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宋鍾
「我沒事，就是剛剛粒子同頻，還沒掌握要領。」陳鋒胡亂應付著。
「不對。」
宋鍾拉過一個軟枕：「過來我看看。」
陳鋒也沒拒絕，將手腕放在了軟枕上。
宋鍾三根手指一搭，臉色當即就變了。
「右尺……洪脈……你……這種脈象……」
宋鍾明白了，感情陳鋒這王八犢子是過來攤牌的。
「你是不是學了『極淵』？這種脈象我遇到過。」
「宋叔，對不起。」面對這個將自己養大的人，陳鋒非常尊敬。
宋鍾當時就拍了桌子。
「小王八犢子，你當我狗放屁了是吧？說了不許碰，不許碰。」
「我辛辛苦苦研究葯膳將你養大，讓你修習靈武是讓你逆天改命的，你先讓我學會了認命。」
「宋叔對不起。」陳鋒第二次道歉。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個混賬王八羔子，我說三年來你的靈威一點不長了，你想當『部長』啊，你讓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
「殺神那是能斬殺深淵王者的大能，他都扛不住功法反噬導致全身癱瘓，你還敢碰，說，你從來弄來的原版功法……」
小小的房間內，都是他的雷霆震怒之聲，日光燈都彷彿懼於他的怒火，散發出的燈光都在明滅不定著。
等他發泄一通，情緒平復幾分的時候，陳鋒才發出聲音。
「宋叔，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你……」
縱有千言萬語，宋鍾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陳鋒打開了話題。
「宋叔，等趙倩上擂台之後，我將她打個半死，她老公蕭戰虎一定會出來求情，到時候我肯定能問出來。」
宋鐘身上升起了頹廢氣息。
「問什麼問，你爸當初是靈武四品巔峰，你媽是三品，我們小隊上百人，每個人的實力最低的都在一品。
剎那間被人家滅隊，到最後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還瞎了眼，瘸了腿。
你覺得對方的實力有多強？
五品、七品，還是九品？」
「我老婆孩子都被人殺了，我特么的不想報仇啊？」
「你就不能考上武大，等實力強了在找后賬！」
罵了良久的宋鍾嘆息一聲。
「這陣子別出去了，明兒叔去九環給你找個腚大的黃花大閨女，等懷上了，也算是給你爸媽個交代了，你這號算是廢了，我看曉曉就行，性子是潑辣了點，人還是很不錯的。」
陳鋒眼角暗暗抽搐。
「宋叔，我打算近期去安全區外面歷練一番。」
宋鍾剛要發怒，陳鋒發出一道呢喃。
「宋叔，人生其實就是還債的過程，我爸媽給了我生命，現在到了我還債的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欠你的嘍？」宋鍾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攥著拐杖的手都收緊了幾分。
「我沒這個意思。」陳鋒笑笑：「我只是覺得我爸我媽挺傻的，人家一說他們勾結深淵，自己便迫不及待的往安全區外面跑自證清白，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你恨他們？」
「沒有。」
陳鋒吐出口濁氣：「我聽過一句話，若有人冤枉你吃東西的時候不給錢，你不要刨開自己的肚子去證明清白，而是應該挖掉他的眼睛咽進去，讓他進去看清楚。」
「一個人冤枉你，你就挖掉一人的眼睛，一群人冤枉你，你就挖掉一群人的，直到，再也無人敢站出來為止。」
宋鐘身體猛地一震，陷入了沉默中。
「不後悔？」
陳鋒搖搖頭：「比生命還寶貴的東西是『選擇』，有人為了錢殞命，有人為了愛情苦了一輩子。
還有人為了實力不擇手段，到最後得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
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我爸我媽是這樣，宋叔您是這樣，我是這樣，我們大家都是這樣。
或許，這就是宿命的輪迴。」
宋鐘好似被說服了。
他蹦出一句話。
「靈威多少，幾倍力量？」
「300靈威，五倍力量。」
「五倍？！」宋鍾疑惑不已：「人家修鍊『極淵』，都是十幾、二十幾倍，你怎麼就是五倍？」
「這或許就是我活到現在的原因。」
屋子內陷入了詭異的冷場。
幾秒后，陳鋒打破了房間內的靜謐：「宋叔，有什麼方法能治癒？」
「治癒……」
宋鍾鼻樑上的墨鏡，反射出一縷希望的陽光。
「有人十八年前修鍊過極淵，今年他十七了。」
陳鋒呼吸一滯。
宋鐘沒好氣的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從架子上扔給他一個裝著猩紅液體的瓶子。
「喝了它。」
腥臭的液體入喉，陳鋒感覺疼痛的身體舒緩的同時，靈威也微微增加了幾分。
幾口喝完后，他吧唧吧唧嘴，誇讚了起來。
「宋叔，這飲料你新研發的，真好喝，再來點唄！」
宋鍾鼻子差點沒氣歪嘍。
「我叫你叔，你給我弄點這樣的飲料回來吧。
B級純血異獸骨髓，每毫升三千夏元，剛才那瓶五百毫升。
本來準備配合你手裡那顆星空晶核製造晉級藥劑，等你靈威千焦后，給你晉陞靈武用的。
現在便宜你小子了，滿意了吧？」
陳鋒樂了。
「宋叔，棺材本都掏出來了，你得干多少虧心事才能賺回來，不會是給前幾天那個富婆的葯，人家滿意了吧。」
宋鍾老臉難得一紅，冷哼道。
「混賬東西，還敢打趣我，先關心關心自己吧，別以為這種方法就能治癒，這最多緩解……」
聽著宋鐘的碎碎念，陳鋒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有點溫馨的感覺。
或許，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他才卸下厚重的偽裝。
宋鍾伸手入懷，扔給他三樣東西。
「戒指，手錶，藥方？」接住東西，陳鋒疑惑不已。
宋鍾臉上出現了追憶。
燈光照射在他臉上，他原本頹喪的臉孔，都彷彿都清晰了幾分。
「戒指是我們小隊的儲物戒，我死裡逃生出來的時候身上只剩這個了，現在給你也算是實至名歸。」
「那個是生命檢測儀，能隨時監測你的身體情況，記得時時查看。」
給完東西，宋鍾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