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這腿瘸的值了

1.第1章 這腿瘸的值了

第1章這腿瘸的值了

宋武是被疼醒的。

在恍惚中,他只覺得自己的左大腿鑽心得疼,疼的他身上出了一身的汗,黏膩膩的很難受。

等到稍微清醒點,他的耳邊聽到呼呼的風聲和嘩嘩的雨聲。

睜開眼,屋裏只是蒙蒙的亮,入眼處的木樑和房頂讓他微微發愣。側頭又左右看看,卻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空蕩蕩的房子,怎麼看都不像他住的小區樓房。

宋武猛的坐起身來,卻扯動了左大腿,一陣鑽心的疼,讓他眼前不禁一陣發黑。

疼得他嘴裏直抽冷氣。於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可是,還沒等他緩過勁來,大腦中又是一陣陣的鼓脹,似乎有很多東西一下子洶湧而出。這一下,宋武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了枕頭上。

當宋武從鐵盒子裏的鈔票下面扒拉出來兩張房產證明時,心裏是興奮不已。

他扭頭看向自己剛起身的炕床,心中一陣噁心。那上面兒黑膩膩的被子,怎麼看都不如那個老乞丐身上那條幹凈!

此時鏡子裏是一個蓬頭垢面,烏漆八黑的嚇人形象。

鐵片至今仍然嵌在大腿根兒里。

心中激蕩的宋武,無意中又扯動了大腿,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口中嘶嘶地直吸冷氣。可是他卻忍着痛,只是輕輕皺了幾下眉,自言自語道:「不就瘸了條腿嗎?不就颳風下雨寒冬天裏會疼上幾下嗎?我不在乎!最起碼,現在身體是全活的。這不比什麼都強嗎?」

這屋裏只有一個煤火爐子,放在進門窗戶邊,還連着薄鐵皮敲的煙筒。在窗戶的左上角挖了個圓洞,煙囪通到屋外。

這傢伙竟然還有個鐵飯碗,享受三級鉗工待遇,但因為經常請假,扣來扣去,每月能拿到手的只有20多塊錢。而他現在的工作,是在四合院兒大門東邊的門房裏開了間自行車修理鋪子。

他原來看過一些電視劇什麼的,多少了解這個年代BJ的住房大多都是單位分房,職工每月要交房租,好像是一塊兩塊的樣子。職工住戶沒有房產權,只算是租住。

他的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東西,是一個屬於生活在上世紀50年代北京城的二十七歲男人的記憶。

正中午的時候,春日的太陽暖烘烘的。

因為這一下已經實現了他半生心中最大的願望!

再次悠悠的醒來,太陽已經透過窗戶斜射進了屋裏,讓宋武感到了絲絲的暖意。

風雨聲已經沒有了,周圍很安靜。而宋武的心情卻實在平靜不下來。

宋武走過去掂起爐子上的水壺看看,發現水壺是空的,煤爐子也已經滅了,這種爐子燒的還是煤球,不是他熟悉的蜂窩煤。

只因為手中熱乎乎的實在觸感,宋武就覺得無論如何這把穿越都值了!

他的這個鋪子,是他的工作單位紅星軋鋼廠,為了照顧因工傷致殘的前身和街道辦協商,特別審批開辦的。由軋鋼廠和街道辦共同管理,一切工資待遇按前身受傷前的三級鉗工計算,正常算工齡,每月標準工資40塊5毛。

死在軋鋼廠公私合營后工作交接的混亂期。當時車間管理鬆散,發生了生產事故。

可惜前身經常不開門,每月大概只能拿到20多塊錢。可照樣夠他一個懶散單身漢,吃喝不愁,還能攢下不少。

十幾分鐘后,宋武頹然嘆了口氣,把手中幾件補丁摞補丁的臟衣服扔到了地上。

哦!原來是條桌上那面破鏡子。

屋子靠北的牆邊打了一個炕,在東牆放了一個雙開門舊柜子。西牆北窗戶下有張三斗木桌,一把椅子。

宋武邊看邊摸著自己的臉。確定那就是他自己:「這得多少天沒洗過了!」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會,愣是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長什麼樣。

老宋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這個三開間屋子裏很空,也沒有打隔斷。

這時,宋武的心中一動,按照記憶從兩開門柜子的隔板里摸出來一個鐵皮盒子。

哪怕是個瘸子,也值了!

