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第392章 報仇

392.第392章 報仇

第392章報仇

大皇子的這番話,比利劍還扎人,李婉玉受不住的癱在地上,臉色慘白,搖搖欲墜,試圖再辯解幾句,可對上他毫不掩飾厭憎的眼神,她崩潰哭求道,「殿下,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終於聽到她承認的話,大皇子卻絲毫快意都沒有,相反,心口一陣陣絞痛,「你錯了?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遲了,太遲了,吾的錦兒,再也回不來了,李婉玉,你真是該死……」

他眼底迸射出灼人的恨意,平素溫和俊逸的臉,此刻扭曲的像變了個人。

李婉玉感到了害怕,她慌亂的搖著頭,下意識的往後躲閃著,大皇子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掐死她,她還不想死,「殿下,妾身真的知錯了,再給妾身一次機會好不好?求您了……」

大皇子此刻痛悔難當,厲聲質問,「吾給你機會,那誰又給錦兒一次機會?」

「殿下,錦兒被山匪所害,真不是妾身安排的啊,妾身可以發誓!」

「呵,不是你,那就是你那個好弟弟,還是好父親?總歸是你家裏人,他們那麼做,不也是為了你?李婉玉,你就是罪魁禍首!」

他自己也是兇手之一,他的無能、縱容,才讓他們這般肆無忌憚,事後,他甚至逃避的沒敢親自去出事的地方尋找錦兒,也沒能為他追根究底的討公道,定遠侯沒有查到線索又如何呢?只要不傻,想想也知道錦兒妨礙了誰的利益,除了昌樂侯府,還能有誰?

他可以去求父皇為他的錦兒做主,父皇不待見他,卻對錦兒還算疼愛,是他,是他軟弱,不想再招惹是非,覺得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便忍下了,他這個親生父親都不為兒子出頭,父皇肯定失望透頂,又豈會再管呢?

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這般想着,心口猛然一陣攪動,眼前一黑,張嘴吐出口血來。

李婉玉嚇得花容失色,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隨即尖叫起來,「啊,殿下,您,您吐血了……」

她驚慌失措的喊著,下意識的朝他撲過來。

大皇子毫不憐惜的用腳踹開,「滾!」

「殿下!」李婉玉沒想到他會動手,老實人平時看着好欺負,可一旦發起火來,比暴戾的人還要可怕,她慌得六神無主,只知道告罪求饒,「殿下,您不能這麼對妾身啊,妾身可是您的皇子妃,是您明媒正娶的結髮妻子……」

聞言,大皇子譏誚的勾起一抹慘笑,「什麼明媒正娶?什麼結髮妻子?你是怎麼進的府忘了嗎?側妃扶正而已,吾何時明媒正娶了?又何時與你結髮?吾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子只有惠蘭一人。」

「殿下!」這話摧毀了李婉玉這幾年營造出來的驕傲自得,她嘶吼出聲,「不是的,妾身也是您的正妻,上了皇家的玉碟,您不能否認!」

大皇子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身子晃了晃,「吾當時是鬼迷心竅了,不,吾是嫌麻煩,惠蘭沒了,誰做那個皇子妃對吾來說毫無意義,吾懶得再娶一個進門,這才將你扶正,不然,你又蠢又毒,有什麼資格做皇子妃?」

「不,不是這樣的,殿下,難道您對臣妾,從來就沒有一點點的情意嗎?」

「沒有,吾心裏,自始至終只惠蘭一人!」

他說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看着她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別說情意了,滿滿的只有除之而後快的厭憎和恨意。

李婉玉飽受打擊,面無人色,魂不守舍的喃喃道,「不,不是的,您撒謊,您以前不是這麼說的,您誇妾身像海棠花一樣嬌艷……」

大皇子嘲弄道,「哄你的,也信?」

「不,妾身不信,您一定是恨妾身,才這麼騙妾身的,對不對?」

「隨你怎麼想吧,以後,你就待在這院裏贖罪,不準再踏出半步。」

大皇子冷冷說完,再不想見她那張臉,轉身便走。

李婉玉撲過來,緊緊抓住他的衣袍,哭着哀求,「殿下,您不能這麼對妾身啊,您可以怨恨妾身,可看在佑兒的份上,您就饒恕妾身一回吧,佑兒還小,他不能沒有母親啊……」

大皇子又一次將她踹開,面無表情的道,「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是他的不幸,讓你教養,遲早他也會變得像你一樣又蠢又毒,以後吾會嚴格管教他,你就安心在這裏每天抄經念佛,為自己贖罪吧。」

