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砌骨成道,千般面相喚心芳

第二百九十七章:砌骨成道,千般面相喚心芳

「看來想一個萬全之策,的確很難。」趙雲熙猶豫了一陣,很失落的道。

「你不是沒有想到,而是想到了卻不敢嘗試罷了。」藍靈兒掃過眾人,向趙雲熙輕輕地道。

看着眼前的眾人,趙雲熙對藍靈兒很鄭重地道:「他們都是隨我而來,我也不想讓他們白白的犧牲掉性命。還有你,一直以來,都是你緊緊的陪在我身邊,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只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趙公子,若真想出了辦法,但說無妨。我二人定為趙公子效全馬之勞,哪怕一死,也無所謂。」兩名衛士毫不猶豫道。

「你們能有此心,我趙雲熙實感同慰。只是人命關天,各位又是身系家族的頂樑柱,我怎敢視人命如草芥,害得家族不幸,做一個自私的人呢?」

「既然沒那個膽!還來這裏幹什麼!」這聲音是出自於一個遠處的女子。

眾人聽見,趕緊圍觀了上去。此女身穿一灰色布衣,頭戴白色斗篷,手裏拿的乃是一把被布條所包裹的劍。那俠骨般的風氣不減遞增,使的眾人都不敢小覷了她幾分。在她身邊不遠處,躺着一人。

「九娘!」一名衛士過去一察看,竟吃了一驚。

「要不是我及早的發現,你們恐怕就永遠都困在這谷里出不來了。」女子看了一眼九娘,向眾人不屑的道。

「好了,這九娘就交給你們處理吧!」女子說完便轉身離去。

「姑娘請留步!」趙雲熙走到身前,道:「剛才多謝姑娘,若非姑娘,我們恐怕難保其命。」

「你先別急着謝我,這是我自己的事,並不是為了救你們,所以還請你收回這份誠意。」

女子停了片刻,接着道:「還有,以後你若敢靠近我,我定會殺了你。請離十步之外,否則的話,我有眼但刀劍可無眼,請你以後慎重。」

「姑娘,聽你聲音也並不是太老嗎?為何要發這麼大的怒火啊?何況你的劍都包的這麼嚴,怎麼能殺人呀?」司馬言看不過眼,走到身邊,狠狠地說了句。

「嘭!」

「姑娘切勿動手!」藍靈兒的速度似乎慢了些,還沒說完,司馬言已被那女子手中的劍柄頂的飛出幾步之遙,睡倒在了一片草地上。

「姑娘,剛才是我的朋友一時魯莽說錯了話,還望姑娘不要記在心上。我在這裏代我的朋友向姑娘賠不是了。」藍靈兒說着便給下了一禮。

「以後,你可得管緊你這朋友的嘴。否則的話,我會割了他的舌頭!」女子看了一眼司馬言,而後冷冷的說道。

「姑娘的話我記住了。」藍靈兒看了一眼趙雲熙,又向女子問道:「敢問姑娘若何稱呼,以後若有重逢之日,也好謝過姑娘。」

「姓秋,名若水。」秋若水很直接的說道。

「秋…若水…?」

「若水?」趙雲熙與藍靈兒二人聽見,都覺得很是奇怪。

「怎麼?我的名字有問題嗎?」秋若水見二人都不覺地念叨起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疑惑。

「姑娘誤會了,我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友。」藍靈兒答覆道。

「故友?」

「正是!」趙雲熙毫不猶豫地答道。

「做你的朋友,終究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秋若水看了一眼趙雲熙,很不屑的說道。

「若水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厭惡。如有哪裏傷了你,讓你如此的厭惡於我,儘管提出。」趙雲熙忍無可忍,說道。

「就是呀!若水姑娘。雲熙一向行事,都絕非九娘那般。為何若水姑娘卻處處針對於他,莫非若水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

「夠了!本姑娘來不是聽你們這群人講什麼大道理的!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你們眼前的這個趙雲熙趙公子並非什麼善類!他只是一個貪生怕死,好色成性的偽君子…」

「哐~!」

「啪~嘭!嘭!」趙雲熙阻止了藍靈兒與秋若水的打鬥。

「她這樣出言不遜,你竟然還護着她!」藍靈兒實在是不明白趙雲熙為何如此做。

「我並沒有護着她,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們這樣斗下去,究竟何時才能完?」趙雲熙看着眼前的二人,細細的說道。

