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造化弄人X唏噓，薇亞一語破天機
命運給我們自由發展的機會，只有當我們自己冥頑不靈時，我們的計劃才會遭遇挫敗——莎士比亞。
態度決定高度，高度決定命運，很多人抱怨自己的命不好，那是因為你沒有站在足夠的高度看到機會在向你招手......
我在唏噓之餘，下意識地打開了電腦上的華泰證券炒股軟體，調出包鋼稀土的走勢圖，想看看到底現在這稀土的行情如何了。
不想不看不知道，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包鋼稀土在2006年的年底從￥6元左右走出了一波令人咋舌的凌厲上漲，不到兩年的漲幅接近十倍！
我再上網一查，發現原來2007年受國家對我國戰略資源政策趨緊的影響，稀土等我國優勢礦產資源開始上升到了國家戰略的層面。
同時在國家發改委、商務部、國土資源部等多個部門一系列政策作用下，加大了開採秩序整頓和資源整合力度，關閉了一批非法開採企業，以資產為紐帶的產業整合也取得了顯著成效，稀土資源企業的集中度進一步提高，以包鋼稀土（註：現為北方稀土）為代表的稀土資源型企業通過控制資源而控制了價格的話語權，從而導致稀土價格也開始回歸本位。
就這樣：
我為了將複合式波分復用光通信模塊推向市場，結果發現要參加電信用戶的招標必須首先滿足一系列的要求，因此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對公司進行包裝，包括ISO-9001質量體系認證，AAA企業信用等級認證，高新技術企業認證，職業經理人執業證書，專利，用戶報告等等；
但就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時，山東網通卻說我的公司規模太小，需要找一個有實力的合作企業才行，結果僑聯郭書記幫我找了兩個洪州本地的大老闆，薇亞也在她的清華EMBA同學圈裡找了幾個做投行的同學，結果都說我這個項目風險太高而沒有談成；
最後來了一個北驚匯富投資公司的，說願意給我￥1000萬元無償的投資，但需要我去拿洪州塘湖鄉稀土礦與他交換，結果我一打聽，稀土現在變成戰略資源了，原來我只要￥30萬可以搞定的事，現在￥1億都不賣了，而且還需要洪州市分管自然資源、城市規劃、住房和城鄉建設的李副市長拍板！
而我和李副市長也不熟，且這麼大的事，因此我知道這事心急不得，只能慢慢來！
況且這次研發基於複合式波分復用光通信模塊的資金沒有動用到我原來的￥60萬元資金，都是用小倪他們的綜合工程部的營業利潤進行的，因此即使最終找不到有實力的合作企業也不至於讓我傷筋動骨，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由地寬了許多。
於是，我決定把複合式波分復用光通信模塊推向市場的事先放一放，因為我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先去做，那就是我曾答應過薇亞要幫她搞一個洪州北面靠近327國道的那塊地的開發預案，言而無信，何以為言；人若無信，何以為人，這是我的做人原則，也是我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我的。
更何況在將複合式波分復用光通信模塊推向市場的事上，薇亞幫了我這麼多，因此我也應該在搞一個洪州北面靠近327國道的那塊地的開發預案這事上幫她一把。
之前，雖然我利用AAA企業信用等級認證之前的空閑時間已經把洪州北面靠近327國道的那塊地的開發預案預案做好了，但一直沒有和薇亞好好討論過，於是我撥通了她的電話：「薇亞，今天你有空嗎？」
「呀，X！沒想到你會打電話來。」薇亞顯然對我主動打電話給她有點意外，但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她很高興我能打電話給她。
「為什麼？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我在電話上開玩笑地問道。
「沒有，沒有！你打電話給我，那我是求之不得那！」薇亞連忙在電話中否認道，還說我打電話給她對她來說實在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想看看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我們一起把如何開發洪州北面靠近327國道的那塊地的開發預案討論一下，順便把如何接待你的那些同學的策略也研究一下。」我停止了開玩笑，開始說正事了。
「那好的呀！不過今天下午我有個會，嗯...這樣吧，你下班後來我辦公室吧。」薇亞在電話中說道。
......
