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回歸
陳潤打量著面前的南蠻鼎，一股莫名氣息流轉，讓他感覺血脈都在戰慄。
龍氣！
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三隻妖族眼見陳潤將大鼎翻來覆去的看，一時間都遲疑了，進退兩難。
一群慫貨！
陳潤哼了一聲。
他又不傻，比斗結束后越想越不對勁，察覺到有妖在算計自己。
當場就尿遁溜了，找到金雕讓對方載著他，飛速趕了回來。
確定這是真正的南蠻遺寶，陳潤爪子下面光芒一閃，將大鼎收入儲物袋中。
「俺的寶貝大鼎！」
鱷霸天當即心疼地大喊著，彷彿命根子都被刨了。
「怎麼，你有意見？」
陳潤虎眼怒目，瞪了他一眼，恐嚇道。
鱷霸天本就頭鐵，當即脖子一梗，喘著粗氣道：「俺就是有意見，你能咋滴！」
陳潤根本不廢話，直接將煌金塔砸了出去。
這次可不是藏拙，而是真的動了殺意。
「又來！！」
鱷霸天一聲怪叫，實際上早有準備，提前煉化了靈石，再次噴出一道妖術雷霆。
然而威力全開的煌金塔，可不是之前能比的。
寶塔輕輕搖晃，驟然噴薄出九道鋒利無匹的庚金氣。
這些金氣蘊養許久，簡直如無堅不摧的飛劍，斬碎雷霆，湮滅電光，將鱷魚大卸八塊。
似是怕對方再出什麼幺蛾子，陳潤再次控制煌金塔落下，直接砸爛了鱷霸天的腦袋。
只剩下一根金色獨角，埋在血泥里，被他收了起來。
「好凶！」
金蟾渾身一顫，嚇得心尖都在發抖，害怕極了。
「你們二位呢，還有什麼要說的？」
陳潤看向鰍夫子，哼了一聲。
本來這老泥鰍若是好聲好氣，沒算計他，看在往日情分，也能將南蠻鼎借給他看一看。
可惜再多情分，終究也抵不過機緣利益。
「我沒有意見，全憑山君做主！」
金蟾回答地乾脆利落，這些年在青霞山做管家，迎來送往的都是大人物。
他早已學會了能屈能伸，只要命還在，總有出頭之日。
鰍夫子卻很不甘，百年籌謀，一朝盡散，眼睜睜和化龍機緣失之交臂，執念太深。
「老友！老友別做傻事！」
金蟾大急，不停戳著老泥鰍，勸他服軟。
這老友就是在人族待久了，聽得什麼聖賢書，那一身犟骨頭又臭又硬。
他們這些在泥漿里打滾搶食的小妖，骨頭生來就該是軟的，免得硌到老爺們的腳才是。
「唉……」
鰍夫子最終還是服軟了，眉毛徹底耷拉下來，彷彿被抽走了一身的骨頭。
直接鑽進葫蘆泊里，消失不見了。
陳潤懶得追究，回到岸上，同金雕匯合，再次往青霞山方向而去。
他在賀宴上無故離開，總要和頂頭上司青霞娘娘說一聲。
「山君等等我啊！」
金蟾倒是臉皮賊厚，一蹦一跳，跟了上來。
青霞山，金蟾子看到祖父和陳潤一塊到來，有些發懵：「爺爺，你咋和這個丑傢伙……」
「怎麼說話的！」
蟾公差點被嚇死，一巴掌抽上去，這個坑孫：「山君大人可是我新認的親大哥，叫大爺！」
金蟾子整隻蟾都傻了，屈辱叫道：「大爺！」
「免了，我才三歲，可沒這麼大的孫子。」
陳潤懶得管這頭比狗獾還沒節操的大蟾蜍，徑直朝青琅洞天而去。
他如今在山上很出名，被尊為青霞地界第一統領，到哪都是滿滿敬畏的目光。
大殿內，青霞依舊抱著本書籍在看，津津有味。
陳潤如今也識得幾個人族文字，看清了書籍的名字——《青白二蛇俠女傳》。
好傢夥！
他眼角一抽，忍不住又看向旁邊堆著的其他古書。
《南蠻半妖傳》、《凰女百國遊記》、《艷狐誌異》……
