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意外之喜(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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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手術有條不紊地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王元奇看着固定好的白色高分子石膏,白色紗布纏繞的完全下肢,外固定支架裝置穩定住了患者的力線。

抬頭道:「子業,你能不能先不溜啊,等會兒跟我一起把病人送回病房唄?」

方子業此刻已經在手術室的計時面板旁整理著褲腰帶,拉緊腰帶后問:「肯定可以啊奇哥。等會兒我們還可以在老地方一起吃點東西。」

方子業的老地方是住院總辦公室,那裏有方子業以及蘭天羅等人添置的不少東西,比如說小冰箱、小餐桌,還有象棋棋盤等,適合閑聚!

住院總辦公室並非醫生辦公室,是可以鎖上的,可以不被病人直接推開的,即便是有病人找,也有醫生辦公室作為第一站。

王元奇聞言道:「我現在就點一點外賣,再點一些飲料。」

「茶顏悅色可以不,聽說是從沙市『進口』來的。」

「你們喝過不?」

劉海華、鄭天樂二人正在幫病人過床,兩人聞言都搖了搖頭。

方子業則回說:「之前去沙市的時候喝過一次,感覺味道還可以,就是有點小貴。」

「味道還可以是吧?那飲料就選它了。」王元奇大方地說。

緊接着,四個人就一道將患者送出了手術室,在手術室門口叫了患者家屬的時候,患者老婆和孩子都眼眶紅腫地快步走近。

中年婦女看到她老公之前,還特意揉一揉眼睛,揉完后頓在了原地。

另外一個小男孩則是直接沖向了中年男子,『爹、爹爹』叫個不停。

中年男子是椎管內麻醉,伸出右手抓住了孩子的手:「不哭不哭,爹沒事兒了,醫生把爹救好了。」

小男孩雖然確定了這是爸爸的聲音,但還是哭得厲害,一看就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中年婦女靠近后,麻醉醫生與劉海華鄭天樂二人就開始挪床,而後徑直地走進電梯里。

中年婦女跟上,她並不認識其他所有人,只認識王元奇。

抹了抹雙眼,平靜好心情后,遲疑着笑破了音:「王醫生,您不是說,我老公是要截肢么?」

王元奇聞言則把後背往電梯一靠,解釋道:「我說的是非常大可能截肢,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基本就是截肢了。」

「但方醫生回來了啊?當時方醫生去開會了……」

「你老公這條腿能救下來,全靠了方醫生。」

中年婦女馬上轉頭看向方子業,拱着手,弓著身:「謝謝醫生,謝謝方醫生。」

「我就說我老公怎麼沒截肢,原來是遇到了活菩薩。」

聽到中年婦女這話,電梯里的眾人目光皆是一閃。

方子業輕輕皺了皺眉:「大姐,你這話言重了,我就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菩薩。我不是什麼教的信徒,這種玩笑話這次說過後,就不要再說了啊。」

中年婦女繼續嬉笑:「方醫生你本來就是活菩薩,救死扶傷。」

「但我沒法術。」

「您老公受傷的時候,您口裏的菩薩也沒來。如果您深信這一套的話,您自己可以信着。」方子業繼續笑。

可能中年婦女覺得把醫生比作活菩薩是一種夸人的話,但方子業心裏其實覺得有點好笑,您要請菩薩應該去廟裏,醫院裏沒有地方供奉。

方子業不信佛,但也不會去阻止別人信。

「方醫生,這話可不好亂說的。」中年婦女馬上虔誠地雙手做十,念念有詞起來。

念了一陣,電梯正好到了創傷外科,一眾人把中年婦女的老公推出,她自己則抱着自己的孩子,笑着道:「方醫生,我之前就求過菩薩,應該是菩薩靈驗了,所以我老公才平安無事,您就是菩薩的化身。」