「殿下,殿下……」

任憑她喊得再撕心裂肺,大皇子頭也不曾回一下,決絕離去。

「啊,啊,啊……」

凄厲絕望的尖叫聲后,便是一陣碎裂聲,屋外,一眾丫鬟婆子面面相覷,齊齊抖了下身子。

她們聽不到倆人說了什麼,可看到大皇子出來時的表情,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事情大發了。

大皇子妃被禁足了,不,比禁足還嚴重,這是要關一輩子的節奏啊,連她們都沒了自由。

院子被鎖上的剎那,一眾人只覺得天都塌了。

怎麼就鬧到這種地步了呢?

倆人從來不吵架,準確的說,大皇子好脾性,從來沒跟任何人紅過臉,誰能想到,不吵則以,一吵,就是這麼天崩地裂的程度。

早知道這樣,之前誰敢不把大皇子當回事兒啊?

別說這些從昌樂侯府陪嫁過來的丫鬟婆子了,就是跟了大皇子多年的太監護衛也暗暗吃驚不已,他們像是重新認識了大皇子一樣,個個心頭五味陳雜。

這是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

只是這場爆發猛烈是夠猛烈,然而晚了些,早兩年也好啊,何至於此!

回到前院的書房,貼身太監吳忠奉上茶水,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您今日這般處置皇子妃,昌樂侯府知道了,怕是不能接受……」

聞言,大皇子抿了口茶,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問,「不能接受又如何?吾身為皇子,難道還需要忌憚一個臣子?至於李婉玉,不管她之前是什麼身份,進了府,就是吾的女人,吾怎麼處置,難道還需要給旁人交代不成?」

吳忠心口一跳,下意識的道,「當然不需要,奴才是,是……」

還不是怕您自己害怕、招架不住昌樂侯府那邊的質問和施壓嘛。

大皇子自嘲一笑,「看來,過去吾實在是無能了些,不光外人覺得吾可以隨意欺負,就是身邊的人,也不把吾放在眼裏。」

「殿下!」吳忠大驚失色,忙不迭的跪了下去,「殿下何出此言啊?奴才對您忠心耿耿,您這話,豈不是誅奴才的心嗎?」

大皇子居高臨下的瞥他一眼「行了,起來吧,吾知道你的忠心。」

旁人或許暗地裏輕視他,但吳忠自小就跟在他身邊,忠心還是毋庸置疑的。

「多謝殿下!」吳忠鬆了口氣,抹着眼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那殿下您剛才說那些話,是,是何意?」

大皇子淡淡的道,「有感而發罷了,或許,吾真的做錯了,不該那麼軟弱無能,讓誰都可以不當回事兒。」

吳忠急聲道,「殿下,您怎麼是軟弱無能呢?您明明讀書讀的很好,打小就聰明,您那是為了自保,不摻和那些事兒,不願被他們盯着,才會遠離朝堂,不與人交惡,也是讓人不忌憚您,您做的沒錯,這些年日子過得輕快舒坦,沒人算計,就證明您做的很好啊。」

大皇子沒有爭奪的實力,營造軟弱無能、只沉迷琴棋書畫、不務正業的人設,如此自保,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大皇子過去也覺得對,但現在,心態變了,「吳忠啊,這些年,只有吾的日子過得輕快舒坦,可惠蘭沒了啊,錦兒也生死不明,他們母子皆是因為吾的懦弱無能,才落得那樣的下場,吾難道還沒錯?錯了,大錯特錯,是吾沒能保護好他們啊……」

吳忠聞言,瞬間啞口無言。

「吾悔不當初!」

「殿下……」

大皇子打斷,「不要為吾找借口了,錯了便是錯了,雖然,現在補救已經晚了,但吾總算給他們母子先討了些利息回來,總有一天,吾會替他們報仇。」

吳忠聽出他下定了決心,也不再勸,只是提醒道,「昌樂侯剛被皇上罰了,短期內自顧不暇,又正在氣頭上,倒是不必擔心他會插手府里的事兒,但皇子妃怕是不會認命,很可能再起什麼心思,是不是要防備一點?」

