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黑山之行,只不過張燕已不是張燕(

第403章 黑山之行,只不過張燕已不是張燕(

第403章黑山之行,只不過張燕已不是張燕(四千)

「終於.終於到了」

張白雀拄著拐杖,喘著粗氣,縱然雙腿又酸又麻不斷發出抗議,哪怕汗水像瀑布那般從腦門滲出,即便疲憊都快要壓塌了眼皮,但他仍舊擠出了一抹微笑。

抬眼望去,壁立千仞,兩座巍峨的高山,被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所分離,就像是口口相傳的故事中,仙神抄起比山還要巨大的斧刃,一斧劈下。

放眼遠眺,白雲悠悠,山峰之上綠蔭成林,夾着的寒意的山風一吹,恰如綠色的樹海泛起濤濤波瀾。

見此情形,張白雀深深呼吸,手攥成拳,胸中仿若有無邊無際的自豪之情,就算是冷風如刀,也影響不了一絲一毫,他說:「張飛燕大王某.某不負你的所託,終於穿過重重險阻,來來到了這太行山.黑山之上」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在張白雀身後響起。

「呔!來者止步!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等地界!」

張白雀心頭一顫,不過並非是驚慌,而是一喜,他暗道:終於來了!

他趕忙高舉雙手,向身後那人表明自己並無敵意。

「好漢好漢,某並無惡意,某是有件買賣想與各位好漢商談!」

身後的來者似乎並不是一人,有人念念叨叨:「這口音好生耳熟,聽着倒像是常山之語」,然而他的夥伴不為所動,而是厲聲道:「慢慢給乃公轉過身來!」

「諾!」

張白雀慌忙轉身,第一眼瞧見的折射著寒芒的兩柄長槍,那兩柄長槍正對着他的胸膛,只要他稍有異動,長槍就能在第一時間刺出,奪走他的性命。

而手握長槍的兩人,面色黝黑,身着破舊的短褐,勉強算得上是精壯男子

「敢問兩位可是黑山義士?」張白雀問道。

兩人面面相覷,面相隨和的人點點頭,面相嚴肅,皺着眉頭的人厲聲問道:「不錯我等正是黑山渠帥張牛角先鋒!你是何人?」

張白雀深深吸氣,他臉上浮出笑容,那欣喜的模樣,就像是離家的遊子再度歸鄉!

「兩位好漢,我乃是常山人,之前某姓褚,后改姓張.因縣中官吏橫徵暴斂,我看不慣官吏,故而將其殺之,這才不得不遠遁他鄉.我的叔父之子便是」

說着說着,張白雀居然聲淚俱下。

兩人沉默不語,帶有濃重常山口音面相隨和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長嘆一聲,「唉。」

「所謂何事?」另一男人依舊皺着眉頭,只不過話音變得柔和了幾分。

談及此事,張白雀竟然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是為了吾主而來!」

「你主?你主是何人?」

「徐州,張飛燕!」

「什麼?」

兩人皆露出驚愕之色,就連沉穩隨和的男人都不禁失聲,難以置信的看着張白雀,張飛燕之名如雷貫耳,混跡在太行山脈的他們也有所耳聞,似乎是說張飛燕得到了大賢良師的傳承?

面相嚴肅之人,冷哼一聲,「賊子安敢冒充張飛燕使者!」

就在他正欲刺出一槍時,面相隨和之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滿臉不解,「為何攔我?」

面相隨和之人壓低嗓音說道:「若此人真是張飛燕使者呢?方才的話語,怎麼說都有三分是真!依我看不如用布條蒙住雙眼將其帶回山寨,讓渠帥他們再做定奪!」

「.善。」面相嚴肅之人,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張白雀坦然說道:「來吧!」

於是乎面色隨和之人,掏出一塊破布條子,用布條蒙住張白雀的雙眼,后又用一根繩索綁住雙手,通過繩索拉着張白雀朝着大山更深處走去。

張白雀面色平靜,彷彿波瀾不驚,之前他嘴裏的話,拋開地名和姓以外,說的沒有一句真話。

什麼看不起官吏,什麼為了義事,出手殺掉官吏,都是他信口胡謅而來。

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並不奇怪,只不過他沒有仗義直言,更沒有殺官泄憤,相比於這些,他只想賺錢。

全因最初他手頭緊,沒有錢財,見到鬥雞走狗,花天酒地的大族子弟,心生嚮往。

奈何世道不算太平,連天子都在賣官鬻爵,像他這般空有力氣,毫無家勢之人,也沒有什麼門路賺取錢財。

故而苦思冥想,想了一日又一日,好在皇天不負,終究被他想到一門穩賺不賠的好買賣——搶劫!