方子業:「……」

「奇哥,我們走吧。」方子業側身轉向,直接去了住院總辦公室方向,不再與她并行。

普通人把你比作神佛可能就是玩笑之語,你提了一句后,別人肯定就不再繼續下去了。

而這個中年婦女,明顯是資深信徒,可不能被她立了什麼人設。

她或許是好心,但方子業不稀罕自己被標上菩薩的標籤,這種大佛位置,誰愛坐誰坐,方子業鐵定不坐。

王元奇轉頭時,還是給中年婦女講了一聲:「大姐,您老公的腿可以救下來,是方醫生來了,不是菩薩來了。」

中年婦女聞言訕笑道:「被菩薩保佑還不好么?被菩薩降身是佛佑啊?」

王元奇就不再勸了:「謝謝你的祝福啊!~」

而後,王元奇就與方子業一併去了住院總辦公室。

方子業推門而入后,看着熟悉的小冰櫃、熟悉的小餐桌,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單,怔了怔入神。

從左邊看,洛聽竹買的小鞋架上擺着的拖鞋還是自己的,只是沾了點灰塵,最上方的一次性襪子和一次性的『內褲』疊放依舊整齊,數量與方子業上次拿去創傷中心急診診室前一致。

王元奇拉開了冰箱門后,裏面的飲料類型和擺放位置都與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

王元奇取了兩瓶冰咖啡,遞給方子業一瓶后,自己先擰開喝了一口后,給劉海華與鄭天樂二人發信息:「開完醫囑,建立完病歷模版后就直接來住院總辦公室吃點東西。」

說完還特意給方子業解釋:「小鄭和小劉都還沒吃東西的。」

方子業沒有給王元奇解釋自己的胃從上午開始就空空:「我點了四份炒飯作為主食,應該夠了。」

「等會兒聶明賢下台之後,我再給他點,跟着謝教授的兄弟如果來了創傷中心的話,我就點外賣,如果沒來的話,奇哥伱幫忙點一份吧。」

像這種學術會議期間,大佬都出走後,碩士和博士都會活躍起來。

雖然這是他們練手的機會,但累也是真的累,一年就一兩次的話,方子業還是樂意請客吃飯的。

王元奇拿起飲料笑說:「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就行。」

而後,王元奇扯下口罩,滿臉的褶皺:「子業,剛剛這個家屬啊,其實也不是有心的,只是在她的認知裏面,可能菩薩大於一切,所以你也不用往心裏去。」

方子業不來的話,王元奇知道自己最後鐵定會走到截肢這一條路。

中年男子的毀損傷的確不如另一個病人那麼徹底,但想要把它救下來,至少也需要劉煌龍和鄧勇教授兩人合體。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兩人也得承擔外省專家的接待工作。肯定回不來。

參加學術會議,是副教授和教授必須要做的事情,總有一天要做。

華國的歷史就付出過『血淚』教訓證實過閉門造車這條路行不通。

「我只是不希望她在科室里宣揚,當着我們的面說一兩次無所謂,可不要給我貼上這樣的標籤。」

「奇哥,你知道的,『捧殺』一般都沒有好結果的!」方子業說着,划拉一下手機,開始清理自己的信息和微信。

這是住院總階段必須要做的事情。

信息,主要是陌生的,沒有微信的人,搞到了你的電話之後,可能找你。

微信,則是熟人,比如說師弟,老師,同事,上級可能會找你有事。

短訊信息就是廣告。

微信的未讀信息有幾條,分別來自洛聽竹、袁威宏、鄧勇、蘭天羅和揭翰。

方子業抬頭看了看對面的王元奇,王元奇此刻也在清理未讀信息,方子業就翹起了二郎腿伸展了個懶腰。

洛聽竹:「我今天值夜班哦。」

洛聽竹這是在給方子業彙報,避免被方子業誤會又「加班加點了」。

方子業比劃了一個「ok」手勢,回:「我從會場回來后,做了一台毀損傷,簡單的一期手術都做了有八個小時…」

而後是蘭天羅,蘭天羅發來的信息總結下來就是,今天下午場次的切開術比賽,幾乎是全軍覆沒,結果與預料相同。

『眾生平等』,進入到第二輪的所有人,高低分最多只有4分,進入到第三輪的人數高達128人!

