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憐心和喬小艾已經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兩個人忘乎所以的在湖邊嬉笑着。這裏青碧的湖水翠的令人驚心動魄,彷彿是一塊絕世的好玉透徹的沁入心底,每次翠珠被揚起在陽光下總會閃閃發光。

「小姐,這裏真的很美啊!簡直比得上鳳秀山了。」雨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美目,嘴裏也不停地讚歎著,這裏的氣候怡人,百花鬥豔,波光淋漓的湖泊,珍奇異獸幾乎可以隨處可見,這樣的景色可比仙境。

「嗯。」醉雪只是微微地點頭,在這裏嗅不到一絲四國征戰的硝煙,這裏找不到一絲墜落紅塵的煩惱,這裏感覺不到一絲人世間的俗氣。大片的櫻林包圍了整個山谷,放眼望去全是紅粉白嫩的嬌色,可是在這種地方卻感覺到一絲別樣的氣息,這裏存在着什麼呢?

「雪,根據地圖上的描述,這裏應該就是御魔峰山腳下了。」南陵緋從懷中拿出已經描繪好的地圖細心地查看着。「小雪,你不覺得這裏很奇怪嗎?」一向敏銳的鸞慈有些顧慮的看着四周,總覺得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醉雪轉動着那雙狡黠的美目,四周的氣氛雖然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但是隱隱地暗藏着什麼,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不安的跳動着。

眾人相互對望着,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打算。突然一陣琴音婉轉而來,悠揚曲折似有似無,在一片櫻林中飄渺不定。聽到琴音的轉眼間所有人都微微一怔,琴聲那輕柔的旋律是醉雪再也熟悉不過的曲調,一曲沁雪幽幽艾艾裏面包含着無盡地思念和苦澀,沒有醉雪經常彈奏的那樣輕盈與歡快。

琴音的一聲一息都像是相思淚滴落在翠竹留下永恆的紅痣,「嚶嚶」的哭聲讓醉雪感覺到心微微一動,看着旁邊憐心和喬小艾忍不住地落着淚抽涕著。這隻曲子如何被彈奏的如此悲切,懷着對摯愛之人的情意深深地埋葬在琴聲,讓人聽得有些肝腸寸斷。

巧的玉笛放在了唇邊,從那隻清脆的玉管中所發出的音律與琴音相碰撞,清脆與婉約相互糾葛將沁雪所含的寓意發揮的更加的灑脫。偶爾那琴音中有些細小的出入也被那銳利的笛聲所掩蓋,原本還在抽涕的她們突然被笛聲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的思念不是苦澀而是甜蜜,裏面的櫻花霎時變成了漫天的雪,在白色的世界裏與櫻花漫舞著,裏面充滿了一個銀林般的笑聲,似乎能看到那個天真浪漫的孩童在雪地中玩鬧着。

南陵緋坐在馬上緩緩地閉上雙眼,適才因為自己太投入那琴音中,竟然不知不覺的動了真情,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在琴音的帶引下竟然引起了經脈混亂,突然,在馬背上晃了兩下一頭從上栽了下來。

就在一瞬間琴音突然停止了,安靜的只剩下醉雪一個人的笛聲還在飄蕩,似乎剛才就不曾有人跟她合奏。一道疾風從遠至近,還沒有看清來的是什麼已然落地的南陵緋已經消失不見了。

「落!落……」醉雪在轉眼間明白了什麼,大聲地喊著,在馬背上一躍而上,施展輕功追向剛才的那團疾風。「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要抓走落?」醉雪不依不饒地喊著,縱然看不清前面是何方神聖,不過此人的武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前面的那團疾風沒有絲毫的停歇,只是繼續地向前疾馳著,只能隱約看見落那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顛簸,可惡的傢伙!醉雪心中頗為有些焦急,落的身子現在那麼虛弱根本就經不起這樣的顛簸,想到這裏心微微有些疼,腳下的步伐更加的快了。

「呃……」前面的疾風團中傳出一聲驚訝,忽然風向一轉,竟然朝着御魔峰奔去。「我不管你是人還是怪,如果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姚醉雪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拿你的命來抵償。」醉雪恨恨地說着,一雙眸子裏泛著冷冷的青光。早就覺察到這裏並不尋常,前面的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絕非泛泛之輩。

突然,那團疾風停了下來,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深情款款地看着也已經停佇下來的醉雪。青白相間的長衫外面罩着碧色的絲線衣,挺拔的身影將一張俊容襯托的更加的俊美。年紀似乎比南陵緋大不了多少,可是兩鬢已經斑白,一副書生樣子的裝扮卻透著狂傲不羈的傲氣。

