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咫尺

抵抗軍指給弗羅多他們的路是白天通過的，因為晚上往往有吸血鬼巡邏。而白天9點左右巡過那一路段的，遇不上拉倒，遇上后就得給點錢。

……

泰凱把一些鈔票遞出車窗，車外面的人熟練地收起錢，回到巡邏車開走了。

琳妮開過了這一路段，開進一片廢品堆積場，在堆得高高的廢品中間有一條拐來拐去的路，最後拐出了堆積場，也就拐進了城區。

還是熟悉的大霧，就像在渾濁的水中游泳，燈光照不出幾米來。

開出了濃霧區，車開在城裡的公路上，又回到了一樣的城市光景，但至少比起芝加哥來光亮度要高一些。

琳妮開著車問泰凱：「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更接近？」

「還在那個方向。」泰凱指著方向。

「那咱們先去看看，你的事情最重要。」琳妮立刻把手裡抵抗軍給的地址放下，朝著泰凱指的方向開去。

琳妮開著車：「話說你們要找的東西真的是個會發光的石頭？」

「差不多，到了附近我也會感覺到的。」

「真的是你們所說的天使核心？」

「當然，當初一見面你就說我是天使。」

「呵，又是這話，天使可沒你這樣的身材，我的天使……」琳妮顯然不相信，但還是藉機拍了拍泰凱的大腿。

但是在城裡三繞兩繞，又開到了城邊，整個城市的東南角。

這邊也是出城的途徑，幾個路段都設著檢車站。

但是根據泰凱的感覺，已經離核心比較接近了。

「先去送貨物吧」泰凱想了想「從抵抗軍那裡說不定會有什麼出城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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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抵抗軍給出的圖紙，琳妮把汽車開到了一間屠宰廠。屠宰廠的廠房外面，工人們正把一頭頭剝好的牛裝上冷凍車。

監工正拿著個筆和小本子走來走去，屠宰廠的老闆正在屠宰廠的門口跟客戶談著價錢。

「你們找誰？」一個年輕的工人看到他們的車開來，走上前來問到。

「我們找迪克。」

年輕工人的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但還是跑回車間那裡，對另一個正在搬生牛腿的年輕人喊道：「迪克！他們是來找你的。」

跟抵抗軍那邊介紹的形象一樣，迪克是個黃頭髮的年輕人，個頭挺高，不過跟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一樣，都挺瘦。

迪克邊把手在圍裙上擦著，邊走了過來問到：「什麼事？」

「送貨。」琳妮把抵抗軍寫的紙條遞出去。

迪克認出了紙條上的字跡，於是朝車間揮揮手，做了個手勢。

屠宰廠的老闆立刻三言兩語打發走了客戶，然後把大門拉上一半，自己守在門口。

監工和幾名員工立刻分散到廠區的幾個角落。剩下的幾名員工把車間門口的冷凍車開走，讓開了車間的大門。

看樣子迪克才是這裡真正的負責人，他指著車間大門：「開到那邊去吧，我們來卸貨。」

琳妮把車開了過去，等在車間門口的幾個年輕人開始把麵包車上的抵抗軍物資搬進去。

泰凱下車跟迪克聊了一陣。

……

「哈，是被你們遇到了營地啊，這很正常，他們城外的都是靠不斷移動才能躲過搜捕的。不過他們習慣了，就算不被你們撞到，很快也會遷徙營地的。」

迪克又看著車上的弗羅多：「你們這位同伴背的什麼？怎麼不下車走走？」

「哦，他背著特殊器材，不能下車。另外我們還遇到一些麻煩，想找你們幫忙，我們有個地方過不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門路的？」

琳妮在一旁說：「就是那個東南方向的，很大一片在建的工地，旁邊還有一個沒有冒煙的煙霧製造廠。那一片的區域，再往前路上就有檢查站。」

「哦，那一片啊」迪克蹲下，拿個樹枝在地上畫起來：「那一片區域的地形是這樣……那個煙霧製造廠的主煙機壞了，正在修建新的。

那邊，奧蘭多的東南角，其實分兩層，有大批的小山和特殊的園區，可以算是奧蘭多的近郊，你們看到的那些檢查站，就是通往近郊的。在近郊有大片的土地，再往外，還有一層的檢查站，出了那層檢查站才算出城。你們是想去哪？」

「其實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要不先去到近郊看看。也可能需要出城。」

「你們去近郊做什麼？」迪克有些警惕。

「有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詳細說。我們一直是一路前行，」

「這樣啊……」迪克站起身：「去到近郊，因為離城市近，所以檢查崗很多，幾乎沒有空隙可以鑽，但是檢查崗的嚴密程度不一樣，有些鬆懈的檢查崗，用假冒的身份證和通行證就能過去。因為有很多人就住在近郊，近郊和城裡的來往比較頻繁，他們也不會仔細驗證這些。

