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屑女人
「一切證實后，我欠你幾條命，我殺了你的下屬、你的女人。」
沉默許久后，洛希盯著火堆，平靜地說道。
肖恩挑眉，隨即欣然道：「很好，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就幫我多賣幾次命好了——或者，陪我上床也行。」
洛希皺起眉頭：「後者免談，而且我已經開始後悔了——你似乎並不在意那些人的生命。」
人命？天堂城的人命有值錢的嗎？
更何況，肖恩剛穿越過來，對死掉的那些人有個雞毛的感情，他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
「是啊，毫不在意——」肖恩裝作平靜的樣子聳聳肩膀，「謝里爾替我死過六七次了吧，不過，這一次在你手上死的比較透……呵，有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洛希沒說話，似乎不想參與他無聊的文字遊戲。
肖恩自顧自地說道：「壞消息是，我要多一個瞎了隻眼的老母親了，她會天天哭，直到另一隻眼睛也瞎掉。好消息是，我有錢有勢力，再多養一個沒用的人也無所謂。」
再？洛希的眉頭鬆開了一點，但嘴唇抿緊了一些。
她輕聲問道：「最後的那個肉體強化類的【苦弱】+【否決】，叫謝里爾？」
「你來抓我，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清楚？」
「立場不同就是敵人，我的目標只有你，阻攔我、想要殺我的，那就是敵人——我不後悔，但我會補償。」
肖恩笑笑：「那現在我們的立場又相同了？」
洛希轉過頭：「去你的暗室證實之後。」
「很好，我喜歡肯定句——」肖恩站起身來望了眼瀰漫著紫色霧氣的外面，接著回頭問道，「我們現在在大裂縫的哪裡？」
他想起來了這地方，而且，在開發的時候，大裂縫地圖中有幾個彩蛋。
唯一的風險是，其中最特殊的那個地點，也正是肖恩某個死亡方式中的一個。
洛希會遭遇大禍，她潛能爆發，餘波震死了幾乎是普通人的肖恩。
不過，我好歹知道劇情，而且這地圖的建模我也參與過不少，那地方的危險是可以避免的，而且還可以拿到彩蛋……當然，前提是這個真實的世界和遊戲一樣，藏著未知者贈與的寶藏。
另一邊，洛希回答道：「整體不清楚，但這裡應該是城內十三街區的上方。」
十三街區？肖恩眼睛一亮，果然，與那個彩蛋藏著的地點很近。
思考片刻，肖恩拿出自己之前摸到的匕首，在骯髒破爛的木地板上刻畫了起來。
一旁的洛希默默地看著，很快，她眼中的疑惑就成為了驚訝。
半晌，肖恩直起身子，地板上刻著一副地圖。
他托著下巴：「時間有限，只能弄這幅草稿出來了。」
洛希呼吸一頓——這麼精細的地圖，在你嘴裡就是張草稿？
她來之前看過【學院】的大裂縫地圖，當年對資源的過渡開採，導致了一場巨大的地震，最後形成了天堂城內的大裂縫。
這裡面毒氣濃重、危險重重，偶爾才會有幾條安全的路線，而且都是通向一些礦點，所以，即便是【學院】，也沒有大裂縫的精細地圖。
可眼前的男人，隨手就畫出了比【學院】出品還要精細的地圖，甚至還有很多地域是【學院】的地圖上壓根沒有繪測的。
不都是說，【學院】負責天堂城的大腦，【金鬼】負責天堂城的打打殺殺嗎？
肖恩蹲下來指了一下地圖上的區域：「十三區……看這裡的地形，我們在這個地方——唔，咱們去這裡。」
他點著地圖中央。
洛希打量了一下，狐疑道：「這裡是大裂縫內部吧？既不通往城外，也不通往【金鬼】的地盤。」
「嗯哼，那裡有我的東西——」肖恩點點頭，「而且沒人知道的是，那裡原先是城市初建時的下水管道，崩塌時幾乎所有管道都堵上了，只留下了這一條。」
他對著洛希笑笑：「直通我的卧室……這樣，即便我大哥沒醒，我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我的房間，你去求證，然後我們再開始更深入的交流~」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微風刮過，肖恩的幾縷頭髮緩緩飄落而下。
只是輕輕抬了一下手臂的洛希不屑地撇撇嘴：「一碼歸一碼，放棄睡我的念頭。」
「強人所難啊。」肖恩吹了吹頭髮，可惜地嘆了口氣。
「你可以去強人鎖男，別想著鎖我——行了，就按你說的做。」洛希站起身來，直接朝外面走去。
肖恩聳聳肩也站起來，剛要跟上去，他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了眼地圖。
稍作思索后，他又走回去拿著匕首刻畫了一番，隨後滿意地站起來拍拍手。
「以防萬一……喂，等等我啊你這屑女人，我在坑底是廢物啊……」
……
一天一夜之後，破損的建築中再度迎來了客人。
幾個戴著鳥嘴面具的人在原地搜索起來。
為首的一個人摸了摸地板上的灰燼，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明顯是剛刻畫出來的地圖上。
鳥嘴面具的孔洞中，深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了驚訝的神色。
「摹繪下來——」他吩咐道，「然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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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底到處都是毒氣，乾淨的地方沒多少，能吃的只有這些了。」
短暫休息的破舊窩棚處，歸來的洛希將幾個顏色艷麗的果子丟下來。
體質和普通人幾乎沒差異的肖恩已經疲憊不堪，他狐疑地拿起果子打量一下：「不會又和上次一樣，是全苦的吧？」
洛希投過來一個鄙夷的神色：「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在天堂城混日子的人還會在意味道？」
肖恩冷笑一聲：「廢話，你『好心』把果子分給我了，等我硬著頭皮咽下去你就自己吃乾糧？」
洛希嘴角微微揚起一些后又放下，平靜地說道：「乾糧吃完了，而且這次果子的味道不錯。」
肖恩眼睛一眯，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嘴唇上的一些汁液，而且，她剛才扔果子的動作很麻利，如果好吃的話，這屑女人會留給我？
注意到肖恩的表情，洛希擦了擦自己的嘴，隨後露出一個被冒犯的委屈表情。
她聳動了一下鼻翼，把果子攏到自己身邊，拿起一個吃了起來。
少女下意識地彎起了眉眼，像是月牙兒。
這幸福的表情不像作假……肖恩心動了。
把洛希威脅的眼神忽略掉，他抓過一個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
一股足以令人兩眼翻白的超強酸味直衝天靈蓋，肖恩的五官都被刺激地扭曲了起來。
「卧……槽~~~」肖恩哆嗦著吐出嘴巴里的果肉，抬頭就看到少女正做著和自己一樣的動作。
洛希晃了晃自己幾乎被酸麻的鮮麗紅唇，即便嘴巴被那酸味都刺激地在顫抖了，她還是對肖恩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yue——酸死了。」
肖恩：「……」
這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