說干就干,他糾集一幫少年,混跡在白山黑水之間,準備搶搶過往的商人和官吏,來充實充實自己的腰包。

然而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想法變為現實,他就得知徐州的大山裏,有着張飛燕這麼一號人物。

每每聽到張飛燕三個字,他心莫名其妙的跳動快了幾分,似乎是某種悸動。

左右的兄弟坦言道出心中的猜測:「莫非是仙神在提醒大哥,此人對大哥尤為重要?」

張白雀思索再三,覺得很有可能,於是多方的打聽,總算是探明張飛燕的信息。

讀完張飛燕過往經歷的他,滿目詫異,喉結情不自禁的滾動,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張飛燕.居然贏過了郡兵?!

就連當地大族都拿他毫無辦法?!

即便是路上被搶了也只能將怨氣吞進肚子裏?!

此外凡是出力者皆有報酬,凡是去過之人都說一聲好?!

越看張白雀越是心驚,既然張飛燕如此厲害,想來跟着張飛燕定然能夠吃喝不愁,大富大貴!

故而張白雀領着弟兄翻山越嶺,輾轉多地,才加入到張飛燕的麾下。

為張飛燕辦事的時日裏,張白雀似乎明白了張飛燕為何能夠成事,此人每每身先士卒,得到財物也會按出力的多少分配,絕對不藏私,甚至是訓練山上的同伴都很有一套。

一見不合就大打出手,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張飛燕這裏幾乎絕跡,與山下大族周旋時,屢屢獲勝,實在是令人敬佩。

故而,聯絡黑山軍之事,他拍著胸脯毛遂自薦。

只可惜徐州離黑山距離並不近,途中更是關卡重重,一路闖來到最後獨剩下他一人。

「到了。」

隨着面色隨和男子的話音響起,蒙住張白雀眼睛的破布被摘下,綁住手腕的麻繩也被解開。

張白雀得以重見天日,他一邊活動活動手腕,一邊目光四飛,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顯然這是一間用來議事的廳堂。

廳堂很大,一次足以容納上百人,至於陳設.確實沒有什麼足以稱讚之處,倒是坐在主位之人屁股下裸露出一角的虎皮,令人眼前一亮。

那人便是張牛角?

張白雀用餘光打量著坐在主位之人,那人身高八尺,生得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配合著瞪得渾圓的眼睛,就好似寺廟裏的怒目金剛。

下一刻,這尊『怒目金剛』開口了,「我名張牛角,乃是這方渠帥,你便是張飛燕使者?」

「正是.」張白雀沖張牛角抱拳語氣恭敬。

「哦?叫什麼名字?」

「先前姓褚,后改姓為張,如今叫做張白雀。」

「張白雀倒是好名字.不過我不信你是張飛燕使者!」張牛角冷笑道,他的目光里彷彿蘊藏着成千上萬把刀子,銳利的就要在此地將人洞穿。

張白雀絲毫不懼,「我有信物.」

然而他的話語來不及說完,就遭張牛角打斷,「信物可以作假,諸位說是與不是啊?」

聚集一堂的部將匪頭聞聲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是極是極!」

「敢問張渠帥要如何確認?」張白雀面色平靜,彷彿將眾人的嗤笑當作了一陣風,絲毫不以為意。

「善!」張牛角目光一沉,厲聲說道,「我聽聞張飛燕使者皆非貪生怕死之輩,既然你說伱是張飛燕使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怕不怕死!」

「來人,上刀來!」

一聲大喝,倆三個持刀男人走到張白雀的面前,面對着明晃晃的環首刀,饒是張白雀眼角也不受控制的跳動,可是當男人們抽刀的瞬間,環首刀就要襲來的剎那,他仍舊沒有後退半步。

「善!」張牛角朝男人們揮揮手,他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傳聞不假,某害怕賢弟是官吏士卒所扮,故而出此下策,還望賢弟海涵!」

「張渠帥心細如髮,我怎會見怪?」張白雀朝着張牛角拱拱手,面露笑意,似乎方才就要遭受刀兵之人並非是他一般。

張牛角笑容越來越燦爛,笑着笑着,他甚至一躍而起,走到張白雀身旁,「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來來來,賢弟不如為我講講爾等大王?」

「諾!」

於是乎在眾人古怪詫異的目光里,張牛角拽著張白雀,開始問起關於張飛燕的種種事迹,聽聞此人襲擊大族,猛的一拍大腿連嘆數聲「妙妙妙」,當得知張飛燕每每身先士卒能聚人心更是拍手叫好。

只不過張牛角和眾人不約而同腦子裏誕出同一個疑惑。

張飛燕不是流民出身,怎麼既擅長軍略,又將山寨處理的有條不紊,聽說張飛燕去了涼州,莫非是涼州老卒?

