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夢裏不知身是客

第51章:夢裏不知身是客

今年的夏天來的比往年要晚一些,或許是因為閏二月的原因,現在已經五月底了,天氣依然很涼。

長安城近來陰雨連綿,這雨斷斷續續,好像天都要漏了,陰雨綿綿,我獨坐窗前細數過往幾十載的歲月,時間在不經意的瞬間留下了痕迹。

回首這一路的跌跌撞撞,去哈爾濱你可以說是因為衝動,因為一首《白樺林》。

也可以說,是我個人對於一些事情的執念,就那麼在那個夏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哈爾濱的機場。

六月的雨總算在高考前夕停了下來,原本的我此刻應該在麗江的瀘沽湖,某些特殊的因素又不得不改變計劃,對不起了,答應你的事情我又食言了。

三年前的七月我獨自一人去了冰城,由於航班是下午一點鐘,飛機起飛沒多久我便沉沉地睡去,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飛機已經快要降落在哈爾濱的太平國際機場了。

我一直是個怕冷的人,所以北方的冬天是無法去踏足的,它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就像是一個禁地,下午四點我站在機場的航站樓的出口吃,拎着我那少的可憐的行李,突然有些迷茫,有一絲膽怯。

我想如果你還在的話,肯定會說我,這不像是我的做事風格,一直以來對於東北的印象是有些不一樣的,大部分可能是因為那個誰的電視劇看多了吧,時常還會哼上幾句,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囤。

仲夏的季節按理來說應該是很熱才對可這邊,絲毫感覺不到熱,機場大廳溫度甚至有些低,隨便招呼了一輛的士,把不大的行李箱塞進後備箱,準備去市中心。

「小兄弟,你好去哪裏哈?」

剛一上車,司機大哥就用那標準的口音跟問我。

「市中心吧,第一次來沒有目的地,我先過去再訂酒店。」

「小兄弟是來出差還是旅行?」

「旅行,準備去趟白樺林。」

「那嘎不錯,這個季節去剛剛好。」

實話講是有點累的,不太願意說話,回應只是出於禮貌。或許個司機大哥也聽出了我的疲憊,便不再說話。

再去市中心的路上,我坐在後排,看着窗戶,看着窗外這個陌生的城市,它好像與長安沒什麼差別,又好像有着天差地別。

過去的那一年,發生過太多的事情,太多不願意讓我提及的事情,東北這面也有一些不同的事情,不一樣的人。

那年,我在成都的時候,如果給她發消息了,或許是另外一種結局吧。

那年,如果我沒有在那個小小的特殊的微信群里,沒有認識那個虎虎的女孩子,沒有讓她給我做一款純露。大概也就沒有後來的那些難過了吧,我曾經說我有一份永遠都收不到的快遞,時至今日,我多麼希望那些事情都是沒有發生過。

在我的相冊有一張截圖。

她說:「小帥哥的鼻子比我家的拉布拉多還好使。」

她說:「十一,這個純露你應該怎麼用?」

她說:「十一,希望你能好過一些,你這樣的人應該會好起來的。」

想着想着,我放下車窗,就那麼靠着,或許那身後的風裏有不一樣的味道。

哈爾濱唯一不同於長安的地方,應該就是少了一些古樸的東西吧。

在踏足這片土地之前,我對於東北的印象只存在於影視作品,文學作品的認知里。但是現在我親自來到了這裏,我想未來一段時間內這次的旅行都會是非凡的。

我多想對那位女孩說一句:「好久不見,我來到了你的城市。」

遺憾的是,我們註定此生不會再見。

人的命運總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被改寫,被肆意的捉弄,按照我以往的習慣,可能我會告訴那幾個人,我來東北了。

歲月的洗禮讓人變的越發的麻木不仁,那個虎虎的女孩子想來如今也快上幼兒園大班了吧。

太多的遺憾,才有人多值得懷念的事情,回來今天在這個夏天,我臨時起意來到祖國的北大門,第一次的晚餐就被當地純樸的熱情嚇了一跳。

回到酒店,安置好我的小行李,稍作休息,便出門去探尋當地的飲食文化。我記不清是哪位老師說的了:「人生在世,吃飯都不積極,那就是思想有問題。」

或許是當年那個小鎮上的某一位我的恩師所言把,直到現在我依然保持着這個好習慣。

在酒店不遠的位置,隨意的找了一家人比較多的餐廳,進門就被映入眼帘的一桌客人驚掉了下巴,這樣太能喝了,白酒既然還能那樣式的去喝。

在服務員的推薦下,我只要了兩道菜,菜的份量足矣滿足三個人的胃,一份鍋包肉,一份炸茄盒,都是在長安誒吃過的菜品。

個人更喜歡炸茄盒,應該是大肉餡的,至於鍋包肉帶着濃濃的甜味,喜歡酸甜口的人應該會很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川菜跟長安的麵食。

吃過午飯,獨自一人走在哈爾濱的街道上,晚風佛面實話講我竟有些感覺微涼,我們生活的故土氣候差異性着實有些大。這城市有着濃濃的歷史的筆跡,中國近現代史有很多東西都在這裏,比如那些在課本中學過的歷史事件,比如那些英雄的前輩們。

迎面的風裏,好像有前人的身影,做為普通老百姓的我們不談論政治,只是單純的從事件出發,當年的那些個決定,你說:「他後悔過嗎?」

市中心的地方,有很多民國時期的建築,歷史與現代氣息在夜晚的霓虹燈的影射下,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我好像看見了那些年輕的臉龐。

街道上的濃濃的口音,讓我這個外來的人員顯的那麼突兀,喜歡這裏的方言或許有一些人的緣故吧,突然想起那個有着酒窩跟兩顆小虎牙的女孩子,還有她那一頭長發,我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當時的彼此都太年輕,或者也沒想過會來這個地方,就像她的戲旭之言:「有本事你來東北娶本姑娘啊。」

她現在應該過的很好吧,應該在醫院有了不錯的前途把,畢竟那麼聰明又有智慧的一個人。我打開微信列表,翻到她的頭像,想了又想,熟悉的對話框,想說點什麼又忍住沒說。

相識於江湖,那同樣就相忘於江湖吧。

不到十點的樣子,便回到了酒店,把想說的不能說的說給風聽。

寂靜的黑夜中,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十一,你說我們會有以後嗎?」

那年,我十五歲。

「十一,你的快遞,姐姐可能不能給你按時送達了。」

那年,我二十三歲。

「十一,等長安城下雪的時候,你來娶我。」

那年,我二十五歲。

夢裏,有不同的聲音,不同的人,如今你們都在哪裏?你走的時候連個告別都沒有,你可知我很想你,在這個亂糟糟的世界,在這個七月,在這個我完全陌生的冰城的黑夜裏。

白樺林

我會在那裏寫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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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許你一場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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