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服用

葯堂外的廣場。

「你怎麼知道我女兒成為初級武者了！」

「你知道我兒子今天氣血蛻變了！」

東方宗澤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東方榮易在廣場閑逛，東方榮易逢人便說着自問自答的話。

在廣場散步的人聽到這話都有些無語，他們相顧無言，意思很明確。

誰問他了？

附近常年下象棋的人倒是見怪不怪，東方家族的老傳統了。

有熟悉東方榮易的人記得上兩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東方宗黛打破氣血玄關，以及東方宗黛真實成為武者。

「哈哈，沒錯，我這輪椅是女兒定製的！」

「……」

東方宗澤注意到熟悉的背影，不由轉動東方榮易座下輪椅，連忙說道：「父親，要不是恩公懷真鼓勵，我當時可能沒有堅持再打一遍柔水拳，氣血就沒有蛻變了。」

「恩公啊！要不是恩公，我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東方榮易正奇怪輪椅怎麼轉向了，聞言看去，話語間，就想開口過去道謝，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明天，明天我們帶上禮物，再次登門道謝，這樣比較正式。」

東方榮易鄭重說罷，這才發現懷真拎着的藥包，像是養血散。

他也不知懷真何時氣血蛻變，琢磨禮物還是準備吃的，如此應當是最好的。

「嗯。」

東方宗澤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琢磨妹妹應當喜歡懷真，若是的話，自己可得喊他妹夫。

親上加親了屬於是。

……

北區。

有間木樓。

一樓廚房內。

「養血散沖服，原本一百天才氣血圓滿，有真氣，直接縮短成十天。」

懷真回想修行見聞上的一段話，劈柴生火燒水駕輕就熟，燒開水更是熟門熟路。

燒開水的鐵壺不是很大，不能直接放在柴火灶上，因此在柴火灶上還放着掏空底部的大鐵鍋，鐵壺剛好放在上面。

東方家族祖地居住的人有喝熱水的習慣，但主要集中在冬季大冷天的時候，大夏天就沒有喝白開水的習慣。

不過懷真也就偶爾吐槽沒電不方便，倒也沒有放棄喝白開水的習慣。

「養血散加速提升氣血之力的上限，壯血丹加速提升真氣的上限，兩者可以同步進行。」

懷真看着柴火灶的火光，安靜得有些出神，主動思索起自身的修行計劃。

「這個世界也是有煙花爆竹的，發展火器的基本條件是滿足了。」

懷真忽然又琢磨自己倘若製造轟天雷，以那伙江洋大盜的實力，能否抵擋得住？

「應該抵擋不了轟天雷吧？」

懷真也不甚確定，主要是沒試過，結果不好說。

他明白自己的復仇想法，並非原身影響，而是自己在數據大爆炸時代養成的理念使然。

懷真知曉原身確實徹底無了，但自己繼承了一切。

之所以偶爾會有一些回憶呈現。

如同手機軟件會收集用戶語音推送相關內容的行為。

那些記憶就像是相關內容，語音識別到一些關鍵詞，就會聯想相關內容。

好在回憶都是第三人稱視角的畫面。

嘟！

水燒開了！

「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

懷真長呼一口氣，頗有些緊張，從櫥櫃拿出圖形抽象的大公雞碗，涼水沖洗一下，熱水沖洗一下。

他這才抓着乾淨粗布，包在鐵壺的把手上，提拎着鐵壺倒了半碗開水到大公雞碗中。

至於鐵壺已經放置在灶台上，沒有再放回繼續去燒。

柴火也從燃燒的這層取出，埋放在下層的草木灰那裏，一縷縷嗆人的氣味隨着青煙冒出。

青煙脫離火光，一下子就看不清。

「養血散沖泡，看起來跟沖泡板藍根顆粒差不多。」

懷真拆開養血散包裝，將棕色顆粒倒入，一半沉底暈開，一半融化開水中，泡沖劑確實讓人感到熟悉感。

他走出廚房，把自己的銀筷子取來，攪拌著大公雞碗中的養血散顆粒，注意力游移，覺得瓷碗外壁的大公雞果然還是太抽象了。

「還是得放一會。」

懷真伸手觸碰瓷碗的外壁，觸碰不到一秒就覺得很燙手，縮回的手指都有些發紅。

他縮著左手，把袖筒圈住鼻子嘴，依舊能聞到嗆人的煙味，覺得步驟錯了，應該先去客廳才對。

「先試試味道。」

懷真伸出右手拿着用筷子沾了一點養血散，嘗了一點，除了入口即化似乎就沒有其他特別的味道。

他又沾了一點嘗，這才品出來是一絲苦味，讓人回味無窮的苦味。

伴隨着的苦味還有一股暖流在擴散。

「像是喝了一大杯溫水，這才筷子沾了一點而已。」

懷真能夠感覺到自身的氣血之力翻倍提升，非常明顯，輕易就感知到細微變化。

或許也跟原本蛻變的氣血之力只有指甲蓋大小有關，翻倍會非常明顯。

「下次沖泡養血散，溫開水應該就夠了。」

懷真也不清楚剛煮開的白開水沖泡養血散，效果是否會更好，按理說這應該會有醫師囑導的。

他拿着兩塊乾淨的粗布，小心翼翼端起大公雞碗，看路的同時看着碗裏的沖劑，避免灑了。

客廳正中的桌子上擺着銅製油燈，火苗偶爾躍動，躲閃著撲來的飛蟲。

「武道練到最後，應該能水火不侵，不懼冷熱吧！」

懷真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端坐，面前放着一碗養血散，冒着熱氣，散發出淡淡的葯香。

