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豆兵傀儡
妖力滾滾，將儲物袋打開，陳潤迫不及待將靈識探進去。
儲物袋內的空間很大，足有丈許方圓，堆滿了金色晶石和各種鐵礦。
陳潤取出來一塊，金色晶石剔透明亮，充斥着濃郁的金屬性靈氣，入爪溫潤。
鰍夫子老臉上閃過艷羨：「這是金靈石，看來寒潭下面藏着條靈脈。」
他急忙喚著三隻泥鰍妖潛入潭底，卻一無所獲，所有靈石都被挖走了。
陳潤驚喜的同時有些惋惜，這群蛇妖顯然挖了很久，他搶到的只是最後一批靈石。
倒是潭底還有不少鐵礦，但很難開採，只能留待日後。
鰍夫子找來些藤蔓，求陳潤用爪子編織成網，將兩頭妖獸的屍體塞了進去。
忙活了一夜，旭日初升，眾妖收穫滿滿地踏上回歸之旅。
路上，陳潤趁機問起赤鳴大統領是誰，搶了對方東西自然得有所防備。
鰍夫子目光幽怨：「老夫這次可被你害慘了，竟然得罪了一位大統領，幸好我們這片山林有青霞大統領保護。」
「你年歲不大，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其實咱們這些山林小妖也並非無拘無束，上頭是有大妖管着的。」
「鍊氣小妖為妖兵，築基大妖為妖將，金丹妖族更了不得，都是統領萬山的一方妖王。」
「大統領則是由鍊氣大圓滿的妖兵擔任，是築基大妖手下的最強者，各自統御麾下的小妖們。」
陳潤目光閃動：「這樣說來，我們南山地界受青霞大統領管轄，赤鳴卻派手下來偷偷挖礦，是不是犯了忌諱？」
鰍夫子同樣點頭：「所以你也不必擔心赤鳴攻來，待年關時，老夫自會向青霞大統領彙報此事。」
陳潤驚訝地看着老泥鰍：「你竟然跟青霞大統領有關係？」
鰍夫子嘿嘿一笑，頗為自得：「大統領之下，鍊氣後期的妖兵可被招為統領，老夫便是一位受封的妖族統領。」
陳潤真沒想到，這老傢伙還有這層背景，果然活得久就是有底氣。
小南山。
陳潤沒有將靈石埋在山坡上的農田，而是埋進了山頂的泥土裏。
他有意將山頂的梧桐樹也培養成靈植，靈樹的價值比靈草要高出太多。
金色的靈石以梧桐樹為中心，在泥土裏形成一個圓形，濃郁的靈氣透出土壤，氤氳可見。
陳潤將所有植物移植到了這裏。
普通的植物則種在圓外，蹭一蹭靈氣就夠了。
五顆發芽的靈豆種在圓內，再補上五顆豆種，湊個整數。
最後，陳潤珍重地取出九層金塔葉的種子，連同一些鐵礦石種在梧桐樹不遠處。
或許，不久后就能看到這枚種子發芽的景象。
……
秋來夏往，數個月的時光轉瞬而逝。
層林盡染，滿山金黃。
愈發高大挺拔的梧桐樹下，巨虎橫卧，在擺弄著一顆指肚大小的靈豆。
四周各色農作物枝繁葉茂，長勢大好，看着就頗為喜人。
還有十株茁壯成長的靈豆植株，長出三片嫩葉的金塔葉，在陽光下燦燦如黃金。
陳潤一雙眼睛幾乎瞪成了鬥雞眼，死盯着虎爪內的靈豆。
一根根利爪揮舞如飛，刻刀般在靈豆表面劃出道道凹槽痕迹，帶着難言的玄妙。
終於，陳潤刻出最後一爪，行雲流水，帶着難言的美感。
他雕刻的是《撒豆成兵》中的傀儡紋，需要以通靈金屬勾勒。
三十六顆靈豆煉製成功，再以陣法共鳴，便能煉製出一具鍊氣初期的豆兵傀儡。
把玩著藝術品般的靈豆，陳潤取出一個顏色如火的毒腺。
這是從赤紅妖蟒屍體里發現的，鰍夫子送給了他，妖氣湧入，毒腺頓時噴出一股熾熱烈焰。
