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有點怕鬼
「嗯？」曹仁眉梢一挑，「你念一遍給我聽。」
「太上台星……」姜一依稚聲稚氣的復誦了一遍。
曹仁聽完都驚了，一字不落！
他愈發覺得姜一依是個天才。
這樣的天才，要是讓他這個對修仙還一知半解的傢伙來調教，可能會毀了一塊璞玉。
不敢教。
這是他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行，你今天下午的功課，便是閉上眼睛一直默念靜心咒。」曹仁給她布置任務。
「好的。」姜一依點點頭，閉上眼睛開始默念靜心咒。
曹仁看著小傢伙那虔誠而認真的神情，心裡思量著要不要把她交給蘇一末，看是否真的是個天才，能讓太一門加以培養，可又擔心姜一依落到葉丹青那樣的人手中去。
收回思緒，曹仁來到書桌前，挑亮燈芯，一邊研硃砂墨一邊開始默念靜心咒。
他打算做一個對照組試驗，先不開賢者模式畫十張火靈符，然後再開啟賢者模式畫十張，看賢者模式能夠提升多少成功率。
一切準備好，曹仁以靜心咒調整好心態后，開始畫火靈符。
成功，失敗，再失敗……
一連畫了十張。
曹仁放下手中的符筆，看著手邊的兩張火靈符，臉上露出了笑意。
沒有開啟賢者模式，他的火靈符成功率已經達到了兩成，比起昨日進步許多，應該和他入門有關。
只是每畫一張符都需要停下來用靜心咒平復心境，耗費的時間不少。
曹仁看了眼盤坐在蒲團上的姜一依，先前他畫符接連失敗，不時有火光乍現，可她卻不動如山，眼睛都沒有睜開一次。
這般年紀有這樣的定力，實屬少見。
曹仁坐下歇息了一會，畫符消耗的靈力不多，主要還是精神力的消耗。
約摸一刻鐘后，曹仁便又重新回到長桌前，心念一動，賢者模式隨之開啟。
繁雜的情緒迅速剝離，他只覺得自己此刻無欲無求，宛若聖賢。
不敢片刻耽誤，曹仁拿起符筆，直接開始繪製火靈符。
賢者模式一開，不光內心寧靜純潔，注意力也是變得格外集中，街上的交談聲、隔壁的腳步聲，姜一依的呼吸聲……周圍環境的細微聲響，都變得格外清晰。
筆走游龍，提筆符成。
第一張火靈符繪製成功。
曹仁神情平靜，開始繪製第二張。
很快，十次繪製便結束了，而曹仁也是主動退出了賢者模式。
腦袋微微發暈，但比起昨日被強制退出還是好了不少。
而看著桌上那四張繪製成功的火靈符，曹仁臉上的笑意愈濃。
進入賢者模式，畫十張符籙的時間從一個時辰縮短至一刻鐘，而成功率更是從兩成翻倍達到了四成！
曹仁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今天這六張火靈符可以賣出兩塊下品靈石。
以他如今的精神力強度，可以進入賢者模式兩刻鐘，一天就可以畫成八張火靈符。
就算以買三張送一張的促銷模式進行銷售，那一天的畫符額外收入也是兩顆下品靈石。
賺十塊下品靈石的成本約為一塊靈石，利潤接近九成！
「不錯不錯，能抵得上下山做任務賺的靈石了！」曹仁喜不勝收，符師不愧是最賺錢的職業之一。
賢者模式，讓他每天的制符時間更加可控。
他可以早上收租，然後下山做任務，等到晚上回到家后，再畫符兩刻鐘，畫完就可以開始修鍊。
時間就這樣管理的明明白白，一點都不衝突。
不過是一天打三份工，和他巔峰時候比還差遠了。
時間還早，曹仁盤腿在床上坐下，開始修鍊玄天功。
有姜一依在修鍊室內，靈氣加速流轉，修鍊起來事半功倍，同時也在快速回復他的精神力。
玄天功運轉兩個周天，外邊天色已經變暗，曹仁結束修鍊。
「姜一依，今日的修行結束了。」曹仁向依舊盤腿閉眼坐著的姜一依說道。
姜一依立馬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澈而寧靜，宛如一汪清泉。
「感覺如何？」曹仁見她似有所得，笑著問道。
