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餘孽

第419章餘孽

結婚一年妻子並沒有懷孕，這要是放在一般人家也不是個大事兒，可是許大茂卻是不同。

他是有心病的。

當易中海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以後這傢伙簡直就是心驚肉跳。

易中海鏡檢精子不行，他也是鏡檢精子不行，難道自己和易中海一樣，這一輩子都不能生養，不能有孩子了嗎？

心中有了這樣一個結論，許大茂頓時意興闌珊，他做什麼都沒了興趣，就算是工作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

周末的時候夫妻兩個一起到好幾家大醫院去幫許大茂看病。

協和醫院、蘇國紅十字醫院、同仁堂醫院等京城最好的幾家醫院，中西醫都看過了。

可是。

即便是以中醫為主的同仁堂，給許大茂做鏡檢之後大夫也是直搖頭。

方子他可以開，葯也可以抓，但是能不能將許大茂的病治好就不一定了。

人家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不保證能將自己的病治好？

只是盡人事而已？

許大茂有些惱怒。

雖然這傢伙已經到了病篤亂投醫的地步，但是許大茂卻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很聰明，甚至聰明的有些過頭了。

同仁堂的醫生只是想騙他的錢而已，許大茂如何能上當？

他沒有讓醫生抓藥，轉身離開了，沒有一點兒遲疑和猶豫。

在京城各大醫院跑了一圈兒，回家的時候穀雨已經是疲憊不堪，但她還是幫着丈夫做了晚飯，吃飯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她想勸說丈夫到六院看病，即便是不找李平安，六院可是以前由米國人的道濟醫院演變而來的，道濟醫院專門看婦女和嬰兒的疾病，聽說對生不出孩子的疾病包括男人的病都很在行。

已經到山窮水盡了。

為什麼不放下那些微不足道的臉面去找李平安呢？

難道。

丈夫的臉面真的比許家有子嗣還重要不成？

如果沒有後代。

將來。

他們夫妻的下場怕是比易中海、一大媽也強不了多少，不是嗎？

可是。

穀雨始終沒有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這些話不能由她來說，否則，脆弱的許大茂怕是會以為自己在嫌棄她，到時候產生逆反心理再恨上她就不好說了。

「大茂，明天我還是將咱們的事情和婆婆說一說吧！」穀雨猶豫着說道：「畢竟她見多識廣，手裏還有不少錢！」

周氏跟過婁家，雖然是在人家家裏做傭人但畢竟見識比她們要強上不少，也許還能利用婁家的關係找一個更好的醫生。

即便是不能。

讓周氏說讓許大茂找李平安看病總比自己要強上不少吧？

母親的話他能不聽嗎？

「嗯！」許大茂很隨意的答應一聲，不置可否。

穀雨就當丈夫答應了，她第二天就去了扎鋼廠家屬樓那邊悄悄和周氏小聲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包括易中海疾病的真相還有許大茂到各大醫院檢查的結果。

和易中海一樣？

各大醫院的醫生都做了檢查，說是那什麼精子不成？

周氏大吃一驚，陷入了沉思。

她的確是跟過婁家，可也沒有什麼辦法。

當年。

譚氏也是多年沒有生育，找了不知道多少名醫都沒有將問題解決。

連譚氏、婁振華那樣的人物都沒有辦法。

她又能怎樣？

「譚氏.。」周氏喃喃自語，心中想着但是最後是怎麼又生了個兒子的？

聽說是李平安開了葯？

好像也是男方有問題，李平安解決了婁振華的心態問題，再加上輔助藥物，這才讓婁家又有了孩子。

周氏心中大定。

婁振華能找李平安治病。

她兒子就不能嗎？

許大茂雖然和易中海有些相似，但兩家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

至少。

兒子許大茂甚至是整個許家從來都沒有詆毀過李平安，沒有說過她是庸醫。

做為老鄰居。

李平安憑什麼不能幫自己兒子的忙？

周氏目光落在兒媳婦穀雨身上，開口說道：「你們去找李平安了嗎，她怎麼說？」

「以前也讓他看過，說是不好治，最近.。」穀雨搖搖頭說道：「大茂不想去找李平安，說是嫌丟人！」

「丟人？看病有什麼丟人的，你們夫妻兩個沒有孩子咱們許家才真正的丟人呢！」周氏冷冷的說道：「大茂糊塗，你也糊塗啊，回頭，不，我馬上跟你回去，我要好好和大茂說說，讓他去找李平安治病，只要他能將許大茂治好，李平安就是咱們許家的恩人，要錢、要糧票、要什麼都行！」

