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6章 朝陽與白霧同升

第76章朝陽與白霧同升

風罄瑤從祁斯年的頸窩抬起頭，借著木屋傳來的微黃的光，摸著他的下頜線，看著他情慾未退的雙眸說道：「祁先生，今天我們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對我這個妻子你可滿意？。」

祁斯年沒有答話，抓住風罄瑤的手，將她一把抱起，朝屋內走去。

進入卧室，祁斯年打開衣櫃正挑衣服，風罄瑤來到身後，輕撫過他的脊柱，屋內的燭火微微後撤，屋內光線立刻變得更加昏暗，風罄瑤的身體緊貼著他的後背，指腹從胸前一路往下，滑過他的小腹。

祁斯年眉頭微擰，他匆忙從衣櫃取下一件白色的T恤，轉身套在風罄瑤的頭上，打斷她的撩撥：「別怕，一切有我！」

風罄瑤微微仰頭，頓時環住祁斯年的脖頸，往上一蹦，雙腿環住他的腰身，掛在祁斯年的身上。

低頭親吻他的額頭，他的鼻尖，臉頰……

祁斯年並未給她回應，反而一直試圖將她推開。

「瑤，別這樣，不用逃避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好嗎，回實驗室，我們一起加油，一定能搞出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四百多年來，祁斯年也曾用毒液救過無數患病的孤兒，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現在的風罄瑤一樣。

還有曹玉嬌這樣的事件，風家賣葯幾十年，也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祁斯年並不認為真的是毒液的問題，但是如果不是風罄瑤、曹玉嬌身上的情況又該如何解釋？

一直索吻的風罄瑤終於停了下來，她像泄氣地從祁斯年身上下來，爛泥一般躺在床上，望著屋頂凌亂而神秘地木紋：「你說我媽媽、文頌媽媽在徹底失去行動力之前是不是也曾這樣？」

祁斯年還站在衣櫃前給風罄瑤找褲子：「看來下一次要拿點你的衣服放進來了，要不下一次你只能光著回去了！」

風罄瑤聞言起身，看著臉上依舊風輕雲淡的祁斯年，終於擠出了一點笑容。

她的這一點點笑也同樣感染著祁斯年。

祁斯年拿了一條系帶的短褲來到床旁，幫風罄瑤穿好，還系好帶子，他們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風罄瑤感覺自己像是接收到了某種訊號一般，篤定他們之間是有愛的，感覺自己像小時候被媽媽愛著一樣，而今的她也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冷峻的男人深深地愛著。

「你愛我嗎？」風罄瑤滿眼期待地望著祁斯年的眼睛問道。

這一次祁斯年沒有閃躲，他輕輕捧起風罄瑤的臉，輕輕一吻，道：「我不太懂愛是什麼，但我知道，我離不開你，一秒鐘……」

風罄瑤踮起腳將最後幾個字堵在了祁斯年的嘴裡。

與昨晚的激情四射，波濤洶湧的吻不同，這個吻就像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流，純澈、綿長地自上而下，在兩人的身與心、靈與肉之間流淌著。

雖然兩人已經向彼此索要了一夜，但血族樣改變讓風罄瑤不知疲倦，好在祁斯年始終保持冷靜，他及時收回泛著紅暈的涼唇：「該回去了。」

風罄瑤臉色微變，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逃避只是暫時的。

她看著殘破的小院問道：「這裡怎麼辦？」

「大自然總是有強大的修復能力，等下一次我們再回來，又是一番美景了。」祁斯年摟著風罄瑤，站在露台上，望著坑坑窪窪地小院，還有周圍歪歪扭扭的大樹，點點羞澀在兩人之間慢慢升騰。

「風家今晚太反常，竟然只是讓海天會所的老闆去濟民要人。」風罄瑤岔開話題道。

「我當時是在下水道的排污口找到她的，看她驚恐的樣子，肯定是在躲人。不過風家現在是自顧不暇，想必此時正在忙著應付各路神仙呢！」祁斯年摟著風罄瑤，快速地在林間飛躍。

眼看就要到家，祁斯年卻突然停了下來，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腦子裡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風罄瑤是為什麼有了血族樣改變，是什麼造成這些女人的這些變化的。

至於風家怎麼樣，他毫不關心。

「我們去一趟醫院吧，檢查檢查，看看你和曹玉嬌的狀況是否一致。」祁斯年擰著眉緊盯著風罄瑤眼睛，嚴密觀察著她的反應，好像時刻準備撤回這句話一樣。

風罄瑤又何曾不想知道，雖然這一夜風情讓她終身難忘，可擔心和恐懼並未因此消散，此時祁斯年主動提起，風罄瑤感覺心裡暖暖的，於是乖巧地點點頭。

……

凌晨時分，整個城市都還在熟睡，街上只有清潔工人在忙碌著。

燈火通明的醫院醫護們還在忙碌著，急診室外是焦急而疲憊的家屬，急診室內是嚴陣以待的醫護人員，以及飽受病痛折磨的患者。

祁斯年沒有打擾大家工作，領著風罄瑤直接去到了自己的診室，這間診室恰好是幾天前專門為曹玉嬌準備的，沒想到如今來到這裡的還有風罄瑤。

風罄瑤的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陰影。

這樣的結果並未讓兩人放心，反而在風罄瑤身上出現了更大的謎團，那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血族的特徵呢？

回譚園的路上，林海的對面，遠山的背後，微微泛起了紅暈。

「日出!」風罄瑤驚呼道。

結婚那天他們在密林中看過日落，此時祁斯年摟著她，風罄瑤輕輕靠在祁斯年的胸口。

兩人坐在林中最高的一顆雲杉樹梢，靜候日出。

太陽剛剛露出一個頭，突然從遠山升起一團白霧，瞬間將蛋黃一樣的太陽遮了起來。朝陽與白霧同在，讓今日的日出多了幾分朦朧，就像他們苦苦追尋的真相一樣。

「祁斯年，還記得司徒嬌講的那個故事嗎？」

「嗯！」

「故事裡永生人並不能將普通人變成永生人對吧？」

祁斯年知道風罄瑤是在害怕，他摟著風罄瑤的手突然收緊，似乎這樣便能讓她的恐懼少一點。

他們的確不像影視作品所描述的那樣，他們不能將普通人轉化成血族，所以曹玉嬌的狀態和風罄瑤的改變究竟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此時他能做的便是緊緊地抱著她，給她安全感。

「如果我不能變得和你一樣，那我會怎麼樣呢？會死嗎？」

「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你看那太陽，無論這白霧多麼費盡心思想要遮蔽她的光芒，可終是徒勞。真相也是，你曾經問過我，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你的？」

風罄瑤不知道，祁斯年為何將話題扯這麼遠，但她依然饒有興緻地聽著。

「我第一次遇見你是在風宅，那時候你還僅僅是個胎兒，我還沒有見過你，但無法自拔地想要靠近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在你身邊逗留，想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是真相越追求總是越迷糊了，與其和它對抗，不如順其自然，至少現在我覺得還不錯。」

「你這算是跟我表白嗎？」

「不算吧，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可是我聽著明明就是表白呀。」

「好吧，你說是就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