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拔劍四顧心茫然

第十四章 拔劍四顧心茫然

李復正以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手,迫的夜行人棄劍投降,豈知夜行人胸有成竹,雖處下風,卻是傲然不懼,在強大的掌力下,她都能舉重若輕,往往在間不容髮之際忽然使出怪招,恰到好處的避過,隨後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數朵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其眉心。如此一來李復也暗暗佩服,不由得手上又加了一層功力,運掌也慢了下來,雖然沒有了掌影重重,但是夜行人的壓力卻越來越大,只感覺對方每拍出一掌,迎面而來的猶如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自己快要窒息,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就像開了閘的泄洪口,體內的水分快速流失著,不到半盞茶的口服,已經是口乾舌燥,雙眼昏花了,要強的xing格讓她咬實牙根苦苦支撐著。李復見罷大喝一聲:「在接我這一掌試試。」喝畢雙肘委屈,兩掌心相對,借住腰的擰力猛然打出了一掌,只聽掌聲隆隆,掌風呼呼,夜行人猶如在狂風暴雨中的小舟,終於支撐不住,當的一聲,手中長劍落在了地上,自己也全身無力的癱坐地上,李復見罷連忙收回掌力說道:「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哼,你既然有如此本領,如何不幹脆一掌殺了我。」夜行人冷哼一聲說道。「姑娘說的什麼話,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也殺了你?」李復說道。「你不殺我,不代表下次我不殺你。」夜行人怒道。「你要殺我也要等你有那個本領再說,現在說一下你此行的目的吧。」李復說道。「我要是不說呢?」夜行人說道。「呵呵,不說有不說的辦法,試想在這了無人煙的曠野,我點上你的穴道,在用着地上的長劍撥開你的衣服,你說會不會很好玩?」李復笑着說道。「你不要過來,你這個大惡人,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夜行人驚恐的說道。「你自殺也好,省得我在給你點穴道,你死後我一樣剝光你的衣服,而且把你的屍體拎到城裏去。」李復看上去很認真的說道。夜行人一聽,真是氣得銀牙壓碎,恨不得馬上就親手把這個大惡人碎屍萬段,江湖兒女,士可殺不可辱,名節比xing命都重要,沒有想到她今晚上遇到了一個如此可惡之人。李復見她久久不說話后說道:「你在不說我可要動手了。」「大惡人,你給我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夜行人用接近發狂的聲音喊道。「我記住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不說,我就剝光你的衣服,把你拎到城裏去。」李復說道。「好,我說。」夜行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傲然不懼,聲音里充斥着哽咽。「姑娘只要說出來,我並不為難你。」李復說道。「好,我說,那箱子裏裝的是進貢之物。」夜行人發狠道。「什麼?進貢之物?向誰進攻?」李復一聽連忙問道。「當然是朝廷像西夏進貢之物。」夜行人說道。「簡直是荒謬,堂堂上過豈能給小國上貢。」李復厲聲道。「哼,你也就是一個懂武功的井底之蛙而已,國與國之間軍力強者為尊,自從漢武帝,唐太宗兩位深謀遠慮的皇帝在位期間的軍事力量可以橫掃周邊諸國外,還有哪位皇帝在位不是受到外族的侵略,現在的當朝雖然看上去國富民強,但是軍事力量卻是有史以來最弱的,這就好比是放在桌子上的一隻煮熟的鴨子,誰不想咬一口。」夜行人不屑的說道。「箱子裏的事情尉遲將軍知不知道?」李復皺着眉問道。「尉遲將軍當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尉遲將軍真有起先祖鄂國公的魄力。」夜行人說道。夜行人所有的鄂國公的魄力,是指當年唐高宗在皇叔李道宗的慫恿下迫害大將薛仁貴的時候,手提鋼鞭逼宮,嚇的剛剛當上皇帝的李治不得已才收回聖諭。