5點半下班后，我來到了薇亞的辦公室。
薇亞見我來了，讓我坐下后，就拿起電話，把小胡叫了過來，然後吩咐道:「小胡，你......」
「我知道，煮兩碗水餃，然後說我可以回去了，因為今天有人送了！」小胡一看我在，就沒等薇亞把話說完，就搶先說了起來，最後還調侃了一句，並在「有人送」三個字上特意加重了語氣。
這次薇亞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半開玩笑地說道：「既然知道了還不趕快去辦？！」
小胡聽薇亞這麼說，就朝我做了一個鬼臉，笑著跑出去了。
「你寫的預案我已經看了，這樣吧，你再把你的重點思路給我講一下，我來做一些備註，看看我理解得對不對，然後再整理出一個正式的預案出來。」薇亞把小胡打發走了后對我說道。
「好的。現在張市長的意思是怎樣的？」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問起了張市長的想法，因為這很重要。
「張市長的意思是要兼顧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薇亞一面在電腦中打開我的預案一面說道。
「嗯，所以我在預案中選擇了招標而不是拍賣或掛牌的土地出讓形式。」我點點頭說道。
這時小胡端了兩碗水餃來了。
「薇亞處長，水餃放這裡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小胡把兩碗水餃放在了我和薇亞的面前，對薇亞說道。
「好的，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薇亞抬起頭來看著小胡說道。
小胡走後，我端起面前的水餃，說：「先吃吧，吃了再講。」
「一面吃一面講吧。」薇亞也端起一碗水餃，一面吃著一面看著電腦中的預案說道。
「我看了，你的意思是設一個底價，以此來保證政府的收入，同時又提出了一些獲得土地的開發商必須滿足的最低要求，比方說建學校啊，每個小區要配套一個幼兒園啊等等，以此來保證社會效益的實現。」薇亞看著電腦中的預案說道。
我沒有答話，低著頭吃著我的水餃。
「這樣好是好，但評標的時候就複雜了，因為如果是拍賣或掛牌，那就很簡單，因為價高者得，但現在是招標，因此所有高於底價后的投標者究竟誰中標，需要通過綜合評審來決定，這裡面就難免會有主觀的因素在裡面了。」薇亞已經把水餃都吃完了，放下手中的碗對我說道。
「是，這是一個弊端，這就要考驗到時候評審的人，包括最後拍板的人的公正性了！」我也吃完了水餃，一面放下手中的碗一面抹了一下嘴，點點頭答道。
「這確實是一個弊端，不過我感道總體來說還是利多於弊。」薇亞聽我這麼說，就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說法，但同時又說了她的看法.
「過去洪州也拆遷過幾塊地，但最後房子是造起來了，結果房價也上去了，社會效益卻沒有形成，而且東一棟樓西一棟樓的，太分散，規模也比較小，形不成區域效應，對周邊的發展拉動效應也不明顯。」
「而被拆遷的老百姓，由於買不起新建的樓，搬遷到了偏遠的地方去，意見也很大。所以張市長很不滿意，因此這一次張市長親自挂帥。」接著薇亞又說起了之前幾次的洪州房地產開發情況。
「這次是張市長親自挂帥？」我聽了薇亞的話就問道。
「是！因為這是洪州第一次有計劃的大規模房地產開發，市裡希望能由此探索出一條符合洪州市經濟發展和社會特點的房地產開發的路出來，並成為後繼房地產開發的一個模板。」薇亞點點頭說道。
「所以我的壓力很大！因為過去幾次拆遷，都是房地產開發商先來看地，看中了那一塊，然後就和政府談條件，只要雙方談妥了就行，沒有我什麼事，但這次不一樣了，要我先拿出一個規劃。」薇亞嘆了口氣，面露難色地搖了搖頭說道。
「那之前幾次拆遷是誰負責的？」我聽薇亞彷彿對前幾次的拆遷頗有微詞，就問她道。
「小李子，他分管洪州市的自然資源、城市規劃、住房和城鄉建設。」薇亞答道。
「小李子？」我聽薇亞說小李子，心想這是誰呀？
「哦，就是李副市長，有一次在市政府的辦公會上，張市長說；『小李子』你對這個問題有什麼看法啊？從此之後，大家就都叫他小李子了」薇亞見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就向我解釋道。
原來，李副市長在當時整個洪州市領導班子中的年齡最小，而張市長年齡最大，加上李副市長的工作能力也很強，人也精明，因此張市長喜歡叫他小李子，後來大家見張市長叫李副市長為小李子，就都跟著叫了起來。
「那小李子這個人怎麼樣？」我一聽薇亞說李副市長就是小李子，前幾次的拆遷都是他負責的，突然想起了機械工業局的謝局長說塘湖鄉稀土礦的事要他拍板才行，就向薇亞打聽道，同時不知不覺地跟著薇亞也用昵稱稱呼起李副市長來。
「不太好說話。不過，他對我倒還挺好的。」薇亞並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打聽李副市長，因此輕描淡寫地說道。
「對你還挺好的？」我聽薇亞說這個李副市長對她還挺好的，就多問了一句。
「哦，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們洪州沒有針對城市發展的規劃局，我們處是一個新成立的處，直屬市政府領導，因此歸他管。」薇亞看了我一眼，解釋道。
「那這次張市長親自挂帥，把他給跳過了，他豈不是很尷尬？」我問薇亞道。
「這次他也參加在裡面，不過他也確實很想找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的，因為他知道張市長之所以這次親自挂帥，就是對前幾次的拆遷不滿意，所以他擔心今後他這個分管城市規劃、住房和城鄉建設的副市長的位置會給擼了。」薇亞一面打著字，一面笑著說道。
「對了，這個預案做好后，我明後天就去拿給張市長看一下，然後我的那些清華EMBA的同學來了，你出面將預案中的一些內容先給他們吹吹風，看看他們的反應，因為我代表著政府，說話不如你方便。」薇亞停下了手中的打字，看著我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唱一出雙簧？好！沒有問題。」我看著薇亞笑著說道。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薇亞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椅子向我這邊拉得更靠近一點，收起笑臉，認真地說道：
「你提出的關於通過讓交警大隊和城市智能交通監控系統生產企業在罰單上的分成來推進洪州城市智能交通監控系統的建設一事去徵求了公安局的伍局長和交警大隊的鮑隊長的意見，他們彷彿對此有些顧忌。」
「後來我又將這事向張市長彙報了，張市長是一個比較開放的人，聽了后倒是感到這個想法很好，問我是怎麼想出來的，我說是你出的主意，於是他準備下周召集伍局長和交警大隊的鮑隊長去彙報一下他們的想法，同時讓你也去，他想親自聽聽你的想法。」
「哎呀，你這不是推著我往火坑裡跳啊？！」我聽了薇亞的話，就開玩笑說道。
「不是我推著你往火坑裡跳，而是我已經在火坑裡了，難道你不跳下來救我？！」薇亞見我開玩笑說她推著我往火坑裡跳，就也開玩笑地對我說道。
就這樣，我和薇亞討論著、聊著、說笑著，時間不知不覺地到了晚上9點半了，於是薇亞關上電腦準備回家......
