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篇 選擇這件小事

我們人生中做的第一個選擇，是身處天空遙望人間，選擇了誰做我們的媽媽。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們每天都做著各式各樣的選擇，小到一會吃什麼，大到上哪個大學、做什麼工作、在哪個城市生活……諸如此類的選擇遍布在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一個個不經意或糾結的選擇拼湊起來，形成了我們和當下的生活。

嬰兒時期，餓了就哭，這是一種選擇；幼童時，覺得糖很甜，很好吃，並不會想到過多的糖對身體有什麼傷害；少年那會，選擇和誰成為好朋友，慢慢形成了明顯的偏好和性格特徵……不管面臨多少選擇，甚至選擇錯誤，還年輕那會，總覺得選擇很容易，甚至較少感受到它的存在，下意識便完成了選擇的動作。

記得剛出社會找工作那會，頂著應屆畢業生的頭銜和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在求職市場可謂所向披靡，offer不斷，不覺就業有什麼難度，也沒有過多的選擇憂慮。哪怕面試失敗，也基本沒有什麼挫敗感，不知道這是算遲鈍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時候的擇業，相信對於很多應屆畢業生來說，隨緣看機會的多，喜歡二字便勝過了所有。

在職場及生活中，哪怕有一些錯誤的選擇造成了某方面的損失，也不會有毀滅性的災難，能夠很容易獲得理解。美其名曰，還年輕，有某些不懂或經驗不足也是正常的。前輩們不也經常說此類的話么？在前輩們看來，新人工作態度好壞、是否為好苗子就顯得尤為重要。所以，我們做的選擇往往勇氣可嘉，因為不想太多，因為不憂後果。

就像當年我一個人拎著行李箱，來到上海，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是單純地喜歡上海，多麼簡單的理由啊。至於工作後面是否順利？要不要在上海定居？上海戶口怎麼落？房子怎麼買？幾乎是沒有考慮過的。現在回過頭想想，也覺得當時的自信洒脫模樣簡直太酷了。還年輕時，做選擇之所以更簡單，或許是因為什麼都不懂，又或許是青春的熱血。不論年輕時顯得多麼青澀無知，我們仍然最念青春的那些日子，無畏、熱情、充滿善意……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們變得越來越謹小慎微，在職場上如履薄冰，在選擇上深思熟慮，顧前顧后。漸漸地，我們喪失了一種能力，那是選擇的勇氣，這本來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可隨著年齡及生活閱歷的增長，我們變得愈加束縛。我們的責任、我們的期望、我們的擔憂、我們的輸不起。

可是……

我們自己呢？是否遵循了自己的內心？是否能所想及所為？辭職再就業、轉行重新開始、選擇人生伴侶、對不喜歡的人和事選擇說不……以上選擇，每一樁，都讓人感受到選擇的沉重。確實，我們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缺了哪一塊，便覺得堵得慌。有句話不是這麼說嗎？「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部要」。一邊想著火鍋烤肉、啤酒炸雞；一邊又想苗條身材萬人迷，穩贏躺瘦。但這又怎麼可能呢？至少對大多數減肥人群來說，可能性極低。

為什麼選擇會變得如此之難，是我們輸不起，還是想要的太多？雖然我也才二十多歲，還是年輕的模樣，也曾想過大富大貴，但也想要生活中簡單的小幸福。或許，簡單點就好，選擇，本來應該是件小事。

後來，我們還是活成了兒時看不慣的模樣。從前很多不信或不屑的「生活真理」，宛如打臉現場輪番上演，一件件親身經歷，一幕幕親眼見證。但是，我們還是要活成自己，而不是去成為誰。因為，選擇或許有對錯，人生無法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