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家鄉

nbsp;俞風御身而行，速度飛快，僅僅一天的時間，平樂鎮就已經近在眼前了，俞風並沒有停留，繼續往平安村而去。沒多久，平安村已經遙遙在望了。天sè已近傍晚，大多的村名已經回家，寥寥的炊煙升起，不少房屋都點起了燈。

俞風在村外停下了遁光，停駐一會，緩緩往村子而去。周圍頗為安靜，但是俞風能輕易感覺到每家每戶，圍爐而坐其樂融融的微笑閑談。俞風的到來，並沒有人注意到。沒多久俞風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籬笆小院，依舊如往昔一般，沒多大變化。主屋點著燈光。很顯然母親在家。俞風輕輕推開籬笆門，緩步而入。

院內一切都沒有改變，俞風仿似回到了過去。隱隱能感覺到一個小孩，追逐著高大的背影歡呼愉雀，小孩背後一婦人緊緊跟隨，深怕小孩摔倒。俞風伸出手顫顫往高大背影而去。剛要接觸，高大背影如煙一般消失不見，而小孩和婦人也都隨之而逝。俞風微微一愣。自嘲的笑了笑，滿嘴苦澀。

「嘰嘎」屋內的門開了，一婦人站在門口。看見站在院里的俞風愣住了，兩人久久凝視。

······

「娘」俞風語帶哽咽，明明有很多話說，卻不知如何開口。僅僅一字，卻好似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風兒，風兒，你回來了？」俞母三步並作兩步，急切的來到俞風面前。仰著頭仔細的看著俞風。

「風兒，長高了啊。」俞母欣慰道。

是啊，已經十年了，俞風也已經從一個小孩，成長成一個青年了，身體高高壯壯，厚厚實實。母親已經比俞風矮了半個頭了。俞風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去就是十年。

「回來就好，回屋吧。」俞母領著俞風回了屋裡。

家裡並沒有什麼改變，屋內一張桌子，幾根凳子，頗為簡陋，一如當初。只是俞風看到了，母親眼角的魚尾紋，和頭上若隱若現的白髮。歲月終究還是在母親身上留下了痕迹。

「風兒，還沒吃飯吧，我這去弄。」母親興奮的張羅著。

「娘，還是我去吧。」俞風拉住要去做飯的母親。

「恩。」母親點了點頭。俞風去了灶台。東西擺放地方，米的位置，都沒有改變。

沒多久，俞風就煮了一鍋稀粥。烙了幾個餅。俞風盛了兩碗稀粥，和一盤的烙餅端了出來。俞母吃的很是開心，一連吃了幾碗，當然並不是這稀粥真有這麼好吃。大概是因為俞風的回來，胃口大開。

飯後，俞風和母親聊了會家常。

俞風知道了母親這些年生活並不困難，因為夫子帶回來的一千兩銀票。對於現在的這樣的家庭來說，只要不太揮霍，基本已經是夠用了。而俞母本就不是奢華之人。自然是足夠生活了。再加上舅舅經常的幫助，生活並不艱難。

「明天我想去看看夫子，感謝一下他。」

「不用了，夫子已經不在村子了。」

「誒，夫子不在了嗎？他去哪裡了？」俞風驚訝不已，本想去看看，居然已經不在了。

「他把銀票給我沒多久，就離開了，說的要出去雲遊一番。大家都是留他不住。」

······

是夜，俞風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房間很乾凈，不見什麼灰塵。看來母親，應該是經常會來打掃。當年覺得寬大的床現在躺下來，感覺小了不少。而放在房中的凝神靜氣也不見了蹤影。

想不到，夫子居然，離開了，他去哪裡了？現在回想起來，夫子行事頗為神秘。雲遊而來？一個普通人，竟然能走這麼遠的地方雲遊？而且一直都相安無事。這麼想來是不是有些奇怪。還有就是凝神靜氣，怎麼想都不太普通。夫子到底是什麼人呢？

想來想去俞風也是沒有頭緒，只得作罷。這一夜，俞風久違的沒有修鍊。而是靜靜的睡了下去。

「吼」巨大的咆哮聲，長長的手臂，駐在地上。微微前驅，像座小山。一聲巨吼，聲音震天。滿身戾氣。俞風第一次仔細的看清這個怪物。像一頭巨猿。巨猿大吼一聲，前肢一撐，後腿一蹬。高高躍起，瞬間跳過數米，朝俞風砸來。

如果是過去，俞風或許會驚慌失措。不過對於現在的俞風來說，巨猿真的是太慢了。俞風舉拳迎擊，巨力。一拳重重的擊在巨猿身上。巨猿吃痛，一聲悲鳴。化作煙霧四散而去。

俞風微微睜眼，天sè已亮。是夢嗎？多少年沒有睡覺了，這些年一直執於修鍊。這個夢幾乎都已經遺忘了。這個帶走父親，給自己帶來恐懼的惡夢，這個促使自己走出村子，遠走他鄉的惡夢。在現在看來，卻已經無法讓俞風有太大的畏懼。

俞風起身開門而去。母親早已經起床了，正在打掃屋子。

「娘，我記得房間有本書，你知道在哪去了嗎？」俞風問了問打掃的母親，看他知不知道書的去向。

「不知道呢，會不會是耗子叼走了呢？」

耗子叼走了？怎麼可能，就算耗子也最多啃兩個洞，怎麼也不可能整個的叼走吧。俞風不在詢問，大概是夫子拿走了吧，俞風猜測到。

「俞風，你出去轉轉吧，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有想去的地方吧。中午早些回來。舅舅一家中午會過來吃飯。」母親囑咐道。

