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師慈徒孝墨居仁
「我發現墨大夫有些古怪，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的，畢竟是因為墨大夫，我才能留在七玄門，可這段時間，我這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感覺……」
以前，韓立還沒有覺得在神手谷中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可經過這陣子與楊塵的交往。
小綠瓶作用的發現，無名口訣修行進度的加快，再加上博覽群書。
韓立的心智漸漸成熟起來，發現了許多原本注意不到的細節！
比如，大半年前，墨大夫檢查他和張鐵修行進度的時候，發現他的體內修鍊出能量，激動得緊緊抓痛了他，之後馬上又恢復冷冰冰的神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墨大夫對於沒有修出能量的張鐵那冷冰冰的態度。
當初，他還沒有覺得有什麼。
現在想來，墨大夫那時看著張鐵就像在看待一件器物，更像在看待死人一樣！
之後，墨大夫給了張鐵一部《象甲功》后，就讓張鐵自生自滅了。
可墨大夫對韓立卻又完全不同，可以說對他簡直比親兒子還親！
不但讓他服用各種珍貴藥材修鍊。
他衝擊無名口訣第一層時筋脈受損，墨大夫更是極為緊張！
緊張的都有些過度了！
幸好，韓立還是成功突破了第一層。
之後，他還意外得到了小綠瓶，在楊塵的指點下，發現了小綠瓶的神奇作用。
隨著韓立心智漸漸成熟，對於墨大夫讓他努力修鍊無名口訣時的反常表現，也越發狐疑起來。
特別是墨大夫有時候看他的眼神，十分貪婪，讓他心中都有些懼怕！
其實，他之所以沒有突破第二層功法，也是因為心有疑慮的緣故。
不然，憑藉小綠瓶催熟靈藥，他的無名口訣早就突破第二層了。
「這些話，我只跟楊師兄你一個人說，我在神手谷都沒和張鐵說……」
說完之後，韓立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果然啊，由於我的蝴蝶效應，韓立成長速度飛快，已經察覺到墨大夫的不對勁了。』
楊塵很是理解韓立心中複雜的情感。
一方面，墨大夫對韓立稱得上有再造之恩，另一方面，墨大夫也對韓立心懷惡意！
『如果沒有今天這番暢談，恐怕韓立會因此生出心魔！』楊塵忽然想到。
「先前，聽你說墨大夫因為你功法修行沒有進境，隱隱有外出尋葯的打算？」
聽到楊塵的問題，韓立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覺得自己沒有疑神疑鬼的原因之一。
墨大夫對於韓立修行進度的關心有些過度了。
甚至，墨大夫可以為了他，走出久居多年的神手谷，外出尋找藥材。
「這樣看來，這墨大夫恐怕還真的有幾分古怪。」
得到楊塵的肯定，韓立臉上重新煥發了神采，楊塵絕對不會騙他。
果然，他的感覺是對的！
楊塵當然知道墨大夫為何古怪了。
對此，他心中也早早準備好了後手。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韓立成長速度驚人，早早就發現了墨大夫身上的問題。
這樣看來，他的計劃只能提前了。
楊塵也沒有什麼驚慌的感覺，計劃之所以是計劃，本就是用來更改的嘛。
「你打算怎麼做？」
雖說有了初步想法，但楊塵還是打算參考一下韓立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我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會讓他人操控。」
韓立有些稚嫩的黝黑小臉上滿是堅定。
「好。」
楊塵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會幫你，讓你擁有力量，擁有掌握命運的力量。」
「可是我的資質實在不行，體內的真氣太過微弱，楊師兄你傳授的武功，我根本練不出名堂。」
韓立很是苦惱的搖了搖頭。
跟楊塵學了快大半年武功了，他一點名堂都沒練出來，實在是丟人。
「其實世界上也有不用真氣的武學。」
楊塵笑著說道。
「不用真氣的武學？！」
韓立一怔，瞬間心中滿是狂喜。
「我印象里，有一門武學很適合你，下次見面，我將它取來。」
聽到這話，韓立欣喜之餘，躬身一拜道：
「那就有勞楊師兄了。」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話幹嘛。」
楊塵笑著搖了搖頭。
原本他就打算將來把《眨眼劍法》送給韓立，當作培育藥材的酬勞。
只是，現在提前了罷了。
「這是接下來的藥材，你拿去偷偷培養起來，莫要讓墨大夫發現了。」
楊塵拿出早早準備的遮天靈藥種子。
「雖說你知道墨大夫心懷不軌，但在沒有能夠自保的力量之前，盡量不要露出破綻。」
「我省得的。」
對於楊塵的再三叮囑，韓立沒有絲毫心煩的感覺，反而有些感動。
「你現在除了缺乏武功之外，還缺乏實戰經驗，你閑著沒事，可以和厲飛雨對練。」
「嗯！」
韓立也正有此意。
厲飛雨和他同齡，不正是最好的陪練對象？
此刻，回到七玄門的厲飛雨莫名打了個噴嚏。
渾然不知他已經被楊塵安排上了陪練的工作。
……
紅日西墜。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神手谷中，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舞岩被楊塵廢了一條手臂，又重傷昏迷，若是醫治不當，很可能變成殘廢，馬副門主不敢大意，連忙將他送到神手谷醫治。
「墨大夫，舞岩的情況怎麼樣？」
燭火搖曳，墨大夫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方才問道：
「好大的氣力，舞岩是被誰所傷？」
「是這一屆的內門弟子楊塵。」
馬副門主一五一十的交代起來。
「十三歲！天生神力！不到一年就將正陽勁練到了第四層！疑似已經踏入宗師之境？！」
墨大夫眼皮狂跳。
任憑他闖蕩江湖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驚人的少年天才！
更加讓墨大夫驚疑不定的是，舞岩身上的傷勢像極了大成之後的象甲功！
「可象甲功我明明只傳授給了張鐵，這楊塵為何會使？」墨大夫狐疑。
「楊塵，楊塵……」
墨大夫咀嚼著楊塵這個名字。
眼中閃過一縷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