「趙大哥,這若水姑娘嘴尖舌利,這動起手來也是那麼狠辣無比。你看這傢伙被她傷得,到現在還沒好呢!」夙青拍了拍司馬言的胸部,向趙雲熙說道,只是司馬言卻被夙青的那一巴掌拍得呲牙咧嘴,心中只叫苦。

「我就不信她的嘴有那麼嚴。」趙雲熙看着眼前的這個帶着斗篷的秋若水。

不過,這個秋若水的確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人。趙雲熙還未問話,那形如鷹爪的手帶着一股寒風已向他咽喉處抓來。還好趙雲熙反應快,一手前發,止住了她的這一支毒辣的手。但很快,她其中一腳卻向趙雲熙跨下踢來,眾人都為此目瞪口呆,嚇傻了眼。這還了得!趙雲熙一個跳躍,便瞬間停落於秋若水身後,使得秋若水無法轉身襲擊。任她如何抵抗,都被趙雲熙死死地壓住。

「哐!」那把被布條所包裹的劍突然從秋若水手中滑落,掉在了腳下。

「我的玄龍寶劍!」秋若水緊緊的看着被藍靈兒撿到手中的劍就要被打了開來,急着道:「不要打開它!千萬不要打開它!我求你了!」

「玄龍寶劍?」藍靈兒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對眼前的秋若水道:「不就是一把劍嗎!打開看一下,有這麼激動嗎?」

任秋若水如何去求藍靈兒,但一切都似乎只是徒勞。那緊裹的布條眼看就要被一層層地結了開來,所有的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緊緊的凝視着這一刻。

藍靈兒的確沒有想到,她本想嚇唬嚇唬這秋若水,卻未料秋若水的反應如此強烈。趙雲熙見勢如此,也再未為難她。心中莫生同感的趙雲熙從藍靈兒手中拿過已撕了大半兒布條的玄龍寶劍,在眾人面前親自將它恢復成了原樣。

不過在此途中,趙雲熙卻感覺到了這把劍很是熟悉,可他卻記不起究竟是什麼劍。

「好了!劍也恢復成了原樣,現在還給你。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太過於放肆,若今天是別人,你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趙雲熙將劍親手劍交到了秋若水的手上。

當秋若水從他手中拿劍的一剎那,他想起了一把劍,那就是龍泉寶劍。只見趙雲熙看着眼前的秋若水,他不知道這個秋若水究竟是什麼來歷,他也不敢確定這把被秋若水用布條緊緊包裹住的玄龍寶劍是否就是那把龍泉寶劍。再說那龍泉寶劍早已隨秋葵埋藏,除他們四人之外,誰還知道那龍泉寶劍的藏身之地。

眾人都能看得出那玄龍寶劍對秋若水是多麼的重要。只見秋若水輕輕地摸過寶劍,發出抽泣之聲。似乎在這把寶劍里藏着她悲哀的一生。過了好久,她才停了下來。

「若水姑娘,剛才不知情由,無意冒犯,還望若水姑娘不要怨恨。若有什麼為難之處,若水姑娘但說無妨,我們能幫的,一定幫姑娘完成。」趙雲熙很認真的道。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好!」秋若水走到九娘身旁,卻見九娘還在昏迷當中,而後又看向眾人,最終向趙雲熙道:「那你就替我殺了她!」

沿着秋若水所指的方向,眾人都看向了九娘。

「她現在還不能殺。」趙雲熙很堅決的道。

「你剛才都向我答應得那麼痛快,怎麼現在卻反悔了?」

「我並不是反悔,也不是不殺她,而是她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趙雲熙早就知道九娘已經蘇醒,只是還在眾人面前假裝昏迷。

趙雲熙故意走到九娘身旁,看着九娘,冷冷的道:「當初是她親手害死了秋葵,作為元兇之一,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我要讓她死得明明白白,讓她自己在秋葵的墓碑前自刎而死。」在趙雲熙說話的剎那,秋若水似乎在注意著趙雲熙的表情,這一切卻被藍靈兒看在了眼裏。

