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第488章 平息

488.第488章 平息

第488章平息

聽了許懷義的分析,顧歡喜忍不住唏噓道,「要真是如此,那建興帝也是個狠人吶,對自己都下的去手,將計就計服下毒藥?也不怕玩脫了,當皇帝的,不都是很惜命嗎?他為了將楚王府一軍,這次犧牲可是夠大的了!」

這也側面反映了建興帝對楚王府的忌憚和無奈。

許懷義哼笑,「自古當皇帝的哪個不是狠人?建興帝是嫡次子,本來皇位該是他那位兄長秦王的,最後卻是他登基上位了,為啥?還不是憑他夠狠,做局把他兄長的腿給弄斷了?」

那位秦王性情寬和,文武雙全,待人處事頗受好評,原本可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誰想後來騎馬出了意外,導致不良於行,這才錯失皇位,自此性情也變了,沉默寡言,常年住在京郊的別院,種花養魚,幾乎沒啥存在感。

宮裏的太后,大約是知道真相的,雖然默許了小兒子登基,但母子感情卻很顯冷淡,平日熱衷禮佛,諸事不管不問。

這些八卦在京城不是啥秘密,私下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只是沒人敢在明面上議論。

顧歡喜道,「把他這次也是夠豁出去的了,稍有不慎,可就得把命搭進去了,我就好奇,孟瑤到底跟他說了啥呢?不到萬不得已,或是沒點保命手段,建興帝敢拿自己去賭?」

畢竟用皇子替他擋災也行啊,雖然效果略差一點,但更穩妥安全。

許懷義摸著下巴,思量道,「孟瑤該不會是跟他透露楚王的實力了吧?不說這麼多年暗中培植的黨羽,光那些私兵,就夠朝廷喝一壺的,朝廷的兵力如今大都忙着清剿倭寇和抗擊韃子呢,守衛京城的大約還有十幾萬人,而楚王養了多少兵,咱也不清楚,我估摸著至少五萬是有的,若是比這個數還多,一旦全部調集起來,朝廷就算能抵擋,也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孟瑤若是用這個由頭去規勸建興帝,那建興帝確實不敢冒險去打這一仗,必要徐徐圖之。」

顧歡喜翻了個白眼,「徐徐圖之就是自殘?」

許懷義說的理直氣壯,「這也算是建興帝給楚王府的交代嘛,讓他們出口氣,泄泄憤,心裏就沒那麼大怨恨了,自然也就不會急着去起兵造反,弄的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顧歡喜挑眉,「所以,這也可以說是建興帝在退讓示弱?或是變相的賠罪道歉?」

許懷義咳嗽了一聲,「帝王咋可能低頭?頂多就是給楚王府一個台階,楚王要是也不想現在就翻臉逼宮,自然就會順着台階下來,雙方暫時達成和解,算是心照不宣吧。」

「那楚王若是不下這個台階呢?人家府里光主子就死了十幾口人,建興帝只他一個,這遠遠不夠吧?」

「不能這麼比啊,建興帝是帝王,帝王是什麼分量?在世人眼裏,楚王府死的那些,加起來也不夠他重的,況且,你沒發現嗎,楚王死的人是不少,卻都不是最緊要的嫡支,尤其楚王和世子,倆人且好著呢,啥事兒沒有,那些悲痛欲絕啊,吐血虛弱啊,八成是說給外人聽的,就像建興帝說昏迷了大半天一樣,誇大其詞,做戲罷了,千萬別當真。」

顧歡喜若有所思,「看來,楚王府也早有準備啊,說不得,也是將計就計、徹底敗壞建興帝的名聲、好為自己造反找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說完,她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上來,忍不住喃喃道,「要是那樣,楚王更狠吶。」

下人的命不值錢,但府里的主子可是親人吶,拿十幾條命做墊腳石,實在是心狠手辣。

許懷義沉聲道,「皇家無情,干出啥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事兒都不奇怪,咱們遠著點就是。」

顧歡喜心想,家裏就住着一個,怎麼遠著?她揉揉眉頭,「你覺得,接下來,事情會咋發展?」

許懷義道,「接下來,孟瑤該去楚王府當說客了。」

「勸說楚王接過建興帝給的台階?」

「嗯,孟瑤定也會透露一點未來的形勢給楚王聽,暗示他現在造反沒有勝算,要再等幾年才是上位的好時候,楚王又不傻,他自己權衡一下,也能看破眼下確實不宜大動干戈,即便傾盡全力贏了,也會贏得十分慘烈,而且皇位得來不正,以後定坐不穩,還有邊關的戰事遲遲解決不了,到時候接手個爛攤子,得多糟心?」

