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只是紅鳶

第四十五章 我只是紅鳶

家祖朱重八:讓你女兒懷孕怎麼了?正文第四十五章我只是紅鳶燕王府。

「消息確切嗎?」

朱棣看着面前同樣面色凝重的朱能,沉聲問道。

就在剛剛,朱能將打探到的關於杜謙與秦奮被朱元璋秘密抄家滅門之事,以及劉三吾死在詔獄的消息,全都告訴了朱棣。

「確鑿無疑,是王德發親自去給劉三吾送的行,陛下念其有功,賜了毒酒一杯,留了個全屍,已經在送回家鄉的路上。」

朱能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念其有功?」

「僅憑朱允熥的幾句話,就直接死在了詔獄,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都沒有,咱們這位陛下,還是老樣子!」

朱棣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朱棣的後半句話,朱能吃了一驚,沒敢吱聲。

「看來老二這次進京,不會那麼容易過關,到時候本王一定也會被召見。」

朱棣踱著步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真的相信了三皇孫的話?」

朱能皺着眉頭問道。

「對父皇來說,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大哥一死,所有皇子之中就只有我和老二的勢力最大,如果不立允炆為太孫,這大明江山早晚就是本王和老二之間其中一人的。」

「可是他擔心我和老二會因此爭得你死我活,所以他才着急的決定里允炆為太孫,甚至不惜為了給允炆剷平道路數年間殺了幾萬人!」

「朱允熥那日在奉天殿上的話,只不過更加深了父皇的忌憚罷了,這些年死在這件事上的朝臣還少嗎?哪一個不是和當朝皇子之間有着諸多關係?」

「總之,他已經鐵了心不準備將皇位傳給我和老二之間任何一人!」

朱棣沉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雙眼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的失望。

「殿下,既然如此,要不趁秦王殿下還未抵達京都之前,我們先找個由頭返回封地?」

朱能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用的,躲不掉的,一旦本王離京,父皇的疑心只會更重!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殿前對峙那麼簡單了。」

朱棣搖著頭,肯定的說道。

「國子監辯難之事一出,恐怕三皇孫未來將會越發得寵,就連二皇孫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朱能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你錯了。」

可是朱棣聽完卻搖了搖頭。

「殿下不這麼認為?」

「可是照目前的勢頭,朱允熥的光芒似乎早已蓋過了如今的二皇孫殿下。」

朱能不解的追問道。

「你方才說,國子監之事,是黃子澄暗中指使杜謙?」

朱棣轉身看向了朱能,沉聲問道。

「沒錯,可是不知怎地,連國子監主事秦奮也牽扯了進去。」

朱能點了點頭,疑惑的說道。

「因為他們兩個原本就都是宮裏那位的人,這兩年,他們一直明裏暗裏支持允炆坐上儲君之位,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遇上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對手,輸得一敗塗地。」

朱棣冷哼了一聲說道。

「所以陛下便直接滅了二人滿門,就為了給三皇孫出氣?」

朱能再次追問。

「你又錯了!」

可是朱棣卻又一次搖著頭說道。

「啊?」

朱能愣了一下,一臉茫然的看着朱棣。

「他不是在為朱允熥出氣,而是在保允炆!」

「朝中誰不知道,黃子澄是允炆的心腹,如果此事一旦繼續追查下去,黃子澄必然明哲不保,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為了堵上悠悠眾口,安撫朝臣,允炆和躲在允炆背後的那位必受牽連!」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這件事做好的結果,就是到秦奮那兒直接到此為止,這就是為什麼黃子澄至今依然安然無恙。」

「不過,秦、杜兩家慘遭滅門,父皇也是在敲打錦繡宮,殺一儆百!」

朱棣一邊沉思著,一邊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在陛下心裏,下一任儲君,還是二皇孫殿下?!」

朱能終於恍然大悟,驚訝的問道。

「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的,可是萬事都是瞬息萬變的,保不準將來還會有什麼變數。」

「但不管怎樣,這台戲,還輪不到我們登場,希望允炆繼承儲君之位的人,可不只是秦奮和杜謙。」

朱棣一邊說着,一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臉色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凝重。

「屬下明白了。」

朱能點了點頭,終於理清了頭緒。

朱棣沒有再說什麼,擺手示意朱能退下,獨自陷入了沉思。

朱允熥的突然崛起,幾次看似無意或者被動的舉措,徹底攪混了京都的這一池水,讓各懷心思的人們全都措手不及。

...

流離宮。

後院花園中,朱允熥坐在涼亭中,面帶笑意的看着不停地在花叢中奔跑玩鬧的紫寧,手裏端著一隻茶杯。

他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終於告別了輪椅。

不過他傷愈的速度,好像超乎常人,連紅鳶都有些吃驚。

「要是每個人都像她那麼沒有煩惱就好了。」

紅鳶也在看着跑來跑去的紫寧,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那是因為她心無雜念。」

朱允熥轉頭看了一眼突發感慨的紅鳶,笑着說道。

「如果她遇見的不是殿下,恐怕也不會過得這麼自在。」

紅鳶同樣看了朱允熥一眼,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是她應得的。」

朱允熥抿嘴一笑,認真的說道。

在他最初穿越過來的時候,如果不是有紫寧陪在身邊,他或許根本就挺不到現在。

所以在他心裏,紫寧就如同他的親妹妹一樣。

聽到朱允熥的回答,紅鳶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朱元璋一眼,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說,在她來到流離宮的這三年,朱允熥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如果有一天你也想過這樣自在、無憂的生活,不想打打殺殺了,隨時都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

「如果你想尋找自己的過去,我也可以幫你,絕無二話。」

朱允熥轉頭看向了紅鳶,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想趕我走?」

紅鳶皺了皺眉頭,直勾勾的看着朱允熥問道。

「沒有,人總該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裏。」

「三年了,當初救你的恩情,你早已還清,不欠我什麼了,更何況我當初救你也並非想把你一直禁錮在這深宮之中,只是因為覺得你長得還不錯而已。」

「看了三年,早就看夠了。」

朱允熥笑了笑,忍俊不禁的說道。

「在我心裏,我只是紅鳶,也只屬於這裏。」

「你休想趕我走,既然三年前救了我,你就得一直負責到底!」

紅鳶白了朱允熥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了紅鳶佯裝生氣的回答,朱允熥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接着又倒了一杯。

「等等!」

可是就當朱允熥準備將第二杯茶放在嘴邊的時候,一旁的紅鳶卻突然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

朱允熥愣了一下,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紅鳶。

「你喝的不是茶!」

「是酒!」

紅鳶一邊說着,一邊一把奪過了桌上的茶壺,湊近一聞,立刻不滿的看着朱允熥說道。

朱允熥臉色微變,顧不上解釋,直接端起茶杯湊到了嘴邊。

可是沒等他喝下去,紅鳶就已經一把奪了過去,直接倒得一乾二淨。

他喝得的確是酒。

原本他並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可是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二年開始,他就染上了喝酒的毛病,逐漸變得離不開它。

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步履維艱,每一步都很可能粉身碎骨有關。

「剛剛傷愈,你還不能喝酒!」

紅鳶責備的瞪了朱允熥一眼,不滿的說道。

朱允熥苦笑着攤了攤手,無言以對。

整個流離宮上下,敢這麼管着他的人,也就只有紅鳶了。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跟着一名紫衣婢女緩緩走入了花園,徑直向涼亭走來。

看到跟在紫衣婢女身後的那人,朱允熥眯了眯雙眼,接着嘴角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笑意。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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