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2

荒謬2

「哎,你看你看,她的肩膀。嘖嘖,有錢人就是喜歡玩那些危險的東西……」

「你是說刀或者槍傷的?不會吧,我倒覺得這是有錢人的一種打扮方式呢。你有沒有覺得,肩膀上裹一圈白布,看上去好fashion呢!」

「……噓,小點聲吧,人家的金主要是什麼黑社會的,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切,怕什麼?」

末粒沒有理他們,只是緊皺着柳眉,看着隨即從屏幕上出現的完寮墨。

記者舉著話筒問道:「完總,請問uill婚紗公司與您中斷了合同,確有此事嗎?」

他的神態依舊淡然,魅惑人心的黑眸從鏡頭上掃過,隨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緩緩道:「嗯。」

見他理了理衣服,末粒暗想,他此時應該很不耐煩吧?

「wow……」全場處於一片騷亂之中。

在完寮墨的公司里,婚紗設計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如今沒了uill這麼龐大的婚紗公司,眾人很難再揣測獨星集團日後的婚紗銷售是好還是不好。

但他們或許不知道,uill的婚紗公司,已經即將要成為一個空殼了。

末粒死死地咬着嘴唇,就連長長的指甲也沒有放過自己的手心,正狠狠地陷進肉里。

「這不可能,一定是uill搞錯了。」半晌,她搖搖頭,凝望了完寮墨幾眼,隨即就向右側盲目跑去。

她不知道從這裏怎麼走去完寮墨的公寓,但她的心裏如今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去找他。

單薄的身影迅速穿梭在人群里,她用左手捂著右臂,盡量讓傷口不被他人碰到。不過,正因如此,她跑得才有些吃力。

「幹嘛去?!」初釧在車裏感到莫名其妙,連忙吩咐司機,「別愣著,快點跟上去!」

車子隨即開啟,不一會兒就停到了末粒的身邊。

初釧搖下窗戶,問道:「你去做什麼?」

「呼……」末粒喘了喘,拍了拍有些悶的胸脯,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會想聽的。我自己可以,你走吧?」

「……」初釧看了她幾秒,目光有些凝重,終是猜透了她的小心思,「你是要去找完寮墨吧?」

末粒不語,默認。

「上來吧,我送你。」他眸光微閃,不知在想什麼。

「呃,不用。」末粒明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一想到他有上門討債的可能,就連忙搖搖頭,「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她可不想把初釧帶到完寮墨的面前。否則,以完寮墨的那個性格,絕對會任由初釧在他身上發泄。

不過,接着,初釧一句話就消除了她的顧慮,「你放心,我已經答應你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了。」

「……」末粒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終還是上了車。

「謝謝,再見。」

車子駛到公寓前的時候,還未挺穩,末粒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車,留下一臉無奈的初釧。

喬城在門口站着,顯然已經等候多時。見末粒的右肩溢出了血跡,忙說道,「夫人,您的肩膀……」

「沒事的。」末粒早在悄然中扯裂了傷口。不過此時,她的目光全都放在公寓的窗戶上。現在在她看來,見到完寮墨才是最重要的。

喬城嘆了口氣,然後道:「那好吧,夫人,我這就帶您上去。」

進去的時候,完寮墨正坐在沙發上喝着紅酒,明明是清醒的,但神情卻有些恍惚。聽到紊亂的腳步聲,他目光一瞥,微怔,隨即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你來做什麼?」

「夫人,殿下不知道您要來到這裏,是我看見有車子向這裏駛來,採取等的。」喬城適時道。

「……」然而,末粒並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她錯愕地盯着他嘴角泛紫的傷口,不明白,為什麼前十幾分鐘還在電視上看到他面無雜質,如今就一副被打了的樣子。

完寮墨冷冷一笑:「很醜?」

末粒慌忙辯解,「不是,我只是好奇……」

「這幾天出去的時候,我都帶着假的、跟我的臉一模一樣的人皮(>a<)面具。」他收回目光,說完,酒精又再次沖刷他的傷口。

「不許喝!」末粒忍不住走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然後蹙眉問喬城,「沒有快速消除傷口的葯嗎?」

——血城幫里怎麼會沒有快速醫治傷口的葯,只是完寮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使用罷了。他認為,留着這些傷口,他才能時刻提醒自己,他虧欠自己的弟弟。

「你果然是嫌我現在很醜。」他冷不丁地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末粒差點抓狂,「我都說了不是!」

這傢伙這麼愛喝紅酒,傷口被酒精刺激后肯定很疼。她哪能順從他,讓他在傷口沒有消失時就玩這種「自殘」?