烈焰滾滾，炙烤著鐵礦石，宛如千錘百鍊，在表面析出細小的金屬液滴。
趁著這些金屬液滴尚未凝固，陳潤妖力席捲，將一滴滴液態金屬滴在靈豆表面。
嗤嗤！
刺耳的聲響中，各種金屬液體在凹槽中碰撞凝固，就像是血液奔涌在血管里。
最終，所有動靜平息，佈滿銀色金屬紋絡的豆子竟然主動吸收起天地靈氣，頗有靈性。
「成了！」
陳潤心中欣喜，將豆子翻來覆去地看。
不遠處的泥土裏，足有一堆殘次品，失敗率很高。
他張開大口，將這些殘次豆子嚼進嘴裏，嘎嘣脆。
靈豆可以提供靈氣，殘損的金屬能壯大庚金氣，不能浪費。
吃飽喝足，陳潤取出所有銘刻成功的傀儡豆。
一百零七顆靈豆，除去十顆做種子，最後只得到了三十八顆傀儡豆。
將三十六顆傀儡豆按照撒豆成兵中的記載擺放，暗合群星天罡，陳潤照貓畫虎，佈置出一道粗淺陣法。
嗡嗡！
隨着他將幾顆靈石丟進去，頓時陣法激活，所有靈豆表面的銀色紋絡都亮了起來。
三十六顆傀儡豆在半空懸浮，如星垣排列，熔化成液，組成一個五尺高的黃色豆兵，體表佈滿淺色銀紋。
靈豆道兵不高，身材卻極其魁梧，土黃色的軀體顯得很厚重，散發出鍊氣初期的氣息。
「前進！」
「後退！」
「出拳！」
陳潤操控著傀儡行走坐卧，雖然有些遲滯，卻玩的不亦樂乎。
唰！
他丟出一柄鋼叉，豆兵竟然猛地跳起來，抓在手中呆板揮舞，竟也有模有樣，像是看田的農夫。
陳潤控制着傀儡巡邏農田，視野隨之改變，從傀儡眼中見到了田裏的農作物。
陳潤感覺自己彷彿有了人類分身，缺點就是不能說話，還需要消耗靈石來維持動力。
「大王！大王！」
狗獾跑上山頂，看到傀儡時嚇了一大跳，轉身就向林子裏鑽去：「人族呀，大王快逃！」
陳潤心念一動，便控制傀儡一個飛撲捉住狗獾，將對方壓倒在下面。
「你這傢伙膽子也忒小了，人族難道比虎爺我還嚇人？」
陳潤咧著滿嘴匕首似的獠牙，對自己凶神惡煞的模樣很是滿意。
狗獾這才發現所謂的人族只是傀儡，眼珠子一轉就拍起虎屁：「嗨呀，大王可真是厲害，連人族的傀儡術都懂得製作，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停！」
陳潤聽得腦殼痛，猛地用爪子堵住對方的嘴。
相處久了他才發現，狗獾不僅路痴，還是個話癆。
「說重點，懂嗎？」
見狗獾瘋狂點頭，陳潤這才鬆開爪子。
「大王，剛才那群泥鰍讓我通知您，三天後在南山要舉辦小妖間的交易會呢！」
狗獾眼睛亮晶晶的，很期待：「大王，我們去一趟看看吧！」
所謂交易會，是鰍夫子模仿人族坊市舉辦的，組織一群小妖互通有無，交換寶貝。
只有實力得到認可的妖怪，才有資格被邀請。
陳潤點頭同意，並沒有拒絕：「好，到時候我們去看看。」
「好耶！」
狗獾頓時興奮起來，上躥下跳，爬上梧桐樹，鑽進繁茂的樹葉里。
濃郁靈氣引來不少鳥雀偷吃藥植，狗獾只好在樹上搭了窩，日夜扛着鋼叉威風巡田。
狗獾擅長尋寶，在巢里藏了不少好東西，正好拿去跟人交換。
陳潤也在思索自己拿什麼東西去交易會，卻聽見哎喲一聲，狗獾竟然被一片落葉砸了下來。
有靈石滋養，梧桐樹的樹葉長得很大，臉盆一樣，而且富含靈氣，稱得上半靈藥。
抬頭看着一片片黃橙橙的梧桐葉，頓時，陳潤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