陳潤終於知道，為何青霞行事總有些中二了，原來是條沉迷小說的母宅蛇啊！
「山君如廁回來了？」
青霞眼睛根本不從話本上移開，語氣戲謔，顯然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除去腹中一疾，自然渾身輕鬆。」
陳潤順著她的話語道，心照不宣：「若娘娘無事，我便回南山罷。」
青霞娘娘碧綠色的蛇瞳轉動，沒好氣道：「回去就好好經營靈山，不可再動殺戮，戰事將近。」
陳潤愣了下：「戰事？」
「是的，我妖族和人族的戰爭。」
青霞用尾巴翻著書頁，指點自己這位下屬。
「寒螭大王成道，自然需要更多資源修行，但百萬大山就這麼點地方，早就被妖王們瓜分，只能向外求。」
「加上這百年來妖族繁衍太多，也是時候消耗一番底層妖族，不出十年，戰爭就該爆發了。」
「多謝娘娘指點。」陳潤面色凝重。
青霞父母都是築基大妖，自然比他能提前得知更多妖族大勢。
「嗯，回去吧。本宮會將南山統領變更的消息報上去，不日就有靈山巡查使降臨，正式定下你南山之主的名分。」
妖族等階森嚴，統領、大統領不過是從鍊氣小妖劃分出來的。
上面還有築基妖將，金丹妖王乃至更強的存在，他們才是百萬大山真正的統治者。
在這些能活上萬年的妖族大能眼中。
鍊氣妖族壽命短暫，統領之位更是變換頻繁，哪有靈山靈脈重要，這才是妖族的根。
靈山巡查使應運而生。
他們巡查群山，記錄著每一條靈脈的歸屬，評定靈脈等階並上報。
一旦發現有妖族肆意挖掘靈石，破壞靈脈，便施展雷霆一擊，將其化作灰灰。
「我會做好準備的，娘娘。」
陳潤退出大殿，發現青禾子早就在等著他。
「青翡稻種，之前答應過你的。」
老道士丟來一袋精心選過的靈米，抽著煙鍋就跑了。
「這老道還真是守信，等靈豆和人蔘成熟，就送他些補補元氣好了。」
陳潤收好稻種，迫不及待向著山下跑去。
青霞山確實很好，靈脈幾乎媲美二階，景色優美，還有靈米可以享用。
但終究不是他真正的家。
陳潤離開時已經日落了，他仗著修為強大，夜裡也敢在蠻荒中趕路。
沐浴著金燦燦的朝霞，他終於回歸了南山。
「離開這麼久，不知道狗獾有沒有想虎爺？」
陳潤故意升起黑風，悄無聲息，潛入了山頂。
「壞大王！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微風拂動，熟悉的聲音隨風入耳。
陳潤忍不住笑了，偷偷看過去。
狗獾這傢伙竟然罕見地沒有睡懶覺，而是在靈田裡耕作著。
他仔細查看每一株靈藥幼苗，還操縱豆兵傀儡拔去田中雜草。
小傢伙似是將這些雜草當做陳潤，一邊用力拔，一邊嘴裡碎碎念個不停。
似是在幻想著未來某一天，自己取代可惡大王，成為這南山主人的美妙場景。
「唉，這兩顆發芽的梧桐靈種好香啊，好想偷吃一株，反正大王也不知道。」
陳潤這才發現，他種下的兩顆梧桐子發芽了，長出尺許高的嫩芽。
或許是天天用靈泉澆灌，這兩顆樹苗真的蛻變成了靈木，蘊含磅礴靈機，綻放異香。
狗獾趴在那裡，梧桐樹苗正好抵在他鼻尖處。
只要嘴一張，喉嚨滾動，就能嘗到香香的嫩芽。
可不能讓這傢伙壞了虎爺的種田大業！
陳潤臉一黑，忍不住從密林中跳了出來，不再遮掩。
「咳！」
「小傢伙，想大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