完寮墨不吭聲,環胸,冷冷睨着她。

末粒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她沖喬城吩咐道,「喬城,去把葯拿過來,我要給他擦。」

她吩咐的真是得心應手。

他不禁沉沉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夫人了?」

末粒理直氣壯:「不然呢?」

「是。」喬城感到好笑,應了一聲,就退下去拿葯了。

「……」完寮墨也不阻止。

等葯拿過來之後,末粒就跪在沙發上,準確的說是在完寮墨的旁邊。那位大爺二話不說就翹起二郎腿,雙手枕在腦下,神情淡漠,讓她的腦門上不禁劃下三條黑線。

不過,末粒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動作輕柔又緩慢。

「擦好了。」沒過多久,她放下手頭的工具道。

完寮墨倏然睜開了眼眸,深邃悠遠的目光直直落在末粒的臉上,讓她不禁身子一頓,然後迅速瞥過目光。

「你怕我?」

「不是。」

聽到這兩個字,某人不悅了:「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

「不是。」

「……」這跟白說有什麼區別嗎。

「對了。」末粒斂容正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uill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完寮墨臉色一沉:「我的原因。」

「……」末粒原本打算說的「uill一定是對你有了什麼誤會」這類話,頓時堵在了嗓子眼,怎麼也都說不出來了。

她沒想到,沉穩的完寮墨也會讓他和朋友的關係迅速凍結。

可是,她的心裏怎麼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並不是他的原因呢?

末粒正低眸思忖著,完寮墨突然站起了身,手臂一揚,拉過她道,「陪我去一趟孤兒院。」

然後他拿起不遠處的人皮(>a<)面具就戴上,剛剛的那些傷口,瞬間被遮蓋住了。

「……」血城幫的「制皮」技術真不錯啊。

「嘶。」末粒跟着他走了一步,不禁吃痛地發出聲音。她這才發覺,完寮墨的手剛好放到了她的右肩上。剛剛那麼久,她都沒有感受到絲毫痛意,這會兒倒覺得痛得不行。

「白痴。」完寮墨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把她抱回沙發上,扯開她的紗布就開始重新為她包紮。

「……」末粒恍惚了好半天。

僅僅是肩膀受了傷,他就要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抱到沙發上,然後給她上藥。

他對她時好時壞,前一秒可以讓你落入地獄,后一秒又可以把你拉到天堂。

他現在對她這般關心,是夢嗎?應該沒有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不心動吧?

末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完寮墨正面色陰沉地盯着自己的傷口,看得她都覺得全身發寒。

給她上藥的時候,完寮墨刻意加大了力道,疼得她不禁埋怨,「你輕點。」

本來就疼,這傢伙還使這麼大的勁兒,故意的吧?

「誰叫你閑的沒事替別人擋子彈?」他的嗓音低沉又附着些陰冷。

——這死女人,要是管的閑事少一點,多多把自己給保護好了,哪兒還會受這麼多的罪?

「因為他是你的朋友,對你來說比較重要啊。」她撇嘴。

要不是對他重要的人,她才不會那麼大膽地去找上門呢。不過,還得謝謝右肩受的這一槍,不然初釧要是還發着瘋,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了?

「……」他手指一僵,眸色一沉,默了。

上好葯之後,兩人便去了那個孤兒院。

末粒在孤兒院的門口,聽到裏面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叫聲,不明白完寮墨為什麼要帶她來到這裏。

完寮墨雙手插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裏面,定定的目光讓末粒發覺他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於是她把眼眸瞪大了一些,心裏暗暗揣測:完寮墨是個孤兒,該不會這裏就是他原來待的地方吧?

「跟着我。」下一秒,完寮墨跨開步伐向裏面走去。

末粒連忙跟上。

「小童、小雨、小夏……你們快點過來。乖,先回屋裏獃著,老師一會兒就過去。」然而,看到完寮墨走了進來,院長慌忙把孩子們吩咐進屋。

末粒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什麼情況?

完寮墨蹙了下眉,然後,動作稍縱即逝。他眸光微閃,對這一狀況感到有些不解,但還是恭恭敬敬道,「倪院長。」

倪院長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衣着樸素。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一開一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到末粒,她一頓,「寮墨,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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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總裁難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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