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見血

第一章 見血

圓月。巡撫衙門。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走在前面的輕輕地推開了門,後面年輕一點兒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趙哥,今夜是咱們當值,咱們偷偷溜出去,會不會……?」

「怕啥啊?在這裡呆三年了,我哪個晚上在這兒站過崗啊?」

「不會出啥事兒吧?」

「放心吧!」指著門前的牌匾,「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奧!」

趙哥剛剛邁過門檻,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站住!」

趙哥回過身看清了來人,趕緊點頭哈腰,「劉……劉班頭,您老還沒睡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今天我們值班!」

「值班不穿工服啊?」

「便衣便衣!」

「多注意一下形象!」

「是!是!」

「不過,值班不在院子里巡邏,往外跑幹啥啊?」

趙哥楞了一下,「這個……這個……」

「是不是要出去鬼混啊?」

「當然不是!小的在工作上的積極xing雖然趕不上劉班頭,但也是牢記三項原則八大紀律的,忠於職守,盡職盡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上刀山,下……」

「少跟我扯蛋!」劉班頭打住了他的話頭,「我查了幾次夜,都沒見過你人,你到底去哪了?」

「茅……茅房!」

「你天天拉肚子啊?」

「……腸胃不好!」

「茅房裡我也看過!」

「……麗……麗chun院那個茅房!」

「大膽,當值期間去麗chun院鬼混?」

「這……這,小的知錯了,還望劉班頭恕罪!」趙哥一邊點著頭,一邊一個小津酒掏了出來。

劉班頭看著小津酒,「玩忽職守,確實該罰;不過,這大晚上的,咱們的地盤上也出不了啥事,小小的懈怠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劉班頭所言極是!」

劉班頭接過小津酒,倒嘴裡少許,吧嗒了兩下子,「昨晚上那個姑娘小翠真叫好啊!一想起她來我就渾身痒痒,那臉蛋水靈靈的,那屁股……」

「是不是長痔瘡的那個?」

「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好幾回了!」

「他nǎinǎi的,老鴇竟然告訴我說是個新貨,坑我二兩銀子,今兒個我不砸了她場子……」

「我們兩個拿傢伙去!」

看著兩個人閃進院內,劉班頭喊道:「你們兩個快點兒!」低下頭來琢磨著,「人家老鴇也是做生意的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也不用砸她場子,免費玩倆姑娘就行了唄!」

就在劉班頭暗笑的時候,一根細長的鐵絲無聲地套在了劉班頭的脖子上,劉班頭一手抓住,「別開玩笑了!趕緊辦正事,有種你就收緊啊!」鐵絲驟然收緊,劉班頭瞪大了眼珠子,喉嚨里咕噥著吐出幾個字:「我只是說說而已!」腦袋歪在了一邊。

片刻之後,剛才的兩個衙役回來了,趙哥看著另一個手中的長鞭,「原來你小子也好這口啊!」

「跟您老學的嘛!」

「臭小子,有前途!」趙哥走到了劉班頭跟前,「劉班頭,咱們該走了吧?」看到劉班頭沒啥反映,「咋地了?這眨眼的功夫就睡著了?小樣的,剛才嘚瑟我半天……」

趙哥揚起了巴掌,劃了一個很大的弧,用力朝劉班頭甩了過去,劉班頭的腦袋在脖子上轉了兩圈。趙哥眨巴了半天眼睛,使勁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麼,皮鞭掉在了地上。

年輕人走到門外四處觀望著呢,回頭一看,「趙哥,咋地了啊?」

同樣的兩條鐵絲從門口暗處伸了過來,套在了兩名衙役的脖子上,趙哥微弱的聲音:「今兒晚上,麗chun院應該是去不成了!」

街道上。「咚咚咚,二更已過,小心火燭。」

兩個人走在街上,其中一個人把破鑼和棒槌交給另外一個,「好了!老馬,下半夜是你的了!」

「王哥,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你就留下來多陪陪我唄?」

「一邊去,我還有事兒呢!」

老馬拉住了他,「我剛來到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一個人咋整啊?」

「你就沿著大路走,這把香給你,點兩根就打一下子更,知道了不?」

「王哥,我一個人有點兒害怕啊!」

「你還怕鬼啊?要是真鑽出來一個狐狸jing,還不知道把你美成啥樣呢!好了,我先閃了!」

「喂,王哥王哥!撿著銀子了,還用交公嗎?」

王哥頭也沒回,「那就明天請我喝酒!」

「請你?你想得美!」老馬一邊嘟噥著,一邊小眼睛盯著地面繼續往前走,時不時地看看沿途的家門,應該是在琢磨著有沒有哪個小寡婦的房門忘了關,我把自個兒關進去那該有多好啊?

