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徹夜難眠

兩人剛到宿舍門口，劉輝一把將裝著自己東西的袋子「奪」了過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將那些零食都放了起來。

廖肅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床邊，他將生活用品都拿了出來，分類規整起來。

宿舍的這些柜子都是有扣子的，但是得自己買鎖，不過大家都有長期住校的經驗。

剛開始不熟悉的時候，沒有人會借東西，但是到後面就是隨便用了。

即使買了鎖，也是形同虛設，廖肅是第一次住校，他沒有什麼經驗，覺得有一把鎖能把東西放起來，也安心點。

他將東西都放進柜子之後，用新買的小鎖，鎖了起來，走了很久的路，讓他有些疲憊，直接睡在了床上休息。

劉輝沒有要還錢的意思，也沒有和廖肅再交流什麼，在上鋪悄悄吃著零食。

下午15點25分，廖肅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諾基亞」，自言自語地說道：「有點餓了……」

早上只吃了麵皮，原本就沒怎麼吃飽，過了這麼久，也該餓了。

劉輝一聽廖肅說餓了，連忙下床，對廖肅說道：「走，我們去吃飯去……」

廖肅問道：「去哪吃啊？」

劉輝一邊穿鞋，一邊笑著回答道：「餐廳啊……」

廖肅想到早上都沒有什麼吃的，下午能有什麼好吃的么，至少要明天才會準備新菜吧。

想到這裡，廖肅便對劉輝說道：「餐廳有什麼好吃的菜么？」

劉輝已經收拾好了，他快速走過來，一把拉住廖肅的胳膊，便要把他強行往外拉。

一邊往外拉，一邊說道：「走么，去看看去。」

本來廖肅打算出去吃，順便還能逛逛，劉輝似乎對餐廳情有獨鍾，廖肅也沒有反對。

兩人走進餐廳，下午的人還是沒有什麼人，窗口基本也沒有人排隊。

劉輝帶著廖肅去到了一個有米飯的窗口，往裡面看了一眼，只有三個菜，一葷兩素。

廖肅看著這三個菜，實在沒有什麼食慾，便說道：「好像沒有什麼菜啊。」

劉輝卻全當聽不見，直接指著三個菜，說道：「兩個葷菜，兩個素菜，外加三碗米飯。」

食堂阿姨熟練的打起了飯，那些菜都是提前打好的，裝在小盤子里，直接拿出來就好了。

接著，劉輝轉頭對廖肅說道：「先幫我刷一下，等後面我再請你。」

廖肅也沒有多想，他感覺這些飯菜是兩個人吃的，就算不請他吃，自己也得吃。

於是，廖肅便幫他刷了卡，一共10塊，四個菜外加兩個米飯，10元倒是不貴。

劉輝將飯菜都端到了桌子上，接著就大口吃了起來，廖肅坐在劉輝對面。

那三碗飯都放在劉輝那邊，廖肅剛想要伸手去取，卻沒有想到劉輝突然說道：「你不去買點東西吃么？」

這句話一出廖肅當場「石化」了，感情這些都是劉輝給自己點的。

廖肅問道：「你能吃完這麼多麼？」

劉輝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回答道：「這才多少，我這麼高的個子，還正在長身體呢。」

「這才多少，要是吃不飽，我還打算再加些其他的呢！」

廖肅有些無語，他沒有多說什麼，便自己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選來選去，廖肅還是買了一碗麵皮，這麵皮才1.2元，給別人花了10元，自己卻……

吃完之後，兩人就又回到了宿舍，明天就要軍訓了，今天得好好養精蓄銳。

下午，宿舍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這是個八人間，除了劉輝之外，其他人廖肅都不認識。

當天晚上，大家都在宿舍裡面交流初中的事，有許多都是同學。

通過大家的對話，廖肅才得知這是一個混合宿舍，裡面只有4個人是（10）班的。

這種混合宿舍一般都是臨時的，估計到時候還要進行再次的分配。

廖肅默默的坐在床上拿出一個精緻的筆記本，他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

廖肅的沉默和其他人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廖肅這個床位與外界隔絕了。

當他寫到住賓館這件事的時候，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阿靜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想著想著突然，有人問道：「你在寫什麼呢？」

這突然的一聲還有點驚嚇住了廖肅，他猛的合上了筆記本，抬頭才發現是劉輝。

廖肅回答道：「寫日記呢。」

劉輝一聽廖肅在寫日記，於是說道：「那我猜你的學習肯定不錯。」

對於學習，廖肅對自己還是有一個精準是定位的，他回答道：「也就那樣吧。」

劉輝繼續追問道：「對了，昨天為啥老師沒有點你的名？」

廖肅將日記本合起來，放在枕頭邊上，回答道：「我是從外地轉學過來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劉輝又好奇的問道：「你是從哪裡回來的？」