宋武輕輕揉着大腿根疼痛的地方,雖然難忍,但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得微微抽動的肌肉多少有些扭曲。

宋武結合了記憶,一下子明白,這些錢在如今的北京城裏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宋武也多少明白了,鐵盒子裏1000多塊錢的大部分來源。而另外一部分就是老宋和前身一塊攢下來的。

宋武下意識地伸手往下邊摸了摸,不禁眼眶發熱:「沒想到,我也有用手能摸到真傢伙的時候。是不是也能真實體驗一把了?」

「媽的,竟然找不到一件兒乾淨衣服。」

不過這種想法也不對,前身雖懶,倒絕對算不上啃老,吃老本兒。這盒子裏的錢,其實還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多年攢進去的。

裏面有半瓶水,打開瓶塞試了試還有溫度,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裏。他輕輕啜了一口,一種溫暖的幸福感在身體中迅速速蔓延,讓他不由的輕輕出了口氣。他趕緊又連着喝了幾口。僵硬的身體慢慢有了一些活力。

宋武的腿慢慢的也好了許多。他抑制不住好奇,想下床親眼看看這個只是在大腦記憶中的畫面里存在的大四合院。

「怪不得能攢下這麼多錢呢。」

那是軋鋼廠公私合營后的第一次事故。五級鉗工老宋丟了命,兒子三級鉗工宋武被爆炸中的破鐵片兒傷了左大腿。

「我靠,發了發了!」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全全活活的新生活馬上就開始了,必須得收拾的舒舒服服,不然對不起穿越一次的大好機會。

宋武心中對前生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這種耐受超長,懶得出奇,也是一種常人不及的本事,最起碼能省不少錢。

靠正對門的東牆有一張條桌,條桌上邊牆上貼著領袖畫像,條桌上放着暖瓶、玻璃茶杯、缺口的陶瓷茶壺和一個破舊的小鏡子。

一進屋門,有一張低矮的方木桌,四張小凳子。屋門口裏邊兒,放了一個臉盆架,是用舊輪轂焊的。臉盆架上放了一個搪瓷洗臉盆兒,架子上搭了條破毛巾,還有半塊兒肥皂放在塑料盒裏。

「怪不得前身能這麼有底氣地過上懶得出奇的躺平生活。他這是準備啃老啃到底兒的節奏啊。」

醫生不敢取,怕傷了神經和血管。所以前身宋武成了外形完整的殘疾人瘸子,幹不了重活。軋鋼廠給了死傷的父子倆合計800塊的一次性補貼,還安排開了修車鋪,讓前身能繼續端上鐵飯碗。

他打開蓋子后,果然看見了記憶里的一打一打的鈔票!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就知道這盒子裏大概有1000多塊錢。另外還有幾件家傳的首飾。除此之外,盒子裏還有一些票證以及兩張房產證明。

宋武閉着眼享受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卻被眼角餘光看到的一個東西嚇了一跳,:「什麼鬼?」

他住的這個房子是四合院前院兒的東廂房三開間,屋子最南頭兒,還帶一間小耳房。大概估算一下三開間有40多平方,不到50平方,小耳房也不過七八個平方,不到10平方。

他也叫宋武!

巧合的是,他也是個修車的。更巧的是,他也是個光棍漢!

最悲慘的巧合是,兩人都是殘疾人!

「忍不了了,洗澡去,洗乾淨了,再理個髮。」

他扒拉扒拉自己腦中的記憶才發現,這具身體的前身洗衣服周期隔得很長。僅有的幾件破舊衣服都是輪著穿,一件髒了換下一件兒,輪了一遍以後,從頭再把那件最早換下的穿上,就不覺得髒了。洗衣服也就是實在髒的不成樣子的情況下,才勉為其難的動手一次。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兩三個月洗一次吧。

宋武放下水壺,不禁搖了搖頭,走到了條桌旁,掂起來暖瓶晃了晃。

那鏡子裏的臉上全都是老灰,怎麼看都和他穿越前修車鋪子邊上,牆旮旯里怎麼都攆不走的那個老乞丐長得有些像。宋武不由的身上一陣惡寒,他低頭聞聞自己身上,陣陣的酸臭味,把他自己熏的差點暈倒。

其餘的胡思亂想,全都先拋到腦後,他決定必須得先洗個澡,把身上收拾乾淨再說。還有這屋子裏,剛才沒怎麼感覺,這會兒才發現聞着全是一股怪味。

可沒想到他現在所住的這間屋子,還有當做修車鋪的帶小院的倒座房,竟然全都是私產!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前身的記憶,不由地對前身已經死去的老爹老宋萬分感激:「多謝你當年的長遠目光。竟然能在解放前抓住機會,一咬牙把大院兒里的這幾間房,給砸鍋賣鐵地買了下來。這絕對是一房富三代的節奏啊。」

「能攢下四五百塊錢也不少了呀。」

宋五知道這年月的工資,攢下這麼多錢絕對不容易。但是當他從記憶里扒拉出來前身爺倆解放前乾的活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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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我是瘸子,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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