洪州初冬的夜晚，稀稀拉拉的行人，偶爾有車駛過，樹木悄悄地站著，細碎的月光灑在鋪滿落葉的街道上，顯得是那麼地幽情，我和薇亞並肩走在洸河路上，這是我在送她回家。
「我本來也想打電話給你的，但一想這幾天你肯定為了找有實力的合作企業的事情遇到了困難而心情不佳，因此想讓你一個人先靜一靜，恢復一下情緒，過幾天再給你打電話，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打電話來了。」薇亞說起今天上午我給她打電話的事。
「我沒事，挫折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我搖搖頭笑著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本來在把複合式波分復用光通信模塊推向市場這件事上想幫你的，沒想到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薇亞扭頭看著我，用歉意的口氣對我說道。
「是我不好意思，讓你費了這麼大的勁，結果因為我的原因事情變成了這樣，所以如果說對不起，那是我對不起你！」我一聽薇亞為了她沒有幫成我而向我抱歉起來，就同樣用歉意的口氣對她說道。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薇亞看著我關切地問道。
「前幾天來了一個北驚匯富投資公司的副總，說是要給我￥1000萬，無償的，條件是我以改制的名義去把塘湖鄉稀土礦拿下來轉給他。」我向薇亞說起了那天尤總來我公司的事。
「給你￥1000萬，無償的？那你怎麼說？」薇亞顯然被我的話驚到了，於是瞪大了眼問我道。
「這個塘湖鄉稀土礦是一個常年虧損的企業，在去年的時候機械工業局的謝局長還找過我，說希望我能接下來，當時我算了一下，每年差不多要投入￥30萬元去補窟窿，於是就沒答應。」
「想不到現在要拿下這個塘湖鄉的稀土礦每年￥30萬元不解決問題了，謝局長說有人出價￥1億他都沒賣！」我搖搖頭，嘆著氣說著。
「一個億都不賣？！為什麼？」薇亞聽了我的話，驚奇地問道。
「因為現在稀土變成國家重要的戰略資源了！再說現在這塘湖鄉稀土礦已經劃歸礦產資源管理局，不屬於機械工業局管了，只是因為這個礦規模太小，加上現在國家對環保的要求越來越嚴，因此不具備商業開發的價值，所以接下去還是一個虧損的命，於是礦產資源管理局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我把謝局長的原話搬了出來。
「那這對你不正好是機會嗎？」薇亞聽我轉述了謝局長的話，就看著我說道。
「誰說不是呢？！但謝局長說他不願意趟這渾水，讓我找小李子去，說這在他的分管職責內，因此要他拍板才行。」我聽薇亞這麼說，就又嘆了口氣，鬱悶地說道，說話中，我也不知不覺地學著薇亞把李副市長叫成小李子了。
「這事有點難辦，因為小李子這人不好說話。」薇亞聽了我的話，搖搖頭說道。
「像這樣的事，不來點非常規手段，是拿不下來的！」薇亞又意味深長地善意提醒了我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只能將這事擱置下來，慢慢等有機會再說。」我點點頭對薇亞說道。
我明白薇亞說的非常規手段是指什麼，當年我在承包企業和「下海」時，為了承接項目，沒有少用非常規手段，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需要用非常規手段去拿下一個稀土礦！
人生無論怎麼精心策劃，抵不過命運一場不懷好意的安排——楊絳。
【下章看點】
X被張市長邀請去參加建設城市智能交通監控系統的協調會，會議上他意外地認識了分管城市規劃、住房和城鄉建設的李副市長......接下來故事又會如何發展呢？
欲知詳情，請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