四目相接時間似乎也在停滯不前,然而兩個人的心中卻各有所想。醉雪看着在對面男子手上的南陵緋已經面無血色,可以看出剛才的奔波讓他又虛弱了許多,如果不把他搶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在對面那個男子的心中,似乎見到他此生的摯愛,即便是恍惚還是夢境,真切地看到了她的存在。「櫻兒,是你嗎?」溫柔的聲音彷彿怕嚇壞了對面的這個絕色女子。「不是。」清冷的聲音打碎了一地的夢境。

「不可能的,你是落櫻,是落櫻。」男子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但是極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溫柔和體貼。醉雪微微地搖了搖頭,原來他就是秦炎口中所提到的殤,一個對娘親痴情瘋癲的男子。

「你是殤前輩吧!」醉雪輕微地開口,她想自己已經猜對了,一個守護着落櫻林歸隱江湖的桀驁男子。「什麼前輩?櫻兒,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叫做殤的男子焦急的喃喃地說着,手中挾夾南陵緋的力道大了許多,隱約地聽見一聲痛苦地呻吟。

「南宮殤,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是白落櫻,我是她的女兒姚醉雪。你快將落還給我,不然,我不管你是我娘親的朋友也好,還是江湖上的前輩也罷,休怪我這個後輩的不客氣。」醉雪因為剛剛緋的那聲疼痛變得冰冷了起來,她決然不會讓關愛自己的人有事,更何況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緋。

突然間氣氛降至了冰點,「你、你不是櫻兒,不是落櫻。那我的櫻兒呢?她不會來了,她不會回來了。」南宮殤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地喃喃自語,「他又是誰?是櫻兒的相公嗎?」南宮殤忽然想起了什麼,拽起一直被自己挾住的人兒,那蒼白的臉色卻無法掩蓋住秀氣的臉龐。「你是為了他來找麒麟血的?」南宮殤緊緊地盯着醉雪的眼睛,這雙眼睛裏沒有他認識的那種溫柔和婉約,更多的是狡黠和清冷,比起自己懷念的那個淑儀的女子多了幾分寒意。

「殤前輩,我的確是來找麒麟血。」醉雪突然覺得這個南宮殤還沒有糊塗到那番田地。「是為了他嗎?如果是為了他大可不必需要麒麟血,憑你的能耐他死不了。」南宮殤恢復到正常的那種平淡,手絲毫沒有從南陵緋的命脈上離開,顯然已經將他的病狀了如指掌。

「我要救的人不是他,除了麒麟血無藥可救。」一字一句似乎平淡無奇。「小姐」「公主……」後面的雨蓉和鸞慈他們已經躍然跟了上來,與醉雪排站在一列。眾人見到南宮殤的真容后都微微一愣,這個男人真的就是秦老國主口中所說的南宮殤嗎?看起來年紀輕輕絲毫不像是與秦炎的同齡人。

「呵呵!看來你們是從秦炎那裏過來的吧!」南宮殤笑呵呵地看着這些年輕人,醉雪挑了挑眉,這個南宮殤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你們能破了我的迷霧障,就說明你們是有些真本事的,不過你們要知道麒麟血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南宮殤突然在南陵緋的身上拍了幾下,輸了一陣真氣隨後慢慢地走向前。

「殤前輩,還請指教!」醉雪匆匆地跟在了南宮殤的身後,從背後看起來簡直跟他們幾個的年紀相仿,真的是難以想像已經是一個老者了!

空闊的柴院,薄煙裊裊的茅草屋,一座涼亭,一處石桌頓時構成了一副天然的田園風光。

「丫頭,你叫、叫姚醉雪吧!」(手機閱讀χSòm)南宮殤將南陵緋安排妥善走出了草屋外,「是!」清脆的回答讓南宮殤一陣恍惚,見到這個丫頭總是能勾起自己的回憶。

那個曾經給他包紮過的纖纖玉手再也觸摸不到,那婉約的淺笑也再不會沖他綻放,如果不是聽到她已嫁作人婦,恐怕他還會不辭千里去探望那個令他心動的女子,如今只能空守在這峽谷內不過倒也樂的逍遙,倘若不是醉雪他們的到來,興許他的一生也就這樣過了吧!

「歲月不饒人啊!沒有想到櫻兒的女兒都已經長大**了。不過看到你倒是像看到你的娘親,她,她還好嗎?」南宮殤問的有些猶豫,他怕她早已忘記了自己,或許她就不曾將自己放在心上。

「……」一陣無語讓南宮殤感覺到詫異,「是不是櫻兒她怎麼了?還是出了什麼事了?」急切且關注的語氣反而讓醉雪有些無奈,「死了。」簡短的兩個字對南宮殤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由傻傻的呆愣變成了嚎啕大哭。這個有着真性情的男子倒是可愛的很,原來娘親也曾是一個多情之人。

醉雪看着痛哭流涕的男人突然間覺得他蒼老了許多,如果自己死去是不是他們也會如此的傷心欲絕?心裏忽然聯想到了那些鍾愛着自己的男子,情字害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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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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