周氏眼睛裏透漏著一絲瘋狂。

為了兒子許大茂她什麼都願意做。

周氏雖然不是和兒子、兒媳一樣認為劉御醫根本就是在忽悠她們，在推辭給許大茂看病，但她也看出來了，兒子的病已經很嚴重，如果真的放任不管，再要拖延下去，他可就真的不能生養了。

許家和易中海一樣要絕後啊！

周氏再也不敢有半點兒怠慢，買了幾十個雞蛋就和兒媳婦一起去了四合院兒。

李平安和妻子沒有下班，周氏將雞蛋送到李家給了徐氏。

徐氏並沒有將禮物收下。

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呢，她怎麼會隨便收人家的禮物？

磨磨蹭蹭的，周氏婆媳兩個待在李家不想走。

等到李平安夫妻兩個回家吃飯，得知周氏所求之事之後卻是搖了搖頭。

他認為許大茂是精索靜脈曲張。

精索靜脈曲張是一種血管病變，指精索內蔓狀靜脈叢的異常擴張、伸長和迂曲，可導致疼痛不適及進行性睾丸功能減退，是男性不育的常見原因之一。

這種病是常見的男性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多見於青壯年。

精索靜脈曲張是由於包繞精索的精索靜脈和蔓狀靜脈叢的擴張而引起的血管性精子發生障礙。

通常見於左側，約佔77%～92%，亦可雙側發病，約佔7%～22%，少見單發於右側，約佔1%。

使用X光是檢查不出這種疾病的，最多也檢查是一下胸部心肺等重要部位有沒有大問題，適合不適合做手術治療。

如果能做超聲波檢查則可以大致判斷出靜脈曲張的程度。

手術採用腹股溝切口，作高位結紮精索內靜脈，並切除陰囊內部分擴張靜脈的治療方法。

但是手術治療的成功率在當時並不會太高，即便是切除了擴張的靜脈，沒有後世的各種做手術時的設備以及術后的輔助治療藥物，想要改變血液循環狀態很難，甚至切除之後還會引起更大範圍的淤血，更多的靜脈改變。

尤其是這種手術在國內還沒人做過，李平安是不會為許大茂冒險的。

手術如果失敗了也許不會要許大茂的命，但是想要改善精液質量卻是不容易。

不過。

從葯動學上來看。

青霉素可經過腎小管而排泄，很少進入精索靜脈當中，如果做了這種手術之後控制不住感染，也許患者的命就沒了。

主流抗生素不支持做這種本來就沒有多少把握的手術，李平安更是不會答應周氏。

他拒絕了，拒絕的很徹底，說是自己無能為力，讓周氏另想辦法。

既然不能幫許大茂看病，他自然是不會要周氏的雞蛋，搖了搖頭說道：「讓許大茂到別處看看吧，我真的無能為力，六院的設備、條件和其他大醫院還是有些差距的！」

周氏一臉的陰寒，帶着禮物和兒媳穀雨從李家出來了。

兩人剛走，徐氏就問道：「平安，你真的沒有辦法將許大茂的病治好嗎？」

李平安搖了搖頭說道：「風險太大，我一點兒把握都沒有，要是答應給他治病，手術的時候出了意外，許大茂肯能會死掉的，這種手術我怎麼可能接下來？至於說吃藥，西醫沒有什麼葯能明顯的治癒許大茂的病，中醫別說是我，就算是劉御醫都不一定能治好他！」

