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命主宰（5）

「妖殺人如麻。」楊戩挺身，大聲而說，「遇到妖，我們必須降伏。她和你在一起，肯定是妖國的陰謀，要分化你和神帝的關係。」

神妖？又是束縛在這個鬥爭意識形態里。孫悟空高聲說道：「善與惡的辨析，難道就以種族論斷嗎？好與壞的判斷，難道就以國別分類嗎？不去以偏概全，不帶色彩看人，不以成王敗寇論，標準是相對，沒有絕對。」

楊戩見孫悟空的話已公然對抗到整個天庭體系了，忙說：「你不過是中了情魔，暫時失去做名戰神的理智。你只要離開她，就會清醒些。」

「不是，我清醒得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保護什麼。」孫悟空眼睛炯炯發亮，說，「在救獨領紫霞這件事上，我眼裏沒有神與妖之分，只有有情與無情之分！」

楊戩驀地目光如劍，盯住孫悟空，說：「你鐵了心要把一世英名廢於今日嗎？」

風吹拂在孫悟空堅毅的臉龐，他的聲音迴響在九天之上。

孫悟空說：「只要我戰魂不熄，我誓要呵護獨領公主一生安穩！」

「勝利未到，戰魂不熄！」楊戩戰火燃燒，說，「好的，戰神，今天我們就來場淋漓盡致地戰鬥吧！」

「來吧！」孫悟空慷慨道。

九天之上，凌霄殿前，突然變得很安靜。大家屏氣凝神，認真觀看這兩位在神國除神帝之外數一數二高手間的對決。

楊戩與孫悟空沉靜對視，但身上燃起的戰火氣焰已在交戰，周圍空氣也變得熾熱起。

楊戩握起三尖兩刃刀，劃下擺出攻勢，三尖兩刃刀破空聲清脆響起。

孫悟空揮下金箍棒，提起棒直向楊戩，金箍棒跟着響應發出錚錚響。

三尖兩刃刀與金箍棒，針鋒相對咆哮，匯成激昂和激勵旋律的交響曲。

「我將進九重！」楊戩說。

「我戰魂也九式！」孫悟空說。

孫悟空和楊戩嘴角都揚起一絲微笑。戰逢真正對手，兩神內心和兩神器靈魂都有點激動和喜悅。

不久勁風乍起，楊戩提着三尖兩刃刀猛然向孫悟空奔來。

他的速度太快了，只一瞬間就已到孫悟空眼前。楊戩又騰空躍起，雙手舉起三尖兩刃刀向孫悟空猛砍下去。

凌厲的刀芒早把長空撕裂，也讓孫悟空避無可避。但孫悟空雙手握緊金箍棒向上一舉，橫擋住三尖兩刃刀。他強硬地接了這一招，跟他骨氣一樣，寧折不彎。

兩個神器撞擊，轟鳴一聲巨響，九天眾殿被震得顫抖。

楊戩不容有滯慢，第二式隨之而至。倏地揮出力量怒吼地颳起強大氣浪，飛馳而來，如暴風般要橫掃所有要阻止它奔前的一切。

孫悟空臉色凝重，全力打轉金箍棒，阻止這股強大氣浪。金箍棒旋轉中困住三尖兩刃刀。兩神器摩擦火花迸射，如同煙花點燃。

此時孫悟空左手凝聚出一個旋轉球形氣流，襲向楊戩。楊戩急忙開啟第三隻眼，射出光線。光線與拳流在半空中相碰，爆破一聲驚雷轟頂，迫使兩神盪開。而這炸出的力量似要天崩地裂，鬼哭神嚎。

楊戩拉回三尖兩刃刀，向後急掠翻轉上空便又斬來第三式。他不給孫悟空任何喘息機會，在進退間招式一氣呵成，接踵而至。

楊戩的第三式讓一片天地驟然充滿肅殺之氣，讓觀戰的諸神都產生出遇到這樣的招式，有種戰意頹喪、氣息絕望的感覺。

孫悟空掄棒騰空而上，直接使出「戰魂之功勛」。

「戰魂之功勛」激起怒潮狂涌力量，正面迎接楊戩的第三式。

諸神震撼孫悟空竟沒想過要避楊戩蓄勢強大的第三式，反而是直接以攻對攻。

只聽驚天撼地的一聲巨響，浩大的衝擊波再次把兩神盪開，並滔滔滾滾地襲向諸神。

諸神被逼後退幾步，還好有二十八星宿神及時聯成天網，布下防線才擋住。

如此強烈地以攻對攻，換來只能是以傷換傷，孫悟空和楊戩兩神唇邊都溢出鮮血。

一片死寂。諸神彷彿看到自己的心被緊緊擰轉，一種難受的胸悶。

楊戩挑起大拇指朝嘴邊擦下，看一下手指上的血，他嘴角逸出一絲笑意，說：「這戰鬥越來越有意思了！」

孫悟空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喊道：「看我戰魂之王者！」

喊完，孫悟空持金箍棒騰空而起，挽起磅礴氣流。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他匯聚驚天動地的攻勢。

剛才楊戩的進攻，讓觀戰的諸神覺得戰意頹喪、氣息絕望。

現在孫悟空這式，則使諸神有種心服口服、放棄對抗的念頭。

在這大招式面前，楊戩沒有慌亂的跡象，他的心反而出奇平靜。帶兵之神，面對戰場變化多端以及突發事件，早已修成沉着冷靜的心境，並能快速想出應變措施來。

楊戩使出「將進九式」中最強防禦招式，招式掀起一道波瀾浪潮氣流，閃爍出光芒，如同眼前築起一面「光牆」。

「嘣！」一聲巨響，激蕩九天，也牽掛全場眾神的心。

矛與盾全無留手的招式交鋒，隨着它們硬碰剎那間，孫悟空和楊戩虎軀劇震，禁不住力量反噬，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

但兩神無視其他，躍起再次正面激戰。招式旋風狂舞，兩神器也光芒四射。

突然一股凜冽之氣立即擴充散漫在全場，三尖兩刃刀凄涼而唱，似四面邊聲連角起，彷彿戰場將要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原來是楊戩擊出了「將進之帥攻」。只見滿天都是滔滔不絕的刀芒，迅雷傾瀉劈向孫悟空。

諸神駭然，以前大家想一睹「將進九式」的風采，卻一直憾於沒有機會見識。如今真正瞧到了，反而恐懼之感襲上心頭，祈禱以後不要再見。

孫悟空目光冷峻，驀地長身起勢，持棒向前沖，殺出「戰魂之帝命」。

「戰魂之帝命」如帝王領軍衝鋒一線，千軍萬馬跟着涌潮般向前攻。面對敵人強大火力，將士仍然勇往直前，進攻的波濤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推著一浪。將士跟隨帝王赴湯蹈火，視生死如無物，不到勝利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