吃痛受驚的麋鹿奪路而逃,黃遠山奮起直追,追逐中,一人一鹿越過兩道山樑,慌不擇路的麋鹿跑到了懸崖邊,一人一鹿無聲對峙,黃遠山繼續拉弓連射,麋鹿身中數箭后,悲鳴一聲,徑直低頭向黃遠山衝來,黃遠山側身躲避,依然慢了少許,被鋒利的鹿角劃破了獸皮做的袍子,再慢一些,就是開膛破肚的下場。

身中數箭,本就重傷的麋鹿,一頭撞在巨石上,氣絕身亡。

聽完黃遠山描述的經過,大家倒吸一口涼氣,身形巨大就算了,麋鹿是一種非常膽小,非常溫順的野獸,村子里的人世代獵鹿無數,從來沒有聽說麋鹿會攻擊人類,鹿角雖然堅硬,也從來沒見過這樣鋒利如刀的鹿角。這隻鹿,整個透著一種反常。

老村長複姓慕容,叫慕容不語,沒人知道他多大年紀,聽村裡很多老人說,他們還是孩童的時候,老村長就是這個樣子,幾十年過去了,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村子里有什麼鄰里糾紛,大家都下意識找老村長,因為,他每次提出的解決辦法,都能讓雙方心服口服,公正合理,相對冰冷的朝廷律法,大家覺得還是老村長的話更權威些。

老村長還有一個厲害之處,他最喜歡去村子里的打穀場,看年輕人練武。雖然平時走路都顫顫巍巍,風能吹倒的樣子,但是一到練武場,就兩眼放光,看得津津有味,高興的時候,還會指點一下大家的動作,開始所有人都不以為然,後來慢慢發現,老村長說的都是要害,比如出拳的時候,要扭腰送胯,利用身體旋轉的力量出拳,力道能比正常出拳大一倍不止。慢慢的,大家遇到疑惑,都會請教他,於是,慕容不語除了是老村長,還成了村裡習武的「總教頭」。

老村長慕容不語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七色鹿,然後站起身來,看了看天,閉眼深吸一口氣,沉默不語。

軒轅先生這時也擠了進來,他翻了翻麋鹿的眼睛,伸手在麋鹿腹部撫摸良久,最後站到老村長身邊,微彎著腰,似乎在靜等老村長睜眼。

沉默良久的老村長終於睜開眼睛。和軒轅對視了一眼,好像在用目光詢問什麼,先生微微點頭,表示無礙。

老村長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黃遠山的肩膀,「不愧是咱們村的第一勇士,打到這麼大的麋鹿,給大家分一分吧。」

看到村長神色輕鬆下來,現場的氣氛突然就沒那麼嚴肅了,眾人一擁而上,開始給麋鹿放血、剝皮、切塊,然後按照每戶的人口數,家家戶戶都分了一些。大家都喜笑顏開,異口同聲的對黃遠山表示感謝,一方面是刀耕火種的生活,極度缺乏肉食,一般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宰了飼養了一年的家豬,才能大口大口吃一段時間肉,另一方面,麋鹿因為膽小,所以特別警覺,平時很難獵到,更何況這麼大隻的麋鹿,尤其鹿血,更是大補之物。

看到老村長和先生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孩子們也沒了去春遊的興趣,紛紛各自去找自己的爹媽。

「爹,我也要去打獵」黃小滿跑到父親跟前。

「你還小,等長大點,爹就帶你進山」黃遠山摸著小滿的頭,滿臉寵溺。

「我不小啦,昨天我還抓住了一條大魚,有我半個人這麼大,不信,你問俺娘」。黃小滿極力想證明自己已經長大。

「好好,看來我們家滿兒,已經長大了,可以當獵人了」黃遠山哈哈大笑,溫柔的看向妻子。小滿他娘柔柔一笑,看到自己心愛的丈夫平安歸來,滿心欣慰。

又是炊煙起,黃小滿走在中間,一手拉著爹,一手牽著娘,蹦蹦跳跳的往家裡走去,陽光撒在他們身上,撒在大地上,那三人成一排的身影,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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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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