俞風點了點頭，推開籬笆，緩步而去。天sè已經是快到辰時了，不少人家，男的都抗上農具，出門準備下地了。村子雖然不大，來來往往，還是有些人。

看到俞風在村子中踱步的俞風，大家都有些疑惑的從俞風身邊走過。平時村裡是很少有人來的。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大家自然是有些奇怪。

「牛大，這小子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恩，你這一說，還真的有一些。」幾人都是議論紛紛。

「王叔，李叔，好久不見了。」俞風打著招呼。雖然他們不認識俞風，但是俞風還是記得他們。雖然隔了十年。但是變化也不算太多。

「你是？」幾人有些驚訝，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俞風。」俞風解釋道。

「哦，俞家的小子。你回來了啊」幾人恍然大悟，怎麼感覺如此熟悉。

「回來就好啊，回來就好。我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幾人嘮叨兩句也就走了。

路上自然，也碰到不少人。俞風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村子，畢竟村子並不大。俞風的回來自然也是一件大事。

俞風打算去學堂看看，路上自然也是碰到不少人。俞風也都打著招呼。大家都帶著好奇，神秘，崇敬或者畏怯。對於這麼個小村來說。出去十年的人，那可是見過世面的。自然是帶著微妙的情緒。

學堂，依舊是一個籬笆小院圍著一塊頗大的空地，裡面房屋幾件，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裡面有讀書聲，微微的傳來。俞風走進一看，有人正教著大家讀書。

教書的自然不會是夫子，是王英，小名二英子。以前也是經常和俞風一起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只是經過那個事件后。俞風開始孤僻自封，漸漸話便少了。現在也出落的婷婷玉立，雙眼明亮有神，神sè溫柔賢淑。王英正臉帶微笑的教著大家閱讀。

「好了，大家休息下，等會在繼續。」看見俞風到來，王英停了下來

「俞風，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回來的，沒想你會在這教起書來。」

「是呢，當時夫子離開后，大家覺得，很不方便，最後還是又讓學堂開了起來。開始我是在幫忙，最後漸漸就成這樣了。」

「娘，他是誰啊？」nǎi聲nǎi氣的聲音響起。俞風仔細看去，一個小男孩，在王英的腳邊冒了出來。

「小乖乖，來，這位是俞叔叔，來喊俞叔叔。」王英慈愛的抱起了小男孩。

「魚叔叔。」小男孩很乖巧的喊了出來。

「呵呵，真乖，你兒子嗎？」

「恩，是我和二牛的。」王英微笑道。李二牛小時候，人有點笨笨，頗為憨厚。看來生活應該頗為幸福吧。

「來學堂是有什麼事嗎？」

「不，就是隨便來看看，我去後面的書庫。就不打擾你教書了。」

「恩，好的。有空在來。」

想不到王英居然已經結婚了。是啊已經是過了十年了啊。不過俞風一直沉溺修鍊，其實對時間的飛逝，他真的沒有太大的感覺。彷彿不經意間就已經這麼久了。真的是修行無歲月。

沒多久俞風就來到了，學堂的書庫。裡面還是有不少的書，也不知道夫子是從哪裡弄來的呢？俞風隨意的轉了轉。房間沒有多少灰塵，看來王英也經常有打掃。字經，古經，詩經。俞風隨意翻轉。

「咦」俞風微微一驚，竟然在裡面發現了一本修鍊功法，坐忘法。俞風東翻西找還真是不少。裡面的功法居然又找了幾本，不過都是基本的吐納之法。俞風去了過去發現凝神靜氣的角落。那裡空空如夜。並沒有在發現凝神靜氣。

夫子果然不簡單，不過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多的基礎吐納法呢。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夫子身份證明相關的東西。算了，找不到看來是夫子故意隱瞞。俞風有感覺，自己和夫子肯定還會見面。

俞風緩緩的離開了學堂，去了村外墓地，俞風找到了自己父親的墳墓。俞風朝著墓碑，恭敬的拜了三拜。

「父親，孩兒來看您了。」那年事件發生后，俞風很少來看父親。每夜被惡夢的追逐。恐懼不已，當時俞風根本不敢來看父親。俞風在逃避現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俞風也有所變強了，對那時候的事情也能夠面對了。

俞風在父親的墓前，講訴了這些年來的經歷。修行的事情。

······

「父親，那我先走了，下次在來看你。」眼看午時將近，俞風告別父親往家裡而去。

籬笆小院俞風一走進，就看見一小男孩和一胡茬男人正在打鬧，笑聲不斷傳來。俞風推門而入。

「小風，回來了，長高了不少啊」那男人看見小風進來，熟絡的拍了拍俞風的肩膀說道。

「舅舅，已經來了啊。」這男人自然是俞風的舅舅，就是柳土根。十年不見，人依舊壯實。只是胡茬多了不少。

「恩，來來，小華，這位就是你表哥，就是你姑母的兒子，來打個招呼。」柳土根把小孩子牽過了過來。

「表哥，聽說姑母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好厲害啊」小男孩手舞足蹈，五六歲的樣子，頗為可愛。

「呵呵，這個是我二兒子。柳華，今年六歲。」柳土根笑道。

「哦，那舅母和絮兒呢？」

「舅母再幫忙做飯呢。你難得回來，自然是要做的豐盛一點。至於絮兒」

「風兒，回來了啊，飯菜差不多了，都進來吃飯了。」俞母出來，看見俞風等人還在院里，便招呼了起來。

「走吧，小風，吃飯的時候在聊。」幾人回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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