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御獸之術初學有成

農作區不僅僅有稻穀蔬菜，還有許多家禽，這些雞鴨豬牛，除了要供給王城貴族區的日常飯食，更多的是用於祭祀之用。

韓坎的最先教學，是讓洛瀾禕嘗試讓雞鴨聽話，這原本就不需要學，不過是農戶最習以為常的本領，卻是韓坎看著洛瀾禕認真的態度，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想要學。

「哎呀，好痛呀，韓坎，救命呀！！！」

雞圈中，洛瀾禕是狼狽至極，滿身的雞毛，讓韓坎趕緊把她拉了出來。

「你是要給雞餵食，你偷雞蛋幹嘛？」

「我沒見過呀，去拿也很正常嘛，我們麻煩了人家，還不能幫人家幹活了，誰知道會被雞咬呀。」

「如果有人當著你母親的面兒，把你抱走，你猜她會不會咬人。」

韓坎不過是比喻，卻是話才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

興奮的神情瞬間就變得暗淡與落寞，再次抬眼看向遠方，洛瀾禕顯得有些惆悵。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相信她拚死也會保護我。」

「有關你母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相信，她選擇踏入王寢殿的那一刻，必定是帶著阿卡天神的使命而去的，不然，卡雕阿吉也不會選中你。」

「你是說......」

似是有什麼話呼之欲出，洛瀾禕皺眉困惑的神情，讓韓坎想要岔開話題，卻是不知為何，從懷中拿出了一支只有手指般大小的笛子。

幽幽吹響之時，群鳥從各處展翅，口中的鳴叫聲交織，像是在述說一個古老的故事一般。

「在太陽神之子彌留之際，卡雕阿吉會現身，在王的子嗣中選出繼任者，若王無男孩兒，阿吉會接受阿卡天神的指引，在其女兒中選出一位繼承人，成為這片土地的群巫之長，但該女子，必定是光侖族族長的血親之女所生下的女兒，才有資格，我不知道這個古老的故事是否是真的，假如是真的，洛瀾禕，你的母親必定來自光侖族，而且是族長的至親之人。」

「群巫之長，蠶叢的後裔，瀾瑕口中，我會失去我所愛和愛我的人，那又是什麼意思呢？」

韓坎所講述的故事，讓洛瀾禕不禁回想起那一日洛瀾瑕那憎恨的神情，她實在不知道，這對於她而言，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反倒是韓坎，覺得這個話題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沉重，再次自口中發出了聲音，配合著手中的笛聲，一隻小豬仔拽拽的跑出了豬圈，用粉嫩的豬鼻子輕輕拱了一下洛瀾禕。

「好可愛的小豬，你是怎麼？？等等，我算是明白了，剛剛在雞圈裡，你是故意的是吧！」

瞬間的變臉，甚至拳頭已到眼前，韓坎根本就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挨了洛瀾禕這一記粉拳。

「你不要這麼暴力，會嚇到它的。」

小豬看到洛瀾禕揮拳，瞬間就跑開了，並沒有跑遠，而是不斷哼哼著看向她。

「你把它叫回來。」

「我恐怕不行，它怕的是你，所以，你來。」

努力回想著剛剛韓坎發出的聲音，如法炮製，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扭頭看向韓坎手中的笛子。

「把你的笛子借我用用。」

「這可不行，這笛子可是用來召喚阿吉的聖物，萬一被你吹壞了，那我可承擔不起這罪責。」

「你狡辯，剛剛你就是用聲音和這笛聲讓它跑出來的，我不管。」

要說洛瀾禕撒嬌耍賴的樣子，讓韓坎再也沒能忍住笑出了聲，好半天，他才湊近她，故意在她的耳畔輕聲開口。

「我只示範一次，你要是再學不會，只能說明，你很笨喲！」

果然，韓坎的教學是否成功，取決於他的學生是否有靈性，看到那隻小豬居然真的跑了過來，而且還在洛瀾禕的懷中蹭來蹭去，甚至她覺得不過癮，跑到了豬圈邊再次嘗試。

「我是不是有天賦！」

傲嬌的小表情，讓韓坎那是由衷的欽佩。

「你趕快把它放回去吧，而且把你身上的雞毛摘一摘。」

洋洋得意，收穫滿滿，正午，他們兩個人就在農戶家吃了一頓粗茶淡飯。

午後的風吹在身上暖意洋洋，洛瀾禕就靠在草垛上享受這難得的寧靜，看著身邊的韓坎就坐在地上，她有些好奇的扭過了頭。

「你幹嘛離我這麼遠？靠在這裡不舒服嗎？」

「你是王之女，即便沒有這個身份，大巫醫的地位也遠比我要高，我這不是就在這裡，你就別為難我了。」

「王不是讓我查清阿獄之葯的出處后，就讓我嫁給你嗎？到那時我與你的身份就一樣了。」

「你覺得王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永遠不可能成為王者的平民嗎？那日他不過是想要取你的鮮血，讓他體內的蠱蟲離身，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表現的冷酷。」

韓坎這平淡的聲音，讓洛瀾禕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話不該是玩笑，但你，究竟是你不敢還是你早已心有所屬？」

那一日，杜宇對自己所說的話，洛瀾禕不曾忘記，今日與韓坎出遊，他大部分時間的局促，洛瀾禕不是感受不出來，或許她還尚不知情愛為何種滋味，但她的問題，讓韓坎這一次，沒有開口，而是選擇了沉默。

他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平靜的心，在今日與洛瀾禕相處的某一刻，的確泛起了漣漪，但他深知自己身上的責任以及他的身份。

由遠而進的塵土打破了這份沉默，同時站起身，洛瀾禕和韓坎就看到亞克帶著人策馬而來，沿路他不止手持馬鞭抽打阻礙他前行的一切，口中的狂言，看在韓坎眼中是習以為常，但在洛瀾禕的眼中，那是感覺額間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來者不善的確足以形容亞克此刻的狀態，韓坎本想遠離洛瀾禕，卻是沒想到，他的手臂直接被抓住了。

「這個囂張的柏灌氏首領，看了我就來氣，你能不能馬上教我御馬術，我要給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一個教訓。」

咬牙切齒還透露著滿滿陰險的聲音，讓韓坎不過小聲回了一句。

「你確定要這麼做？」

「當然確定，你惹不起他，我還惹不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