他拿着筷子攪拌著養血散，聞着熱氣就有種渾身發燙，氣血活躍的觸動。

……

南區。

族長院落，內院北屋正房。

東方騰陵所受重傷相當複雜，劇毒、異種真氣與奇毒病灶，三者糾纏於肺腑之間。

東方滄的保守治療方法，便是木系真氣吊命，但木系真氣控制得再好，也會滋長那奇毒病灶。

但當東方芍藥以木系真氣運用劇毒解藥與青霉素，直接化解東方騰陵的肺腑盤踞的劇毒與奇毒病灶。

東方滄和趕來的四位醫師，再順勢利用相生之理，將東方騰陵肺腑的異種真氣裹挾著拔除。

東方滄服下壯血丹，緩緩恢復氣血，很是憤怒，「居然將病灶煉成奇毒，這歹毒的江洋大盜。」

「這群江洋大盜，本是西南戎州一夥賊寇幫派，據傳有三千幫眾，惹了不該惹的人，頭領被梟首示眾，其餘幫眾逃出戎州。」

「如今這伙江洋大盜已經綁架二十餘起富家少爺公子，拿了贖金離開倒還好，就怕他們不想離開。」

族老東方魁嘆了一口氣，說着他了解到的情報，皺眉說道：「」

「恨不得親手將這群畜生手刃。」

東方芍藥面若寒霜，後悔以前隨身只攜帶保命的丹藥，以及一些劇毒藥物，而這些劇毒對高手幾乎毫無作用。

尤其那伙江洋大盜也有擅長毒理的。

「我意將族長之位傳於東方昊，諸位認為如何？」

東方騰陵傷勢好轉，活了下來，奈何肺腑受損嚴重，一身實力難以發揮十之一二，說話語氣也不復從前，顯得虛弱許多。

「少族長東方昊早年覺醒心力，如今更是掌控自如，族長之位不二選。」

東方滄當即表示認同，聯想到東方昊的戰績，即便現任族長都難以完成。

其他族老也都沒有意見。

東方騰陵輕輕咳嗽幾聲，輕聲說道：「青霉素能治療傷寒與肺癆，那便要列為頭等大事。」

「於尋常人家，便收個本錢與路費，掙個名。」

「若是富裕人家，掙個利。」

東方騰陵越說越帶勁，臉上起紅雲，連連咳嗽。

「族長，現在多多休養。」東方滄安撫道。

「當初懷真拿出青霉素，你們並沒有當一回事。」

東方芍藥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面面相覷，多少有些尷尬，好在真氣運轉，表面也看不出。

「我一力承當，墊付懷真所需衣食住，隨後測得確實能治傷寒，即便肺癆也極其有效。」

東方芍藥簡要陳述當初所發生事情，環顧眾人，冷聲說道：「當初懷真將青霉素交給你們，你們不收，我一力承當，此物不屬於你們。」

族老東方魁臉皮瘋狂抖動，激動道：「難道屬於你的！」

「屬於懷真，你們不能搶，若他不願當東方家族的客卿。你們也不能奪。」

東方芍藥清楚知曉青霉素的作用，也了解懷真當初獲得此物並不算偶然，是其通過特殊方法精心培育而成。

她陡然發現眾人眼中出現一抹紅光，越發閃亮耀眼，側身看向門外，天邊有一道火光由遠及近。

初看那火光還在千丈之外的半空，一眨眼，那火光就撞在門外院子中。

極動到極靜！

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

嘭！

內院地板應聲崩碎，碎屑紛飛，煙塵還未來得及紛揚，火光一放一收。

碎屑與煙塵融化，如同燒紅的鐵水重新落回地上。

東方昊的魁梧身影顯現在眾人眼前，火光洶洶，

但見他收斂狂暴的真氣，螺旋升天的紅色火焰彷彿被地面吸收了那樣消失一空。

「臭小子！」

東方騰陵心疼到跺腳，大喊：「我的院子！」

他扯動傷口，咳嗽連連。

幾位族老看到少族長的實力又強橫了一截，聽到族長的話語，嘴角不受控制扯動，不約而同想着自家小子要是有這實力，建一百座院子給禍禍。

「略有所悟，火系九成九了。」

東方昊先前已經感知到父親氣息衰落，現在近距離感知，確定沒有什麼大礙，頓時也就放心了。

東方騰陵聞言呼吸驟然一滯，平復咳嗽之後，平靜說道：「我還有兩個院子。」

「姑姑！」

東方昊看向自家親姑姑，打了聲招呼，環顧眾人，這才說道：「我贊同芍藥姑姑的說法，青霉素是懷真的，我們邀請懷真成為客卿。」

「其次，我們需要聯合其他家族，將這群江洋大盜剷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