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283章 番外耐瑟瑞爾歷史（五）與黑暗

撒倫精怪（Sharn）

安納利爾滅亡以後，安納洛克大沙漠極不尋常地停止了擴張。很多人懷疑，撒倫精怪-——這種施法時能改變其周邊地貌的強大生物——正是迫使費林魔葵終止吸魔術的真正原因。也有人相信是因為魔法的缺乏，最終導致費林魔葵的法術殺了它們自己。甚至，這兩種說法可能都是真的，但也不排除真正的事實與它們都大相徑庭。

不管真相如何，有一點無可爭議。每當撒倫精怪的法術和費林魔葵的魔法交匯之時，就會在安納洛克四處引起地質變動。那些因為耐色瑞爾人建造浮空城，而被削平了的山峰，居然在撒倫精怪的影響下長了出來。有新的山脈形成了，也有原來的山脈消失了，最後在對沖法術的作用下甚至使高地冰川（HighIce）的面積不斷擴大。

撒倫精怪的動機，並不像是真的要援救耐色瑞爾人。和耐色瑞爾大奧師溝通並不會給它們帶來什麼實質的影響，相比之下，它們更喜歡單獨對付費林魔葵。很多情況下，耐色瑞爾人都發現，自己是被夾在了這兩個爭紛不休的種族中間。

最後一個浮空城他們完全是一頁從費倫幾乎被遺忘的過去撕下來的活歷史，他們的祖先和飛行城市都在超過1，700年前就從費倫逝去，他們的祖國，耐色瑞爾帝國，也在一場因試圖從它最大的敵人手中拯救它的實驗引發的大災難中毀滅，最高級的奧術民族所擁有的魔法知識在它毀滅之日起就從托瑞爾消失，自至今日。

這座城市之所以可以逃脫毀滅，全拜將它和它的居民移入陰影位面的偉大魔法所賜，安全地逃過此劫，這些難民（他們稱自己為theShadovars）在接下來的數個世紀里繼續着他們的社會和文明。自由地使用陰影材料來施展奧術和進行實驗，城市的貴族統治者充滿了這個新家的黑暗能量，從前就是具備相當強大的能力的法師和術士，當他們精通掌握了新環境的黑暗物質后開始變得越發強大。在1372DR，陰魂城theCityofShade突然返回費倫，在狂暴森林上空出現后直奔艾諾奧克，除了對鄰近大陸的短暫掠奪外它一直停留在那裏。

將城市駐紮在饑渴之洲的高空，一座飛行城市奇迹般毫髮無傷地逃過了大災難，儘管這完全出於偶然，這座城市的貴族統治者是一個強大的奧術師，在一段時間裏不斷地實驗在費倫和陰影位面之間的移動，最終他的研究不但可以令他自己隨意地往返於兩個位面之間，還可以令其他人和物體也隨他一起往返。

在大災難前的幾周，這位奧術師―陰魂城只知道他的綽號LordShadow―正在構思將整個城市移到陰影位面的可能性，在Karsus施展他的法術之前僅僅幾天，LordShadow下令城市準備進行這個實驗，就在大災難前一晚，LordShadow將整座城市和所有的居民傳送到陰影位面，到達之後，他對自己先前的預測的正確感到非常高興，城市和全部居民在旅程中沒有受到任何不良的效果，然而，他隨即很驚慌地發現，出於他還不能理解道的原因，他不能再把城市移回費倫了。

解開這個秘密花費了數個星期，當城市重返耐色瑞爾時，居民對面前的一切震驚了，在接下來的數天裏，城市在耐色瑞爾的遺跡間旅行，拚命尋找著倖存者，但卻沒有任何結果。

這些耐色瑞爾人只能假設眼前這些恐怖的景象完全是由可恨的費林魔葵所為，他們渴望着報仇，但是LordShadow明白只有自己一座飛行城市根本無法與費林魔葵抗衡，並且，他認為生活在陰魂城裏的耐色瑞爾人大概已經是這個種族最後的倖存者了，最後他決定他不能冒失去自己城市和臣民的風險，發誓終有一天會重返費倫並重建毀滅的帝國，奧術師再次把城市傳送到陰影位面，在那裏，經歷了無法預料的境況，城市停留了遠遠長於他最初預期的時間。