逐漸地,藍靈兒看向了秋若水手中那被布條所包裹的玄龍寶劍。漸漸的,漸漸地,她回憶起了那把隨秋葵下葬的龍泉寶劍。

「怎麼會在她那裏,不可能呀?」藍靈兒心中揣測著。

「喂!靈兒姐姐,我怎麼感覺到這個秋若水的脾氣與那秋葵姐姐很相似唉!」此時,夙青擠到藍靈兒身邊,悄悄地說道。

「秋葵!」藍靈兒感覺到此人與秋葵定有什麼關係。

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藍靈兒故意笑着說道:「傻瓜!這世上不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就像這世上沒有兩片是完全相同的樹葉一樣。所以你這是多慮了。」

夙青聽完之後,心中仍是不相信。卻悄悄地走到司馬言身邊,又向司馬言說了一遍。

「她矇著面,誰都不知道她長的什麼樣?你就這麼確定?」司馬言兩眼傻傻的看着夙青,如同在審視怪物一般。

「怎麼!你不信?」夙青不由的問道。

「我信與不信那都無所謂,只要讓你趙大哥相信,那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一趙雲熙,司馬言又繼續向夙青講道:「不過能讓我們這些平庸之輩能看出來的,人家早就看出來了!還用得着讓你去給他解釋?」

「照你這樣說,他二人早就看出來了!」夙青看了看趙雲熙,又看了一眼藍靈兒,向司馬言說道。

「何止是他二人呀!見過秋葵姑娘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司馬言笑道。

「你耍我!」夙青見司馬言如此捉弄自己,抬起便一腳踩的司馬言哭笑不得。

秋若水靜靜的看着手中的玄龍寶劍,用手輕輕的劃過,道:「那你要怎樣才能殺了她?」

「我剛才所言全是事實,我也沒有威脅姑娘之意。只是因此時還有事情未料,所以只能讓她多活一段時間。」趙雲熙平靜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還比你報仇更重要?」趙雲熙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見藍靈兒笑了笑,向秋若水走了過來,道:「聽若水姑娘剛來此處的語氣,好像對這谷口甚是了解,想必姑娘早已有了進這谷口的秘訣吧!」

「如何進去,你們都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但是我卻猜得到,若水姑娘的方法要比我們好得多。不知若水姑娘可否願意助我們度過此關呢?」趙雲熙與藍靈兒卻將此時的秋若水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雲熙,沒想到你還對我來這一套!」秋若水手中的劍都快要被她握成了碎鐵。又出於眾人的眼色,若不行,豈不是沒了面子。

「好!我就答應你們!」秋若水想了想,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冷如血的秋若水會提什麼樣的條件,身上的每個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

「什麼條件?」卻見趙雲熙向前一步問道。

「進去之後,所有人都必須聽從我的安排。」秋若水很堅決的道。

「什麼!」夙青幾人睜大了雙眼,心中道:「讓我們聽她的,那我們豈不是很不利嗎?」

「你們也不要大驚小怪,我之所以要這樣做,完全是為你們的安全着想。只要你們不要為難我,我自然不會跟你們斤斤計較。否則的話,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讓你有進無出。」疆硬的語氣嚇的眾人不敢吭聲,都等待着趙雲熙的回答。

「好!我就答應你的這個條件!」趙雲熙很痛快的道。

「雲熙,你就真的相信她?」藍靈兒向趙雲熙問道。

「我相信她一定會做到的,何況她的心根本就沒有那麼壞。」趙雲熙語意深切的道,好像他很是了解這個秋若水一般。

夙青聽見趙雲熙答應的如此痛快,嘴裏喃喃自語道:「這下完了!看來我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命喪她手嘍!」

「不要這麼悲觀,不是還有我嗎?」司馬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洋洋得意道。

夙青不屑得看了一眼司馬言,撇嘴道:「除了吃,你還能幹什麼。」

司馬言被夙青的這一句罵得只能搖頭,自認倒霉找她挨罵。

那是一支笛子,形似骨頭的笛子。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好問笛子的由來,只是都靜靜地觀望着眼前的一切。

「嗚~~~」那聲音並不太優美,但也不是太差。隨着笛子的漸響,秋若水也向前走了去。不知為何,那些深埋在地下的獸骨都漸涌而出,在秋若水身前行成了一條用獸骨砌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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