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倍奉還
蘇巍有個室友，叫袁朗，一米八六的個子，身材健碩，愛打籃球，主要是交遊甚廣。
那輛六十三萬的自行車就是他給借來的，不過現在被蘇巍買了下來。想把人設立穩，該花的錢還是得花。為了省那三瓜倆棗的，被人扒出造假可不值當。
「這次的預算一共兩百多萬，除了充進賬戶里的五十萬之外，我會在直播間里發出一百多萬紅包，剩下的應該足夠夏京一日游的開銷了。」
看過蘇巍的最新設計方案后，眾人都無語了。上這麼多年學，從來沒見過這種純為裝逼而生的撒幣方案，這回可算是小刀划屁股，叫人開眼了。
「這麼多錢，你要全花完？圖啥？」對蘇巍的選擇，袁朗表示不可理喻，但錢是蘇巍的，他想怎麼花，還真沒必要向自己報備。
「兩百多萬，小錢而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我賬上可能就會多出幾千萬甚至一個億。」
聽到蘇巍家居然這麼有錢，頓時沒人再質疑蘇巍的撒幣行為。
上次直播，蘇巍通過手機備註功能，做了華國銀行的高仿短訊通知，將賬戶餘額變成了三百多萬，成功證明了自己的金手指不是幻覺。
而這回，他準備玩一把大的。
他花五萬塊錢，找人寫了個華國銀行的高仿APP，頁面排版足以以假亂真。
這個假APP可以隨意修改餘額，而對於蘇巍來說，只要有足夠多的人相信他銀行卡餘額是某個數字，他就能讓這一切變成真的。
至於到時候，是填八千萬，還是填八十億，就得看開播后的效果了。
【叮！您關注的主播「小影軟咩咩」已開播！】
隨着一則推送，杜小影的直播間里湧入一大批觀眾！
【小影開播啦？老婆親親mua！】
【小影今天穿的真漂亮！】
【今天不唱歌么？又播戶外啊！】
「大家好久不見，小影可想你們啦！今天有人說要帶小影去見見世面，只好播室外啦~」
攝像頭朝蘇巍方向掃了一眼，瞬間就有人認出了這個幾天前發了五萬紅包的富哥！
【卧槽，富哥！】
【富哥V我50，看看實力！】
【富哥V我50，恰個雞！】
【50哪夠啊，富哥V我500，恰個雞！】
小影的直播間里有不少老粉絲，但大部分還是最近關注的新人。
看直播的，很多都是樂子人，即使不明白彈幕這波節奏的起源，卻依舊打出了「V我50」的彈幕，毅然決然的加入了搞事大軍。
這些觀眾是幸運的，蘇巍沒準備讓他們失望。
笑了笑，蘇巍開口道：「正經一點啊，別把直播間給干封了。V你500那個，你胃口這麼大么？」
這世上有種人，不需要開口，只需要一個笑容，就能讓人聯想到某些奇怪的事。
蘇巍沒那本事，但他一開口，還是令觀眾們樂不可支。再加上屏幕上的小影，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就更搞了。
於是，直播間彈幕的風格，瞬間就從【舔狗】變成了【樂子人】。
站在一旁的杜小影開始懷疑自己觀眾的成分：明明自己唱歌時候，彈幕都是很誇張的溢美之詞，為什麼一到蘇巍這邊，就變成這樣了呢？
男人也可以這麼善變的么？
蘇巍搞直播的主要目的就是讓觀眾相信他「很有錢」。想要演好一個富哥，用常規手段很難，蘇巍的選擇很粗暴，也很簡單，那就是——拚命撒錢。
「好吧，既然大家這麼熱情，咱就先發一千個紅包熱熱場？」
聽蘇巍這麼說，杜小影頓時急了：「不發了，今天不發紅包了！上次發的一千紅包到現在還沒全部兌現，小影每天下播就是發獎，好幾天沒睡好了！再發，再發要死人了！」
【傳下去：我讓小影睡不好！】
【傳下去：我讓小影睡不好！】
……
節奏一起來，小影頓時小臉通紅：「房管！房管吶！把這群帶節奏的封一下！」
房管？哪來的房管？要不是沒有團隊支撐，發獎的活兒哪裏需要小影親自動手。
氣急敗壞是真的，封人是假的。開不起玩笑的主播永遠做不成頂流，這點杜雨笙早就跟她說過了。
「嗨，說你們是網絡暴民那是一點沒說錯。小影那麼可愛，你們也捨得欺負她？」蘇巍笑嘻嘻的上前解圍，朝觀眾們使了個眼色道：「還想不想要紅包了？」
聽到紅包，彈幕風向再度一變，又開始把小影誇得天花亂墜，那比喻，那措辭……
「瞧，觀眾這麼給面兒，咱們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意思意思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要不然先發一千個五十的助助興？」