「孟瑤若是能當好這個說客,倒是也好。」

「八九不離十吧,連建興帝都配合了,楚王那頭應該也不難。」

顧歡喜好奇的道,「這個孟瑤,看來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個什麼身份,竟會知道這麼多宮裏的事兒,不會是宮妃吧?」

建興帝敢將計就計,說明他事先知道了有人要對他下毒,且對方是誰,也心知肚明,這個人,既然是太皇太后埋下的釘子,那身份必然很隱秘,誰都不會想到的,只有這樣,才能一擊必中。

但孟瑤知道,她若不事先將人透露給建興帝聽,建興帝如何敢配合?

說不準,孟瑤為了取信建興帝,還說了一些宮裏得秘密,也就宮妃才有這個獲取渠道,憑她伯府嫡女的身份,總不至於當個宮女。

許懷義聞言,來了八卦的興緻,「按她的歲數,肯定不會是建興帝的,那就是大皇子?好傢夥!這輩子,她把自個兒的親姑姑嫁了上輩子的前夫,心裏是咋想的?都不覺得彆扭嗎?」

顧歡喜白他一眼,「少見多怪,在皇家,姑侄,還有姐妹,伺候一個男人的情況多的是,心理上完全沒障礙。」

許懷義誇張的嘖嘖兩聲,打了個呵欠,困意涌了上來,招呼她睡覺,「不琢磨了,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估摸是打不起了,睡了睡了……」

如他所言,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緊繃局勢,在又煎熬了眾人幾日後,突然就散去了。

來時洶洶,去時詭異。

誰也不知道為啥,倒是有看見孟瑤進出宮裏和楚王府的,但對她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卻一無所知,頂多猜測,或許跟她有些關係。

拋開這些不談,總歸京城的緊張氣氛解除,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從上到下,無不慶幸歡快。

誰也不想打仗,起了亂子,所有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受些傷害。

百姓們鬆了口氣,一桿文武大臣的臉上,也總算有了點笑意,不過,早朝還是沒有恢復,建興帝依舊在養傷,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放權給了內閣,且還下了一道聖旨,命幾位成年皇子入朝理政,還隱晦的漏出風聲,誰理政表現好,就有機會當太子。這麼大的誘餌拋出來,但凡有點野心的皇子,誰能忍住不上鈎吶?

除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皆感恩戴德的接了聖旨,又慷慨有力的表了一番忠心,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內閣,跟着一眾閣老處理起政事,態度端正積極,一個比一個努力活躍。

之前建興帝打壓的太厲害,讓他們都覺得前途無望了,忽然天上掉了餡餅,再次看到皇位在沖他們招手,誰能不盡心儘力的去爭取?

至於,是不是建興帝用來抗衡楚王的棋子,是不是分權和剷除楚王府勢力的槍,他們都不在意。

機會難得,先抓住再說其他,能當棋子,也是好的,最起碼說明自己有利用價值,其他人名不正言不順,想當,還沒資格呢。

於是,甭管各人的能力如何,蹦躂的卻是很歡實,有了他們的加入,朝堂上的局勢也發生了些改變,好不好還未可知,倒是一改往日的沉悶壓抑,鮮活生動了不少,許多官員也如煥發了第二春似的,走路都帶風,行事積極許多。

從某種角度上說,這也算是個好現象,群魔亂舞、各抒己見,總比死水一譚,誰也不敢吭聲表態,都裝聾作啞、明哲保身好,如此,倒是把朝堂給盤活了。

唯有,大皇子是個例外。

他沒摻合,還是窩在府里,每日看看書,寫寫字,教導一下兒女,幾乎謝絕了一切應酬,比守皇陵的日子過的還要低調無趣。

他如此這般,理由倒也名正言順,因為大皇子妃沒了。

大皇子妃的死,並未激起什麼水花,京城百姓只是唏噓感嘆了一番,便把這樁消息拋擲腦後。

她的喪事辦的也很低調,前去吊信的人也不多,只昌樂侯府的世子李基和妻子到場的時候,臉上多少露出幾分悲痛來,但悲痛也是有數的,大皇子妃李婉玉和世子李基並不是同母所生,感情能有多深?