廖肅對於這些沒有營養的問題很沒有回答的興趣，只是搪塞地回答道：「蘇城。」

……

後來，兩人又交談了一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流水賬」對話……

廖肅拿出諾基亞，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22點21分了。

劉輝還坐在廖肅的床邊不走，廖肅便問道：「對了，你之前有沒有住過宿舍？」

劉輝回答道：「我都是宿舍的常客了，從三年級就開始了，怎麼了？」

廖肅說道：「我看這宿舍沒有電源，也沒有熱水，我還想泡腳呢！」

劉輝回答道：「在走廊兩端的盡頭，有燒水器，可以在那邊接水。」

「不過，那邊人一般都很多，要是去的早還能接到，不然就要排隊了。」

廖肅問道：「你接水不，我打算去接點水泡個腳。」

劉輝搖了搖頭，說道：「不去了，我不想排隊。」

廖肅見劉輝沒有想去的意願，便自己拿著盆去外面找水。

樓道的盡頭果然有一個熱水器，邊上站滿了人，廖肅想著大家接一點遲早能輪到自己，便站在後面等著。

透過人堆，廖肅看到了熱水器的全貌，一共有四個出水口，兩個熱水口，兩個溫水口。

大家都聚在熱水口，溫水那邊沒有人，在熱水器的左上方有一個溫度表，上面顯示著「100c」。

剛等了沒有2分鐘，那100c突然跳到了99c，所有的出水口都停止出水了。

前面已經接過的人走了，後面排隊的連忙上前「搶佔」了一個出水口。

廖肅想著這應該很快就能燒到100c，便繼續在後面排隊，沒想到過了3分鐘，水溫居然降到了60c，而且溫度還在不斷地往下降。

前面還排著5-6個人，這麼下去，就算是水開了，也輪不到自己，廖肅便拿著盆回了宿舍。

剛一進宿舍，劉輝從上鋪探出頭，問道：「接到睡了么？」

廖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太多了，排不上。」

劉輝笑著說道：「我就說么，你還不信，白去了吧。」

……

廖肅回到自己的床邊，將洗漱用品拿了出來，這裡和父親說的不一樣，宿舍裡面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水龍頭。

水房在走廊的盡頭，兩邊都有一個，水房裡面是廁所。

廖肅去到了水房，這裡不大，只有十個平方米，水龍頭只有8個。

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熱的，用涼水正合適，廖肅簡單用涼水洗漱了。

等廖肅再回到宿舍的時候，燈已經熄滅了，但是大家還是在繼續聊天。

廖肅以為是大家把燈關了，便說道：「我開下燈，放完東西之後就關了。」

一個舍友對廖肅說道：「宿舍晚上23點整準時熄燈，全宿舍除了樓道和廁所之外，全部斷電……」

這廖肅到還是第一次聽說，高中不應該是學習到深夜么，怎麼這麼早就熄燈了？難道是減負？

廖肅回答道：「好吧，我還以為晚上宿舍不斷電呢。」

那個舍友繼續說道：「這就是學校的規定，怕晚上有什麼安全隱患。」

另一個舍友補充著說道：「聽說之前的學校里，有人自己買了燒水器，和電熱毯。」

「然後晚上好像是用電功率太大了，導致插頭那邊起了火，差點把宿舍都燒了。」

「從那以後，好像整個西城的學校宿舍，晚上都要斷電。」

「不過，誰知道是不是學校的問題呢，我看就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火災，把鍋甩到別人身上……」

……

宿舍的人又就這個問題，展開了討論，廖肅沒再插上話。

雖然，宿舍裡面沒有燈，但是好在樓道的燈還能射進來，廖肅小心翼翼地走回了床位。

本來他還打算回來之後繼續寫日記呢，現在也寫不成了，便準備睡覺了，明天軍訓得早起。

不過，大家今天都異常興奮，都沒有困意，雖然已經熄了燈，但大家依舊還在大聲的聊著天。

一直聊到了很晚，還好廖肅這幾天的睡眠時間很長，倒也沒有多少睡意。

也不在乎他們會影響到自己休息，只是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太適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廖肅才在喧鬧聲中，看了一眼」諾基亞」，上面顯示著2點15分……

這一夜，註定是要徹夜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