黑暗之卷

當圖爾吉特·諾·阿姆彙編他的惡魔學識時，他很清楚他的著作將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他的研究對象，或是無底深淵本身，阿姆堅信宇宙萬物都脫胎於無底深淵的渾沌之中，並由此推論無底深淵本身一定充滿生氣。他認為沒有任何生物（即使是不死生物）能夠充分領悟無底深淵的本質。但他構想了無底深淵的發展道路——重回混沌。阿姆認為無底深淵中散佈的惡魔是無底深淵本身智慧的結晶，而他們正為混沌的發展賣力。他相信，通過惡魔由純粹混亂支配的行為，無底深淵可以實現渴望已久的目標——萬物，無論凡人還是不朽的存在，將重新演化為一個全新的宇宙，它的存在將完全脫離秩序與任何意圖。

極少有博學士曾讀過黑暗之卷，即使僅是隻言片語。而能夠讀懂阿姆那蛛網般細瘦迷離字跡的更是少之又少。大量的黑暗之卷從阿姆本人的毀滅中倖存（那也是他的祖國山河的毀滅），但巨大的破壞力將他的手稿撕得粉碎，分散在世界的四面八方。傳說瞄上阿姆的惡魔刺客詛咒了他的書卷(不是法爺就別去研究異界生物)，使其再不能被集全。而有些讀過更多污臟損壞的羊皮紙的人稱，阿姆對自己的手稿施了法術，命令它們在宇宙中四處漂游，這樣，惡魔們就再也不能收集和摧毀它們了。

如果任何一個惡魔王子了解了這個問題的真相——事實上，至少有一個肯定已經了解，因為阿姆的力量隨着研究的深入逐漸增強，也沒有任何一個深獄煉魔或六臂蛇魔親眼目睹他死去——他們也無話可說，即使他們十分想發表點見解。有人將這視為阿姆的又一件傑作，但沒人能夠斷言。

由於阿姆黑暗之卷符合多數魔法著述的風格，抄錄它，即使是最小最安全的一部分也顯得極為困難。但本書的作者仍小心地選取了一部分摘錄，希望能夠藉此傳承阿姆的惡魔學識。但務必小心。你在熱切渴盼知識之時發現了阿姆的原著。謹慎閱讀，時刻防備某個來自黑暗的存在將你吞沒。

惡魔的起源

無底深淵和它無盡的層面孕育了無數惡魔。他們尖聲宣洩著對萬物的憎恨，直到吵鬧得令自身無法忍受。對一個惡魔個體的描述並不能涵蓋這一物種的多樣性——如果「物種」這個詞還算恰當的話。混沌引起變數，因此對惡魔難以做出概括。

如果阿姆的理論成立，惡魔的出現來自於混沌的延伸，和神祗、魔鬼和其他力量「升入」其它位面來建造自己領域或佔領混沌所造之地時遺留在無底深淵的邪惡。由於惡魔直接脫胎於混沌，宇宙中惡魔的種類不可計數，即使是阿姆也只為極少數的惡魔做了分類。事實上，隨着這位古代學者對惡魔個體的研究越發深入，他對建立所謂惡魔生理學的念頭就越發絕望。但這本擴展資料集可以分辨和確定幾種惡魔的通性。

但為什麼會有通性？惡魔不是脫胎於混沌嗎？阿姆對無底深淵為何遵守一些模糊的規律有一套十分合理的解釋。惡魔來源於位面的本質，無底深淵渴望混亂與邪惡，它利用位面造物讓宇宙的更多部分折回最終的初生起點。因此，阿姆認為無底深淵創造大多數惡魔時，賦予了他們最適於散播混亂和邪惡的特性，和如此行事的熾烈渴望，因此重複地創造某種複製品通常就形成了惡魔的通性。

即使有這些理論，惡魔也仍然有些神秘，令人難以捉摸。甚至對於主物質界的生物來說，惡魔沒有「常態」可言。了解混亂與邪惡的表徵，就是去了解某種脫離一切理論的事物。

惡魔生理學

由於惡魔沒有共同的祖先，也沒有相同的體態和生存所需，他們很難從生理學角度詮釋。一些學者聲稱各種惡魔除了起源外毫無共同點。

但阿姆不同意。根據先前的理論，他認為無底深淵創造惡魔的形體是為了完成特定的任務，這迫使它的造物在某些方面一致。不幸的是，阿姆拿不出足夠的證據。如你所想，活體惡魔的研究難度舉世聞名，他們一旦死去，屍體不是立即返回無底深淵就是極快地腐朽。不過，混亂就是混亂，一些惡魔屍體保存的完好程度超乎想像，完全可以用於研究。

