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世為人
1960年，四九城，國營紅星軋鋼廠。
正是中午飯點，食堂中隊伍長長的，都是趕點來吃飯的工人老大哥、老姐妹。
「好香啊，今天中午廠里改善伙食嗎？」
「呵呵，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要想吃好的你去當廠長的客人，讓何師傅給你開小灶去。」
「不用開小灶，何師傅做的白菜都比家裏做的香，那滋味絕了。」
「這話說得，何師傅是什麼人，人家那手藝是家裏的婆娘能比的了的？」
「......」
窗口前的隊伍很長，工人們拿着自己的飯盒，等著打飯，期間嘴裏聊著各種話題，有稱讚廚房班長何雨柱手藝的，也有聊些家長里短的。
新進來的學徒馬華在打菜，而炊事員劉嵐則是在打飯。
一個打菜一個打飯，看似差不多其實有着天壤之別，工人們都對馬華很客氣，喊著小馬師傅。
劉嵐拿眼角瞥了一眼後面的何雨柱，眼神有些幽怨，打菜的事情本來是她的，可是讓何雨柱給拿掉了，誰讓人家現在是廠長也要給三分面子的廚師呢。
何雨柱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粗茶水，張嘴「噗」吐出幾根茶葉梗子。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了，他已經接受了新的身份，習慣了工廠的生活，前世的他是一個正兒八經吃皇糧的，但因為腰杆子彎不下來，在一次提干中讓一個擅長溜須拍馬的小人給偷了高地。
於是，他就成了現在的何雨柱。
也算是再世為人了，這一世他要好好活，不彎腰也能好好活的那種！
何雨柱知道劉嵐在看自己，不讓劉嵐去打菜是他故意這麼做的。
他覺得，劉嵐這個人本性不壞，就是一張嘴有點欠，這和以前的自己很像，所以拌嘴就是常有的事情。
但劉嵐有一點不好，她最後李副廠長之間有點不清不楚。
李副廠長這個人，何雨柱不喜歡，既然他不喜歡，就不能讓這樣的人以後逍遙的騙吃騙喝。
何雨柱放下搪瓷缸子，習慣性的抖了一下左手。
「呵呵，忘了沒有手錶，這習慣得改一改......」
何雨柱自嘲一笑。
百貨商場的國產手錶不貴，他一個八級廚師的工資是三十七塊五，兩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是能夠買得起的，但是買不到，沒貨，上架就空。
進口的手錶倒是有，一百四十一支，英納格。
就這你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得憑票買，買手錶要手錶票。
這個年代，買什麼都要票，糧票、油票、自行車票。
經過朝九晚五的摧殘，何雨柱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沒有手錶很不習慣。
「要不，在系統商店買一個？」
何雨柱調出系統界面。
九宮格的系統商店，裏面有一支英納格手錶，一輛鳳凰牌自行車，一個廚藝領悟經驗包，一個中醫領悟經驗包，一個語言經驗包，其餘都是吃喝一類的東西。
在系統商店購買東西，需要命運值，要獲得命運值必須改變人物的命運，大改大得，小改小得。
面板中有許多人物可以改變命運，都是何雨柱熟知的劇中人。
除此之外，命運值還能加點「氣運」。
不過從何雨柱得到這個系統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只購買過廚藝領悟經驗包，提升自己的廚藝，其餘的根本沒動。
因為命運值獲得不易，他現在就在拿劉嵐練手，一個是劉嵐這人不壞，再一個是憑什麼讓李副廠長這癟犢子開葷？
最終何雨柱還是忍住了衝動，沒有兌換手錶，這東西太扎眼，這個年月好戴不好說，不像吃的喝的，自己個一個人悶着嘎了完事。
「師父，吃飯了。」
新收的徒弟馬華恭敬的給何雨柱端來午飯，白面饅頭配白菜。
別小看白面饅頭，配糧票五分錢一個，沒糧票的話，得加錢，許多人家裏窩窩頭才是標配。
所以何雨柱很知足，在現在也必須知足，想搞什麼現在只能佈置佈置，在浪潮中蟄伏、積累。
「傻柱，我想......」
劉嵐端著碗過來，剛開口就被何雨柱嚴厲的眼神給震住了，她連忙改口：「何班長，我想去打菜。」
何雨柱特討厭「傻柱」這個稱呼，誰叫都不喜歡。
劉嵐有眼力，看出來何雨柱不喜。
她覺得這一個多月何雨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吧，何雨柱一張嘴特討厭，沒個把門的，開口能把人給噎死，現在吧，話是不多了，可是反而讓她覺得有點怕，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了。」
何雨柱三兩口吃完饅頭喝了口水，「馬華剛來，讓他打菜多跟工友們接觸接觸，這事兒以後再說。」
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劉嵐不敢多說，要放以前她早炸了，現在卻不敢，自從何雨柱廚藝大漲之後，軋鋼廠的食堂就成了一塊招牌，隔三差五廠長就會在食堂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吃完飯，馬華、劉嵐以及其餘兩個食堂的員工打掃衛生。
紅星軋鋼廠早上八點上班，下午四點就下班，所以搞完衛生食堂基本上等於沒事了。
「何雨柱，待會別走。」
這時食堂主任走了進來：「晚上李副廠長招待客人，特意讓你準備幾個拿手好菜，別怠慢了。」
又是這癟犢子，一天到晚吃吃喝喝，全軋鋼廠一年的招待費都填到這個蛀蟲肚子裏去了。
何雨柱眉頭一皺，內心不喜。
「何雨柱，幹嘛呢？」
食堂主任人不錯，走到何雨柱邊上說道：「他的為人你很清楚，容不得人，上次你頂了他一頓，他已經記恨上了，這次你可別犯渾。」
這說的是他還沒來的時候，那個炮仗脾氣何雨柱做的事。
「行，我知道了。」
何雨柱點頭。
食堂主任不放心，去看了看食材，拿出最後的一塊肉和一隻雞說道：「這兩樣給安排上，明天星期天過完，周一我讓人再去採購。」
說完，食堂主任匆匆離開食堂。
「都別打掃了，晚上李副廠長招待客人，幹活吧。」何雨柱喊道。
劉嵐頓時摔了手裏的掃把：「這李副廠長真討厭......」
呵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何雨柱又給自己的搪瓷缸子續上開水，他本來打算去圖書館學習老毛子的語言，現在只能明天去了。
下午，何雨柱正安排馬華他們配菜，楊廠長竟然親自過來了。
「何雨柱，晚上婁董事過來，你安排一桌。」
「行，我知道了。」
又來一桌，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往常都是中午招待。
不過何雨柱對楊廠長的客人卻十分期待，婁董事，婁曉娥的父親。
何雨柱廚藝大漲之後，曾給婁董事做過一頓飯，讓婁董事吃的盤干碗盡。
「馬華，肉切一半紅燒，一半做回鍋肉，雞多了燉湯，兩份。」
有好戲看了，肉還好說，雞隻有半隻，以李副廠長的尿性，絕對要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