但是真正出城的車很稀少，會驗證通行證，假的證件就行不通。

至於從近郊出城的路，我也不太熟，畢竟有些檢查崗會變換位置，還有的走私小道會被查封。

不過在近郊我有認識的人，可以介紹給你，你們可以向他打聽從近郊出城的路。」

「那假的身份證和通行證，有門路嗎？」

「我這裡就可以辦，700澳元一個人。你們幫忙運貨過來，三個人一共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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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階吸血鬼的大本營「高階議會」就坐落在澳洲，所以吸血鬼統治世界后統一了貨幣，全世界都使用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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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弗羅多他們三人在「弄」貨時也「弄」了一些現金，但是不多。三個人在車邊湊了一陣。泰凱找到迪克說：「這樣行嗎？我們先給你1700，剩下的我們來取證件的時候再給你？」

迪克：「你們有多少錢？」

「1700多一些，不到1800。不過我們有一些東西，可以在外面換錢。」

「就這些吧，不要再節外生枝了，現在跟著我去照相。」

弗羅多三人跟著迪克走進車間，車間里的年輕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魁梧的泰凱和背著個大包的弗羅多。

迪克：「你要一直背著那個包嗎？」

弗羅多：「這個很重要，不能放下。」

迪克領著泰凱三人走進裡面的辦公室，其中一件辦公室被布置成攝影房的樣子，三個人拍了照。

迪克：「差不多等一小時就好，你們是四處轉轉，還是在這等？」

「在這等吧。」

迪克和弗羅多他們在工廠的茶水間坐下，琳妮和泰凱坐到一起聊起來。迪克看了看，坐到了弗羅多旁邊。

迪克：「夥計，你們這武器要運去哪？」

弗羅多裝作一臉驚奇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嗨，你們幾個看著就不好惹，應該不是『避血者』，就是那些為了逃避抽血而逃跑的人。

而且你背著這個寸步不離，連照相都背著。

剛才我想去你頭後面襯藍布的時候，你的同伴像保護機密一樣把我隔開，自己去幫你襯藍布。想想都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給哪部分抵抗軍運的？」

「不是抵抗軍，我們都還沒掌握確切的地址呢，只是正在尋找。」

「呵，那就是宗教類的了。」

弗羅多瞪大了雙眼，裝出一幅吃驚的樣子。

迪克一幅得意的樣子：「只有宗教類的東西，才需要特定的地點才生效，不過效果很低。前段時間有人還在南美洲，用巫毒之術召喚了卓柏卡布拉，為此還死了幾個人。結果一個吸血鬼都沒打死，卓柏卡布拉就被吸血鬼幹掉了。

還有更早之前，有人用血祭引出了東北亞叢林中的芭芭雅嘎，也被吸血鬼消滅了。

正教就更不用說，幾家正教的教義什麼的都被吸血鬼改了幾十年了，現在對吸血鬼一點效果都沒有。

希望你們搞出來的這些有用吧。」

弗羅多點點頭。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一本通行證和三張還熱著的身份卡遞到了泰凱的手裡。

泰凱把接近1800的現金全給了迪克。

迪克：「1700就可以了，你們不留一些嗎？」

「不用了，我們什麼都不缺。」

看著三人開車離開屠宰廠，迪克若有所思。

拿著假證件，三人開著車通過了迪克介紹的那個檢查崗。崗上的人果然只是把證件舉高看了水印一眼就放他們過去了。

這時天已經全黑，近郊的路完全無法辨認，而且多是沒有路燈的土路，琳妮找了塊空地把車開過去，三人又在車裡對付了一晚。

第二天下起雨來，可能因為空氣中太多污染顆粒的緣故，陰暗的天空掉下的雨滴好像都有一絲黑色。

琳妮按照迪克畫的路線，花了半天時間終於開到了那家加油站旁邊的酒館。

他們要找的線人，哈里，正是酒館的酒保。

中午時分，酒館里只有酒保一人在清潔櫃檯什麼的，看到泰凱和琳妮兩人走進。

「還沒有營業！」

「我們來找哈里。」

「我就是，什麼事？」

泰凱走到吧台邊坐下：「迪克介紹我們來的。」

……

知道了二人的來意，哈里就開始給他們畫這周圍的地形、路線圖，邊畫還邊詳細解釋……

「那一塊是什麼？」琳妮指著一塊明顯的空地。

哈里：「荒山，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上去的路。」

充分了解了附近的路線，還知道了一條走出近郊，徹底出城的小路。泰凱和琳妮給哈里留下一些小禮物就道謝離開了。

回到車上，琳妮打開一張從城裡買到的奧蘭多地圖，看東南角的地形跟哈里畫的一一對比。

其中有一片地區確實是座山，但並不是哈里說的荒山，地圖上寫著：聖瑪麗孤兒院

琳妮和泰凱對視一眼，決定先去那裡看看。

雨天的路格外難走，到了傍晚，泰凱在副駕駛上說：「確實很近了，很可能就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