揭翰的信息,與蘭天羅的意思相同,不過更加細節化了。

「吳軒奇、陳泰臨等奪冠熱門選手,並沒有和其他人拉開差距。子曦大哥目前的綜合排名排在了第五位!」

「去年三峽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董舟排名接近前十,在這一輪竟然排在了第一百一十九!聽說切開術本來是他的擅長項目,但模仿師兄你太狠了,結果連均分都沒拿到,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另外還有省人民醫院的曾泰和協和醫院的邢方,也是想多拿點分,結果評分被評成了及格線以下的55/56。」

「按照比賽規則,不到六十分就淘汰,但這一次的評分實在太過於集中,所以主持人把及格分降低至了50分……」

「被淘汰的二十幾人,則都是碩士和博士,操作實在是水平有限,就被分到了及格線以下……」

這兩人的來信,方子業就不用正式回復了。

直接在群裏面吆喝一聲:「吃宵夜了沒?沒吃的話,十一點來急診創傷中心一起吃宵夜。」

蘭天羅和揭翰兩人秒回了「+1+1」。

鄧勇也給方子業發了一條信息:「另外一台急診手術不用管了,我已經直接和肝膽外科的人接洽了,讓他們有問題直接找韓元曉。」

「彭隆作為手術室主刀,他再請上級,只能請韓元曉。他也沒有跨組調人的權力。」

「有空就休息,沒空就找機會休息。明天你進行毀損傷病例彙報的時間是上午的十一點二十分,持續三十分鐘。」

「是上午場次第二節學術會議的最後一節,結束之後就是答疑環節,預計你至少需要回答五個問題,到時候我和熊志章老教授,還有董耀輝教授都會在台下的……」

「韓主任說他屆時也會過來。」

方子業看完,內心稍暖:「謝謝師父關心。」

方子業還沒來得及退出聊天頁面,鄧勇秒回了一個語音:「子業,你覺得如果你開小型私教班的話,學費設置多少合適?」

「按照你目前的職稱,最多只能報0.6/人!」

「師父,我覺得都還可以,也不能指著這個掙錢的啊。」方子業發信息回,同時把聲音調至靜音。

這種的專題培訓班,要佔用科室里的資源,科室肯定要拿一部分的。

6k最終能到方子業手裏的最多只有四分之一。

畢竟,培訓班的報名,挑選,安排課程,臨床教學,臨床練習,都需要教授們的參與,也只有教授才有足夠的資源找到這麼多的病例,還要和病人談話取得對方的同意,牽涉到方方面面的規則。

一個人一千二,一個小型專題培訓班最多就五到八人,相當於方子業就只能拿到6到9k左右。

這個錢不算特別高,可也不算少了。

方子業抬頭還是看到了王元奇師兄會心一笑,眼神中夾雜着羨慕與其他的複雜之色。

王元奇將手機一收后,只是對方子業豎起了大拇指,低聲說:「子業,謝謝啊!~」

「因為你,我們都才有了免費學習的機會。」

就算方子業一個小型專題培訓班才6k,那也相當於大家都免費白嫖了不知道多少個6k。

方子業在科室里的教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方子業也把手機的屏幕滑至暗幕:「奇哥,這麼說起來,我們該給師父交的學費還更多,教授級別若是開課的話,至少都是1.5w起。」