不過是可惜利益自此少了一些罷了。

反觀大皇子,待之態度漠然,臉上也無任何難過的意思。

包括府里的其他人,都是明面上哭喪著臉,但心底卻是有種解脫了的釋然和高興,大皇子妃自從生病倒下,就一日比一日歇斯底里,實在太難伺候,下人們都快被折磨崩潰了。

李婉玉出殯那天,韓鈞出城了,直到城門要關才冒着一身風雪回來。

他喊了顧小魚進屋,甥舅倆也不知道關起門來說了什麼,翌日,顧小魚的眼睛是腫著的。

顧歡喜啥也不問,只煮了雞蛋,給他在眼皮上滾了幾圈。

顧小魚情緒低落的道,「舅舅說,母妃的仇,終於報了,可我,並沒有覺得很高興。」

顧歡喜關切的問,「為什麼不高興?」

顧小魚垂著頭,聲音沙啞,「我母妃早逝,李側妃,固然是兇手,卻也不全都是因她之故,還有……」

顧歡喜瞭然,見他這般又有些心疼,古代講究子不言父過,否則就是不孝,可當父親的真做了錯事,傷害最大的卻是孩子,她也不好直接去評判大皇子的過錯,便道,「你父親,是對李婉玉過於縱容,這才致使她養大了野心,對你母妃不敬,從而有了以後的種種禍事,但這絕非是你父親本意,看他對你之後的維護,就知道,他心裏還是很疼你的,不然也不會同意讓你舅舅把你帶走,還把府里最好的護衛都給了你……」

顧小魚沒吭聲,他說什麼都不合適,父親的疼愛,他能感受的到,也沒懷疑過,只是這份疼愛卻不多,以前,他還不明白,只當是皇家親情淡薄,都是如此,可來了顧家后,跟養父相處,他才知道,父愛其實不是那樣的。

不止父愛,還有夫妻之間的情義,更不是父親和母妃那樣,相敬如賓,看似夫妻和睦,但實際上呢?父親若真對母妃好,便不會任由李婉玉失了本分,他對后宅的事兒不管不問,何嘗不是因為不在意呢?

若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皆會看在眼裏,就像養父那樣,養母只是打個噴嚏,養父見了都要異心疑心是不是染了風寒,非要讓人去熬一碗紅糖姜水,看着養母喝下去才肯放心,事後還要絮叨叮囑良久,哪怕被養母嫌棄他啰嗦,依舊不改。

這才是真正的把妻子放在心上。

所以,母妃的早逝,父親有很大的責任,可他卻不能指責。

昨晚倒是舅舅罵了半宿。

知他心情不佳,顧歡喜便想着法子哄他開心,讓人做了幾幅滑雪板,帶着幾個孩子,去了湖田村。

湖田村有一段坡地,高度落差很適合初學者,收拾出來后,她先做了個示範,幾個孩子就迫不及待的上腳體驗了。

一開始,自是各種狀況不斷,但即便摔倒,也是歡聲笑語不斷,等找到了竅門,熟練些后,一個個的便化成自由自在的風,暢快的互相追逐打鬧起來,叫聲驚飛了樹上的麻雀,也打破了冬日的冷寂。

阿鯉還太小,顧歡喜便給她弄了個簡易的雪橇,讓人推着她,在雪地上滑來滑去,也很有意思。

滑雪玩累了,又去湖上砸開冰釣魚,只要開個口子,灑下魚餌,下面的魚便一個勁的往這處涌,比其他時候釣魚要輕易的多,有哪個孩子能拒絕撈魚的快樂呢?顧歡喜讓人在湖邊扎了帳篷,擋風擋寒,還生了蜂窩煤爐子,煮上薑糖茶水,不時就提醒孩子們喝兩口,另外置了鐵架子,親手處理了魚,抹上調味料,翻烤一會兒,便散出誘人的香味來。

有吃有喝,還有的玩兒,一日下來,顧小魚心裏的陰鬱總算消除殆盡了。

回到府里后,韓鈞過來感謝她,還帶了份厚禮。

顧歡喜沒收,只說了句,「他既然喊我一聲娘親,那關心他照顧他,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不可推卸,更無需感謝。」

韓鈞聽后,羞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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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着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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