「姑娘還沒有說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李復說道。「我這樣做就是要阻止這一場讓天下人恥笑的鬧劇。」夜行人說道。「那你有沒有想到,你這樣做會加劇兩國的摩擦,最後受苦的還是邊境線上的勞苦大眾。」李復說道。「哼,你真是愚不可及,盛世都是有強者創造。」夜行人冷哼一聲說道。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靈兒,我的手了。」李復一驚,猛然回頭,在視力所及之內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師叔,我在這裏。」夜行人大喊道。對方來的好快,這聲音一落,只聽的風聲,一個駝背,拄拐的黑衣人來到面前。「靈兒,你這是怎麼了?」駝背黑衣人說道。「師叔,快幫我教訓他,我被他欺負了。」被稱為靈兒的夜行人委屈道。「哦,什麼人如此大膽,敢欺負我們靈兒。」黑衣人拐杖一觸說道。「前輩,小可李復。」李復抱拳說道。「我管你是誰,看拐。」這位黑衣人一看就是一個急xing子,說完手裏的拐杖發出呼呼的風聲,朝着李復攔腰掃去。李復見罷不敢怠慢,拿出玉簫迎向了黑衣人的拐杖,只聽鐺地一聲,兩件兵器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響,原來黑衣人的拐杖不是普通的拐杖,而是jing鋼所鑄。黑衣人一看對方一支小小的玉簫居然可以抵擋住自己這千鈞一擊,不由得暗暗吃驚,暗想道:「幾十年沒有行走江湖,沒有想到江湖上出現了如此人物。」心裏想着手上卻沒有停下了,只見黑衣人手中的拐杖指東打西,霍霍生風。李復一看對手的攻勢就知道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只有以巧取勝,手中的玉簫當做長劍來使,在鐵拐頭上一點,順勢跟緊直指黑衣人雙眼,黑衣人變招奇快,仰頭的同時猛地踢出了一腳,李復不等招式使老,勾腕撤嘯,隔開對方踢來的一腳。黑衣人藉此躍開說道:「小子功夫不錯,廢了你真是於心不忍。」「呵呵,那還請前輩手下留情。」李復說完猛地躍到了亂石群。「小子,小心了。」黑衣人說完,手中的鐵拐舞的密不透風,打的亂石紛飛。李復一看轉攻為守,掌力頻頻發出,黑衣人的招式雖猛,但是在李復剛猛的掌力下卻是一點也攻不進去,這麼一來不由得心頭大怒,一手發掌對抗李復的掌力,一手拐影重重,硬往裏推進,兩人鬥了不下百招,誰也奈何不了誰,黑衣人一看,馬上凝神收氣,不在以掌拄拐,而是雙手握住拐杖,一招一式的試出來,這麼一來,雖然看上去沒有剛開始攻的那麼迅猛,但是李復感覺壓力比先前大的多,兩人在亂石堆中,目不斜視,面sè倚重,各自封閉門戶,一招一式,守中帶攻,隨着黑衣人的鐵拐所指,一嘯一嘯的謹慎拆開。這樣又鬥了數十招,李復感覺對方的鐵拐上帶有一股粘力,自己稍有不慎手中的玉簫就會被帶到一邊,原來黑衣人見自己久戰不勝,情急之下把畢生的內力灌於鐵拐之上,這種功夫可把全身功力移到物體之上,真是摘葉飛花,傷者即死。李復又苦苦應付了幾招,不得已內力也全部灌於玉簫上,這麼一來變成了兩人的內力相鬥。剛剛自己還覺得穩cāo勝券黑衣人,突然感覺對方的玉簫上也產生了一股粘力,自己用力愈大,對方的粘力也愈大,他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內力在自己之上,這麼久戰下去,自己一定內力消耗殆盡而死,但是自己想扯出內力已經不可能,只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不停的暗運內力,戰到急處,霍地一拐打出,李復突然玉簫一橫,嘯拐相交,火星四濺,黑衣人震得倒退三步,李復卻晃也不晃,穩如泰山般站着。黑衣人拼着受傷的危險,破了這種膠着打法,內心雖然翻滾不息,但是在後別面前豈能服輸,大喝一聲,鐵拐亂掃,辛辣異常,再一次攻了上去,李復一看微微一笑,收起手中玉簫,腳步一點,身形飛起,重陽掌力凌空下擊,「師叔小心。」靈兒連忙出聲提醒,重陽掌力何等威猛,掌風呼呼,飛沙走石。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黑衣人,連忙棄拐躍起,堪堪避過了這一招,就在李復身形下落之際,黑衣人在空中一轉身,李復只見道紅光朝他襲來,護身罡氣自然而生,三道紅光打在氣牆上,發出隆隆的爆炸聲,李復心裏一驚,不由得張開嘴巴吸進了一口,頓時覺得頭重腳輕,身不由己的單膝跪在地上。