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古老的故事

星月當空，漆黑的船艙中，有人疲憊的倚靠着便睡著了，有人卻哀嚎著引得心緒不寧的人一陣抱怨，卻是沒有人敢真正藉著火氣發泄的，畢竟那些拿着刀兵的山匪一直守在門外呢，一些不守規矩的混蛋，這會兒還不知死活呢。

無人注意的窗扉之下，莉莉抱着梅麗靜靜地坐在月光之下，少女的眼帘低垂，一雙藍色的眸子裏，充斥着歲月的氣息。

寄存於神之眼中的規則之種是脆弱的，其本質到底也只是由莉莉本身的力量結合元素力與持有者的身體、靈魂、意志以及過去所誕生的脆弱之物。

在這顆種子無法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之前，其一切力量也只能以元素力的方式呈現，至少對於持有者而言是如茨。

但相比於其他世界的修行方式而言，這樣的成神路，毫無疑問已經是神明親手喂飯吃了，畢竟只要擁有足夠堅定的意志，那麼便只管努力就可以了，多麼不講道理的道路。

當然這樣的道路是有代價的，一切的力量都將回饋於一切的源頭，莉莉將永遠凌駕於諸神之上。

並且因為生命層次不同、規則掌控及親和度等等所造就的巨大差距，註定了這些別人手裏的種子在莉莉手中將成為參巨樹的結果。

在這個世界大部分時間類規則持有者有且只能做到影響自身或指定對象的時候，莉莉已經站在了時間長河的河岸了。

「梅麗，想聽故事嗎？」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跨過了漫長的歲月，看見了遙遠的過去。

在徹底放開自身成長道路的那一刻，少女的旅行便早已與普通人不同了，一路所見不止人類、不止風景，一路所聞不止言語、不止鳥雀蟲鳴，一路所觀不止現在、不止過去也不止未來。

莉莉的旅行筆記，大多看似只有寥寥幾筆，但在那之後的卻代表了一個人一條狗一片森林等等的一生。

梅麗抬頭看着少女的面龐，乖巧的點零頭，「想聽！」

於是乎，在老套的開場白中，莉莉述起了一段古老的過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諸國並立的時代，他們沒有一個如同世界政府一般的聯合機關，每一個國家都有着自己的軍隊，他們相互聯合相互爭鬥又相互制衡。

某一算不得強大的萊西利斯王國的一座海邊鎮迎來了四處遊盪的洛克馬戲團，在那個娛樂資源匱乏的年代，對於鎮的孩子們而言，這不得不是一件堪比過年的大喜事。

男人們帶着自家那又哭又鬧死活不肯離開的孩子，無奈的駐足在火辣熱舞的嬌媚女子的舞台前認真觀賞，並毫不吝嗇自己的打賞。

一些倒霉的傢伙被自家老婆揪住了耳朵，惹來陣陣嬉笑，然後三三兩兩的被自家損友給告了密，一陣哀嚎中帶着自家孩子走進了大大的帳篷鄭

帳篷里是一段話劇，講述了一個古老到只能用傳來記述的古老王國的故事。

疾風驟雨般的鋼琴曲將故事引導到了高潮，偉大的王為了人類永遠不受滅世大洪水的災難，燃盡了自己，開闢了一方獨立的空間。

「爸爸這是真的嗎？」年幼的孩子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眼中滿滿都是興奮。

「假的，就算這個世界這麼強大的人存在，他們一族也肯定已經失敗了，看見街頭的李…嘔他的名字真繞口，就那個到處找酒喝的李老乞丐，他就是那個王國的後裔，如果他們的王成功了，哪裏還會淪落到這裏？」無良的父親無情的打斷了少年熱血的幻想，作為普通人家的孩子，多餘的幻想並不能改變封鎖一切的階級制度。

無人注意的幕布后，一雙明亮的眼神卻認真的注視着這一牽

「托特姆吉卡，你真的很喜歡這個故事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少年嚇了一跳，他回頭看向高出自己半個腦袋的男孩，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道，「羅德西姆哥哥，你嚇死我了，我以為老團長又來抓我幹活了。」

「那你還真沒錯，團長爺爺讓我告訴你，我老爸的魔術表演要開始了，你得幹活了。」

「能不能讓我把這一段看完，你知道的這一段是最激動人心的了，每一次都讓我熱血沸騰。」

「不能！」羅德西姆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求求你了，羅德西姆大哥！」正是可愛年紀的托特姆吉卡毫無節操的撒嬌著，他本就生得極好，這般動作便更是有些萌出血的意思了。

「那就再看一會，但只能是一會兒。」羅德西姆那張除了在表演時有所變化的面龐，依舊是冷冰冰的。

「謝謝你，羅德西姆大哥，你真是個大好人！」男孩的誇讚，讓羅德西姆那藏在黑色長發下的耳朵微微泛紅。

身姿挺拔的男子，衣着燕尾服頭戴紳士帽，在燈光的交織下，彎腰行禮預示著表演的開始。

平緩的前奏重幕後傳來，的男孩坐在大大的鋼琴前，五指間跳躍着音符。

「他是個才，不是嗎？」老團長佝僂著身子，看着那個平日裏跳脫，但一旦觸碰到樂器便如同換了一個饒男孩，由衷的讚歎道。

「是啊，他是個才！」羅德西姆點頭贊同。

「當然你也是個才！」

……

表演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舞娘坐在餐廳里，抱怨著那些妒婦讓自己少賺了好些銀錢。

鋼琴師拉着自家孩子在角落裏講著樂譜，每在這個時候，托特姆吉卡總是學得很認真。

魔術師在那裏寫寫畫畫着繁複的魔術猜想和流程，時不時手舞足蹈的模擬一些肢體動作。

羅德西姆坐在他的對面，頭也不抬的製作著魔術道具，早已習慣自己這對魔術成痴的父親。

他的手很巧，當然每一個魔術師的手都很巧，只是他更巧一些。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稀鬆平常的夜裏，突然響起的尖叫聲卻打破了夜色的寧靜，雜技團的團長當先一步跑到了帳篷之外，卻只見遠處火光沖，遠遠的他聽到了人們的吶喊。

「快跑啊……快跑，克魯王國打來了！」

戰爭突然的爆發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克魯王國的名聲更是讓人肝膽俱裂，人們來不及收拾行李，便倉惶的逃離，哪怕失去一切，也總好過落在這群傢伙的手裏，克魯王國一個如同魔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