上一次洛聽竹去沙市上課,報名費就是19800,接近2w,為期也才三天。

徐龍教授是知名的教授,他開班一般就是這樣的價格。

適時,方子業的電話響了起來,方子業接通后就走出去拿外賣了……

十點二十分,方子業靠牆癱坐在椅子上,一邊摸著肚子,一邊眯著雙眼,享受着短暫的片刻安寧。

可能只有很少的人才會明白,從早餐之後再未進食,再到晚上的十點多才吃飽第二頓的那種「滿足」感。

炒飯的口味沒有特別的,可方子業卻覺得它勝過了以往吃過的大部分美味兒。

順時針撫摸肚子大概有十圈后,方子業站了起來:「奇哥,你們慢慢吃,我去接謝教授的班了。」

「好的子業。」

「謝謝方師兄。謝謝業哥。」劉海華二人也分別給方子業打招呼。

出了科室后,夜晚的暖風如瀑般襲來,沒由地就捲起一股燥熱,方子業站在骨科大樓下,用力地按壓了一下太陽穴,才勉強打起了一陣精神。

嘴裏喃喃:「等會兒洗把臉吧,不然鐵定熬不住了。」

「唉!~」

方子業嘆了一口氣,慢步自語:「說起來,手術直播,賽前的操作示範,都是給自己增加厚度,但累也是真的累。」

扯了一把針葉末端,『手癢』地放在了拇指和食指間摸搓:「也許老師們說的是對的,有時候走得太快也不是好事,太過於疲憊了。」

「如果這些事情都不放在住院總期間,放在主治期間,那就會安逸很多。」

「想要走捷徑的人,都必然會付出比正常人更多的時間,犧牲更多的睡眠時間……」

方子業洗完臉,換好工作服,戴好胸牌推開創傷中心診室門時,裏面的謝晉元副教授靠着椅子打盹兒。

旁邊,龔子明也是在摸搓著自己的內眥,而後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

聽到了推門聲的他,懶腰伸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起身看向方子業:「業哥!~」

「謝老師睡多久了?」方子業噓聲問。

「剛睡了一會兒,我們之前還在聊着你呢……」龔子明壓住了困意,滿臉笑若菊花,語氣輕和,隨意中多了一分尊敬。

方子業走近后才稍微加大了點聲音:「謝老師,謝老師,謝老師……」

叫了五次后,謝晉元歪頭立正,上眼皮緩緩抬起,歲月已經給謝晉元帶來的魚尾紋隨着謝晉元的清醒慢慢舒展在眼角,聲音迷迷糊糊:「子業來了?」

「那就坐一下,坐一會兒了你去睡一覺吧。」謝晉元說話間歪了歪脖子,囫圇的語氣逐漸清明。

方子業笑道:「謝老師,您去休息,我是來接班的。」

謝晉元低頭歪了歪肩膀:「你接個屁的班,趕緊去睡覺,明天還有講課,別丟了我們醫院的臉。」

「鄧教授雖然說了讓你來值班,我讓你去睡覺你就去睡。」語氣中有一種溫柔的霸道。

方子業躊躇之際,謝晉元終於把脖子歪到立正方向:「別婆婆媽媽了,該休息就去休息,人是鐵飯是鋼。」

「我雖然不是你老師,但也是看你長起來的……」

「謝謝謝老師。」方子業靠在了謝晉元的身旁坐了下來。

謝晉元道:「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代表我們醫院的創傷外科出去展現我們的綜合實力。」

「從更廣層面來說,你是給我們骨科的所有人掙臉面,當然我也不給自己立什麼標籤。」

「享受了好處自然多少得給點付出。對吧?」

方子業笑道:「沒有沒有,謝老師對我們這些晚輩還是格外愛護的,我一直都記在心裏的。」

方子業既往的讀書歷程,謝晉元副教授的存在感並不是很強。但在方子業的記憶里,謝晉元副教授也沒有任何負面的『印象』。

謝晉元副教授彷彿是一塊哪裏需要哪裏搬的磚,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都如彭隆、陳芳等人一樣,只是貼了一個副教授的標籤。

他沒有接近方子業的前後左右,方子業也不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再一次更深入接觸,就是今年的五月份,那一次,是外人給自己說,謝晉元副教授的架子好大。

其實方子業也清楚,謝晉元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當醫生只是一個職業啊,一個職業,並非是絕對的事業,你那麼拚命幹嘛?誰的命不是命?

非得犧牲在崗位上,立一個英雄的標籤之後,親者痛,虛名揚?