許大茂的病居然這麼嚴重？

徐氏不再說話。

的確。

儘管她對許家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看在多年鄰居的面上還是希望兒子能夠幫忙的。

可是。

兒子沒有把握。

強行幫忙的話可能還會連累到兒子。

這個忙不幫也罷！

「不能生養這種病本來就不好治的，就是當年的米國人對某些病症都是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我們？」李林也不贊同兒子胡亂幫助許大茂治病，說道：「有些病可以治，有些病就不能治，就像是易中海，咱們幫他，他還造謠傷害平安，許大茂的病不好治，要是治不好，許家八成會變得和易中海一樣到處詆毀平安。」

李林說的還是輕的。

一旦手術后被感染，細菌、病毒大範圍的滋生控制不住，很快就會造成敗血症，可是要人命的。

許大茂如果真的死了。

許家會如何？

他們會如何瘋狂的向李家報復？

真的不敢想像。

回到許家。

周氏拿出幾個雞蛋給兒子炒了，說是要給許大茂補充營養。

吃飯的時候許大茂得知即便是母親帶着禮物去求李平安人家都拒絕了，頓時頹廢起來，開口說道：「吃雞蛋有什麼用，就算是吃雞蛋也不能讓穀雨懷孕，吃了也是白吃！」

周氏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她也很發愁，兒子這個樣子讓她很是心疼。

可是。

即便是心疼有什麼用？

各大醫院兒子都去看過。

難道要到蘇國、米國去看病不成？

他們許家可沒這個本事。

良久。

終於。

周氏想起了一件事情。

解方前。

京城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的名醫、仙師無數，她聽自己的一個姐妹，同樣在婁家當過傭人的工友說過那人的一個姐妹也是很長時間沒有懷孕，最後找了一個仙師的指點、治療，喝了一點兒符水之後還真的懷孕了。

這可不是杜撰的。

那個姐妹說的有鼻子有眼，此事大概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看醫生不行就去找神仙。

醫生不能讓兒子恢復生養的能力，仙師總行吧？

周氏將這件事情和許大茂說了，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許大茂問道：「都好幾年了，那個仙師還在嗎，還能找到人家嗎？」

只要能讓自己恢復生養能力，別說是喝符水，就是吃大便他都願意！

「應該可以！」周氏開口說道：「我去找我那個姐妹問一問吧！」

許大茂無奈的點點頭。

周氏開始活動了，找了幾天，她那個姐妹算是找到了，姐妹的姐妹，也就是在仙師的治療下有了孩子那個女人卻是離開京城了。

建國后的第二年就搬離京城了，渺無音訊。

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收穫。

周氏的那個姐妹說仙師姓劉叫劉福，家住在定安門外大街，靠近地壇的那片兒，她聽自己的姐妹說過。

周氏的姐妹為人還不錯，居然和周氏一起去找了仙師劉福，還別說真的找到了地方，只是劉福也是在兩年前就搬家了，說是回了老家大興縣城，鄰居們還給了周氏地址。

越是不好找，周氏就越是感興趣，覺得仙師不是一般人。

又是一個周末。

周氏帶着兒子、兒媳一起坐公交車去了大興縣城，然後又找了一輛人力三輪車按照地址找到了劉家。

等到了劉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給他們開門的時候許家三人都發現仙師劉福滿嘴的酒氣，周氏介紹過來意之後劉福將三人讓到了院子裏。

