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皇恩最涼薄

190.第190章 皇恩最涼薄

王書顏怔愣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笑道:「等你大權在握的時候豈不是捏我如螻蟻?到時候的章九臨還會降尊求娶我嗎?」

人在擁有權利前後都是兩副面孔,能守住初心的人極少。

章九臨看著她,斬釘截鐵:「我會!」

王書顏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加深:「那到時候我還不願意呢?」

章九臨起身拿起茶壺,耐心的煮了一壺梅花茶,倒出一杯遞到她面前,一杯放到自己面前:「那我也算對你我的一夜夫妻情有所交代,是你執意要當負心人。」

王書顏瞠目,被他的『一夜夫妻情』噎住,訕咳一聲後端起茶喝了一口道,「……章大人慎言,我可沒偷過你的心。」

章九臨只是回以一笑,靜靜的喝下梅花茶,給她倒下一杯後起身離開。

這就走了?

王書顏愣愣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一臉懵。

有人似是有所不甘,走到門口時停下,章九臨背對著她半晌,清冽的聲線流露著幾分無奈:「我本以為你沒偷。」

門打開,送進來一陣含著落雪的冷風,與屋內的暖意相融。

屋門又被男子掩上,留下屋內一人喝著梅花茶。

不過一句話,王書顏越喝手上的梅花茶耳尖越熱,杏眸微閃,有什麼在心裡融化,長出了一根小嫩芽兒。

次日辰時,一身狐裘的女子上了馬車后揚長而去。

一身白色狐裘的章九臨在城樓最高的敵台看著離開的馬車,等到馬車完全看不到身影,他才離開敵台,回到西廂房。

西廂房的炭火還燒著,隱隱有葯香殘留,他坐在她這幾天最愛坐的位置,拉開小茶櫥準備煮茶,鳳眸一怔,看到裡面竟有幾包茶粉,旁邊還有一封書信。

章九臨看著那封書信遲疑半晌才打開,裡面沒有一個字,只畫了一個圖,畫著一隻手打了個三的手勢?

熟悉的畫風,又截然不同的意思。

什麼意思?

章九臨看著這畫半晌,不禁失笑。

這是什麼啞迷?之前的兩封都是罵他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願意等他三年?

章九臨忍不住埋怨只畫畫不附字的畫手,小娘子們的心思就是彎彎繞繞,一直都不直接。

鳳眸笑意隱隱漸深,他仔細將這副畫收好放入懷,將茶粉倒進茶壺,水聲咕嚕嚕響起,屋外有人叩門,他收回失神的心緒,「進來。」

進來的人是不為,將手上的鴿信呈上。

章九臨展開,鳳眸滿是凌厲。

安公公總算到流犯村了。

……

馬車裡,王書顏打開車廂小窗看著外面的雪景,明明還是一成不變,卻覺得好看了許多。

……

流犯村

「麻風病?」安公公愕然,沒想到二皇子和小皇孫在流犯村后竟得了麻風病,這可是惡疾啊!

趙謙反問:「陛下和皇後娘娘不知道嗎?這是入秋前確診的,章督領早就逞了奏摺上前,也不知怎的,竟遲遲沒有收到陛下的回折。因是皇子皇孫,我們不敢怠慢,章督領令我給他們父子單獨安置在一間,每天都會請大夫過來診脈。安公公既然是奉了皇后的命來的,我以為陛下和皇後娘娘應該知道了二皇子的情況才是。」

安公公一臉訕然,有種被打臉的感覺,訕笑解釋:「咱家不過是奉命辦差,其中細節也不知道。」

趙謙恍然:「原來如此,安公公既然是奉皇後娘娘的命前來的,自然是要進去看看的,就是恐怕你一時半會也是認不出來了。」

安公公神色淡淡:「趙監史帶路便上。」

流犯村的條件並不好,入冬后雖然不用蓋城樓,但是雪厚也要每天清理路障,清完雪障才能縮在屋裡休養生息,是一年到頭裡最輕鬆的時候。

房子都是土夯牆,屋裡燒著炭,一屋子十幾個人,在流犯村呆的時間越長越適應了這樣被奴役的日子,幾個人湊一塊已經可以悠然自得的閑談幾句。

大部份獲罪被貶的舊臣都認識安公公,其中一個最激動,看到他到了流犯村,煥散的神色微亮,情緒激動的朝他撲過來,「安公公,是不是陛下打算赦免我了?安公公……是我啊……我是禾慎啊……」

安公公被突然衝過來的流犯嚇得連連後退,小喜子上前把人踹了一腳,惡狠狠罵道:「哪裡來的賤民,別驚了安公公。」

趙謙使了個眼色,兩差役上前攔住撲過來的流犯。

安公公保養尚好的氣色被嚇得頓白,定了定神,推開小喜子,總算從對方瘦削的面孔認出熟悉的模子,還真是當年位極人臣的禾慎禾大人,可惜,選錯了靠山,太子一倒,他也遭殃了。

禾慎一遭殃,孝敬他的人也少了。

看到老熟人,安公公深感世態炎涼:「原來是禾大人,不,現在應該叫你禾慎,你想多了,我此行是奉皇後娘娘的旨意過來見一見二皇子和皇孫的。」

一聲『禾大人』,把禾慎的思緒拉回從前自己榮寵一時的前塵過往。

禾慎已經聽不到安公公最後說的話,眼裡的光瞬間熄滅,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看著安公公僵硬半晌,整個人越來越激動,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上前撲到安公公面前,「陛下明明說過要赦免我的,我可是為陛下擋過一刀啊……若不是我禾慎,陛下何來今日?」

說著,就掀開臟污的衣袍露出刀疤,離心脈很近,猙獰如一條蜈蚣。

其它流犯聽到禾慎的話眼裡閃過譏笑,為陛下擋過刀又如何?

他們誰不是在陛下當年根基未穩的時候沖在前面?

結果呢?十年如一日的當起了流犯。

皇恩最涼薄,隆寵盛極可以讓人在權勢面前迷了心智,挺而走險是死路,往後退也是萬丈深淵。

不迷失心智的的難道就安全嗎?

不是的,除非你做的是陛下認為你應該做的,不觸犯他的逆麟,否則,下場也一樣,有名望的大清官季蕭就是一個例子!

他和他們立場不同,下場卻一樣!

安公公聽著禾慎的話皺眉,朝空虛虛作揖冷哼:「禾慎,陛下當年對你可不薄,是你辜負了皇恩,陛下已經留你一命,也沒有讓你九族全部獲罪,你該知足了。」

言罷,轉身就走,任身後的禾慎又哭又叫的不甘著。

安公公突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問身旁的趙謙:「季蕭呢?」他記得,這個大清官也是被貶到這裡受罪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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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農家女,嬌養了大反派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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