「這話誇張了,說愛護談不上,畢竟子業你老師眾多,不需要我的提攜,更不需要我當伯luo(樂)。」謝晉元誇張的語氣,讓所有人的精神都提了幾分。

「當然,當不了伯樂,做不到雪中送炭,這錦上添花的順手之事,還是樂意做滴。」

「去吧,去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之後,打起精神,好好地展示一下我們醫院青年醫生的風采和獨到之處。」

「給子明他們這樣的師弟們立一個榜樣。」

說完,謝晉元偏頭:「龔子明,你和你子業師兄的名字只差了兩個字哦?」

龔子明的第一反應就是,師父,您和方子業師兄的名字也只差了三個字!

當然,龔子明的表面上,就是害羞、低頭、愧疚,很適用於當初方子業在畢業答辯時的那句話——

憾無為以報,嘆無以為報。

「謝老師,那我就先去睡一下,然後過幾天,我精神好了,我就多頂幾天班。」方子業適當性地做一個『交換』。

看起來是方子業吃虧,其實,謝晉元能夠在特殊的節點幫下忙,就是對方子業的一種愛護了。

年輕人不稍微吃點虧,總是想着佔便宜,那就盡想着去占吧,除了父母外,誰可以讓你無條件的佔便宜的?

「到時候再說。」謝晉元道。

方子業走了,身後龔子明送方子業到了門口,而後再次擠了進去。

方子業走了幾步才回頭,看着龔子明與清醒的謝晉元副教授二人在談話,是龔子明在請教謝晉元。

遠遠看去,方子業看不到龔子明在說着什麼,只是從他的眼神中,方子業讀出來了數年之前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般地請教師父袁威宏,希望師父可以指出來一條明路。

能到中南醫院來讀碩士和讀博士的,要說誰是傻子,誰沒有那麼一丁點的留院野心,方子業第一個不信。

只是留院的條件苛刻,留院的人數非常少,更多的人,也不過就是博一個可能性而已……

但即便是可能性,也讓太多太多的人前赴後繼。

中南醫院雖然不知名,卻也『埋沒』過許多人的青春,自然也洋溢過很多人的青春。

方子業推開了休息室的門,不刷牙,不玩手機,脫鞋,上鐵梯,到上鋪,就著冷空調,不一會兒就入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方子業聽到有人進來了和他說話。

「子業,只保了一條,另外一條最終還是截了。你看要不要明天做一個斷肢栽植啊?」

「嗯,好。」方子業迷迷糊糊間這麼應了一聲。

前一天晚上方子業就沒睡好,白天的手術直播就是強打起了精神,從賽場回來后,又是長達六個小時的高強度手術。

鐵人都得累了。

「那我就聯繫器械商了啊。」正要爬上上鋪的聶明賢,又爬了下去。

如果要做斷肢栽植的話,他還要重新去一趟手術室,將截肢下來的殘肢處理一下,才有可能給患者爭取一個斷肢栽植術的機會。

這樣的事情,之前都只是在理論中,不過聶明賢倒是覺得,這一次是非常適合斷肢栽植的。

保肢術是保肢術,斷肢栽植是斷肢栽植。

這是兩台手術,需要重新談話簽字,如果患者家屬再拒絕的話,那就不用玩了,後續的手術也不用談了。

方子業的呼吸聲再次平穩起來,似乎是沒聽見,似乎又聽見了,但沒有回應。

聶明賢重新踩到了地面后,就撥打了劉煌龍教授的電話:「劉教授,子業答應了,說是明天做手術,我們處理一下殘端吧。」

「另外,要不要通知一下鄧教授,讓他和肝膽外科的那位副教授聯繫一下,明天別再搞出烏龍了,要是再搞類似的烏龍。」

「就真沒辦法了。」

「好!子業答應了就搞吧,毀損傷保肢術和斷肢栽植,本來就是序貫的課題,毀損傷的保肢術,我們現在已經進展到了第九台,下一步的課題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反正我們的倫理學會備案早就通過了。」劉煌龍聞言,精神一振。

這樣開課題的速度,他可太喜歡了啊。

五月份着手毀損傷臨床課題,六月份就直接搞斷肢栽植,按照這樣的速度,八月份就可以直接將聶明賢的想法搬入到臨床,到時候小型保肢透析儀如果真的有用的話。

那麼,劉煌龍就真的可以宣佈,這個課題組的每一個參與人,都會收到一份來自學術界饋贈的「超級大禮包」!

