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神龕

紅葉坊市，商鋪區。

陳潤來到熟悉的百草樓，兜袍傀儡不能離太遠，也鑽進附近一家丹閣，繼續掃貨。

他分心二用，同時控制著虎道人走進百草閣。

「前輩又來了，這才您要買些什麼？」

百草閣掌柜眼睛一亮，連忙起身迎接，這可是大客戶。

「買？你們這個坑人的假店，有什麼好賣的！」

虎道人一聲冷哼：「某家且問你，上次那兩株炎金豆，怎麼結出的種子一粒都種不活，你們店賣的是什麼破靈藥！」

掌柜啊了一聲，雖然心虛，但還是辯解道：「前輩，這炎金豆需要一年時間成熟，您是不是種錯了？」

「某家手段，何須向你解釋，你們店賣這種靈藥給我，莫非是在消遣某家不成！」

虎道人氣勢全開，鍊氣後期的威壓浩浩蕩蕩，簡直像一座山嶽當頭落下。

百草堂掌柜臉色一白，體若篩糠，但還是咬著牙道：「前輩，我實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好好好，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虎道人氣極反笑，雖然臉上面無表情，聲音動作卻表演地惟妙惟肖：「好虎兒，給某家拆了這座樓！」

「吼吼！」

陳潤配合地吼叫著，簸箕大的虎爪猛然拍擊，肆意出手，要真的砸爛這座店鋪。

嗡嗡！

百草堂作為築基家族的店鋪，自然是有陣法守護的，此時激發，一道道陣紋次第點亮。

陳潤眼睛忽然亮起來，看著這些陣紋，彷彿見到了心儀的玩具。

精神力突破后，他日夜參悟陣道初解，也有了不少心得。

此時看著這座靈陣，忍不住實踐起來，畢竟他見過的陣法太少了。

「原來如此，防禦陣紋和堅固陣紋之間，竟是該如此配合。」

「還有這些發光的地方，莫非就是靈氣運轉的陣法節點？」

他一時間沉浸其中，時不時拍擊在陣法節點上，令這座三層小樓搖搖欲墜。

「前輩，前輩，快收了靈寵吧！」

灰塵簌簌，磚石墜落，掌柜在樓里抱頭鼠竄，連連大喊。

他沒想到，這座一階上品的陣法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可陳潤此時沉浸陣法參悟，心神消耗很大，虎道人一時間竟獃獃的，失去控制。

「呼！」

十幾個呼吸后陳潤終於停止參悟，傀儡這才重新變得靈活起來。

虎道人雙臂抱胸，冷冷道：「怎麼，願意說了？」

掌柜長嘆一聲：「唉，其實告訴前輩也沒用，這些靈藥生長周期短，種子結出的還多。」

「若是大量種植，在坊市中賣出，定會將利潤壓下來，因此幾個築基家族定計，壟斷了靈藥的源頭。」

「不止我們百草堂，前輩即便去其他靈藥鋪子，買到的靈植也是結不出真正靈種的。」

陳潤皺眉：「你們能掌控靈種源頭，自然有辦法解決。」

「是有。」

掌柜一攤手：「像我陳家的鎮族功法百草鎖靈經，便能鎖住靈種生機，也唯有這部功法可以解開限制。」

「但我陳家中，也唯有築基老祖和各位長老，才有資格修鍊此經。」

陳潤退而求其次：「你們賣我一株能正常結種的炎金豆就成。」

「恕晚輩做不到。」

掌柜的十分光棍開口：「若是前輩願意加入陳家，成為客卿還有可能，其他的，您就別為難我一個陳家的支脈族人了。」

「哼！」

陳潤也知道，他現在根本威脅不了築基，沒那本事。

還是實力不夠啊！

他心中嘆氣，也懶得多說：「炎金豆還有幾顆，我買了。」

百草堂掌柜大喜：「上次前輩來過後，我又向家族申請過，總共五顆！」

他們登上二樓，掌柜討好地取出五枚豆種。

陳潤眼睛一掃，上次那粒死種還在：「這四顆種子，我要了。」

掌柜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也發現了端倪，卻沒說出來：「我這就為前輩包好。」

陳潤點頭，目光掃過：「金塔葉和獸血稻，你們也做了限制？」

「獸血稻是沒有的。」

掌柜老老實實解釋：「這種靈米兩年成熟一次，唯有萬獸血液澆灌才能生長，條件苛刻，沒必要做限制。」

他遞來包好的豆種：「誠惠，一百六十顆靈石。」

「某家可是你們的老顧客了，沒有優惠？」

掌柜笑容不減：「前輩，您可以去其他靈藥鋪打聽打聽，咱百草堂的價格絕對是最低的。」

陳潤撇撇嘴：「那就送某家幾粒獸血米吧。」

掌柜思量一陣：「就依前輩的意思。」

「行，就先送某家十斤稻種好了。」

正準備前往庫房的掌柜聞言，一個趔趄，差點給摔了。

最終，還是只送了半斤獸血米稻種，實在小氣。

掌柜見他收起靈米，目光一閃：「前輩，莫非你也聽到了風聲？」

陳潤愣了下，旋即有所猜測，試探道：「大戰？」

「哈哈，前輩果然背景不一般啊！」

掌柜撫掌而笑：「一頭寒螭突破妖王，對咱木國而言實在不是好事，這些年妖族擴張的太快了！」

對於妖族內部消息外泄，陳潤並不意外。

人有人奸，妖也有妖奸。

一些人族強者，還會將自己的靈寵御獸塞進百萬大山，混成妖族高層都有。

「確實，最近實在是多事之秋啊！」

陳潤敷衍了幾句，轉身離開了百草堂。

他和虎道人先離開坊市，在近處潛伏下來，又控制著兜袍傀儡待了大半天，這才讓對方大搖大擺從入口離去。

兜袍傀儡在控制下走得很慢，陳潤還想像上次那樣，繼續釣魚。

花了那麼多靈石，自然需要一些好心的人族同道補充補充。

可惜直到進入蠻荒，依舊沒人上鉤。

兜袍修士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了，唯有鍊氣大圓滿修士才有把握。

但坊市裡的大圓滿修士，各個都能跟紅葉上人扯上關係，單單經營坊市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根本犯不著冒險截殺。

「可惜，可惜，煌陽塔如今還沒見過血呢。」

陳潤嘆氣，收起傀儡，恢複本來面目，徑直鑽進了蠻荒深處。

路過赤鳴地界時，他驚訝發現，不少妖獸都在發生暴動，主動追殺修仙者。

額，不會是因為我殺了那兩頭火靈蛇，赤鳴氣炸了吧。

他聳了聳肩，不甚在意，繼續趕路。

即將離開赤鳴地界時，他突然看到了一處凡人寨子，被幾隻蛇妖攻破了，景象凄慘。

本不欲理會，但陳潤經過寨子後山時，切赫然發現了一座山神神龕。

簡陋粗糙的神龕中，用木胎雕刻了一頭老虎神像供奉著，描以金漆，栩栩如生。

看得出來經常有人祭祀，神龕前擺著各種祭品，香灰聚集。

他本以為是其他虎妖被祭祀，直到看見神像旁邊，還用泥土塑了一隻稍小的，活靈活現的狗獾神像。

好傢夥！

陳潤愣住，自己嘛時候成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