「哈哈,你吸入了我的霹靂彈珠爆炸產生的氣體,居然沒有馬上昏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黑衣人大笑着說道。李復並不答話,連忙暗中運氣,發現全身真氣走遍全身並無阻礙,片刻就運功完畢,身體不適感也完全消失。李復知道這一定和自己在山洞裏吃的果子有關,但是他並點破,故作無力的說道:「你,你,你居然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法。」「哈哈,我看你也是一個難得人才,就暫不取你xing命,靈兒,你說怎麼辦?」黑衣人大笑着說道。「師叔,我要親手殺了他,以泄我心頭之恨,我殺了他后還要剝光他的衣服,在把他拎進城裏。」靈兒咬着牙說道。「哈哈,這個辦法妙極。」黑衣人聽了大笑着說道。「沒有想到這個女子居然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報應來的好生痛快。」李復聽了在心裏暗想道。這時只見靈兒站起來拿起地上的長劍,一步步朝着李復走去,李復不露聲sè的把一粒小石塊拿在手裏,就在靈兒快要走到李復身邊的時候,李復打出了手心裏的石子,就只見靈兒提着劍站在那裏不動了。

過了片刻黑衣人見靈兒站在那裏不動雖說到:「靈兒,這小子就在你面前,怎麼還不動手?」靈兒的穴道被點有苦說不出,只好站在那裏不搭話,這麼一來黑衣人覺察出了裏面的端倪,全身佈滿罡氣,小心翼翼的朝着李復走去,就在他快要接近李復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穴道也被點住。「哈哈,得罪前輩了。」李復擺着手大笑着說道。「你小子吸了我的毒氣,怎麼還可以用功?」黑衣人驚訝的問道。「前輩,我看你的毒氣一點是往了放什麼作料,不然我怎麼會沒事。」李復說道。「不可能,難道是我在製作的過程中真的少放了什麼?」黑衣人喃喃的說道。「嘿嘿,現在我們看看誰剝光誰的衣服。」李復嘻笑着走到靈兒面前說道。靈兒穴道被點,無法開口說話,眼睛用力的憋住不讓淚水流下,李復一看,伸手快速的一點,解開了靈兒的啞穴,就聽到靈兒帶着哭腔說道:「你這個大惡人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這麼想不開啊,想死行啊,你咬舌自盡吧,我不攔着你,不過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咬舌自盡,做鬼你也是一個啞巴鬼。」李復說道。「你,你,你,」靈兒被氣的連續說了三個你字。「我什麼我,你站着反醒下自己吧。」李復說完走到黑衣人面前伸手解開了穴道說道:「還望前輩不要見怪。」「哈哈,真是後生可畏。」黑衣人大笑着說道。「小可還沒有請教前輩?」李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黑衣人打斷「小子,你不要問了,我不會去說的,現在我們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前輩嚴重了,小可不敢。」李復說道。「你居然不動手,我們要回去復命了,臨走時我告訴你,我等祖上雖然不是諸侯,但是所有的諸侯都認為祖上有這個能力。」黑衣人說完走到靈兒面前給靈兒解開了穴道,穴道一解開,靈兒慘笑道:「今ri之仇我若不報,誓不為人。」說完咔嚓一聲把手中的長劍折斷,雙足一點,霎忽之間去得無影無蹤。「靈兒,等一下師叔。」黑衣人邊喊邊施展輕功去追趕靈兒。李復一看無暇顧及靈兒的感受,而是喃喃的念道著黑衣人說過的話:「我等祖上雖然不是諸侯,但是所有的諸侯都認為祖上有這個能力。黑衣人說這話什麼意思?」李復是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過節,只好暫時放下朝着城裏奔去。回到城裏后,趕到和尉遲平北分開的院子,只見院子裏已經是人去樓空,一切都是完好的,沒有打鬥的痕迹,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李復在院子尋找了一番后回到了客棧,靜靜的趟在床上,自從他搶奪了一匹馬後,馬不停的往回趕,今天在休息一晚上,明天只要一天的時間,他就可以趕回長安城,偏偏今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他所處的位置雖屬於大宋領土,但是這裏有duli的政權,可以說上高皇帝遠,從某種意義上講又實際上脫離了朝廷的管控。