周氏在院子裏的一根晾衣繩上看到了上面掛着的幾條鹹魚，周氏心裏想着仙師就是有本事，就算現在物資奇缺仙師總是少不了好吃的。

許家三人對縣城也不熟悉，並沒有買什麼禮物，周氏急忙遞上二十塊錢，請求仙師幫忙讓兒子恢復生育能力。

「求子啊，好說！」劉福收起周氏的孝敬說道：「我要開壇作法替他們夫妻兩個向上仙求請！」

劉福的要求很簡單，要給許大茂夫妻兩個分別做法，先讓他們報出生辰八字、沐浴更衣，然後分兩天給兩人做法，求神仙的賜福。

所謂的沐浴更衣就是讓他們到附近的澡堂子洗澡，除去污垢和凡俗之氣。

許家人照做了。

先讓許大茂洗澡之後和劉福到小院兒的偏廳拜神。

許大茂也不知道究竟是拜的什麼神，劉福口中喃喃一番，燒了點兒黃紙勾兌了一點兒白酒讓許大茂喝了，之後做法算是完成。

當天許大茂就回去了。

第二天周氏帶着穀雨到澡堂里沐浴更衣之後又去了劉家。

劉福依舊是滿身的酒氣。

周氏婆媳兩個並沒有多疑，昨天許大茂說過仙師是以白酒製造符水的，想必沾染一些很正常。

仙師要單獨為穀雨做法，周氏自然要等在小院兒外面。

心誠則靈。

規矩周氏是懂得的。

仙師讓周氏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劉福的家裏專門將一間偏廳設為佛堂。

佛堂內燈光昏暗，燭光搖曳中，劉福端坐在佛龕一側，佛龕前煙霧繚繞，煙霧當中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沒來由的穀雨覺得很是舒服，神情慢慢放鬆起來，她抬頭一看，這劉福光頭大胖臉，腆著大肚子，猛一看倒與彌勒佛還有幾分相似。

劉福給她喝符水的時候穀雨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喝了下去，想着喝了符水八成就做法完成，她們婆媳兩個可以回家了。

劉福卻是繼續說道：「你可知當世為'白陽末世'，有大災禍即將臨頭，天下眾生在劫難逃！」

只一句話，穀雨便面色動容，正當她要仔細尋思一下的時候突然覺得腦子裏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有些發軟。

劉福見她神色不愉，有些得意，接着說：「唯有敬神，才能修仙成佛，不受災禍困擾，否則永罹災難！我們總壇主乃是東來佛祖大肚彌勒指認弟子，是濟公活佛轉世投胎；他的妹妹則是觀音大士轉世。也正是因此，百萬道徒在他們的帶領下，能此世無災無難、順利修成正果，脫離人間疾苦。」

穀雨瞧向佛龕，裏面果然供奉著三座佛像，中間是彌勒佛，兩旁分別是濟公活佛和觀音大士。

心裏正遲疑的時候。

劉福露出慈祥笑容又說道：「莫要擔心，我會幫你的。今天我先算清你無子的原因，再開壇做法，請觀音大士賜伱一子！「

穀雨聽罷，面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迷迷糊糊的，腦子裏有些不清醒了。

隨即，劉福看着穀雨的樣子吐了口吐沫，假裝詳細告知穀雨應如何做。

只聽劉福緩緩說道：「穀雨，我看過你的生辰八字，算出你前生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侍女，因犯天條被貶下凡間，需在凡間承受十世輪迴之苦，方可贖清罪孽重返天庭！「

穀雨聞聽此言，臉色依舊是波瀾不驚，腦子反應不過來了。

劉福接着說道：「我深諳普度教化之法，今日開壇做法為你洗脫前世罪孽，可許你三件好處，賜子、延壽、脫罪升仙。只是這仙術妙法絕對不可泄露，否則不但仙術會失靈，而且泄露仙術者還會陷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可要牢牢記住啊！「

穀雨聽得似懂非懂，一臉茫然的點點頭。

劉福又說：「若要解脫你的罪孽，只能陰陽互補、男女雙修，借我們身上的力量化解你的冤孽，還不趕快把衣服脫下來？「

說着話，劉福已經湊到穀雨跟前伸手解她的衣扣。

穀雨剛聽得迷迷糊糊，眼看着劉福要來脫自己的衣服，驚得馬上就要站起來閃躲，可卻被劉福一把按住。

撕扯中，劉福翻了臉：「臭娘們兒，老子給你施法，你還敢躲？！你再躲就是忤逆神仙，就要下地獄。」

穀雨的意識已經不清晰了，沒有來得及反抗就昏迷了。

偏廳。

煙霧更加瀰漫，其中隱隱透露著仙師劉福的吼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