來到巡撫衙門口,看到這個大門開著,抬頭看了看碩大的牌匾,「這家門這麼大,肯定挺有錢的,我今晚好像發了!」看了下四周,沒人,安全,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砰」的一聲,打更的撞在了鳴冤鼓上,拿起旁邊的那個鼓槌,「咦,這個玩意打更不錯!」揣在了懷裡。

四處張望著繼續往裡走,腳下差點兒絆倒,低頭一看,「嚇死我了!這三個笨蛋睡得真死,看來今兒個我是真要發了!不對……」手中的燈籠朝地上一照,看清楚了三人的腦袋和身體之間的空隙。

「啊」的一聲慘呼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打更的嚇得手裡的破鑼扔在了地上,倒退著回到大門外,掄起鼓槌使勁地敲起了鳴冤鼓。鼓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支袖箭呼嘯著從遠處飛來,穿透了打更人的胸膛,把他生生地釘在了鳴冤鼓上,

城門外。幾十個人站立著,打扮混雜,有的一身武士,有的好像官兵,這邊的一群儼然是女扮男裝,雖然穿著上或許是為了隱瞞自己是位女子,不過腰帶扎得好像太靠上了一點兒,緊扎在ru房下緣,凸起的兩顆碩果不時地隨著身體的傾移晃動著,好像是在告訴別人她們最拿手的就是以柔克剛。

為首的四人,三男一女。男一號十分魁梧,英俊的國字方臉上刻滿了剛毅,上衣的紐扣全部敞開,寬廣的胸膛迎風裸著,一個狼頭的紋身更是平添了幾分兇悍;

男二號一個文弱書生的打扮,文靜的臉上給人的感覺就是「迂腐」,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眾人之中唯一女xing穿著的一位姑娘,臉sè上刻滿了柔情似水,眼神里洋溢著愛的氣息;

這位姑娘美至極矣,她會讓周圍的女xing自慚形穢,這也許是其他幾位姑娘女扮男裝的原因。可以這樣說,如果見到她的任何一個男人沒有掀起她石榴裙的衝動,那肯定不是一個純爺們。

不知道是嬌弱的身軀抵抗不住深夜的嚴寒,還是心有所思,她身披一件貂皮一直在來回地踱動著腳步。

「哎呀」,姑娘的一聲嬌喘,她彎下了腰,摸著腳腕,表情很是痛苦。旁邊的書生趕緊扶住了她,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御醫!御醫!」

四個拄拐的白大褂立即跑上前來,一番耳語之後,四人達成了共識,一起點了點頭。「怎麼了?」書生急急地問道。

「扭傷腳了,也有可能是錯筋!」

「那還不快施救!」

四名御醫對望了一眼,「剪子、包袱、錘」,一個形貌矮小的御醫輸了,滿臉寫著沮喪;三個同僚相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

矮小的御醫走到了姑娘的跟前,蹲下身子,利索地為姑娘扭動了幾下腳踝,姑娘臉上的痛苦逐漸消去。書生舒了一口氣,直起身來,淡淡地說道:「剛才你用的哪只手?」

矮小的御醫晃了晃右手,書生點了點頭,繼續淡淡地說道:「別要了吧?」御醫左手中刀光一閃,一隻右手齊腕而斷。

為首的第三個男人是個小和尚,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六根清凈,不過在舉止上不咋地規矩,摻和在女扮男裝的幾個人中間,一會兒捏捏這個的小臉,一會兒拍拍那個的屁股,喂,說你呢,你那隻手伸到人家衣服裡面去幹嘛了?

粗獷的男一號望了望周圍,開口說道:「想我蕭某英雄一世,在少室山得知身世之謎,后聞生父下山,苦苦尋覓以盼父子團聚,不成想父親卻被jiān人所害,瘋癲街頭十餘年以致被宵小打死,此仇不報,我蕭某枉自為人!」

花和尚附和著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當ri我兄弟三人義結金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三弟願率靈鷲宮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助大哥一臂之力!」

「幫大哥復仇理所當為之事,我大理雖為邊僻小國,但義字當頭,舉國之力,願聽大哥……」旁邊姑娘的一個眼光掃來,書生的慷慨激昂立即打住,囁嚅著繼續說道:「當然這隻不過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姑娘對書生的乖巧顯然很滿意,轉過頭沖粗獷的男人一笑,嬌滴滴地重複著說道:「幫大哥復仇理所當為之事,我大理雖為邊僻小國,但義字當頭,舉國之力,願聽大哥調遣!」

「多謝王姑娘!」粗獷的男人一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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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又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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