基本器官

主物質界的一切生物都有共同的特點。人類、巨龍、鷲馬、奪心魔和侏儒都要進食。他們都要呼吸。他們都以一些基本的生理方式繁殖。但我們並不與惡魔分享這些通性。

惡魔不是主物質界的生物。同樣，他們的需求與其他生物也不同。

進食：惡魔不需要進食。一個惡魔可以吞噬大量的食物（任何種類），他們在吞咽活祭時通常能取得特殊的樂趣，尤其是鮮血淋漓或令人作嘔的(胃深)。惡魔一頓能吃下上噸的食物，而不會產生任何後果，這引發了關於食物究竟去了哪裏的爭論。最普遍的說法是他們把食物傳送到了無底深淵，但沒人能給出確切證據。

呼吸：惡魔需要呼吸。他們的肺十分強健，對外界氣體有極強的抵抗力，包括能毒殺大多數主物質界生物的無底深淵死氣。同樣，惡魔可以在主物質界的任何自然氣體中呼吸(畢竟他們那空氣不好)。

睡眠：惡魔不需要普通的睡眠。但一些強大的存在偶爾會強迫他們進入類似睡眠的狀態，惡魔甚至還會被強制進入無意識狀態，儘管那並不容易。惡魔可以選擇入睡（通常只是詭騙的伎倆），但從中得不到任何好處。

消化：雖然惡魔可以吃下一切想吃的東西，但他們沒有生理學意義上的消化。食物似乎在攝入后就憑空消失了，除非惡魔想排出他們。如果他們要這樣做，可以採用多種排泄的形式（例如嘔吐、從毛孔中滲出泥狀物或其他排泄方式），這沒有什麼明確意圖，除了享受污染環境帶來的樂趣。

繁殖：只要他們願意，一些惡魔可以發生*行為（儘管並非所有惡魔都有必要的「資本」），但這並非為了繁殖(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取樂)，新惡魔是直接由無底深淵的混沌創造的。有能力的惡魔這樣做通常只是為了創造半惡魔，但這類生物也可以用其他手段創造（通過法術或詛咒）。

解剖怯魔

怯魔是最低等的惡魔之一。在無底深淵外活捉怯魔很難，使它的屍體在死後不返回無底深淵難上加難，成功案例聞所未聞。雖然如此，一位古代的黑暗之卷研究者依然成功做到、並設法證明了他的這一發現。下文是他的著作，儘管初稿已根據其他文獻訂正了多次(咋抓住的？)。

1.肌腱：怯魔畸形的細肢上長著精瘦結實的肌肉。這些肌肉使之擁有與體型完全不相稱的巨大抓握力。這隻怯魔在被解剖時還有知覺，我觀察着它細長的肌肉不斷掙扎。怯魔一死，肌肉就很快萎縮，變得十分柔軟，很容易切割。我確信這種生物的力量不僅僅來自於生理構造，還有超自然的因素。

2.手爪：怯魔強勁的前臂肌肉牽動手部肌腱，給它的爪子致命的抓力。注意這些細手指。在怯魔死後，手骨變得易碎，但在它咽氣之前，這些骨骼堅硬如鋼。在它死前，我用鎚子重重敲了幾下才打開它的一根指骨，但在它死後，我用我的大拇指和食指就折斷了一根。

3.腹部：這是惡魔與主物質界生物的最大不同所在。當這個惡魔活着時（很遺憾，只活了一小會兒），它被剖開的腹腔里充滿了氣味極難聞的、不斷旋轉流動的黑色液體。我的一個助手試圖用一隻罐子收集一些液體，但那液體自發地裹住了他的手，他尖叫着竄出了房間（那液體實際上沒有傷害他，但他再也回憶不起這次產生事故的實驗了）。在怯魔死後，液體很快脫水蒸干，濃縮成一堆柏油狀的殘渣和幾個污濁的小臟器。氣味存留了很久，散發得很慢。怯魔的一根食管連接着胃，卻似乎沒有腸子或其他任何消化和排泄器官.這也嚇到了我，因為我在抓到這個俘虜時喂它吃了東西，它幾乎吃掉了我扔進籠子的一切有機物——無論死活。這也讓我感到困惑，因為我不知道它怎樣排泄。也許它在沒人注意時會吐出廢物，或是從毛孔里流出液體。我希望我不久后能再抓到一隻，這樣我就能解開這個謎(然後沒人再見過他)。

4.大腦：令我驚訝的是，怯魔的大腦看上去和人類或其他主物質界生物的十分相象。不過色調不同——更暗，更紫。從打開的顱腔里散發出的惡臭讓人想起把一馬車熟皮丟進一池嘔吐物里的氣味（也許我該用「無法形容」來形容）。但大腦的突起和皺褶與大多數高等哺乳動物類似。我下次解剖怯魔時，應該在剖腹前開顱，這樣我就能在它活着時觀察它的腦部官能。

這位黑暗之卷的補充者是否抓住並解剖了另一隻怯魔，無人知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