大皇子點點頭,「你安排幾個人,輪流守着那個院子,沒有吾的吩咐,誰也不準進出,更不準往外傳遞什麼消息,回頭,請尊菩薩送進去,讓李婉玉天天去念經,減減身上的罪孽。」

吳忠嘴角抽了下,「是,殿下,還有李二公子,也得當心。」

半路被救,不光成了逃犯,在外面折騰上一段時間,很可能會變成亡命之徒。

誰知道他會不會報復。

大皇子眉頭皺了皺,「李垣確實是個麻煩,得想辦法找到他,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能逍遙法外、改頭換面重新過好日子?他必須要付出代價,才能告慰那麼多因他而死的人。」

吳忠小聲道,「咱們府上人手有限,怕是分不出太多去找人。」

大皇子嘆了聲,「吾明白,明日進宮,吾會求父皇多派幾個得力的人用。」

吳忠聽的面色一喜,「好,好,這樣好,有皇上出面,肯定就沒問題了。」

大皇子臉上卻沒有半點歡喜,「李垣只是明面上的棋子罷了,處置了他,還有旁人……」

吳忠遲疑的道,「您是說還有大皇子妃?對她,您可不能……,那樣會損及皇家顏面,再說,還有二公子呢,如今這般封了院子,便很妥當,對外只需說養病即可。」

大皇子搖搖頭,「不止她。」

吳忠試探的問,「您難道還要對付昌樂侯?」

「不行?」

「啊,當然不是……」吳忠適應的倒是很快,想起剛才那番話,哪敢再說別的,「您是皇子,他是臣子,他在您面前,自是無法擺岳父的架子,只是您要對付他,還是得有確鑿證據才可以,畢竟是有爵位的,便是皇上,也不能隨意處置,不然,如何服眾呢?」

大皇子默了片刻,忽然道,「吾是找不到證據,但吾敢肯定,他背地裏支持的另有其人。」

這樣的猜測,吳忠也有,畢竟大皇子既沒有奪嫡的實力,也沒有奪嫡的心思,昌樂侯老奸巨猾還野心勃勃,不可能把侯府的前程吊在大皇子這棵樹上,要是真看好大皇子,當初也不會只是把家裏不受寵的庶女送過來了,但背後支持的是誰,卻是不能肯定。

「他跟其他幾位皇子,都沒什麼來往啊,總不能是五皇子、六皇子吧……」

大皇子也猜不透,蹙眉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手裏頗有些勢力,若不然,當初也不能安排人冒充山匪圍殺錦兒,韓鈞的能力,你也清楚,尋常的山匪,哪裏會是他的對手?他常年在外行走,有的是辦法應對這種情況,武藝又超群,卻還是不敵那些人,只能說明,昌樂侯派出去的人很厲害,事後連定遠侯都查不出線索,這可不是普通的護衛能辦到的。」

吳忠面色一變,「難道他私底下還養著死士?」

「不知道,若是能找到舅兄和錦兒,就能真相大白了……」

哪怕定遠侯跟他說,錦兒乘坐的馬車摔下懸崖,可只要沒見到屍體,他就寧願相信錦兒是被韓鈞救走了,如今正躲在什麼地方不敢露面,唯恐昌樂侯府還有後續的追殺。

吳忠沒敢接話,他可沒有大皇子這麼樂觀,更不敢抱什麼期待,期待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書房裏,主僕二人皆沉默著,良久后,大皇子忽然又道,「李婉玉說,六年前錦兒中毒,那個被收買的曲大夫和奶娘並不是她的人。」

吳忠愣了下,「不是她的人?不會吧,她是不是撒謊騙您?」

「一開始吾也覺得是她撒謊,但她都認了滅口鄭春秀,也承認謀害錦兒,還有必要否認收買那倆人?」

吳忠聞言,不解的喃喃道,「是啊,確實沒必要否認,難道真不是她?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誰還想謀害皇長孫?」

大皇子心口一動,眼神晃了晃,「皇長孫?對啊,錦兒是皇長孫,父皇又偏疼他幾分,所以,他不光擋了李婉玉的道,也礙了那幾人的眼,吾真是傻,居然現在才想到,吾早該想到的,憑李婉玉的腦子,是如何做得出那樣的局,若不是巧合,韓鈞恰好尋了大夫上門,錦兒焉能得救?」

「殿下,您是說……」吳忠脫口而出,又猛的捂住了嘴巴,眼底閃過慌亂。

大皇子慘笑了聲,「吾都已經退到那麼窩囊的地步了,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錦兒那會兒才兩個多月,能有什麼威脅呢?他們便迫不及待的下手,果然,在皇家,不爭也是死,吾以前太天真了……」

「殿下!」吳忠噗通跪了下去。

這次大皇子沒再出聲,盯着牆上的那副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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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着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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