「子業有點累了,在休息,我們就先不打擾他了吧。」

「我等會兒打天羅的電話,這術中臨時的數據分析,沒有他的參與肯定不行。」聶明賢道。

劉煌龍聞言,眉頭一皺:「明賢,這蘭天羅,你能電話叫得動么?鄧勇教授的話他可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劉煌龍也是最近才知道,蘭天羅這個小碩士,逼格比袁威宏還高。

目前,科室里除了方子業和袁威宏、揭翰外,其他人蘭天羅都是愛答不理的。

包括韓元曉,包括鄧勇!

聶明賢笑了笑說:「沒事兒,劉老師,天羅他姐姐洛聽竹和我現在的關係類似於師兄師妹的關係,他肯定聽話的。」

「那行吧。開干……」

……

翌日,方子業是六點半睜開了眼皮。

六點三十五分,方子業從洗手間走出來開始洗漱刷牙。

只是,剛從左牙槽刷到右牙槽后,方子業的動作一頓,眼皮猛地閃爍了幾下后,「嗯」一聲將嘴裏的牙膏泡沫濺射到了鏡子平面。

【獲得學識點6705.3點。】

【獲得學識點4323.9點。】

【當前學識點餘額:72541.2點。】

方子業並沒有看錯,昨天的學識點收益的確是10000+,當前的學識點餘額,來到了七萬加!

六千七百多的學識點收益,很好理解,方子業做了一台毀損傷的保肢術嘛。

但第二份學識點收益,說實話方子業並不能理解它的來源。

仔細思考了足足五秒鐘,方子業才想起來。

哦,昨天聶明賢做了一台保肢術,而這保肢術的理論來源,基本上是來自自己這裏。

所以,那一台的保肢術,自己從未參與,卻佔了大部分的貢獻,得到了四千多的學識點?

「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方子業繼續開始上下舞動着牙刷,順着牙縫的方向上下晃動。

「噗!」過了三分鐘后,方子業刷完牙后,開始搓臉。

等到洗漱都完畢之後,再看了一眼當前的學識點收益。

方子業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只能用美滋滋三個字來形容。

通過鏡子裏看裏面那張帥臉龐上的笑意,方子業自己都想將他打一頓,怎麼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呢?

怎麼可以這樣呢?

不就是即將走向學識點自由第一小步么?你笑什麼呢?

「嘿嘿嘿。」方子業再一次笑了起來。

這一次,方子業足足用了八分鐘,才壓住了上翹的嘴角,而後來到了創傷中心的急診診室門口。

裏面,謝晉元正在接診病人,龔子明看到了方子業后,頂着大眼袋的他走了出來,問:「業哥,有什麼事兒嗎?」

方子業看着沒休息好的龔子明,內心的狂喜終於是徹底壓住,愧疚逐漸升騰:「你和謝老師吃什麼早餐?我去給你們買包子,還是點一份熱乾麵?」

「都可以!~」龔子明點頭,馬上轉身:「裏面來了一個關節脫位的,師父說讓我搞一下。」

「沒事我就進去了啊?」龔子明把尊重和好學在同一時間點交集到了極致。

出門是對方子業的尊敬,再進去是對學習的執著。

「好,這個脫位的手法複位不要用外旋複位法!」方子業隨意地瞥了一眼,就交代了一聲,而後轉身就走。

龔子明聞言眉頭狠狠一皺,不敢嬉皮和質疑,先把方子業的交代刻印在腦海里,而後在患者家屬去繳費的時候,再與自己的老師細細詳談。

病人和家屬離開后。

龔子明道:「師父,剛剛子業說,這個患者不適用於外旋複位術,您說,他的複位,是不是不是簡單的前脫位啊?」

「是複雜的前脫位,只有複雜的前脫位,才不適用外旋複位法,必須要用提拉法……」

謝晉元聞言目光一閃,再次到電腦前,細細閱片起來。

而後眉頭一鎖:「等會兒讓患者先照一個核磁進一步確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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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鎮做題家苟成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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