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麻煩上門
冬木市,新都。
傍晚。
相較於深山町,新都給人一種發展過快的感覺。
冬木市的高層建築,大多都在新都。
因為在商界混的風生水起,所以平田一家都住在新都的庭院之中。
庭院是傳統的日式建築風格,比較樸素但也不失華貴感。
主閣的大廳內,柔和的昏黃燈光灑在寂靜的空間中,周圍的氛圍充斥著莊重與悲傷。
大廳正中央擺滿著白色鮮花,它們擁簇著一張中年男子的遺照。
這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佐倉正義好友的大兒子,平田一郎。
也是經常親自為魚新屋送貨的那位中年男人。
根據警方現階段調查的信息表示。
平田一郎是在前天晚上從公司開車回家的路上離奇失蹤的,甚至連車輛都不翼而飛。
更加詭異的是,明明在平田一郎必經的路上的前一個監控還拍到了他,下一個監控就再也沒能見到他的身影。
因為那天已經是午夜時分,路上並沒有多餘的車輛,所以現如今還並未找尋到目擊者。
至於平田一郎的屍體,就在今天早上才剛剛找到。
地點是在新都郊外的一處灌木叢。
屍體遭到嚴重的破壞,一個在現場的實習的警員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即便是老刑警,都對現場皺起了眉頭。
因為平田一郎身上的損傷,不像是被利器所傷,反而像是被蟲子撕咬造成的。
這已經不是近段時間的第一起。
因為缺乏太多破案證據,冬木的警察根本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著手調查。
這事情的詳細還沒有公之於眾,一些民眾暫時還只是以為是普通的失蹤案件。
但是紙總包不住火,若是接下來還出這種事,怕是要瞞不住了。
而平田一郎的屍體,可以說是入殮師看了都搖頭。
雖然他們已經儘力,但是平田一郎的妻子看了一眼還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此刻在主屋的書房內,兩名老者正坐在茶几旁抽著香煙。
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頭,空著的煙盒更是丟了一地。
作為平田家家主的平田徹,正倚坐在主座上閉目抽著煙,皺紋深刻地刻在他的額頭和雙頰,白髮如銀絲般稀疏地鋪在他的頭頂,眉毛也如同胡桃木一般蒼白。
看起來無比的滄桑。
畢竟在晚年要經受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件事,打擊過於嚴重。
佐倉正義身著一身黑色和服,神情惋惜的抽著煙,以此行為默默陪著老友。
二人從見面到現在,除了抽煙還沒開口說一句話。
佐助此刻則面無表情的坐在佐倉正義旁邊。
這三年,平田一郎給魚新屋送貨基本上都是佐助接收,所以也是講過不少話。
的確是個不錯的長輩。
遭遇這種事情,也是可惜。
或許是佐助經歷太多,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別的感覺。
見二人如此,佐助也是打算去客廳透透氣。
因為這是平田家主的主屋,所以一般人並不能夠進來。
寬敞的客廳之中,此刻只有佐助和伊莉雅兩個人。
至於佐倉薰,則是在裡屋陪著平田一郎的女兒,平田紗織。
因為明天才是正式弔唁的時候,所以今天來平田家的人並不多。
佐倉家和平田家關係匪淺。
所以佐倉薰從小就認識平田紗織,二人的感情親如姐妹,時不時都會聚一聚。
而在平田紗織遭遇這種苦難的時候,佐倉薰自然要去支撐著她。
雖然佐助見過不少次平田紗織,但是並沒有什麼交集。
伊莉雅則壓根不認識。
所以,兩個人才會在客廳中相聚。
從屋中出來之後,佐助也是靠在牆上抱臂站著。
伊莉雅則是無聊的躺在沙發上,睜著她那清澈的雙瞳看著天花板說道:
「你覺得人死了,會去哪裡?」
對於伊莉雅的這個問題,佐助並不清楚。
雖然有所謂的天堂和地獄,但是對於這種虛無的東西,佐助並不相信。
畢竟對於佐助來說。
人死了並不代表他一定真的死了。
死而復生的事情,佐助又不是沒遇到過。
更何況這種事情,在當時鼎盛時期的自己又不是不能夠做到。
雖然佐助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一無所有。
見佐助不說話,伊莉雅也是從沙發坐起了身子看向佐助說道:
「佐助。」
「和我說句話應該不會要你命吧?」
聞言,靠在牆上的佐助總算是願意睜開他的雙眼,並面無神色的望向伊莉雅。
伊莉雅被佐助看的渾身發毛,冷哼一聲又躺了下去。
「算了算了,你願意聽我說話也行。」
「這你總不能還拒絕吧?」
見佐助沒有說話,伊莉雅才繼續,只不過刻意壓低了聲音:
「普通人還真是脆弱。」
「不過說到底也是那魔術師的問題。」
「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
「大廳那微弱的魔力殘留。」
正如同伊莉雅所說的那樣,過來主屋這邊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先去大廳進行弔唁。
弔唁完了才來這邊。
那置放在大廳中的棺材,可是有著輕微的魔力殘留。
很明顯,平田一郎是被魔術殺死的。
至於是被什麼魔術殺死,沒見過現場的伊莉雅,並不能判斷出來。
佐助自然察覺到了,只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口說什麼。
對此伊莉雅覺得佐助實在無趣,也是閉眼小憩起來。
也不知道佐倉薰是怎麼哄平田紗織的,裡屋的兩個人竟然都哭出了聲。
不過想來也正常。
佐倉正義以前跟佐助說過佐倉薰父母的事情。
在佐倉薰還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因為一場意外雙雙去世。
雖然佐倉薰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其實佐助知道這不過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行為。
其實佐倉薰的內心,比誰都要脆弱。
如今見到平田紗織,恐怕也是感同身受吧?
.......
原本只是躺著打算小憩片刻的伊莉雅居然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伊莉雅揉著睡眼朦朧的雙眼,緩緩扯下身上蓋著的毯子,迷迷糊糊的望著佐助說道:
「佐助.......」
「幾點了?」
「薰呢?」
此刻坐在伊莉雅對面沙發上的佐助一臉淡然的回應著:
「十點。」
「她們兩個應該是哭累了,一起睡了。」
今天想回去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不過對於佐助來說,在哪都一樣。
而伊莉雅也是如此,在哪睡覺都是睡覺。
只是也就在這個時候。
庭院內突然響起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