李復現在想的是尉遲平北怎麼樣了,他所帶的箱子是些什麼?越想越煩躁,實在沒法,只好點上蠟燭,干坐在那裏。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進來吧。」李復捏了一下頭說道。隨着開門聲,李復看到了一個黑大漢,「尉遲將軍。」李復連忙站起來說道。「哈哈,正是黑爺。」尉遲平北大笑着說道。「將軍快坐。」李復讓座道。「行了。」尉遲平北說完擺了擺手。「不知將軍為何到此?」李復問道。「說來話長。」尉遲平北說道。原來李復去追夜行人後,他連忙召集士兵牢牢守住廂房,就在快到一個時辰的時候,突然有人打出了三顆發着紅光的藥丸,這藥丸在守衛的士兵中爆炸開來,所有的守衛士兵全部昏迷過去,過了片刻守在暗處的尉遲平北就看到一個駝背的黑衣人如離弦的箭直奔廂房,黑衣人在廂房裏尋找了一會並沒有發現箱子,就在黑衣人準備走到時候,尉遲平北手提鋼鞭,猶如一座黑塔站在了門口,黑衣人一見並不答話,單足一點,手中拐杖直取尉遲平北的咽喉,尉遲平北並不接招,而是一個退躍躍到院中,原來廂房狹小,不利於手中鋼鞭的施展,別看尉遲平北是一個粗狂之人,但是粗中有細,李復去追夜行人後,他一邊兵保守廂房,一邊悄悄的把箱子轉移掉。黑衣人一看對手並不接招,不由得心中大奇,手中的拐杖剛剛收回,尉遲平北抓住這個機會,手中長鞭毫無預兆的出手,鞭梢猶如蟒蛇吐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黑衣人雙眸,黑衣人應招極快,手中拐杖一提,恰到好處的隔開鋼鞭的突然襲擊,尉遲平北眉頭一皺,手中的鋼鞭越舞越快,只見鞭影重重,風聲呼呼,豈料黑衣人的拐杖也是舞的滴水不漏,尉遲平北連續七八招殺招都被對手的拐杖化解開來。兩人斗到緊要關頭,尉遲平北手腕輕抖,手中鋼鞭莜地揮向右方,隨即圈轉,自右至左,遠遠向黑衣人腰間圍來,眼看這一招就要的手,只見黑衣人冷笑一聲,雙腿屈膝一躍,堪堪從圓圈中躍出,身在空中,一個轉身,尉遲平北就見三顆發出紅光的藥丸朝他襲來,他見識過此藥丸的威力,不敢大意,連忙撤鞭回防,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三顆藥丸在離他身體三寸之時,相互碰撞,爆炸開來,隨即尉遲平北就失去了知覺。原來這黑衣打出的藥丸,雖然有前後之分,但是力量上卻有技巧,藥丸飛行的一定的距離,前面的藥丸會停止不前,這時候後面的藥丸已經趕上,這樣就會形成前後相撞局面。「尉遲將軍醒來后呢?」李復問道。「我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連忙去看那口箱子,可是那裏還有箱子的影子。」尉遲平北沮喪的說道。「這麼說來,那個黑衣人已經得手了。」李復說道。「一定是這樣的,我的那些手下這時候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我一看,朝廷交代的事情在我手上辦砸了,豈能連累手下的弟兄,乾脆讓他們回家種田去吧,所以我解散了手下的士兵。」尉遲平北說道。「尉遲將軍可知道箱子是何物?」李復問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一張地圖和一封朝廷寫的信而已。」尉遲平說道。「此事看來沒有那麼簡單,尉遲將軍現在有何打算?」李復說道。「唉,還能有什麼打算,沒有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務,回去那是沒法交差,我想了又想,先回濟南,投奔我程家兄弟,而後靜觀天下之變。」尉遲平北嘆了一口氣說道。「尉遲將軍無須唉聲嘆氣,現在北方燕雲十六州未復,邊境線一直不太平,遲早有一戰,那時將軍在出山亦也不遲。」李復安慰道。「也只能這樣了,在下就此別過,來ri一定與兄弟把酒言歡。」尉遲平北說走就走,李復留也留不住,只好隨他去了。望着尉遲平北剛剛做過的位置嘆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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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問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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