姜一依道：「一依覺得心裡很平靜，好像什麼都不害怕了呢。」
曹仁點點頭：「很好，那以後每晚睡前你都先在心中默念三遍靜心咒，這樣睡覺就不會做夢了。」
「嗯嗯。」姜一依乖巧點頭，眼中滿是崇敬：「那一依什麼時候才能像曹仁哥哥那麼厲害？」
曹仁看著她，想到了今天早上驍雲湛說的話，倘若姜一依修仙天賦異稟，修鍊速度想來是極快的，便笑著道：「快了。」
「太好了！那一依就可以保護自己，保護曹仁哥哥了！」姜一依開心地蹦了起來。
曹仁出門去做飯。
手裡的火靈符可以攢一段時間再拿去賣，不然平白耽擱一天時間。
等火靈符繪製的足夠熟練后，他打算把隔音符也學了，就算銷量不行，他自己可能有時候能用得上。
技多不壓身嘛。
曹仁端著一盆干鍋兔丁剛上桌，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姜一依看向了曹仁。
「去開門吧，驍雲湛來了。」曹仁說道，這敲門的力道和節奏他已經聽習慣了。
門一打開，果然是驍雲湛背著手站在門口。
「驍雲湛哥哥。」姜一依禮貌地打招呼。
「瞧我給你帶了什麼。」驍雲湛伸手，亮出了兩串冰糖葫蘆。
姜一依眼睛頓時一亮，鮮紅飽滿的山楂裹著厚厚的糖殼，看著就十分誘人。
不過她並未伸手去接，而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曹仁。
「看他幹啥，這是我給你帶的。」驍雲湛有些酸道：「來，拿著。」
「拿著吧。」曹仁笑著道：「下回下山，我也不一定能碰上。」
「那是，我找了一個時辰才找到的呢。」驍雲湛深以為然。
「謝謝驍雲湛哥哥。」姜一依接過兩串糖葫蘆，立馬跑到曹仁跟前，把更飽滿的那一串遞給他：「曹仁哥哥，我們一人一串。」
「好。」曹仁接過糖葫蘆，直接咬了一口，冰甜的糖殼包裹著酸甜的山楂，倒是格外的爽口。
「欸，你這人……」
「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飯？」曹仁吐了兩顆山楂籽，隨口問道。
「你這人還怪好嘞，既然湊上了，當然要一起吃啊。」驍雲湛屁顛顛進門來，把門關上，便在桌邊坐下。
曹仁給姜一依盛了碗米飯，給驍雲湛則是倒了杯酒。
「這是兔子嗎？好香啊，外酥里嫩的，越嚼越香。」驍雲湛嘗了一口兔丁，頓時兩眼放光，讚不絕口。
「你今天的任務做的順利嗎？」曹仁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隨口問道。
「挺順利的，在龍馬鎮西邊的漁村斬殺了一頭二階初期的水怪，能得三十顆靈石和三十貢獻點呢。」驍雲湛嘿嘿一笑，「厲害吧？」
「用了什麼符籙？」曹仁笑問道。
「一張二階下品的破浪斬，專克水怪。」
「你這除妖，還真是出來做善事的。」曹仁不禁失笑，一張二階下品的符籙，價格絕不低於三十靈石。
而且用符籙斬妖，是一鎚子買賣，要是沒能一擊斃命，那就不是一張符籙能兜底的。
「符籙我手頭還算充裕，夠再斬十幾二十頭這種妖怪的。」驍雲湛不以為意道：「可這入門測試不等人啊，我得儘快攢夠三百貢獻點才行。」
曹仁只是羨慕，並沒有掃興勸說什麼。
要是有錢，誰不喜歡用符籙越階斬妖除魔的感覺呢？
「對了，我手頭還有個任務，要不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做吧。」驍雲湛放下筷子，看著曹仁道：「這任務獎勵是十五塊靈石和十五點貢獻點，完成後咱倆一人一半。」
「以驍兄的實力，還需要我助陣？」曹仁笑問道。
「倘若是妖怪作祟，那我自然不虛。」驍雲湛尷尬一笑：「只是這個任務為鬼怪作祟，案情複雜，我畢竟還算是新人，一個人做這種任務不太穩妥。」
「說人話。」
「我有點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