「不行！」
小影臉上寫滿了「我覺得你有問題」的表情，堅決拒絕道：「你都不給小影刷禮物，發完紅包又不用你去善後，小影每天又要直播，又要發獎！冤種行為！小影才不幹！除非你讓小影發辦卡紅包……那還有得商量。」
抖鯊平台的紅包可以設置搶紅包的參與條件，可以是發送某條固定彈幕，也可以是贈送某個價位的禮物。紅包倒計時結束后，會在所有符合條件的用戶中抽取對應數量的用戶，獲得領取紅包的資格。
一張辦卡是六塊錢，如果發的是辦卡紅包的話，相當於用六塊錢去賭這個中將資格。而這六塊錢，無論你中不中將，都是拿不回來的。
跟買彩票似的。
很多大主播發這種辦卡紅包，甚至不用往外掏錢，反而能夠大賺一筆。
小影提出這個建議的出發點是好的，想幫蘇巍回回血。
但她不知道蘇巍的真正目的。
沒有人是傻子，也別把觀眾當傻子。發這種辦卡紅包，對蘇巍的人設有害無益，蘇巍當然不可能贊成。
【不是吧？這就開始騙氪了？】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么？】
【嗚嗚嗚，為什麼要阻止富哥撒錢，小影，我看錯你了！】
看到彈幕的風向，小影有點慌了，求助的眼神投向蘇巍。
杜小影沒按既定劇本來，好心辦壞事說的就是這種行為。不過蘇巍卻也不是沒辦法挽救，只不過需要把後續計劃提前一些罷了。
「咱們小影妹妹最近熬夜給大家發福利，所以對我有些怨言，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蘇巍輕飄飄一句話，既表達了小影的幸苦，又把這股怨氣攬到了自己身上，輕鬆就把節奏壓了下去。
「但是呢，雖然辛苦，這福利還是要發的，咱們先發一千個五十的紅包熱熱場。」
在彈幕一片喝彩聲中，蘇巍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要我說啊，主播不樂意給你們發紅包我也可以理解。沒搶到紅包的不去說他，你們上次搶到紅包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給主播刷張辦卡回饋一下，她可不得生氣嗎？」
三兩句話，就將節奏帶到了上次獲獎的那些人身上。這一手顛倒黑白、轉移矛盾的手段，只能說，不愧是傳媒大學的高材生。
（傳媒大學：我們可沒教過這個，別來沾邊！）
小影撅著嘴操作直播間，看起來有些鬱悶。隨着紅包發出，成片的彈幕瘋狂滾動。
【叮！您關注的主播「小影軟咩咩」發送了一個口令紅包，關注主播併發送「小影好慘嗚嗚嗚」參與紅包活動，紅包將在十分鐘后開獎！！！】
「今天本來想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夏京的部分高消費場所的，原本紅包是不會少的，但你們也太不給力了，瞧把小影妹妹氣的。辦卡紅包咱不發，那玩意兒騙錢似的。這樣吧，為了讓主播也有些參與感，咱們換個玩法。」
「小影看一下禮物後台，從現在起，收到多少禮物，我在直播間發雙倍的福利。半小時左右結一次，怎麼樣？」
收到的禮物，翻個倍在直播間發福利？這種操作從來沒聽說過！
這個噱頭成功激起了觀眾的消費欲，一大波禮物雨灑了下來。
【已辦卡，攢波人品，求好運！】
【別送！哎呦，慢點送，小影還沒記錄呢！現在送的不作數！】
【捏馬！抱枕巨呢？抱枕巨出來，再不出來，小影要讓人搶走啦！】
彈幕開始呼喚【小影的抱枕】這個ID的主人上線。
「小影的抱枕」是杜雨笙的賬號昵稱，平時就數他給小影送的禮物最多。而當蘇巍公佈規則后，觀眾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ID，他們祈求杜雨笙能趕緊上線，最好能給小影送個千八百萬的……
而鏡頭拍攝範圍外，杜雨笙朝蘇巍比了個OK的手勢。
就在蘇巍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一條彩色的彈幕刺入眼帘……
【年少不輕狂：「陪你玩玩！」】
【年少不輕狂】送出超級藏寶圖X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