當然這個猜測很快就被他們否決,當真是涼州老卒,跟着劉玄德吃香喝辣不好么?

「對了,話說回來,賢弟,張飛燕張渠帥曾提及過涼州之事么?」

張白雀點點頭,「大王曾經提及過。」

「如何評價涼州諸將?」

「皆非常人也,不是我等能夠力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說的沒有問題,定然是涼州呆不下去,不然張飛燕又怎麼會灰溜溜的逃回來?

與此同時,他們心底生出一抹慶幸,他們聽說區區羌胡都能在西域更西的天竺稱王稱霸,既然羌胡可以,為何他們不能?

不過如今看來,沒有腦袋一熱,趁亂行動,實在是正確的選擇。

畢竟連張飛燕都懼怕的涼州軍,他們又怎麼可能占的便宜呢?

「不知此次前來,賢弟所謂何事?張渠帥要與我等商談哪般大事?」張牛角問道。

張白雀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笑着反問,「將軍以為黔首與富戶誰人錢多?」

「嗯?如此簡單的事情還用得着發問么?自然是富戶!」張牛角詫異的看了張白雀一眼,不知道張白雀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張白雀又問道:「富戶與大族呢?」

「自然是大族。」

「大族與州府府庫。」

「自然是州府府庫」

說完這句話,張牛角腦袋一愣,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望向張白雀,「賢弟,莫非張渠帥是要讓我等攻佔府庫?!!」

「不錯。」張白雀緩緩點頭。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冀州雖然富饒,但是也要有命去拿啊!

讓他們去攻佔府庫,這不就是押著囚犯奔赴刑場嗎?

此事斷然不行啊!

眾人議論紛紛,更有甚者起身駁斥道:「渠帥!我等千萬不能同意啊!這是去送死!」

又有人道:「渠帥還望三思啊!」

竟然有人沖着張白雀說道:「你是不是記錯了?」

無數個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聽得張牛角甚是厭煩,他皺着眉頭,呵斥道:「肅靜!」

無形的氣勢擴散開來,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

不知為何,望着張白雀,張牛角相信能夠長途跋涉不辭辛苦而來的張白雀,並不是讓他們單純受死,肯定是話還沒有說完。

他將張白雀拉到一旁,低聲問道:「賢弟,你是不是話還沒有說完?不用在意他們,你與我說道說道。」

果不其然,張白雀開口道:「渠帥,曾有人說過,日益加劇的徵稅,土地更是被大族悄無聲息的奪去,又有多少人被迫謀逆,又有多少人躲進深山謀生?」

張牛角暗暗點點頭,表示認同,他清楚的很,不然他麾下的那些人又是怎麼來的?冀州是富饒,不過活不下去的人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些人就是活着都是難以為繼,從這些人嘴裏奪食,又能搶到什麼?」

「賢弟你說的對,但是攻取府庫並非易事啊?」

張白雀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渠帥,吾主得到密保,不日劉表公孫瓚將要發兵攻打冀州,屆時吾主也會振臂一呼,自徐州發兵!」

「那并州的顏良.」

「顏良不用渠帥擔憂,顏良此刻怕不是焦頭爛額,只要渠帥斷絕顏良歸路,顏良便不足為懼!」

張牛角越聽越是心驚,這哪裏是合作,簡直是瞌睡了來送枕頭啊!張飛燕是個好人吶!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答應,他問道:「若是不像你說的那般呢?」

「我願自斷我頭!」張白雀語氣猶如斬釘截鐵那般決絕。

張牛角越看越喜,這般賢人要是在他身邊該多好啊!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問道:「賢弟,張渠帥是不是向來不劫黔首啊?」

「不錯。」

「嘶這倒是奇怪,說來方才你說的那番話也是出自張渠帥之口吧?張渠帥是如何想到的呢?」

「吾主曾說過,有人告訴他,不論身處何處,是何種身份,唯獨不能放棄底線。」

「能說出這番話之人是賢才啊.」張牛角感慨道:「能夠做到的稱為一聲義士都不足為過。」

他拍了拍張白雀的肩膀,「賢弟,此事我答應了!」

他在內心裏感慨:「怪不得張飛燕能夠在徐州揚名,某差的便是此處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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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漢眾人穿越到三國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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